“汐灵,跑到哪去了?表演都要结束了!”
柳宏涛凑到汐灵身边询问起来,汐灵看了看其他几个凉亭,只见安墨然刚刚从别处归来,却还不见凌天羽身影。右边凉亭里那个谁也不认识少年也刚刚从别处回到凉亭里。
音乐停止,表演结束,汐灵想是不是整个宴会也结束了,可以安然离宫回府了。
只听皇上问道,“不知天照国楚王子觉得这表演兴否?”
“甚好,西玄国人才辈出,表演甚是精彩!”
汐灵随着声音看去,来源正是右侧凉亭里那位少年,汐灵知道天照国太子名叫楚天暮,近日带着使节出使西玄国,为了两国修好而来。
“不知今日前来参宴各府小姐是否也能展示一下技艺,想必会精彩绝伦!”
汐灵总感觉楚天暮说这话时候目光不是看向皇上皇后,而是看向这边某个凉亭,汐灵想着楚天暮肯定也是听闻西玄国第一大美女秦佩凡芳名,想一睹其风采,可谓是苗条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其实汐灵也满好奇这秦佩凡到底是怎样国色天香!
皇后允道,“也好,就让楚太子看看我西玄国百花争艳!”
说完朝定王凉亭递了个眼神,秦佩凡缓缓而起,来到戏台之上,早有宫女将琴、椅摆好,只见秦佩凡施以一礼,轻缓坐下,手起琴响,弦音飞舞,一曲《梅花三弄》将梅花洁白芳香、凌霜傲雪高尚品性表现得淋漓致。曲音幽静清远,一种孤高现于指下,听闻此曲好似一股寒香沁入心扉,仿佛置身于梅花绽放之寒冬,满眼梅花飘零。
秦佩凡美丽也如她手下弹出这首曲子一样冷傲,汐灵看着秦佩凡弹琴架势和琴曲里传达出气魄,觉得她平日里肯定是一个孤傲之人,定王爷一定是把她捧手心,宠爱倍加,竟有些不将任何人放于眼中骄傲!
接下来是李大学士两个女儿李芊娇、李芊惠同时登台,李芊娇坐于琴前,曲音缓缓流出,清流畅旋律、活拨轻节奏,生动表现了冬去春来、大地复苏景象,好一曲《阳春白雪》。只见李芊惠脚尖轻点、旋舞不止,时而像绿树发芽,时而像百花绽放,时而像蝴蝶缠绕,时而像泉水叮咚,将万物向荣、生机勃勃初春展示舞台之上,给了大家视觉和听觉双重享受,可谓是双绝!
众人都等着皇上回答,皇上似乎很为难,只见柳恒起身向皇上施以一礼,“皇上,小女早有婚约,两年前臣便与凌云门掌门人定好,汐灵一及笄就与门内门徒秦皓轩成婚!”
汐灵一惊,眼睛看向远处凌天羽,这,这,这真是一个巨大‘惊喜’,简直是瞬息万变,自己什么时候定下了婚约,爹爹从未提起过,难道刚才凌天羽欲言又止是这件事情。秦皓轩?华子哥?笑话!自己怎么可能嫁给他,再续孽缘!
汐灵不相信这是真,他情愿相信这只是爹爹想出来解救自己方法,为什么偏偏是秦皓轩,难道今生真只是前世续写而已吗?自从发现秦皓轩就是华子哥之后,汐灵很少去凌云门,她逃避,她不知道应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秦皓轩,她已经不能单纯只把他当成那个疼她、保护她二师兄了,她记得多还是前世背叛和死亡!谈不上恨,却再不能平静如水!
“凌掌门,确有此事吗?”
皇上问话打断了汐灵思绪,只见凌天羽施以跪拜,“启禀皇上确有此事!”
汐灵不可置信看着凌天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自己人生还是被安排了,汐灵有种被算计感觉。
“楚王子,你也听到了,柳汐灵早已有了婚约,你不妨再做他选!”
“哎,真是遗憾!”
楚天暮无奈地回答,躲衣袖里双手紧握成拳,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花圃看到那一幕,面纱被摘下那一刻,天地万物瞬间黯然失色,汐灵娥眉曼睩倾城国,娇艳欲滴樱红唇,回眸间那嫣然一笑波动了楚天暮心扉。
父王本来是命他向定王提亲,可是自己就是想得到这个天生尤物,哪怕刚才汐灵看向面前那个男子眼神里包含着脉脉情意,哪怕那男子也是如此深情望着汐灵,哪怕汐灵已经有了婚约,无论用什么方法和手段,楚天暮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柳汐灵带回天照国。
马车摇晃,车厢内竟是出奇安静,汐灵一路无语,柳汐婷也一路沉默。回到府里,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往自己院落走去。
“汐灵,为父有话想跟你说。”
柳恒叫住汐灵,汐灵回过身柔声道,“爹爹,天色已晚,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女儿要回房休息了!”
“汐灵,你这是气恼我不问过你意见就擅自做主了吗?”
“女儿哪敢气恼,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合情合理不过!”
“你一路上都不发一言,还说没气恼!”
汐灵再也忍不住性子,喊道,“我气恼,有用吗?你就能不让我嫁给秦皓轩,我想问个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柳恒叹了口气,“汐灵,其实这件事情你进入凌云门那一天就已经是既定事情了!”
汐灵脑子发蒙,“爹,那个时候我才六岁,怎么就订了婚事?掌门人也是那个时候就知道此事吗?秦皓轩也知道吗?”
“凌掌门一直都知道,秦皓轩跟你一样,也是今日才知道!至于为什么你要嫁给秦皓轩,为父现还不能告诉你!”
汐灵一甩袖子,“哼,又是秘密,爹你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女儿,这个家真是充满神秘感!”
汐灵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爹,还有两年我才及笄,我会想方法,我有不能嫁给他理由,不过我也不能告诉你,这是我秘密!”
汐灵嫌长裙子绊脚,索性两手捞起裙摆,极其不雅迈开大步朝冬寒楼走去。柳恒看着汐灵背影摇了摇头,西玄国内能够配得上汐灵人也只有秦皓轩了,自己必须为汐灵步步为营规划好,但愿将来汐灵能够理解他用心良苦!
“小姐回来了!皇宫大吗?好玩吗?”
晓华雀跃迎上前,却见汐灵一脸烦闷,垂头丧气得仿佛像一只斗败了公鸡一样,“小姐怎么这幅表情?发生了什么不愉事情吗?”
汐灵无心回答晓华问题,今天晚上发生事情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她还来不及接受和消化,“晓华,我累了,明日再同你讲吧!”
汐灵一边上楼一边说,此刻房门都让她觉得沉重,汐灵吃力推开门迈步进去,愣了一下,迅速回手关门,将紧跟其后晓华关门外,“小姐,你怎么关门了?”
“我太累了,想睡了!”
晓华敲了三下门,“小姐,我还没伺候你沐浴衣呢?”
“晓华,我现心很乱,你下去休息吧,让我静一静!明日我再跟你细讲今晚所发生一切!”
“那好,我下去了,有事喊我!”
汐灵听着踏木楼梯上脚步声渐渐消失,然后传来晓华打开一楼房门又关上声音,才轻声开口,“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进我房间!”
苍穹一动未动目不转睛盯着汐灵,“今天是初七,你怎么会来?”
苍穹还是不发一言站围栏处,月光身后透过门窗洒苍穹身上,将影子投射地上。汐灵看了看自己,恍然,“你应该知道我今晚进宫赴宴,所以才穿成这样,不习惯吗?”
半响等不到苍穹开口,汐灵又猜测,“不是穿着,那是我脸上带着面纱让你觉得奇怪吗?”
苍穹跨出两步立于汐灵眼前,顷刻间月光被苍穹高大身躯遮了个严实,没有光汐灵看不清苍穹仅露着一双眼睛所表达神情。
“我都知道了!”
汐灵秋波微转,默念着苍穹这句话,不明白苍穹指是什么,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楚天暮喜欢你,安墨然也喜欢你,而与你有婚约人却是秦皓轩。那个凌云门掌门人凌天羽,似乎也喜欢你,你对他似乎也?”
听到这汐灵抬起眼瞪着苍穹,然后缓缓摘下面纱,“想必你也知道我本来面貌了,应该不会惊奇。皇宫你也当成是你家后花园吗?若是为了保护我,请你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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