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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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伪后-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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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昱紧紧看着郗徽,忽地一把把郗徽抱进怀中,那气力之大,竟是勒得郗徽手臂都疼了。
  
  郗徽更觉刘昱这般行为一定是事出有因,此时郗徽被刘昱紧紧抱在怀中,竟觉着刘昱正在微微颤抖,郗徽见着刘昱这般无助难过的样子,心中叹出一口气,只静静让刘昱抱了。
  
  刘昱并未抱得郗徽多久,轻轻把郗徽推得开来,自己退后几步,从腰上解下一块玉牌递与郗徽:“你拿着,有了这块牌子,便可出宫,你现在就出去吧。”
  
  郗徽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昱:“你,你说什么?”
  
  刘昱把那玉牌往郗徽手上放了:“没错,你出宫去吧。”
  
  “当真?”
  
  “当真。”
  
  “为什么?”
  
  “别问我为什么,快走,趁我现在让你走。”
  
  “你出了什么事么?”
  
  刘昱摇摇头,转开脑袋不看郗徽:“没有,只是不想让你不快乐,只是不想让你看着我与阿依时光静好,我强迫你留下来有什么用?你快走吧,再不走,我怕我会舍不得。”
  
  青莲早在刘昱进得寝殿便不敢离开,在门口站着,二人所言,自是听得分明,心中极是惊讶,探身悄悄看着,此时听得刘昱说出这话,见着刘昱神情,生怕刘昱一个反悔,便也不顾身份,直直便冲得进去,“嗵”地朝刘昱跪了,磕得三个响头:“奴婢替姑娘谢皇上大恩。”
  
  “快走。”刘昱挥了挥手。
  
  青莲急忙扯着郗徽衣袖,看着郗徽一脸焦急。
  
  郗徽终于反应过来,虽不知刘昱此般为何忽地愿意放自己出宫,但如此机会,错过了自己定要后悔,便也不去多想,朝刘昱行了个大礼:“谢谢你。”
  
  刘昱淡淡“嗯”得一声。
  
  “我想把青莲带走行吗?”
  
  “随你。”
  
  青莲听了,心中狂喜,竟是一时无法反应,只怔怔的看着郗徽。郗徽忙把青莲拉起,朝刘昱又是一福:“你要保重。”说着,拉了青莲便朝门外走去。
  
  刘昱立在当下,听得那碎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应是行到了大殿门口,有宫女在向郗徽行礼问安,没听得郗徽说话声,应是只挥了挥手吧。还记得那女子拿了帕子细细拭去自己一头一脸的雪沫子,对着自己笑得一脸灿烂,却是那么的温柔,那目光中更是带了怜惜,没有自己见惯的不屑与嘲讽。那桥上身形翩然,瑶池仙女也般,看了自己那惊讶的神情也是那般灵动媚人。罢罢罢,自己如何能再因了私念把她拘在宫中,难道真要让她一辈子都不快乐么?刘昱只觉着脸上湿湿的,用手一摸,自己竟是哭了呢。阿徽,我这般对你,只望你只记得我的好,能让你记我一辈子么?
  
  刘昱咬了咬牙,抬眼便见壁上挂了一把剑,正是自己送与阿徽的“永昌”剑。刘昱快步走上前去取得下来,紧紧握在手中。脑中忽地想起一事,刘昱急忙出了琉璃宫,一路跑去。
  
  “去,去宫门口,叫上侍卫,护送阿徽出宫回家,不得有任何差池,你也一路送去,回来便来见我。”刘昱到耀灵殿寻得杨玉夫,一把抓了杨玉夫领子,喘了粗气,吩咐下来。
  
  “皇上,皇上可是让奴才送郗家姑娘回家。”
  
  “快去,还要朕说第二遍么?”
  
  “是,奴才现在便去。”杨玉夫一听,急忙跑得出去,心中极是惊异,皇上让自己去送郗家姑娘出宫,这天上下红雨了么,皇上竟肯送那郗家姑娘出去,皇上虽说是有了路妃,可那郗家姑娘也是皇上心中的人儿,竟肯放出去了?怎生回事?皇上哪会舍得!那十有八九就是让那郗家姑娘先回去看看,以慰思亲之苦,过得几日还是要接得回来?可什么时候送回去不成,这大半夜的折腾人!杨玉夫心中想着,腿脚却也不慢,一路跑着,快到宫门口时,遥遥便见郗徽与一宫女在前面走着。
  
  杨玉夫急忙发力跑上前去:“郗姑娘,等等咱家。”
  
  郗徽回身一看,见是杨玉夫跑着过来,心中一个激棱,莫非刘昱这么快就反悔了?郗徽与青莲对视一眼。此时,宫门便在眼前,不过十余步了。郗徽咬了咬牙,也不理会杨玉夫,拉了青莲快步朝宫门跑去。
  
  杨玉夫是个人精儿,见此情形,心下明了,怕是郗家姑娘用了什么法子让皇上松了口,可又怕皇上反悔,竟是急着要出宫,生怕自己是来阻拦她的。杨玉夫想通此节,便急忙喊到:“郗姑娘,等等咱家,皇上怕姑娘这么晚出宫不安全,让咱家来送姑娘出宫。”
  
  郗徽听得此言,心下一松,便停得了下来。杨玉夫也急急跑至郗徽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千真万确,皇上让咱家带上侍卫一路护送姑娘回家。”说着,杨玉夫便叫了宫门守卫,郗徽拿了刘昱给的玉牌递与杨玉夫,杨玉夫看了玉牌不觉一怔,执这玉牌的人如皇上亲临,皇上竟把这块玉牌与了她!杨玉夫忙在地上跪了,道得声:“皇上万岁!”这才双手接了玉牌,那守卫一见着玉牌,亦是跪了一地,山呼“万岁”,极是恭敬,二话不说开了宫门。
  
  刘昱此时却在宫中最高的观景台上,手中握了郗徽为自己绣的“五毒荷包”,静静望了那宫门的方向。自己当初与阿徽拉勾,说定会让阿徽心甘情愿的嫁与自己,日后,便是死了,也会在奈何桥上等着阿徽。刘昱心下黯然,今生自己是无法让阿徽心甘情愿的嫁自己了,来生,阿徽,若有来生,你会嫁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家闺女要出宫了!撒花!!!
咳咳,其实人家小昱子也是很深情的!




☆、74、惟恐依稀在梦中

  且说杨玉夫带着侍卫,套了车,让青莲陪郗徽在车上坐了,自己亲自赶车送郗徽回去郗府。郗徽出得宫来,第一个念头本是带了青莲狂奔去寻范云,可不想刘昱竟是谴了杨玉夫带着大队侍卫护送自己,心中感动之余,却也不敢再去寻范云,怕平白与范云惹了麻烦,便由了杨玉夫驾车往郗府而去。
  
  车驾辚辚,马蹄声在这寂静的禁城中“哒哒”而起,显得分外的响亮,那厚重的宫门“轰”地在自己身后关上,郗徽不禁掀开帘子往后看去,天色幽暗,只见得那宫城高高的墙头上火把映出一片跳动的火光,两扇布满卯钉的宫门闭合着,把那深宫禁苑牢牢的锁了,合了这高大的宫墙,静静的屹立在黑夜当中。那车驾渐行渐远,自己亦是离那宫墙越来越远,当真没有想到,自己竟是这般轻易便离了这深宫。
  
  直至车驾转上另一条大道,那宫墙看不到了,郗徽这才慢慢放了帘子,却拿了手在自己臂上掐得一把,会痛,不是做梦呢!郗徽把头在车壁上靠了,面上神色带了几分怔忡,几分沉思,心中更是蕴了百般滋味,虽有极喜之感,却也带了几丝难以言表的淡淡哀伤,恍然若梦。
  
  不消多时,一行人等便在郗府门前停下,领头侍卫自去叫门。郗徽急急下得车来,杨玉夫在一旁接了,青莲亦是跟着下车,在郗徽身后站了。郗徽抬头便见那宽宽的匾额上书有两个鎏金大字——“郗府”,郗徽不由得微微一笑,当初自己初入郗府时,在这门前,心中只有忐忑与莫名的难过之感,如今心中有的是亲切与开心,自己终于回来了,父亲能够放心了!范大哥每次传来消息,带来父亲的话均是让自己不必担心他,叮嘱自己在宫中小心行事,范大哥虽是言及父亲身体无碍,可自己终是让他忧心了。
  
  这郗府门房正自打着磕睡,听得有人叫门,揉得几下睡眼便开了门上门眼查看,迷迷糊糊往外看去,只见得一侍卫打扮之人杵在门前,身后更是跟了一群人,也不及细看,一个激棱,想起半年前自己守门时,被一群人闯得进来,把姑娘给抢走了,老爷怒极,自己更是挨了二十板子。后来才知道,闯将进来的是皇上,便是老爷也奈何不得,自己挨的那二十板子却不是因了自己守门不利,却是老爷因了姑娘被皇上带进宫去,老爷迁怒罢了,要不,若真是强人闯得进来抢了姑娘,自己哪里二十板子便能了得,怕是不被卖了,也得打发出去。这门房得了一次教训,自是记得极牢,此时见得这侍卫装饰的人半夜叫门,心中一时慌乱,竟问也不问,“呯”地把门眼合了,一溜烟儿跑得去报。
  
  那门房慌慌张张寻了管家,向管家报了门口有侍卫叫门。
  
  那管家一听,便带了门房亲自往府门而去,中途自是问那门房因了何事。门房这才记起自己什么也没问便跑得过来,心中害怕管家责罚自己,便作了紧张之色:“小人见得那侍卫凶神恶刹,后面更是黑压压跟了一群人,小人不敢耽搁,飞跑来报,只怕来者不善。”
  
  管家听了,心中亦是一阵激棱,来的是侍卫,难不成是当今皇上来了,可自家姑娘不是一直在宫中么,皇上深夜来郗府却是何事?管家越想心中越是忐忑,此时身边只跟得这门房,此时时刻非常,便也不管这门房平日里是进不得内宅,急忙谴了门房,让门房径去主宅报与老爷。那门房听了,匆匆跑去相报,管家咬了咬牙,自己往府门去看情形。
  
  那侍卫见怎生敲门对方也未有反应,只得向杨玉夫报了。杨玉夫心中苦笑,怕是人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再说,皇上有一阵子喜好亲自冲入人家府中杀人,这京中早已风声鹤唳,这大半夜的谁家敢冒冒然开门。郗徽见得没把门叫开,又见杨玉夫嘴角扯了一抹苦笑,便也明白是何原因,便带了青莲走至门口,让一旁侍卫拿了火把,把门前照得亮亮堂堂,自己亲去叫门。
  
  那管家到得府门,却是听得一声女声在叫门,不由得暗自嘀咕,不是说侍卫叫门么,难不成还有女侍卫了?管家便开了门上门眼,往外看去。却见一女子站在门前,那女子虽是一身宫装打扮,可她不就是自家姑娘么!
  
  “姑娘!”
  
  “郗管家,是我回来了,劳烦开个门。”
  
  “是是是!”管家手忙脚乱的把门开了,跑得出来,急忙向郗徽行得一礼:“姑娘!你怎地回来了!快快请进。”
  
  郗徽朝了管家点点头,回过身子对了杨玉夫轻轻一福:“多谢杨总管不辞劳苦深夜相送。”
  
  杨玉夫忙把身子侧了:“不敢不敢!既然郗姑娘已平安到家,咱家就此告辞。”
  
  郗徽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杨总管辛苦了,这玉虽不值钱,但看着式样别致,便送与总管了。”
  
  杨玉夫眼尖,见那玉形状,便记起这可是皇上亲赐的一批贡玉中的一件,哪里肯收,手上不敢碰着郗徽的手,只能虚推:“郗姑娘言重了,咱家收受不起,能伺候姑娘可是咱家的福气。”
  
  郗徽微微一笑:“杨总管客气了。郗徽这般却是有事劳烦总管,总管若是不收,郗徽心下极是过意不去。”
  
  “郗姑娘有什么事请说,咱家一定尽心尽意办好。”
  
  郗徽顺势把玉往杨玉夫手中一塞:“这青莲跟着我的时日也不算短,我已求了皇上放青莲出宫,皇上已是应了,郗徽对那些个出宫的程式并不懂,还得劳烦总管帮忙把程式办了。”
  
  杨玉夫心中一愣,不由得看了看青莲,原以为这青莲不过也只是陪着郗徽送她出宫而已,哪里知道竟是郗徽跟皇上要了人,这青莲跟了郗家姑娘当真是好福气。杨玉夫便点了点头:“郗姑娘放心,这等小事,咱家回宫便办了,这宫,这丫头,现在起便不是宫里人了。”
  
  “那真是谢谢总管了。”
  
  青莲亦是朝了杨玉夫行了一礼:“青莲在此谢过总管。”
  
  “要谢,谢你家姑娘吧。”杨玉夫受了青莲一礼,又看了郗徽:“郗姑娘,咱家这便回宫复命,姑娘可有话让咱家带与皇上?”
  
  郗徽怔了怔,点了点头:“请皇上万般珍重!还有,谢谢皇上的成全。”郗徽忽地妍然一笑:“再转告路妃,希望她好好生个大胖小子!”
  
  “咱家记下了,定会把姑娘的话原原本本禀告皇上与路妃娘娘。”
  
  此时郗烨已是得了门房所报,心下自是惊疑不定,急急着了衣裳,便往府门赶来,那寻阳自知刘昱那如狼似虎令人难测的性子,放心不下,亦是匆匆穿齐衣裙,跟得出来。
  
  郗烨心中沉重,这近半年来,自郗徽被刘昱强行逼迫进得宫中,自己便无时无刻不担忧牵挂,只是可恨自己在朝中无甚权势,自己又是个前朝驸马的身份,哪里会有人肯帮,以往过个太平日子倒不觉得,此番遭难,便连半个帮衬自己的人都没有。好在有彦能时时来府上宽慰自己,为阿徽奔走出力,自己才得知阿徽在宫中过得不错,皇上并未亏待于她,更未对阿徽用强,更是知得彦能在为阿徽谋划,自己只能等待,如此才勉强定下心来。此番难不成是皇上来访?可此时夜深,皇上所来为何?前日彦能所来报都是阿徽无事,但这也过了两日,两日之内什么事情也有可能发生,莫不是阿徽出了事故?郗烨这般一想,心下一痛,脚上一个趔趄,便往前栽去。
  
  寻阳心中亦是琢磨,想的却是与郗烨所想全然不同。自己对刘昱与郗徽之事自是乐见其成,原本得知太后与太妃怎生都不让刘昱立郗徽为后,自己不想让事情黄了,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便暗中联络了陈太妃,以谋一个贵妃的份位,贵妃之位不过离那后位一步之遥,待得时日久了,再行谋划,也是相得。那太后身后的王氏家族不可小觑,哪里肯让别家女子做得皇后,一时自是不会松口,这么拖着,对自己可是不利,为此便也退而求其次,与那太妃做了交易,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哪里料到那刘昱竟是个生冷不进的主儿,铁了心要当那丫头当皇后,自己心下虽是高兴,可没想到这事拖着拖着竟也不了了之,那丫头贵妃皇后一边都没落着,在宫中竟是没名没份的住着,当真是莫名。好在皇上对那丫头并未失了耐心,可如此僵着也不是个办法。今夜若是刘昱前来,难不成是重提立后之事?以刘昱的性子,忍得这许久已是不易,当初刘昱要立那丫头为后时,不是也往自己府里跑,见这老丈人么!这时虽是深夜,难保那小皇帝晚上想到这事,一个睡不着,便来府中也不无可能。就算不是因为立后之事,有那丫头这层关系在里头,总不会是来寻麻烦便是。
  
  寻阳如此一想,心中一定,嘴角微微往上一翘,思及郗烨便在身旁,急忙肃了神色,把那抹还未绽开的笑容掩了。寻阳便朝郗烨望去,却见郗烨面色雪白,一脸焦急担忧之色。寻阳皱了皱眉头,心中带了几分恼怒几分心疼,正想去扶郗烨,却见郗烨脚下一乱,便往前摔去,寻阳手快,一把抓了郗烨衣袖。此时身边跟着的仆从亦是扶住了郗烨,这才没让郗烨摔倒。
  
  “老爷别慌,既是不知怎生回事,自家如何能乱了方寸。”寻阳紧了紧搀着郗烨的手。
  
  郗烨叹出一口气,也不说话,脚下却丝毫未慢,大步朝前走去,带得寻阳几要小跑起来。
  
  不多时,已是到得门口,正逢管家引了二人走得进来,那当首一名女子,是阿徽么?!
  
  郗烨不由得忽地停了脚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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