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采文便从北院过来,那里挨着禹圣焱办公的院落,时常都可以看到府中进进出出的下人们。
“妹妹,你早到了呀”还是清风夫人先来,她身后跟随着三个清秀的大丫头,这三人立即向采文行了礼,“见过三夫人。”琴音会意也同样还礼,“见过大夫人。”
“清风姐姐。”采文含笑的道,清风夫人向她点了点头,看似对采文也挺满意,手上挽着她便亲密的进了厅子里,这时也没有上膳,清风夫人携着她走到茶厅里,一同坐进居首的两个座位里,二人正待说话,就听一声重咳声传来,“哟,这是谁呀,怎么不说一声就挤了我,倒是嫌我是个多余的不成。”
清风夫人却压住采文要起的身子,只对那刚进来的明媚女子打笑道:“你个厉嘴的丫头,当着我的面也消磨起新来的姐妹了,果然是个饶不得人的坏东西,呵呵”
那明媚女子便是二夫人郁晓蝶,她也似没有真怒,立即扬个笑脸说,“哎呀,我的好姐姐,看你压着我这么些年,今儿个终于来了新姐妹,倒也让妹妹我逞逞威风呀,呵呵”
“行行,说不过你,我让你,快坐吧,呵呵”说着,清风当真是笑着就起了身,采文立即急一声止道:“我本不该坐到这里,岂能让清风姐姐移驾。”她又含笑的对郁晓蝶说,“可也不能亏了晓蝶姐姐,不知妹妹这样唤着,可如您的意?”她大方的站起身来,也不觉得不适,便笑笑的立在旁边。
第13章姐妹不和
采文离了座,郁晓蝶立即笑着说,“那姐姐可就当仁不让了,呵呵”清风夫人也笑起来,这个韩采文知礼识节、长幼有度,以后倒少了她不少麻烦。
“清风夫人,紫菊夫人到了。”这时,清风身边的一个大丫头过来回话,跟着就是传说中的陌紫菊轻盈的走进了用膳厅。
削平的细肩,杨柳小腰,真不敢相信那里正怀着孩子,细得只有大碗口大小。一身碧绿色的衫子,随着她一走一扬,轻盈盈像一泉清美的湖水,细细的眉眼、娇柔的气质,果然是个娇俏的美人。
“紫菊见过大夫人,二夫人。”她躬身施礼时,她的丫头立即近身扶着她,显得特别的小心翼翼。
清风夫人与蝶夫人都盯着她,在听到她的称呼时,心下有些与韩采文对比的意思,想来倒是谁也不欢喜清高孤傲之人,于是二人都淡笑的点了点头。这时就有丫头奉上茶碗,在清风夫人的示意下,丫头立即递于韩采文。
这时紫菊夫人身边的伺候丫头突然一跪,说道:“请教大夫人,我们夫人与采文夫人是同一天进的王府,为何她便是大,我们夫人却是做小呢?”
“呵呵”蝶夫人突然就笑起来,她指着地上的丫头笑得止不住,“这丫头说话可真逗,这府里可还没有大呀小的,咱们都只是夫人之称,只是有个先来后到的排序而已,你这丫头难道不知道王妃之尊,才是这府里除了王爷之外,真正能称得上的大的吗,呵呵”
地上的丫头立即涨红了脸,本想替主子讨个公道,却不想一来就为陌紫菊丢了脸,此时陌紫菊却只暗责了眼不懂事的丫头,蝶夫人一席讥笑嘲讽,她却像是不放在心上,清傲的立在当场。
采文端上了茶碗走过来,含笑的双手奉上了茶碗,“清风姐姐请喝茶,采文初入王府,有许多不懂之处,还望姐姐你多加提点”清风夫人满意的点头微笑,但总是充满着客气之意。
又递于蝶夫人,采文又说,“蝶姐姐,请喝茶。”却见她没有客气的后话,郁晓蝶一直含笑的眉眼立即就微微一冷,她哎了一声,“这杯茶我就授下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呀,还得姐姐我奉茶给你呢,嗯”她喝了一口,冷笑的扫了眼一脸安然的清风夫人。
昨夜禹圣焱留宿于韩采文的北院,今早竟然是清风拿着朝服去找的人,这郁晓蝶突觉危机感,按燕王的习性是从不逗留她们的房间,更何况是一夜
这时陌紫菊也接过茶碗奉茶,她倒是安静得很,不声不响全用眼神示意,清风夫人眯眼深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而蝶夫人却不然,见陌紫菊不吭声,她便也安座不理睬,反而闲闲的对韩采文说。
“采文妹妹,我们王爷可与别人不太一样,昨夜虽留宿于你那里,但姐姐唯恐你不会服侍”她深意对上清风对过来的眼神,于是话一转,就说,“当然有清风姐姐在,我也没有什么经验可谈,所以呀,姐姐建议你,闲时多向清风姐姐请教一二哟。”
采文看了眼清风,清风夫人只含笑也不吭声,而陌紫菊此时递奉茶的手也收了回来,就站到另一旁去,微颔首安静得很。
见蝶夫人怒看了眼陌紫菊,采文立即笑着开口,“蝶姐姐的建议,妹妹记在心里,以后若真有不懂的地方,一定向清风姐姐请教,不过”她迟疑了一声,有些脸红的说,“母亲曾说女儿家嫁人成亲,洞房花烛夜只听相公的便好,所以我不太明白蝶姐姐所说的服侍是指”
她脸红的看着郁晓蝶,郁晓蝶红灼了娇媚的俏脸,立即说道:“果真是个能说的人儿,难怪王爷会留宿在你北院一夜,哼,看来是姐姐应向你请教一二才是。”
“这如何使得,可说不得请教,你是姐姐我是妹,若真想问采文什么,便直接传采文说话就是,采文肯定随传随到。”
郁晓蝶冷笑了一声,转而对一旁喝茶的清风挑拨道:“哟,大姐,你看看这采文妹妹的小嘴,可真真儿的利得很呀,我一句话,她就能抵十句上来,大姐你可是管着王府,若没时间教导她们府中规矩,妹妹我倒有闲功夫的很。”
清风蹙眉道:“蝶妹妹你少说两句,外人听了还以为你欺负她们两个小的。”
采文立即为自己辩驳,她沉静的说,“蝶姐姐,采文并非顶撞于您,只是听姐姐对妹妹有些误会,又对昨夜相公留宿的事好奇,所以才一一解释给您听,若如此便是不敬的话,姐姐可否告诉我你再问我什么,我便当作没听到、不吭声就对了是吗?”
听这采文的话果真是激人的很,但看带着微微忧虑的小脸,却又问的那么真,就是清风也觉蝶夫人先前那话太过了一点,让单纯的采文当了真,于是道:“蝶妹,大姐今晚便会安排由你来服侍王爷,此时你就少说两句,两位妹妹刚进府,你可不能马上就给我若出事头来,杀鸡骇猴的事,我可不想出现在燕王府内。”
清风夫人严肃起来,果真有几分威严,可郁晓蝶却并不领情,她冷笑说,“今晚的服侍我看还是留给大姐你吧,反正相公来我屋里,也就是坐上一坐而已,妹妹可不想像有得人那样,非要表现出一副自己多受宠模样给人看”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蝶夫人冷刺眼了清风,便指使着她的丫头接过陌紫菊手中的的茶碗。
她端在手里,冷看着一直不吭声陌紫菊,低沉的道:“别以为你怀个身子就有多金贵,倒我看来你那肚子里有没有货,或者又是不是我们王爷的,那还得两说,哼!”
陌紫菊听闻,似受了很大的冲击,脸色一白就抬了起来,看三人都盯着她看,她一双纤细不染尘埃的素手立即捂上细小的腰际,微抖的嘴唇坚难的吐出三个字,“我们走”她转身就离开,她的丫头赶紧跟了上去。
清风一看她是朝府门外去,立即慌了神,赶紧吩咐下人去追人。转而对也有些意外之色的郁晓蝶严肃的道:“你今日可真出风头,王爷回来后,你自己跟他解释。”清风气极,恼看着她凌直了眼。
郁晓蝶立即好颜和笑起来,她起身走到清风跟前,她说,“大姐,我适才不是也说出你心头的疑惑了吗,你与我都清楚王爷”她深意的对视了眼清风,又小声的说起,“那陌紫菊不声不响就怀上孩子,而且此事还与蜀王有所牵连,今日王爷进宫不也是为了此事,我刚才才一试探,她便是那种神情和动作,我看这里面肯定有鬼。”
第14章她不介意冰块
陌紫菊的肚子有鬼没鬼,她们是没有机会清楚,因为禹圣焱一回府,便听说陌紫菊受了气,清风拦不住,她当天就回了娘家“无极门”。
而禹圣焱当夜便又接回了她,他们回府的时间拖得晚,半夜的时候却召集王府所有的人,从上到下一一都立在王府的后院里,最前面的便是清风为首的府中夫人。
禹圣焱走上台阶,沉冷的气势立即摄得没人敢抬头,一一垂头听训。
“从今日起,四夫人的西院,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能轻易出入。”他顿了一下,凌眼看着蝶夫人,蝶夫人害怕的直打抖听他声音微一寒再道:“府中有人若不安分,本王不在乎施行军法处置。”
蝶夫人一听,立即吓得身子一软差点摔了下去,她困难的吞咽着快干涸的唾沫是,他们王爷治军严明是出了名,大军王在战场上的厉害,一听那“冷面杀神”几个字,已然可以令人胆战心惊了,可郁晓蝶所恨的是,从不管府内事的禹圣焱竟为陌紫菊当众训斥她
半夜三更集了众人,禹圣焱便只有两句训示,但这两句话却如刀般刻在了众人心里,下人们想着,四夫人这肚子可真见威风,他们可从未见王爷兴师动众的维护哪个女人,即使是府里的大夫人清风,也从未得到过王爷这般重视的对待呀!
清风夫人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打发了所有人去休息,一时院中就留下他们一家子人了,这时清风便轻声向禹圣焱问道:“焱,今晚是要留宿在菊妹妹那里吗,那么我这就去给你们安排”
清风刚转身去,就听陌紫菊小声回道:“王爷对不起,紫菊来回奔波一天,身体早有不适,唯恐今日无法服侍于您。”
清风听闻,立即不舒服的看她一眼,正待说她几句太不识相,就听禹圣焱道:“送四夫人回房,以后就由希佑守护在西院里。”
毕希佑立即称是,对陌紫菊一声请,紫菊也不迟疑,施一礼便离开了。
清风蹙起眉,她太明白毕希佑与禹圣焱的兄弟情深,如今是没有想到,一个怀孕的陌紫菊,竟然能让冷漠的禹圣焱如此在乎。
这时清风夫人又说,“蝶妹妹,快回屋准备一下,今夜就由您服侍王爷”她刚这么说,郁晓蝶一看禹圣焱那冷冽的神色,今日她又犯了事,早吓得魂都蹿上了天,她立即跪下拒道:“晓蝶错了,请大姐你责罚,以晓蝶这带罪之身,岂能服侍得好王爷,所以晓蝶这就回屋面壁思过去,没有大姐你的允许,晓蝶不敢再出院。”
她说完话,立即向禹圣磕了一头,于是也急步带着丫头离了去。
禹圣焱阴沉的站在台阶上,他身后的贴身护卫巫正刚小心的擦了把额上突起的热汗,乖乖的,别的府里夫人一多,大家都急着去争风吃醋,而燕王府里却都是吓着把男人往外推,这是怎么说的他又小心的看眼周身冷寒的禹圣焱,再扫眼还立在台下的清风夫人和新夫人采文,你们哪位就行行好,快把我们家王爷领回去吧,不然这冷寒的气息快冻死人了他!
燕王府一直是由清风夫人管理,就是禹圣焱贴身内事也由她一手安排,在以前的时候,禹圣焱打完仗歇息时期里,她与郁晓蝶便是轮流伺候,而今多了两位夫人,自然是四人轮换,此时这种情形,清风正想韩采文昨夜才服侍过了,那么今夜她
“去北院”禹圣焱突然冷沉的开口,对清风微一点头,便领前一步离开,韩采文像受吓似的抬头看他,人都已去远了,于是她朝清风告了辞,赶紧的就追上前去。
而清风却一时怔在当场,身后的丫头担忧的唤她一声,她才叹气的说,“何时,你才能像维护陌紫菊一般为我一回,何时你才能亲口说来正房”心头的苦涩便只有她自己最能体会,她看着走远的高大身影,有些颓然的转身,便看到身后三个丫头都是一脸担忧。
清风道:“你们也跟了十几年了,我们的情份比姐妹还亲,但是如今府里又来了新人,明日夏草和秋水一人去三夫人处服侍,一人去四夫人处,而冬雪便留在我身边。”
三人立即称了是,清风点了点头,脸上的幽怨一丝也没有掩盖,这让与她一起长大的三人都不免为清风抱不平,当年若不是清风夫人,王爷可早就没有了命,如今为了子示王爷他他真的有点对不住夫人。
分割线
清晨传来小鸟啾啾的叫声,采文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手上突然碰到身边人,那冰凉的触感,在这夏日的炎热里,感觉是那清凉舒服,她一巴就贴着人揽了过去,手脚都缠上了身边的大冰块,小嘴迷糊的嘀咕着,“这么凉快,都不想你走了,其实你不睁眼凶人的时候、不那样阴森森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她轻轻抬头看着他,知道他早就醒了,应该说每天在她醒来之前,他就一直睁着眼看着她,从最开始的研究、探索,到如今这种沉敛如冰的不动声响开始时,她对他也有小心,后来慢慢的知道他不爱说话,那便更不会责她的什么不是,于是她开始试着与他自言自语,他不说,她也只敢说一句两句,然后再有默契的起身着衣,开始她一天的米虫生涯。
不过采文也是乐在其中,喜欢这种平和的日子。从那日禹圣焱大发威严之后又有些奇怪,每天晚上,其外那些夫人总是有各种理由不要服侍禹圣焱,就连清风听说服侍了他一夜后就病在了床上,这倒引来了采文几日暧昧的探究,莫不是这人想象起要与这冻人的相公圆房,采文就越来有些紧张。
而姐妹们一推拒,这王爷相公便夜夜留宿她这里,转眼过去一个月了,他倒也没有越界的动作,他到底在等什么?
其实采文在想,既然都是他的妾了,也没必要死保着身子不给人再说上世她死得突然,模糊记得是十三四岁时得病过逝,而这世也十六七岁了,对男人和女人她也会有些好奇,而夜夜与男人同床共枕,难免的有些春心动漾唔,羞人!
不过似乎原来与韩宇文同床十几年,到也没有这种感觉怪怪的,可能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因为韩宇文的不能,所以她就没感觉吗?
禹圣焱一如往昔,三下五除二着好了衣衫,便静静的注视着采文,见她不仅不惧他的寒体,而且一月试探下来,也没见她有异样,心下突生出不一样的感觉,而他也越来越习惯这样静静的注视着一个女人,听她叨叨的自言自语,看她含笑、嘟嘴、有时又傻笑,或者再像此时这样脸红娇俏
采文穿戴好了衣衫,转而对禹圣焱道:“相公,今日天气很好,我想出府走走,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第15章纯却不蠢
采文穿戴好了衣衫,转而对禹圣焱道:“相公,今日天气很好,我想出府走走,不知道可不可以呢?”其实她都想了一个月了,在韩府里她可没有现在这么规矩,想出去哪里,韩宇文定会欣然同往,二人说说笑笑的游完了晋阳城那段美好的时光对于如今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的处境来说,真是太珍贵和向往。
采文陪着好脸,可怜西西的盯着禹圣焱,却只见冻人他眼一垂,脚一转,走出了房,一声都不吭。
“啊小气鬼!”采文希望落空,心头不舒服极了,“我的小小希望而已,唉我难得有向往的、想要去做的事,为什么你就不能答应呢?”她其实对很多事提不起力气,就比如说府中的情形,她没想过与人去争宠上位,不是不能够,而是懒得没心思。
采文没心思,可她的侍女琴音却不然,她进房看采文嘟嘴生气,嘴角动了动却也没有直接说什么,反而去伸手整理床铺,才说,“小姐,各位夫人都敬着王爷,有时你心里不舒坦,却也应该压抑一点声音”其实她刚进房时,禹圣焱还在院子里没走,当然是听到采文骂他小气。
采文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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