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斜卿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朝着脑袋上涌,耳朵里也嗡嗡作响,只觉得不想从她口中听到那么淡漠的语调里,他劈手捏起她的下巴,直接堵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再发出任何声音。
硬生生的撬开她的唇,像是要把她所有的淡漠全部都堵回去。
崔曼像是只小兽,呜咽着,但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扭动的身子被他箍紧,狠狠的丢掷到墙壁上,然后也不管会不会弄疼她,就拼命的去扯她的衣服。
“走开,走开!”崔曼浑身哆嗦,打心眼里抵抗他的触碰,尤其是他的嘴正在她的脖颈处吸。吮着,那种疼痛的酥麻感,让她惧怕。
双手挥舞之际,崔曼摸到一旁柜子上放着的花瓶,直接拿起,朝着他砸过去。
毕竟都是常年在军区里的,每天的训练是必不可少的,她有动作时,他就已察觉,但还是慢了一步,只能挥手将花瓶打过,砸到墙壁上,发出巨响。
嬗笙陪着白老爷子在客厅里继续聊天,白易和白东城也都陪着,下人切着空运过来的新鲜水果送上来,空气中顿时充斥着水果的清香。
可这边还气氛正好时,突然听见楼上传来重物砸碎的声音,众人都是吓了一跳。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白老爷子皱眉,放下了手里鲜嫩多汁的大橙子,还是先开了口,“东城啊,要不你上去看看吧,别在是老大这两口子吵架了,我刚就看斜卿脸色不对。”
“嗯。”白东城闻言,点了点头,起身朝着楼梯走。
可还没上楼梯,楼上就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沙发上坐着的人看到这景象,也是一愣。
崔曼已然换了一身衣服,刚刚穿的那一袭长裙不见,换上的是那身英姿飒爽的军装,脸色苍白,大步的跑下来,上身硬挺。
左手拉着一个很小型的行李箱,右手拿着之前回来时就放在臂弯里的小盒子,走到客厅门口,淡淡的说了声,“我走了。”
“小曼啊,往哪走啊,不是答应爷爷要多住几天的?”
“抱歉爷爷,军区里有事情,我得回去。”
“那也吃了晚饭再走!”白老爷子皱眉,声音虽不大,但威严还是十分。
“不了爷爷,军区的车子都已经过来了,现在估计到门口了,下次回来的,我在陪您。”崔曼没什么表情说完,便直接快步走了出去,没给别人在挽留她的机会。
不一会儿,从楼上又走下来一个人,是白斜卿,皱着眉,脸色没有比崔曼好看到哪里去。
“哎呀,大少爷,你的手怎么了!”管家看到他的右手鲜血直往下躺,顿时惊呼。
“没事。”白斜卿抿了抿唇,没有在意,目光死死的盯着门口玄关的方向。
“你们就气死我得了,本来这几天我高兴的不得了,嬗笙这丫头坏了个男孩儿,还指望着你和小曼在家待着多努努力。这会儿倒好,都让你们给气没了!”白老爷子也十分的不高兴。
白斜卿走到客厅,坐在沙发声没说什么,沉默着挨着训,任由一旁管家忙活着给他包扎。
“大嫂,你没事吧!”嬗笙好不容易追上了,已经上了车子的崔曼,担忧的问。
“没事,你怎么跑出来了,你是孕妇,别不小心!”崔曼见她追上来,忙下了车,皱眉说着。
“大嫂,你是不是和大哥吵架了?回来我看你还高高兴兴的。”
“他他明明就自己有事,还老处处怀疑我,贼喊抓贼我真是受够了。〃
“大嫂你这盒子,是那时候送你回来的人送你的?大哥可能是误会了。”嬗笙叹了口气,看到她手里的盒子,仔细看,能看出是个用了心包装的礼物。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我出去不过是手下的兵想要给我庆祝一下而已。这只是个礼物。”崔曼吸了吸鼻子,她在嬗笙面前也伪装不了,情绪全部都泄露出来。
她其实刚刚出来时,也是故意将地上的盒子捡起来,就是故意要气白斜卿。
“嬗笙,我以前都不想对你说这些话的,但我今天还是忍不住要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如果有一天,你的婚姻不幸福,一定不要像我这样错下去。你和我不一样,身上背负的东西不同,不要步我的后尘。”
“”嬗笙说不出话来,只是呐呐的想,她和领导的婚姻难道也最终会走到这般僵持吗?
忙碌了一上午,到了午休的时候,所有人都想趁机好好偷懒。
嬗笙却没像是往常在办公室里和同事聊天,倒是趁着午休的空当,打车来到了开往郊区的地方。
终于到达后,和狱警申请后,等了又有二十多分钟,才在探监室里等到,被狱警带过来的穆雷。
“阿笙,怎么了,今天也不是探视日,怎么过来了?”穆雷看到她有些惊讶。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嬗笙摇了摇头,也不想多拖沓,她这两天,心里都搁着这事,所以直接问出口,“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
“什么什么事情,阿笙,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穆雷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疑似慌乱的神情,用笑声掩饰着。
嬗笙只是静静的看着穆雷,眼睛里窥探的意思很明确。
“阿笙,是不是你阿姨或者思思和你乱说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穆雷皱眉,忽然有些心慌。
“爸爸。”嬗笙吸了一口气,唤出了口,然后又轻轻道,“上次我来,你的神情就不太对,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阿笙”穆雷鼻尖有些酸,因为她刚刚喊的那一声爸爸,她真的是很少喊他爸爸,最后一次,好像也是小时候了,怕她妈妈生气,所以很不情愿。
整了整情绪,穆雷平静的开口,“阿笙,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只要好好过你的日子就好。”
嬗笙咬唇,欲言又止,可穆雷的神情很平静,就像是一些都是她凭空幻想出来的,可不对,那种不安都很强烈的存在着,一定有什么事!
嬗笙出了监狱后,之前来时打的那辆计程车还停在那里,因为这边比较偏,单独空车回去也很少能拉到人,所以就在外等了她一会儿。
嬗笙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前面的司机师傅扭头问她,“小姐,是还回医院吗?”
“不,麻烦您稍微等一下。”嬗笙摇头,说完,她却闭上了眼睛。
她在脑海里不停的思索着一些零星的片段,把所有她认为异样的全部都归放到一块,然后在仔细的研究琢磨,到最后,她不得不抬手揉着已经发疼的眉心。
然而,也就是这短暂的头脑空白,一个人邪里邪气的笑容却闯了进来,她也忽然抓住了什么,忙将包包拿到腿上,在里面翻着,很快将手机拿出来。
快速的找到号码后,拨通,在对方接了之后,她着急的问,“你在哪!”
第116章,和他有关
快速的找到号码后,拨通,在对方接了之后,她着急的问,“你在哪!”
那边流景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好一会儿才懒洋洋的,“穆嬗笙啊,什么事啊?”
“少贫,在哪,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嬗笙一顿咬牙,也幸亏他不是在自己跟前,不然非得先给他两下。
“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我这边忙着呢。”
嬗笙顿了顿,也是听到了他那边话筒里传来有女人的声音,虽不想打扰,但还是继续开口,“流景,别闹,我真找你有事。”
“怎么了?”流景见她语气认真,也收敛起了玩世不恭。
“你在哪,我们见面说。”
“我现在人在迈阿密呢啊。”
嬗笙这会儿刚刚放下的手,再次抬起揉着眉心。
“有什么事你在电话里说,等我回去再细谈。”流景又道。
“好吧。”嬗笙想了想,怕是按捺不住自己胡思乱想,说着,“你是不是知道我家里的事情?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为什么这么问”那边的流景,有几秒的停顿。
“流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知道什么啊,不就是认识了个你那小妹妹吗。”
嬗笙懒得戳穿他的敷衍,抿了抿唇,决定换个方式来问,“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是和白东城有关的?”
“我听不明白你说的话,莫名其妙么!”流景嘟嚷了一句后,就没有再和她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哎呀,你这人真耽误事,我这边还等着急呢!你弄一堆不知名的事跑来问我,我哪里知道,我可挂了,别耽误我的美人!”
嬗笙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坐在那发呆,前面的司机师傅已经回头看了她好几次,但又没开口。
她叹了口气,对着师傅说了声,“走吧,还是回医院。”
司机师傅一听,像是得救了一般,踩着油门就发动车子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得知她怀的是男孩儿的关系,白老爷子每天都打电话过来,让他们回去吃饭,赶上白东城下班的早,他们便一块回去。
今天本来打算不过去的,所以下班后嬗笙就陪着顾姐一块去了商场,可逛到一半时,白东城的电话却打过来,问她在哪,要一块儿回白家。
等她上车时,白东城皱眉,看着她手里拿着的盒子,看到上面的商标和图案时,他眉角一挑,“你买的?”
他是认得这个牌子的,是很有名气的手表品牌,而且一直都只做成对的手表。
“嗯”嬗笙点了点头,其实最近几日白东城还和之前一样,也说不上对她是冷处理,但总而言之,还是有别扭存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就这么晾着。
白东城没说什么,前面是红灯,他踩下刹车,有点儿突然,他俩的身子都往前稍倾了些,然后拿过来,打开盒子,取出男款的看了看。
眼看着他那接下来动作是要放在手腕上试戴,她知道他误会了,忙开口,“那不是买给你的!”
“那你买这一对做什么?”白东城原本还轻翘的嘴角顿时一沉。
“呃,今天,我陪顾姐她要给她小姨子买新婚礼物我想着,总之之后也得买,所以”嬗笙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说。
“所以,这是给康剑准备的新婚礼物?”白东城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解释后,很简单明了的问。
“嗯”嬗笙迟缓的点头,目光不敢离开他的脸。
“真是用了心,你亲自选的?”白东城嘴角一勾,声音却捎带着冷漠。
“不是!”见他眉眼之间已然是不悦,嬗笙忙表清立场,上次试婚纱那次,她回去差点被他给折腾散架了,这回怎么的也学聪明了,忙提前撇清,“是顾姐给她小姨子也买的这款,我就图意省事,免得到时候还得跑商场一趟,就让店员也包装了个一样的。”
白东城漠漠的听着她说,沉着的嘴角倒是缓和了一点。
“不过,领导,是用你的卡刷的”嬗笙眼尖的捕捉到,见他没方才那样不悦,悻悻的摊手说着。
白东城冷哼,有些嫌恶的将手里的盒子丢回了她的腿上。
“我不知道这么贵呃,所以嘿嘿。”嬗笙接过,干笑着。
下了车,警卫员过来将车子开走,嬗笙将盒子妥妥的放好,抬眼时,刚好触碰到白东城有些嘲讽的眸光。
抿唇,她才刚要开口,他身影已动,朝着院内走去。
他腿长,她加快了几步,没追上,在后面开始嚷嚷,“领导你等等我。”
前面男人像是没有听到,脚步没有任何迟疑,带着别扭,背影笔直如松,健步如飞。
“领导”
“白东城——”
“小白!”
最后一个称呼,是她随口乱喊的,喊完顿时觉得熟悉,怎么貌似在哪个动画片里听过呢,不过她在瞬间却也喜欢上了这个称呼,在后面小白小白叫个不停。
可白东城已经快到达了别墅的门口,将她落出了很大一段距离,她怕他先进屋,老爷子会以为两人吵架,又跟着操心。
而且也是恼怒于他这个样子,也不说,就只是摆脸色给她看,咬了咬唇,心生一计,她脚下使劲,双手也跟着配合。
因为怕不小心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很缓慢的将身子往下,配合着惨叫一声。
果然,声音吸附住了前面的白东城,他蓦地转身,随即看到她状似跌倒在地的模样在那,顿时眉眼一丝慌,疾步跑了回来。
“有没有哪里摔着了?”白东城将她扶起来,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声线紧张。
“没事,我没事,孩子也没事。”嬗笙挑了挑眉,仰头对着他说,随即抓了下他衣角,“小白小白,我喊你,你怎么不等我啊。”
白东城这才明白她是故意,眼角处因为生气神经微跳,可她却还是浅浅的笑,秀气的眉目在夕阳下越发的柔和。
嘴角绷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扬了起来,伸手反握住她的,然后手指一转,和她十指相扣,开口,声音却硬邦邦的,不太高兴,“什么乱称呼,难听死了。”
嬗笙没想到,走了白斜卿夫妇,白家还是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她不意外,是之前说跑去迈阿密的流景,还有一个,是她第一次见到的白雁,流景的妈妈。
白雁的年纪也不小,只比白易小三岁而已。不施粉黛也都温婉清丽,年轻时定是绝代佳人。和汪姨不一样的是,一点没有港剧里的贵夫人那样有架子。
白雁是在晚饭过后才过来的,来了之后,和白老爷子聊了几句,就同白易直接去了书房,也不知道谈论什么事情,面带焦灼。
不过听知道点风头的老爷子说,应该是公司的事情,需要白易动用关系帮一下忙。说到此时,老爷子还惋惜,“哎,明明是个好苗子,到最后还是弃政从商了。”
后来两人在上面迟迟没下来,老爷子对着一旁的嬗笙吩咐,“你去,上去喊你爸爸他们下来吃点水果。”
嬗笙点了点头,朝着楼梯走。
只是在她刚刚来到三楼时,她便看到了站在书房门口的白流景,他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模样是在侧耳听着书房内的动静,只是那脸色,却是她第一次见到。
在她来说,流景一向是玩世不恭的三少,吊儿郎当了点,漫不经心了点,可能还痞子气了点,但她从来没想过,这样阴骘残冷的神情竟然也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看到她,他脸上的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直起了身子,将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越过她,直接下了楼,带起的风,都是冷意涔涔的。
天空阴郁郁的,都是一片无际的灰色,空气窒闷,一场绵长的雨即将到来。
嬗笙空闲时站在医院的走廊里,观察着外面的天色,天空闷闷的,她心里也觉得闷闷的,说不上来的感觉。而且还懊恼着,怎么出门没带一把伞。
看了一会儿,她刚要转身回护士站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她掏出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眨了眨眼睛,是流景。
她迟疑了下,因为她蓦地想起了前天在白家时,看到他那样的神情,不由的浑身一哆嗦。
“喂?”
“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流景的声音起伏之间,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又继续着,“不是想要清楚我知道你家的什么事情么,我详细的告诉你。”
“和他有关。”说完,他又忽然丢上来这么一句。
第117章,怎样面对
嬗笙赶到流景说的红酒厅时,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他坐在靠窗边的地方,虽然有水帘隔断着,但还是能一眼就看到他。
对面似乎还坐着个女人,很端正的挺直着背脊,相比较里说,他却不算是很板正的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