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用你这里的洗衣机,十五分钟搞定。在你这里睡了一晚,床单被套还是给你洗了比较好。”
陆存遇和十五一起看向江曼,他说:“你不用洗,交给下午过来的钟点工,OK?”他以为江曼在见外。
“我来洗,没事没事。”江曼抱着沾有体液的床单迅速塞进洗衣机,松了口气。
☆、妈37岁怎么就是老男人了?
早上6:30分。
陆存遇的公寓中,洗衣机里面洗着床单被套这些东西。
十五跟陆存遇在客厅里,一人一狗,倒也真能沟通得起来,陆存遇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调教着十五,时而严厉,十五努力做着一切高难度动作,在主人面前用力表现自己,证明自己不是朽狗锎!
主人欢心,他也福利多多郎。
这公寓里的一切陆存遇都不了解,他把手机给江曼,让江曼直接问一问负责这里的那位钟点工。
江曼拿着陆存遇的手机,先拨通了钟点工的手机号码。
问了钟点工新的床单和被套在哪里放着,问完,江曼按了挂断键,放下手机,去翻找出新的床上用品,仔细地铺好换上。
江曼用手指一点点地抹平床单,轻轻地皱眉咬了下嘴唇,昨天夜里,怎么能床单上那尴尬的东西。
听着他在客厅里和十五说话的声音,江曼不自觉地脸热起来,浑身也热。
15分钟过去,洗衣机里的床单已经洗好。
江曼去洗衣机前拿出来,然后听见陆存遇在客厅说:“江曼,你的手机在响。”
“好的,我马上!”
江曼应了一声,只得放下床单,先起身去客厅接电话。
接过他手上帮她从沙发上拿起的手机,江曼淡淡地对他说了句:“谢谢。”
不知因何,心里明明在把他当男朋友,也努力的让自己在适应,但只要回到现实当中,表面上她怎么努力都跟他亲密不起来,比如现在,就对他有些莫名的客气。
江曼拿着手机接听,离开客厅,对那边的老妈说:“嗯,是今天要出差,还没走。”
“不跟苏青一起,不过路上也是好几个人。”
江曼站在洗衣机前跟老妈聊天。
一边说话,江曼一边打开床单,忐忑地查看床单洗干净了没有,不过应该洗干净了,本也是干净无比的崭新床单,那块痕迹,应该早就洗掉了。
“妈,我姨和姨夫现在是什么情况?和好没有?”
陈如说:“两口子一见面就吵得凶,你还不了解你姨这个拧巴的祖宗,一吵架就要离婚,非得闹个十天半月才能消停下来!你小妹不去上学,说了,如果爸妈离婚她就离家出走,你小弟才5岁,什么不懂,抱着我大腿就是一通哭!”
“你和我爸劝得了吗?”
“我回来看我自己的妈来了,谁劝她这头倔驴来了!”陈如冷哼的说。
江曼一听就能知道怎么回事,恐怕老妈在劝架中跟小姨拌了嘴,两亲姐妹斗起气来老妈才会这样说。
陆存遇站在客厅里,修长手指上缠绕着那根拴着十五的狗链,公寓里很安静,他听得见江曼跟她妈妈通话。
不禁想起昨晚江曼那句“我很讨厌离过婚的男人”。
江曼的爸爸年轻时也离过婚,二婚组成的家庭才有了她。懂事以后的她面对爸爸对妈妈不忠,跟前妻藕断丝连,当女儿的唯有承受,搀和不明白大人的事。
十五在地上半坐着,贵妃姿势。
陆存遇坐下在沙发上,俯身点了一根烟,指间夹着抽了一口。
江曼这边,老妈在电话里到底还是问起了那位奔驰老板。
江曼听老妈拐弯抹角的问起来,忍不住笑了:“老妈,你怀疑我,怀疑我你还问我?我说实话你也以为我在撒谎,昨天怎么没直接问那个司机许就?”
“我和许就的老板清清白白,只是工作上的关系。”
“别乱想了,妈,就算我跪着求人家,人家也不能要我,您省省心吧,我保证脚踏实地的相亲嫁人——”
“这个老板他应该37了,嗯,家庭背景不错。”
“是不是单身不太清楚,没打听过,估计这个年纪已经结婚了。”
“妈,37岁怎么就是老男人了?你最喜欢的那个演电影的吴彦祖,他今年40了,帅不帅?没有骗你,吴彦祖真的40了!”
江曼跟老妈聊了很久,反正无事可做,在等许就去苏青那边取了行李箱送到这里。
她得换了衣服才能出门。
老妈问起陆存遇,其实江曼心里就很矛盾,自己应该给老妈灌输怎样的一个陆存遇?
江曼没有说出陆存遇的名字,暂时她不想老妈知道这个大老板是谁,否则老妈会从侧面去了解陆存遇这个人。
江曼知道,老妈一旦从其他的途径了解完陆存遇,便会把那些了解当成对陆存遇的第一印象,一般老妈不会再信任自己女儿说的话,会认为自己的女儿傻,容易被骗,女大不中留一定偏袒男人的成分较多。
她没确切的说这个37岁的大老板到底单身,还是已婚,应该算是最合适的。
一方面老妈放心了,另一方面,以后如果真的跟陆存遇有什么其他实质性的发展,给爸妈介绍他,好说一点。
提起他这个人,老妈的心理准备上大抵不会认为他百分百是没结过婚的。
一开始就没有过很高的期望,所以更容易接受这个人的过去,但是,江曼忐忑,老妈骨子里早就恨死了离过婚的男人。
都是老爸年轻时做的孽,这边妻子大着肚子,那边却跟前妻勾搭睡在一起。
至于拿出老妈最喜欢的吴彦祖说男人年纪的这事江曼承认,自己话外音中有讨好陆存遇的意思。
跟他约会,或是现在,江曼都没有对他表达过什么,明知他在客厅听得见,所以,才如此说。
他在她的眼中,一点不老。
接完老妈的电话,江曼把手机放在一旁,刚撂下,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屏幕,就看见无数个未接来电。
脑海里一瞬会自然想到是谁。
多年来江曼因江斯年而养成的条件反射,只有每一次江斯年找不到她了才会疯狂的拨打。
江曼低头查看,是家中座机号码打来的,家中爸妈不在,除了江斯年就没别人了,盯着手机屏幕,江曼没打算回一个。
客户吴先生的来电,江曼回拨。
“你好,吴先生。”
“不好意思,昨晚喝醉了睡得很早,所以没听见。”
“酒局?这样吴先生,等我出差回来我联系您,我现在马上要去外地一趟。”
三分钟,江曼应付完这位客户吴先生。
放下手机,把床单和被套一起拿出来去晾。
一个人晾完东西,江曼打给钟点工,告诉钟点工来时收拾完房子记得收一下。
江曼上身穿着他的衬衫,袖子挽着,做什么方便一些,下身穿着昨晚脱下扔在地上的包臀一步裙。
下身不穿东西就在他面前转来转去,江曼实在不敢,怕他这么大岁数了受不住。
从卧室出来,江曼抬头看着对面而来的陆存遇,两个人视线触碰,两两无言,一整个早上了,甚少沟通。
气氛尴尬的有些像是第一次约会的那晚,但是,这种尴尬的气氛中仿佛埋葬着暧昧的火药,易燃,也易爆。
“陆总,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江曼抿唇笑了笑,故作自然。
她的脸有些热,看着他迈开长腿走了过来,心跳不断加速时,她一点点被他身躯逼到墙边。
“刚才跟你妈妈通话,是在帮我说话?”他俯身,把嘴唇轻柔贴在她的颈边。
江曼闭上眼睛,整个人被他的身躯压着包围,胸部有些又痛又痒,这感觉很折磨人,莫名的心潮澎湃,身体温暖。
理智被他完全占有,轻易摧毁。
江曼点头,承认自己帮他说话了,两个人此刻的身体缝隙很小,她的双手无处安放,试探地摸上他的西装外套,脸已经“唰”地一下红透。
“嗯?”他继续追问,亲密地吻着她的耳垂,湿热的舔。
“不看你是否离过婚,不看你是否有女儿,单单只看你这个人,你的成熟风范,一切都很符合我脑海里组装的那个几近完美的男人。他明明就生活在我的身边,但是他又遥不可及在幻想里。这两天你在我的眼里,就是这样。”
她把心里最真实的感觉表达出来,然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顺其自然的分寸原来也不容易拿捏。
江曼曾以为江斯年就是自己幻想里的这种男人,17岁的少年到27岁的男人,如果十年专一不变,多么难得。
陆存遇的身体朝江曼贴了上来,嘴唇也吻了下来,江曼闭着眼睛微微地仰起头,温顺地主动迎合他的吻。
舌头碰在一起,口腔紧密接触交融着,他的手臂,紧紧地把她拥在了怀里。
江曼竟有些眷恋起了他的结实怀抱,窝在里头,蹭着,倍感心安。
陆存遇对怀中的江曼施以慰藉般的强势亲吻,温绵之势,却觉得越吻越是热烈,理智炸开,残骸都已找不到。江曼的身体顿时无力起来,被抽离了骨头一般,因此,开口说的每一句话在他耳中都甜甜软软的。
“听见你自己的声音了吗?”
她摇头。
他说:“就像一只挠人的小猫,喵,喵,喵。”
江曼听了,心已经要融化了。
十五听见主人那三声“喵喵喵”,配合地走过来直接跳跃抬起前爪,一只爪扒住陆存遇的手臂,一只爪扒住江曼的。
大圆脑袋晃了晃,冲天小辫子也晃了晃,讨好地朝主人“嗷嗷嗷”了三声。
江曼看着陆存遇和他这个学他叫的狗儿子,窘迫的彻底抬不起头了,额头轻轻抵着他的胸膛,平复心跳。
江曼感受着这一动不动供她可以倚靠的坚实怀抱,吻过以后,陆存遇沉默无言地抿着唇,五官和眼眸里皆是一副属于男人独有的温情模样,男人味十足。
平复了很久,江曼找借口的说:“我去打个电话。”
陆存遇放开了她,任她独自一人回了他的卧室。
苏青公寓。
今天星期六,苏青不用上班,所以早上6点多怎么可能起床?昨晚许就送苏青回来以后,又送了夏薇怡回家。
许就不到7点出现在苏青的公寓门外,略显疲惫,昨晚醉酒加上熬夜没有睡好。
苏青听见一声声按门铃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这么早,谁啊?”苏青打开了门。
许就看了苏青一眼,然后立刻视线不知该往哪里放,说道:“苏青姐,我要开车跟陆总和曼姐去一趟外地,陆总让我过来,到这里取曼姐的行李箱。但是苏青姐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我打不通。”
苏青看清了来人,头疼的拧眉,点了点头:“你先进来吧。”
“嗯。”
许就走了进去。
苏青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真丝睡衣,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有些无法直视:“你怎么进来的?”
“保安带我进来的,我说打不通你的手机,他昨晚见过我,幸好他们早八点才换班。”许就说。
苏青回到卧室,迷糊的低头看着自己露一双白腿又露半个胸的样子,摇了摇头,在家随便惯了,也不跟人同住,家里又鲜少来异性。她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外套穿在了外面,拉上拉锁。拿着行李箱给等在客厅的许就:“江曼的,谢谢你跑这一趟。”
“好的,不客气。”许就接过去。
苏青低头,把行李箱的拉杆弄出来。
许就没坐,一直站着,尴尬的移开视线看向门口。
7点10分,许就离开苏青的公寓,带着行李箱开车赶往陆存遇的公寓。
许就上楼送江曼的行李箱,身后还带了个人,又把十五的行李箱拿了下去,身后那个人牵着十五,一起下楼。
公寓里只剩下江曼和他两个人。
“去换衣服,我在门口等你。”他的意思是一起下楼,吃完早餐出发去外地。
江曼从行李箱里翻出一身要换的衣服,有些不自在地对他说:“我想再洗个澡,你先下去等我也行。”
“没关系。”陆存遇看着她,表情平静。
江曼不再说什么,不想耽误时间,拿着衣服转身去了浴室。
陆存遇盯着江曼的背影看了良久,舔了下唇,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来,还有江曼的,搁在门口一起,深邃视线盯着浴室的门,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那双盯着浴室门影的湛黑眼眸,尤为深沉。
浴室里的江曼匆忙冲洗着身体。
小心翼翼地不弄湿头发,手指抚摸着水流淌过的脖颈和锁骨,江曼吐出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怔了片刻,太阳穴微疼地闭上眼睛。
江曼要洗的不是脖颈,也不是身体上的表面肌肤,而是跟他亲热中被他裤链下硬物紧紧抵着研磨的,最为尴尬的地方泛起的丝丝黏湿。
江曼为此感到无比的羞耻,心情也烦躁不已。而她觉得,陆存遇恰恰跟自己相反,在承受得了也玩得起暧昧的成年人当中,他这位高手绝对已经成精了,看谁出丑他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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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号有万字加更
☆、陆菲?你找我有事吗?
江曼在心里面重新定义了陆存遇这个还很陌生的男人,对江曼来说,陆存遇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很危险,他已经成功给她造成了精神上的困扰,以及很强的心理冲击。
陆存遇一刹那的让她欲罢不能郎。
江曼此刻羞耻又坦然地明白,身为一个27岁的女人,一直没有过那方面的事实经历,现在碰见一位魅力四射的男人而产生了某种幻想,这似乎也不奇怪。
曾跟江斯年恋爱整整十年,却比很多单身女人生活还寂寞,抛开异地恋难见面这一方面不说,就是两人在一起相处当中,亲密也因为心理那关过不去而次次点到即止。
无法放得开亲密尺度锎。
江曼心底深处很依赖他,那个时候哥哥是除去爸妈以外她最信任的人,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初三结束,他在校内都把她保护得很好,直到他跳级,离开了这个妹妹的身边。
20岁以后,大学里那几年江曼不断的告诉自己,恋爱的目的便是结婚,跟他变成夫妻,他将来会是自己的丈夫,柴米油盐的相守一辈子。
可是思想上绕来绕去,依然会绕回哥哥妹妹这一层关系上。
而且,彼此也都害怕爸妈知道以后激烈反对,知道未来在一起不易,所以从不敢往发生关系那上面去想。
离开大学,融入社会,江曼觉得一切曾经的细致规划仿佛都变成了废的,用不上,只能扔进垃圾箱。
工作中的生活跟大学时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江曼以为,自己有一身的设计天赋,又有人带领,到了一个好的公司里只要肯努力,安静的设计,就一定能赚钱给爸妈买大房子。
以为这都是很容易达成的目标,等到生活需求内的物质有了,再结婚生子,人生就是如此的轻易圆满。
但是现实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竞争无处不在,委屈无处不在。
江曼工作的第一年,没有熬出头,江斯年那年在外地的一家公司,混得不错。
两个人干的是同一行,毕业于不同的大学,江曼在上高中时就跟他约定好了,他学什么,她就争取也学什么。
将来一定要在一家公司上班。
一起上班下班,买一辆车,有时间就牵手逛街,未来被规划幻想的一片美好。
江斯年上学有跳级的缘故,比她早毕业。
他大学毕业开始工作的那年对她说:“大学毕业以后,你来我工作的这家公司,我们在一起。”
终于等到毕业了,他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