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了,去我家时尤寒穿那么随便,今天竟然衬衣长裤的装大人样,我想着就想笑。可是我把他的白衬衣染成红的了,他会不会因为要我赔衬衣为借口做出什么无理要求来!大概会吧。想问问,可是我没有力气。
我第一次明白原来说话会这么累!
我模糊的觉着,那两个工作人员一直跟着我们干什么呢?好像还有别的人,好多的脚步声。还一直让尤寒小心脚下,脚下路不好走吗?想看看路,竟然是模糊的,怎么看不清呢!眼里也有液体,不会是眼睛也流血!不会的,眼睛只会流泪!我想嘲笑一下自己的瞎想,第一次发现,原来笑也需要那么大的力气。
不乱想了,尤寒抱着我呢!去哪都不重要了,我也坐不了主,那就他做主吧,实在太累了,想睡了:“寒,我要睡了。”
尤寒听到了我的底语,回声哄到:“依儿,别睡着,想着我,一会再睡。”
“不行了,吓的我太累了,我哪都不痛,你怎么这么紧张,我睡一觉就好了”我尽最后的力气说出来这些,再也顾不了尤寒不同意了——
【旁白:尤一成看到儿子尤寒抱着个人站在那;身上血红那么醒目;心就纠在了一起。
救护车上,救急都用在欧阳依梦身上了。
看见尤寒很专注的在给这个女孩子用纱布擦脸。尤一成才仔细看看,原来这就是上次落水的女孩。有什么他隐约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在他自称了解全班所有孩子的老婆的眼皮底下发生的。
欧阳依梦被推进了急救室,尤寒想跟进去,被尤一成推在了门外。
退后几步尤寒站在那像块石头:这是事实还是梦,是场恶梦吧,快点醒吧。
尤寒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很响、很痛但是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
约会:空中飞人5
136:约会:空中飞人5
尤寒心里的恐惧越压越重;本来每次看到自己爸爸就什么都放心了;可是今天不同了,爸爸尤一成的脸色一直很疑重。
一路上他尤寒也意外的什么都不问,因为不敢问,怕听见任何不好的回答。
昨天还阳光明媚,情意绵绵;甚至嘴唇上还有她的唇温,一下子就这样了,在心里尤寒不停的叨唠:“依儿,你不要这样吓我,只是吓吓我是吧?一会就会笑着走出来了,是吧!”
急救室的门一直关着,尤寒一直站那等着:“依儿,别玩了,你这么对我,上天入地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不,只要你不玩了,不吓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像过了百年,尤寒终于看见急救室门开了。
尤一成看到尤寒期望的眼光,这种眼光他在这个门口见过很多,可是这次是他自己的儿子,竟然让他有点动容,可现实往往比希望要残酷的多。他还是硬着心说:“她很危险,通知她家人!”
“我只有她家的电话,她家现在没有人在!”尤寒跟在尤一成后面说到,还想问别的,发觉欧阳依梦被几个人推了出来,他连忙回过身去,看到欧阳依梦白纸一样的脸,他脱口而出:“依儿,我在这。”
一个护士对尤寒说:“我们先送她去观察室吧!”
在观察室门口,尤寒再次看到了父亲:“我给你妈妈打电话了,她一会就过来了,她通知了病人的妈妈!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先回去洗洗,换换衣服!”
“我要等她醒来,告诉我吧,我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尤寒竟然第一次这么冷静的对他自己的父亲说话。
看着尤寒的神态,尤一成说:“她体内多处渗血,还没有查出原因,只是现在好像止住血了,她只能说是还有生命特征,极度危险。就算醒来也不乐观,现在看样子连醒来都需要奇迹。”
尤寒抓住父亲的手:“爸爸,一定要救活她!”
“不管是什么身份,面对病人我都会出全力。”尤一成冷静的说到。
夜、生死等1
001:夜、生死等1
温清接到电话时就赶往医院,脑子里一直停留在上午女儿对她再见的那个画面,急救?会有什么事呢?我女儿出什么事了?车一路逛飙到医院。
温清看到女儿在观察室,白纸一样的脸色,心就一直往一沉。再一听尤一成的病情介绍,她就软在了椅子上,半响才想起打个电话:“山哥,小梦出事了,在医院抢救。”
好一会温清好像才看见一直站在对面的尤寒;她问道:“小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都玩了什么?”
“在游乐园玩空中飞人下来时,她就嘴角流血,半路就昏迷不醒了。”尤寒如实回答。
温清看着尤寒眼里的坦诚和焦虑,不像是撒谎,没有再追问,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她的女儿什么时候能醒。
欧阳山从外地赶回来时已是晚上,欧阳依梦还没醒,他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他安慰着温清:“现在已经止住血了,只等梦梦醒来就安全了,梦梦那么懂事,肯定会早点醒来的,她怕我们担心”
本来一直硬挺着的温清,经欧阳山这么一说,反而泣不成声:“这孩子从小聪明伶俐,怎么就是身体不时的出状况,多受多少罪。”
“那能什么好事都让她一个人站了,受点苦,长大了就好了,以前医生不是说长大了就好了吗?检查结果明天就全出来了。现在医学发达,应该没什么问题。”欧阳山心里何止是痛,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得比妻子坚强才行。他要是撑不住,那妻子就跨了!
*
欧阳依梦躺在观察室里,尤寒就一直坐在外面的走廊上,不管是妈妈阮玉的苦口婆心还是父亲尤一成的厉声训斥,他都充耳不闻就是不离开。
欧阳山和温清路过看见尤寒一直在那坐着,他们没有出声,也没有话可说,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多少是这个小子造成的。只要自己的女儿能康复谁他们都原谅,如果不康复谁都无法原谅;甚至他们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女儿原来没有常人的身体素质,做父母的一直没太在意,信了医生一句安慰的话,以为真的长大就好了。眼看着女儿一天天出落的莲花一样,他们夫妻已经快忘记女儿小时候经常晕厥的事。
夜、生死等2
002:夜、生死等2
“山哥,外面那孩子一直在那坐着,都12点了!”
“你去让他走吧!”欧阳山说到,心想: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准备一直坐这,有本事就坐一夜。
温清走出门外:“尤寒,你去休息吧。你这么坐着有什么用,帮不了什么忙。”
“阿姨你就让我在这坐着吧,我不打搅你们。”尤寒说了一句话坚持着。
温清注视他一会,走向了楼上院长室,敲门而进,看见只有阮玉在里面坐着发呆。
温清说:“阮老师,让你儿子回去休息吧;守在那也于事无补。”
“叫了,他不走,这么大孩子了,我也拉不动他了。再说,惹出这么大的事受点教训也好。”阮玉硬着心说道,她又何偿不心疼儿子,平时那么优秀的儿子,今天不止是给她惹事了,而且还是第一次对父母的话无动于衷!
阮玉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比她心情更糟的家长,她这个平时能言善辩的语文老师,都感觉出语无力。现在这个家长是让自己把儿子带回家休息,她知道一个母亲在自己的孩子安危未分时,还能想到别人的孩子,那是棵真正宽容的心!
于是阮玉真的感动了,眼眶湿了。
*
夜很深很沉,尤寒坐在走廊上像雕塑——
*
清晨,欧阳依梦一直睡着没醒,门外尤寒依旧。
尤一成带来的诊断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欧阳依梦和常人的唯一区别就是血管多处离的太近、粗细不一,心肌分布也异常!没有很有效的方案,只有等她苏醒。
“小寒;把面条吃了,你要在这坐多久都成,你得吃东西。”阮玉坐在儿子身边心痛的想哭。
“妈妈,我不想吃,她不醒我就不吃。”尤寒语调出奇的平静。
“你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一下去!”
“我不想去。”简单的回话然后尤寒就闭嘴不说话了。
“你想气死我?”阮玉有点想发火,可是儿子再也不说话了,看着儿子竟然有点空洞的眼神,她什么也没说站起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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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生死等3
003:夜、生死等3
“依儿,你能感觉到我在是吧,我要和你一起承担,你不吃我也不吃,你懒着不起,我就坐着不动!你要一直不醒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尤寒无声对欧阳依梦说心里的话,他相信她能感应得到,就像他想她时,也知道她也想着他。
可是睡在观察室的欧阳依梦真能听见尤寒的心吗?
我只真的听见了,只是模糊中我都不知道尤寒在哪里。
我自己又坐上了“空中飞人”,只是我真成了飞人,飞到了很多不认识的地方,有时在云端;有时在丛林;有时一片黑暗。开始觉得新鲜,后来慢慢的害怕起来;因为看不见爸爸妈妈、看不见哥哥、更看不见尤寒。
我想张开嘴叫,可是怎么也叫不出声。我只能继续飞着,有一个人出现也好,那怕是杨铁、石云,柴进也行。
还是一个人也没有。白茫茫的世界没有天、没有地,我还没有翅膀竟然还能飞!
我还记尤寒说过从今后什么事都要和我一起承担的。他现在在哪里?他知不知道我很害怕了?好像我是和他一起上的“空中飞人”,是不是躲起来吓我呢?是不是又是一个玩笑?他应该就在附近!
我努力的叫着,虽然叫不出声但我坚信尤寒能听见:“尤寒,你在哪,快出来,别躲了尤寒,快出来,我害怕了!”
*
温清看到一直平静睡着的女儿突然脸上眉头绉了起来,嘴里一张一合的在说着什么,赶紧按了紧急呼叫按钮。
尤寒坐在那看到几个白大卦跑进了观察室,里面有他爸爸尤一成。
尤寒想站起来,竟然没有成功,可能是坐的太久了,那就坐着等结果吧。
两天两夜了,尤寒滴水不进,也不动,还想一下子站起来?不倒就不错了。但然他不能倒,他要等他心里的人醒来!她如果不醒来,他以后的日子也没什么意义了;以后的日子没有她的存在会全是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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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生死等4
004:夜、生死等4
还在深思的尤寒看见尤一成走到他的面前:“她醒了,算是脱离危险了,担很虚弱,现在也不适合见你,你跟我走,把身上打理干净,精神饱满的去见她。你这个样子,她会看不起你的。”
尤寒抬头看着自己的爸爸尤一成,尤一成从来没骗过他。于时尤寒站起来了,虽然腿有点哆嗦,但还是站直了。
尤寒没有去扶尤一成伸过来的手,强撑着一步步机械的往前走去。这是一个大男孩最原始的坚强。
*
我感觉有好多人在叫我,我醒来时其实是什么也没听见,只看到一群的白口罩,都是医生。我竟然笑了,这么多的白口罩研究似的看着我,我又不是外星人!
“梦梦,梦梦!”是妈妈的声音,好像还有爸爸,我侧头向声音处,难怪没认出来,原来都是白口罩造型。
我想开个玩笑问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改医行了?张开嘴我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只有尽力笑了笑!
“再观察一天,没异常明天可转入病房!”
“谢谢!谢谢!”妈妈温清擦着眼说道:“谢谢医生,谢谢上天把女儿还给我了。”
我在爸爸妈妈的安慰声中又睡着了,这一觉又睡了十多个小时,竟然是平时起床的时间,这一会我竟然有点饿了,可是妈妈说我现在只能进流食。
没吃多少我就累了,又饱了。可是睡不着了,因为心里想着一事,可我也不敢出口问,只好呆怔着看着妈妈。
妈妈轻言细语:“你醒了,妈妈就放心了,你爸爸去公司里安排一下,中午就过来,还会给你带好吃的。想吃什么,打电话告诉他,不过只能是粥类的。”
“随变什么都行。”说完这句然后我就不说话了,一直看着天花板发呆,几次妈妈说话我都没听明白,只是机械的回答:“嗯!行!”
“不会是脑里也有血块吧,女儿怎么迟钝了!”温清担心的说出了声,更是不停的和我说话,引来我的回答还是很简单。
“可是医生不是说脑子里没有血块吗。可能是还没力气说话吧。”妈妈在乱猜着
而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尤寒在哪?
夜、生死等5
005:夜、生死等5
我醒的这几次都没有看见尤寒,是不是因为我这样之后,我父母怪罪他了。还有他的父母。
尤寒一个人怎么向大人们解释事情的发生,直接承认是我们俩的约会!我的父母肯定会把罪过归罪于尤寒,他百口莫辩。他心里一定又委屈又难受,是不是因为这样尤寒不来看我?
还有,就是老师肯定也会知道我俩单独约会的事了,这是犯校规的,更是老师多次强调的事。现在她儿子这样,她不知要怎么样来惩罚他,罚跪吗?
本来开开心心的约会因为我的好胜,折腾进了医院。把尤寒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妈妈温清竟然说了那么多话题,没有一个字提及尤寒。我也不能提。
我如此地想念一个人;真是空前的折磨;很想见他一面,不说话也行,就只看一眼!
沉默的等待让我眼睛发涩,涩出满眼的温热时从我眼角泄堤
我从观察室进了特护病房已经三天了!
我不能出院,体内多处有淤血未散,从身上的点状的青绿也能看出来。
爸爸妈妈请了一个特护,这样爸爸就去忙了,妈妈一般都在。
可是那个我一直想看到的人就像消失一样,再没出现。去另一个星球罚跪了;总不至于等着我这个病号从医院逃跑去救他吧?
开始,我找着各种理由对自己解释,尤寒没来自有为难处。
第四天过,第五天了。我能坐起来了。
尤寒还没来,也没有人提。
我坐着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心里越来越怨:“说什么一起承担,我一出事就跑的影都没了!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再也不想他了。”
我给自己下着决心,窗外阳光似火,我却坐那发冷。
第六天,应付完查房,我照样对着窗外发了会呆,闭上眼躺在□□等自己睡着。听见轻轻的扣门声我眼开眼,看到挂钟是十点。
是妈妈站起来开门的:“是你们呀,阮老师你客气了,不用天天来。不巧,梦梦又睡觉了,我们在外面坐一会吧。”
我又紧闭上了眼,把话听的一清二楚。老师天天来看我吗?我怎么都没发觉?正想着我却听见一个久违的声音:“阿姨;让我看欧阳依梦吧,决不吵醒她。”
夜、生死等6
006:夜、生死等6
妈妈声音压的很底,却很语速很快:“阮老师,我看还是等梦梦醒了再看吧。”
“小寒,听阿姨的话,依梦醒了再看吧。”阮玉何偿听不出妈妈温清的话,那是一个母亲保护自己孩子的心。可是阮玉也是一个母亲。(后来我才知道这几天尤寒一天比一天的沉默,唯一的要求就是跟着来医院。可是来了这几天也没见到他想见的人。阮玉也希望来几次让尤寒多碰几次灰,自然尤寒就放弃了!)
“妈妈,我没睡着。”我再也装不下去了,我等的太久了,我一定要见到我天天想见的人,他现在就在门外。
妈妈再也不好意思挡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