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冰璃轻捏了捏苏晚的鼻子,抵住她的额头:“是是……本王愿用盛世烟火换你一世欢颜。”
苏晚听着,睫毛轻颤,美丽的云彩投在白玉似的脸颊上,微睡眸,眼底的清冷光华尽敛。她的下颔压在他的肩头,感觉到越冰璃身上一片冰冷,蓦地抬眸:“王爷,为何你的身体如此冰冷?几将我都想问,每每都会忘记?难道与你不能受伤是有关系的?”
越冰璃打横抱起苏晚至榻下,放下帷帐,准备脱衣之时,苏晚轻瞪一眼,“干嘛呢?王爷莫不是要献身于王妃娘娘?”这家伙答非所问。
越冰璃却是抬眸,饶有深意一笑,雪白的寝衣滑落,他抓过她的柔荑至自己的心窝,“这里是暖的,感觉到了吗?”
苏晚素白的手指与那完美的胸膛接触,在感受到一处温暖之时,她有一丝悸动,抬眸,便闯入了他狐狸般的眸子中,是一点点的沉沦,“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竟然只有这一处是暖的。”
越冰璃抱住苏晚的身体,“如此不是甚好,可以为本王的晚晚解凉。夏天抱着本王入睡,岂不是快哉。”
“问你正事了,你这答的都是什么。”苏晚的小拳头砸在他的胸膛,低斥道。
“天生寒体,应该是在娘胎之时就受到玉蚕功的影响,才会全身冰冷。娘亲曾说,拾得我之时,面目枯槁,全身冰冷。这是天生的,不碍事。”越冰璃轻巧的解释着,没有一丝的悲戚,仿佛说着一件事关不己的事。
苏晚听着,心疼的抚过他的胸膛,眉轻拧:“没有治疗的方法吗?太后知晓吗?”
越冰璃紧紧地抓住苏晚的柔荑,与她十指紧扣,“我不好好的在这里,不会有事的。至于她知晓不知晓,都与我没有关系。只本王的晚晚知晓,心疼我,就足够了。”
苏晚听着没有说话,而是平静的拥住他的身体,不言不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她面前自称“本王”的次数少了。
那夜,睡得极其的平稳,越冰璃的身体果真是怎么热的环境下,依旧一片冰冷,她热,她冷,正好互补,一夜极其的香甜。
次日卯时,苏晚起床之时,已经不见了越冰璃。相思从外面进来,说他是去了骑马场骑马。苏晚就知道他是在有意避开这个母亲,要是她苏晚,也不会喜欢这个母亲的。毕竟如此的对待他,怀他之时,练什么冰蚕功,生下来又弃之,有这么恶毒的母亲吗?
洗漱完毕,走到厨房检查膳食之时,她先品尝,实在不满意,只好自己亲自下厨,那是她苏晚第一次下厨,以往都是在酒店吃香喝辣的。看到那美味的雪蛤养颜羹,她就想倒一盒砒霜进去,毒死她。
想归想,最后还是得像个小媳妇的端着雪蛤养颜羹至她老人家的厢房,亲自服侍她梳洗起床。苏晚根本不擅长服侍人,一件宫裙,她折腾得自己满身是汗,才勉强替太后穿上。然而她老人家也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晚晚纤纤十指,还是让嬷嬷来吧。”
嬷嬷就是嬷嬷,侍候了几十年,葬送了所有的青春,三两下就搞定。太后坐到紫檀圆桌前,在看到金边骨瓷盅里的雪蛤养颜羹时,拿过勺子尝了一口,满意的阖上双眼,“嗯,味道极佳,可媲美宫中御厨,真是没有想到晚晚打理王府,竟然打理得如此好。”
第053章:扒光山贼
一旁的嬷嬷却是笑眯眯的探了脑袋过来,说道:“太后娘娘,这是王妃娘娘卯时起来为您熬的,那王府的厨子怎么能和娘娘的厨艺媲美。”
太后一听,转眸看着苏晚,她却是谦卑的低下头:“晚晚献丑,母后不嫌弃才好。”忘了告诉你老人家,那雪蛤王妃娘娘忘记洗了。不能放砒霜,这样总可以吧。您老人家又看不到。
太后立马扶起苏晚,爱不释手的看了又看,同时将自己腰间的环佩取下来塞到苏晚的手里,“见佩若见哀家,以后你有了这东西,谁要敢把你怎么样,就是把哀家怎么样?”
苏晚闻话,暗喜,表面却是伪装,受宠若惊的看着太后:“母后,这么贵重的东西,晚晚实在接受不起。”
“诶,你这什么话!你是哀家的皇媳,亦是越王妃,这东西本就应该属于你,要是不收,是不是瞧不起哀家这破什子玩意?”太后伪装生气的睨一眼苏晚,嘀咕起来。那模样看着就像是一个简单,慈祥的老人在生自己儿媳妇的错。若真是那么平凡,简单多好。
最后苏晚还是收下了那块玉佩。一个上午就耗在了园子里陪这位老人家拉家常,期间原氏和原锦素过来,然而太后却晾了她们近一个时辰。这表面上像是为她这位皇媳出头,毕竟前阵子的事,太后在园子里也有所闻。实际上是对越冰璃的养母有芥蒂吧。
“晚晚,前阵子的事,哀家听闻了。那锦素姑娘,你可有寻到好人家。若是没有,哀家做主许了给当朝刘学士的公子吧。相貌堂堂,还是去年的探花,与那锦素姑娘也是般配的。”太后躺在小榻上,慢幽幽的说着。
苏晚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好办了。要是她答应下来,那锦素小姐不满意,原氏定会觉得是她在中间挑拨,报复。让她女儿吃了亏,嫁得不好。要是嫁得好,她们只会记得是太后娘娘的恩德,早把她这个什么王妃娘娘忘到九霄云外。
啧啧……
这古代人心眼可真多,可真是步步惊心。思索半秒,抬眸看着太后,谨慎的说道:“晚晚替锦素谢过太后美意,只是这锦素姑娘早已有了意中人。若是太后将她赐于了刘公子,怕对人家是不公平的。”
太后听着,沉吟片刻:“晚晚此言有理。”说罢,侧过头对着嬷嬷道:“哀家与娘娘的重要事谈完了,请了原夫人与锦素姑娘过来吧。”
“是,太后娘娘。”
苏晚看了看时辰也不早了,嬷嬷前脚刚走,聪明的相思姑娘就来拯救她了,半蹲身,“奴婢相思见过太后,王妃。王爷刚刚命了左护卫捎话来,说是皇上请王妃去骑马场骑马,皇上想要见识见识王妃的骑艺。”
太后看了看天气,颔首:“今儿天气也甚好,晚晚呆在王府也是无聊,竟然皇上发话了,就过去吧。注意身体,别累了,知晓吗?”
“晚晚明白,告退。”
“嗯。”
苏晚走出长廊,正好在拱门处碰到原氏母子,两人表面施了施礼,欲离开之时,苏晚突然说道:“本王妃已经告诉太后娘娘,锦素姑娘有意中人的事。原夫人,你知道怎么回答的哦?”
原氏的垂首,压着喉咙的情绪,平静的说道:“多谢王妃娘娘提醒,老身明白。”她不是不知道右相嫡女都要嫁给王爷为侧妃,那么她的女儿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这王妃娘娘虽然与她们有过节,可是怎么着也会比太后物色的好。原氏深知太后对越冰璃的养母,有着芥蒂,毕竟因为养母之死这事儿,越冰璃一直冷着太后。
苏晚听着,只是笑而不语的移步离开。
……分割线……
半个时辰之后,骑马场。
苏晚驾马,径直华丽的跃过围栏,跳进骑马场,急速的奔跑起来,不过一会儿就赶上了越冰璃的速度,一身轻便的白纱,一头青丝上绾,朴素间透着一股独特的风华。她笑盈盈的看着越冰璃说道:“王爷,怎不见皇上,你要知道,皇上知晓你利用他,可是会生气的。”
越冰璃扬袍,纵身跃至苏晚的身后,从后面拉住缰绳,亲昵的凑到她的耳畔:“皇兄刚走,他想等晚晚过来,转念又思着,怎么能打扰我们,便摆驾回了宫。”
苏晚只能淡笑,这越冰璃还真是一只狡黠的狐狸,这太后娘娘来了园子里盯他两夫妻,结果他倒好,天不明,连安也不请,就径直消失。这不过两个时辰,连王府的女主人也一并带走了,留了那位半生不熟的婆婆在家里。
马蹄生风,苏晚的骑术一般。在21世纪之时,偶尔骑马散散心,那种骋驰在丛林的感觉,特别的美妙,像是能疏散很多的烦恼。她是第一次体验二人骑马的感觉,这位夫君大人的骑术是极好的,马拉得稳,速度又不慢。
马奔进丛林中,苏晚开心的挥着柔荑,“王爷,可以再快一点……让马飞起来吧……夫君大人……”
“小娘子的心太高了,夫君跟不上,要怎么办?”越冰璃低沉,圆润的笑声与苏晚清脆的笑声交织,像是银铃般悦耳。丛林中间的小鹿吓得四处奔走,连白兔也惊得躲在一旁。
然而……
一阵窸窣声传来,越冰璃倏地拉下缰绳,几个男人从树干后闪出来,扬着大刀,低吼:“要从这里过,留下买路钱,否则就把小娘子给我们哥几个享受吧。”
呀?抢劫?不是这样说的么?“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原来电视和小说都会坑爹的,真是不太可靠。
苏晚无奈的摊开双手,“夫君我没钱……”
越冰璃也撇嘴,眉眼弯弯:“夫君也没钱……怎么办?”
苏晚咯咯的笑两声:“我好久没有动了,要长毛毛了,这次让晚晚显摆一回吧?”
“好……”越冰璃想也没有想,赞同的颔首。
几个山贼还没听清对方说了一些什么,一阵风吹过,树叶迎面袭来,那么的促不及防,手中的大刀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夺了去。
哧哧的几声……
几个大男人被一根雪白绸带系在大树上。苏晚欣喜的拍了拍为首山贼的大胡子脸,“哥们,有多少钱全给我吧。好歹我也用了力收拾你们。”
几个山贼顿时吐血,第一次抢劫就这么的失败,不仅没有抢成功,还被一个女子狠狠地敲诈一番。鬼哭狼嚎声响彻整个丛林,原因是他们没有钱,因为没抢到,所以姑娘生气了,扳光了他们的衣服挂树枝上,只留了一个小裤衩遮丑。
第054章:招安山贼
越冰璃忍俊不禁的看着大树上的几个男贼,顿时无话可说,这位小妻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鬼,居然拥有这样的恶趣味。纵身跃下马至苏晚的跟前,看着她将钱袋里的铜钱倒出来,一个一个的串起来,又欣喜的数着,最后欢快的看着越冰璃,“王爷,一共是八十个铜钱,可以吃一顿晚膳了吧!”
“哈哈……看来王妃娘娘今儿收获不小!”越冰璃爽朗的笑出声,划开折扇,体贴的为他家的娘子扇风。
绑在树上的山贼一听这称呼,更是想要吐血了,王爷和王妃居然来抢他们几个小山贼,连几个铜钱也拿走了,简直太太……过分了吧!
“想来,你们就是越王及越王妃,我们错在先,确实不应该打劫你们。可是你们身为皇族之人,居然打劫我们山匪,连几枚铜钱也不放过。”为首的大胡子,不怕死的看着越冰璃说道。
越冰璃一听,奇怪的嗯一声,转过头看着苏晚,“晚晚,山贼说我们不道义,居然连几个铜钱也打劫,怎么办?”
苏晚听着,不乐意了,走上前指着大胡子的小弟弟,“我越王妃就是这样,别人敢打劫我,那么本王妃一定会打劫回去,你要再敢叫,本王妃连你的小裤衩也一并打劫了。”
越冰璃本来悠闲在一旁看好戏,一听苏晚连人家的小裤衩也打劫,立马上前抓住她的柔荑:“王妃娘娘,这裤衩不值得,走走,不与这等庶民闲说。”
苏晚哦一声,指着大胡子鼻子警告,“今儿的事,给本王妃保密,本王妃的名声那是一字一句也值钱的,你要乱说,本王妃让你们无容身之所。”
大胡子胆大包天的啐一口,“身为王妃,有胆儿做,就应该不怕被人知道。哼……”
苏晚听到这话,完全的不淡定了,抛开越冰璃的手,“王爷,看来这几只刺猬有点傲,不太像一般的土匪,我们家的王府不还差几个护卫吗?这几个不正是现成的吗?”
越冰璃就知道苏晚是不可能这么便宜了这几个男人的,而且有便宜白不捡,解开了丝绸,将袍子抛到几个男子的身上,冷声说道:“到越王府报道,说是应聘护卫。”
大胡子男人听到越冰璃这话,微疑惑的半晌,看向苏晚,这个王妃如此的吝啬,居然会请招了他们去当护卫,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似乎不太对劲……
苏晚一眼就看穿了这个男人的心思,走上前,转着几个男人转了一圈,“手上有茧,分明是长期拿兵器造成,如果本王妃没有猜错,你们应该是前阵子闹事被逐出军营的士兵吧!”
越冰璃嘴角的笑意加深,折扇轻摇,这位王妃的实力不可小瞧。虽然深知王府之中,却对京都朝中之事甚是了解。前阵子东营的副将因为家里犯事儿,被处决,一直忠心尾随他的部下,觉得他是冤枉的,聚众欲替这位副将讨个公道。谁知朝中之人将此事完全的压了下来,并且将这一干人逐出了军营,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倒是干起山贼这行来,对朝廷失望至极吧。
几个男人闻得苏晚的话,脸色惊变,警惕的退后几步,紧紧地靠在一起,警惕性极高。虽然知道自己打不赢苏晚,却仍旧摆起了架势。
“越王妃,你莫不是想要趁此机会灭口。”带头的大胡子微眯双眼,紧紧地锁在苏晚的身上,同时扫过身后的越冰璃。转念一想,似乎不太可能。
苏晚扬起一抹讥笑,“灭口?本王妃不问朝中之事,只是知晓一点。你们有胆子打劫本王妃,想来也是勇气可嘉的,有没有兴趣当越王府的护卫,看你们。我与王爷,绝对不强人所难。”说罢,苏晚退至越冰璃的身畔,作势要跃上马离去。
然而他们却立马挡在了越冰璃与苏晚的马前,半膝下跪,“越王,越王妃,请你们为我们的副将做主,他绝对是冤枉的。他忠心爱国,一心为朝廷办事,却因坚持一些原则,而遭到……”
话未说完,越冰璃径直生生地打断:“本王向来性情淡薄,朝中谁冤枉与不冤枉之事与本王无关,若是愿意当本王王府的护卫,本王自然欢迎。若是还想着那些不应该想的事,那么恕本王不能成全。”
一干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苏晚低笑出声:“夫君,你觉得他们会臣服于你我之下吗?”
“臣服与不臣服,都无碍。连王妃的一招都过不了的人,多可多,少可少。”
“夫君,晚晚觉得他们一定会同意。”
“是吗?”
“是!”苏晚自信的颔首,然下一刻,几个男人尊敬的躬身:“请越王,越王妃收我们为护卫,尔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晚转眸淡笑,眉角弯弯,如开在寒雪中的冬梅般,傲然而立,倾国倾城。
“从今以后,你们改名换姓,以前什么副将,士兵都已经成为过去。你叫胡一!你叫胡二,胡三,胡四,胡五,胡六……”
“属下等谢王妃赐名!”
“起吧。别打扰了本王与王妃骑马的雅兴,你们收拾收拾去王府报道。”
“是!王爷,王妃……”
一干人撤离之后,苏晚靠着越冰璃的身体,喃喃道:“王爷真信他们吗?”
“若是有人将本王当作了过墙梯,晚晚会作何?”越冰璃的双手环在苏晚的腰间,拉动缰绳,马慢慢地前行,两人悠哉悠哉的步至丛林之中。
苏晚听着,巧笑倩兮:“王妃娘娘的夫君大人,如斯睿智,又岂会被人当作了过桥梯。”
“哈哈……晚晚对本王,那是相当的有自信?”
“那是当然……”
……
对于胡一这等人进王府,苏晚有过防备,准备配药之时,却发现左琰早已配出了药,而且这一干人已经服下去。在充满心机的古代,谁的心里不是防备谁。这一干人为了那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