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并没有一丝的惊慌,眉梢轻佻,“许大人,你可真是喜欢黄泉路。本来呢,我是想要把你打残了,扔出去当乞丐。可是现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份,看到了我的真面目,那么你真的不得不死!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知道我这个身份的人,都会死得很华丽。人胔?怎么样?我加点你最喜欢吃的鲍鱼汁……”
许礼泽的身体无意识的哆嗦起来,在看到苏晚就是楼晚之时,他整个人仿佛置身千年寒潭。越王夫妇看似不谙世事,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妃就如此的强大,那么越冰璃?他的背后?
这天下?
岂不要乱了?
“王妃娘娘,饶……饶命……您高贵,杀我,只会脏了你的手。而且老夫也是朝廷命官,若是我有事,朝廷定会追究。你犯不着去得罪朝廷……”许礼泽狗腿的趴在地上乞求着。想到自家的女儿还不自量力的和这个女人抢丈夫,她手下留情,真的是天大恩赐吧!
苏晚厌恶的一脚踢开许礼泽的身体,抓过桌面上的茶杯,将透着清香的龙井倒入杯中,一个银白色的小瓶里倒出浮白色的液体之后,用长长的指甲搅匀之后。再走至香薰炉的跟前,揭开盖,将另一个红瓶的绿色液体倒进去。然……绝色一笑……
“右相大人请吧……”
“你……点的是沉香……这这……茶……”许礼泽看着杯中的龙井,蓦地联想起自家夫人去逝之时,也点过这种香,还喝了燕窝粥。心猛地一阵抽疼,单独点沉香无碍,若是与某种药物配在一起,那么必死无疑。
“我加入的液体叫蟾毒,你喝下之后,全身会发痒,然后痛苦的抓,一直抓到皮破,黑色的血淌出来为止。那么你也可以去阎罗王那里报道!”说罢,抢过茶杯,扣住下巴,将龙井硬生生的灌进许礼泽的嘴里。手指松开,茶杯落地……
啪……
摔得粉碎,一下一下的像是击在心上般。
许礼泽的瞳孔因为害怕而无数倍的放大,他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喉咙,似乎想要扣出来,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苏晚尖锐的笑声响在那个深夜,显得特别的突兀。
她并不高兴,杀掉了这里所有的人也不能换回很多的东西。可是人生就是如此的执著,做人也必须如此,如若一味的容忍,只会成为人人都捡捏的软柿子。
步出相府之时,已经是深夜子时。苏晚一个人静静的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深夜冷风拂面,有些透心的凉意。一阵掌风拂面,她急快的闪开来人的袭击,长剑拔出对准了来人的心窝,“找死吗?”
“晚晚……何必这么的绝情,刚刚欣赏完你的大戏……真是不一般的精彩!”玉无痕微侧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夹住她的剑尖,步至她的跟前,暧昧的微俯身,吐露着温热的气息。
苏晚睨一眼,退后一步,恍若未见,继续迈步向前走。玉无痕却不要脸的追上来,“喂,干嘛这样?你就不怕我明日到朝廷告发你……?”
“有胆子就去!我苏晚做得出,就不怕朝廷追究。”苏晚根本不正视一眼玉无痕,平静的目视着前方,嘴角带着淡淡的不屑。
玉无痕赞赏的击掌,“好!好一个江湖儿女,本公子真是喜欢,小晚晚,怎么样?考虑一下吧!做本公子的二宫主,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锦衣美食。让你可以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苏晚听着,足突然驻下来,慢慢地转身,剑鞘对准了玉无痕的脸,冷声说道:“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否则别怪我的剑不长眼。要找女人,请到青楼!这会儿还没关门!”
“我只看上你一人……”玉无痕丝毫不受苏晚的威胁。
苏晚转过头看着玉无痕,忽而绝魅一笑:“想做我男人?至少也要问问我家那男人同意不同意。难道有夫之妇,别有一番风味吗?”
“错,有夫之妇如同嚼蜡,但是到了晚晚身上,那就是美味佳肴了。至于你家那位柔软无能,又无权的王爷休了吧!出了什么大事,能护你一生一世吗?否则今儿你报仇的事,你会亲自过来?”玉无痕不羁的椅着水榭上的雕栏,半托额,轻巧的说着。
苏晚的手倏地握紧长剑,咣一声,长剑出鞘,她毫不客气的对准玉无痕的喉咙骨,冷声说道:“我家的男人有没有权,与你这个男人半点关系都没有。再就是……我的男人容不得任何人评论。”话音未落,剑轻挑,玉无痕未闪开,胸前的长袍被长剑划破……
苏晚最后平静的收回长剑,不羁一笑,转身离开。
玉无痕的手指轻掠过胸前划破的长袍,想着那句“我的男人容不得任何人评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苏晚呀苏晚,你到底是一个何等狂妄又灵巧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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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一阵动荡,当朝右相大人许府上下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人灭门,婢女家丁一个不剩。所有的家眷都暴毙在房内。右相大人的死相更是极惨,连仵作都不忍心多看一眼,更是查不到任何的死因,简直是诡异至极。
大街小巷,茶栈处处都在谈论这个话题。
“那许家上下居然死得一个不剩,你说这是何人如此的有能力,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全家灭门。”
“那右相大人素来结怨甚多,而且为官之时又嚣张跋扈,只手遮天,能不被人寻仇吗?说他冤,倒不如说那百年当铺苏庄来得更冤。好好的一当铺在一夜之间被人烧得精光,让多少人损失了财物。这苏庄的东家更是大出血……”
“是呀!近日来,这京都诡异的事儿越来越多,也不知道能安生多久。”
“边关未暴发战事,怎么不能安生。京中之事,自有朝廷出面处理,相信过不了多久,事情会平息的。”
“希望如此……”
满朝震惊,各位官员惶恐至极,金鸾殿上的越玄烬喝下令彻查此事,却不过是作作样子。对于他来讲,这位右相大人去逝,于他的好处最大。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那妮子的手段居然如此狠,来个灭门事件,搞得整个京都百姓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越王府。
苏晚静静的坐在紫檀长桌前,手握玉箸细心的将鱼刺剔出来,一旁的相思静静的候在一旁,看着苏晚的行为,都忍不住冒冷汗。这京都都要大乱了,王妃娘娘居然还有闲心坐在这里挑鱼刺,真是让人汗颜。
越冰璃下早朝归来,步进花厅,苏晚就迎了上来,扶着他的手臂:“夫君大人,鱼片粥,尝尝。这可是晚晚亲自让厨子弄的。”
越冰璃惬意的阖上双眼,嗅了嗅闻那独特清香,满意的扬起嘴角:“真是香,为夫娶得如此娇妻,真是三生有幸。饿坏了吧……一起用早膳。”
“嗯……”两人悠闲的用完早膳,好像京都城内发生的事都与他们无关一般。可是皇帝下令彻查此事,自然这位王爷也不能逃掉,吃完早膳就匆匆的离开了王府。
苏晚看天气不太热,拿了剪子要到花园里修花草,在回廊上碰到原氏母女慌慌张张的拿着包裹,似乎想要去哪里,奇怪的拧眉问:“怎么呢?有事要离开京都吗?原夫人,原小姐。”
“王妃,老身正要过去请示您。近几日京都不太安生,先是苏庄被毁,现在连许大人家里都出了事,所以老身想要带着锦素回老家避一避。娘娘,您也去生母的娘家养胎吧。这凌乱的京都对孩子有影响。”原氏至原锦素相上七将军之后,对苏晚那态度极大的转变,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苏晚却是平静的摇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原氏若是想要离开,最好和王爷也请示一声,毕竟您是他的姨娘,本王妃也不能拿主意。”
“呃……也是。老身写封书信,娘娘可否帮忙转给王爷。”原氏眼珠子转了转,新生出计。
苏晚淡漠的嗯一声,对着相思说道:“随了原夫人过去拿书信吧,本王妃一人去花园就可。”然,她的话音刚落,胡一匆匆忙忙的赶过来:“王妃娘娘,翊坤宫的刘嬷嬷过来接您,说是太后娘娘让您到宫中去尝尝新进的水果。”
苏晚听着颔首,侧身说道:“水月去拿书信,相思随我进宫。”
“是!王妃娘娘。”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宫中之时,已经近午时,太后已经替苏晚拿了主意,让她留在宫中用膳,并且让御膳房亲自替她熬了一大堆的各种补品。这许礼泽去了,太后娘娘并没有半点悲戚之色,反而还关心起她来。看来这件事,她是做对了!
那晚许礼泽吹了口哨都未见杀手,就足已说明太后真的是想要除掉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到底知道了太后什么密码,她居然不惜一切的手段要毁掉一颗心腹。若不是危及她的地位,她绝对不会如此做吧。
走进殿内,一股凉意袭来,刘嬷嬷领着苏晚到翊坤宫的水榭,远远的便见太后娘娘慵懒的躺在小榻上,表情惬意至极。
“皇媳给母后请安……”
太后闻得苏晚的声音,立马亲昵的扶起她坐到自己的身畔,欣喜的看了又看,“几日未见,似乎瘦了。是不是在王府没有休息好?王府的事情太多了吗?”
“不是……母后担忧了。近日害喜得十分的厉害,所以没有进什么食,这才导致瘦了吧。”苏晚暗自冷笑,这太后可真是铁石心肠,好歹一条船这么久,说杀死便杀死了。半点哀伤之色未见。
太后叹一声,心疼的说道:“真是苦了你,怀着孩子是辛苦一点。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近日京都甚乱,少出去为妙。明白吗?”
“明白。母后,右相大人去了,您也要节哀。虽然朝廷失去了一个重臣,但还有左相大人。”苏晚乖巧的垂首,声音柔柔的说着,像是带有一丝的试探。
太后听着,满面的悲戚之色,兀自叹息,说道:“哀家记得刚进宫那会儿,许大人也刚中状元,后面在朝中平步青云,身为两朝元老,自然难免得罪不少的人。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夜之间竟然就被人灭门。连那如花似玉的许大小姐也不放过。”
苏晚瞧着太后此时的表情,真想肆意张狂的大笑三声,然而反问太后:您老人家这戏演得可真是到位,您老人家不拿奥斯卡影后,都可惜了。简直可以堪比职场蜈蚣呀!可是幻想归幻想,表面却还得关切的说道:“母后,老人家常说,上辈子欠了谁什么,这辈子都会一一偿还。命真是不得不幸,你节哀,注意着身体。”
“对……节哀。什么话到了晚晚的嘴里,就甜得跟染了蜜似的。不知道以后哀家的孙子是不是也像晚晚这么的讨人喜欢。”太后果然敛去了喜色,这接受事情的能力未免太快了。这面子话未免说得太好听了,当初不满她,差点让她夭折在了迎亲的路上,这转脸就讨她喜了。
哈哈……太后,你这行为当真是让人觉得恶心至极!
“母后过誉了。”苏晚表面还得装个小媳妇儿的模样,讨婆婆喜欢,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呀!要是她21世纪的同类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拿她开十几天的玩笑。
随意太后在殿里东扯扯西扯扯,一直到用午膳,这太后娘娘才消停一点。去寝殿里睡了午觉,昨晚一场暴雨后,宫道干干净净,而且天气也是甚好,不太炎热。苏晚一个人静静的步在长长的宫道上,微仰首看着蔚蓝的天空,嘴角的笑意微微的加深。莫名的觉得惬意……
步至御花房,随意的找了一处坐下来,却看到远处一群如花般的女子谈笑风声。应该是后宫的妃子吧,越玄烬虽然没有立皇妃,后宫的妃子也是在为太子的时候纳的。登基之后,一直忙着政事,纳妃之事,也能忽略。
一个竹编制的小花球滚到苏晚的跟前,她弯下身准备去拾之时,尖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住手,那个球也是你拾的吗?你是哪里来的,居然敢踏入御花园。”
相思留在了翊坤宫帮嬷嬷处理事,她就一个人到处走走。这后妃瞧着她没有婢女,就认定她不是什么有地位的人吗?她仿佛没有听那后妃的话,径直拾起花球,抬眸,绝色一笑:“娘娘,这个球我不能碰吗?如今我碰了,你会怎么样?”
着华服的女子一看苏晚这么的狂妄,扬起柔荑:“居然敢对本宫这样说话,哪个宫的贱婢!居然如此的大胆……”柔荑未落下,苏晚已经紧紧地攥在手里,冷凝着面前的女子低曷:“贱婢?有本事再说一次!”
“贱婢!贱婢!本宫是主子,你是下人,如此的狂妄找死吗?”女子被苏晚身上那冷意所激怒,扯大了嗓门,咬牙切齿的嘶吼着。
啪……
苏晚未出声,另一只柔荑却已经率先打在后妃的脸上,随即是微带稚嫩的骂声:“云妃!你找死吗?居然叫堂堂越王妃贱婢!皇兄没有时间好好的教训你,我这个公主代替吧!”说完,又是一巴掌……啪……仿佛响彻了整个天际。
云妃惊恐的捂着脸颊,看着面前的苏晚,在瞧到腰间的血玉佩时,恐惧感无数倍的上升。她怎么可以这么的愚蠢,听信林嫔一番话,就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婢女。
苏晚微侧眸,便看到远处女子嘴角的阴冷笑意。德琳还想要出手之时,苏晚突然握住她的柔荑,“德琳,这事算了吧!例来,后宫争斗无休止,只是有人愚蠢被人利用了而已。”
德琳闻后,扁扁嘴,瞪了一眼云妃,却是鄙夷的说道:“活该……”说完,拉住苏晚的手:“皇嫂去我的宫中玩玩吧……这群后妃没事就喜欢斗来斗去,咱不沾边……太无聊了。”
苏晚轻嗯一声,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苏晚突然扳开德琳的手,走到云妃的跟前,伸出柔荑。云妃怔怔的看一眼苏晚,愣了一下,便伸出手,苏晚带力将她整个人拉起来,她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准备离开的时候。苏晚却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凑在她的耳畔冷笑道:“云妃,看看你身后的女子笑得有多么的得意吧!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若是不想被人欺,那么强大起来吧。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今日之事,是一个很大的教训。女人呢……不是开不败的花,但是想要把握住男人的心,要靠手段!”
云妃美眸微睁,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晚。
高贵华美的背影像是一道最美丽的风景线,京中早有传闻,越王妃绝色倾城,越王为她不立侧妃,还不惜公然忤逆太后。她的一番话,像是箴言般字字珠玑。慢悠悠的转身,林嫔立马迎上去,关切的问:“云儿,你没事吧!嫔妾看走了脸,真是抱歉,让你被公主欺负了。真是没有想到,那个王妃娘娘的后山居然这么硬,连性格怪异的公主也能收服,也不知是不是妖精。”
听完林嫔的话,云妃驻足,转眸厉色道:“林嫔,公然污辱公主殿下和越王妃,该当何罪!?”
林嫔大惊失色,震惊的看着云妃,惊得退后数步,“云妃娘娘,嫔妾知错。”
云妃毫不动容,对着身后的管事姑姑吩咐:“林嫔公然辱骂公主殿下性怪异,越王妃是妖精,按照宫规处置,理应杖责,本宫念其是初犯,十记耳光为戒,碧雪扫刑!”
身后的管事姑姑,也就是一宫宫人之主,她应声,走到林嫔的跟前欲扬手掌掴之时,林嫔激动的抓住云妃的裙摆,大声的哭求:“云妃娘娘,不要……念在你我之间的姐妹情,不要……好不好?”
云妃厌恶的踢开林嫔,微俯身,“姐妹之情?你故意将本宫推进陷阱,害本宫挨两巴掌,你可有念及姐妹之情?这痛还在,本宫务必要翻倍报复在你的身上!碧雪执刑!”说罢,拖着一地的旖旎离开,背影孤傲,决绝。楼晚说得很对,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她不应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