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这才松弛了下来。
至于小红帽如何,我故意不讲,他果真探出了脑袋,“后来小红帽怎么样了?”看他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样子,有点忐忑又有点好奇。
“你又不想知道。”我故意逗他。“哎呀,好困哦,我去睡了,反正你蒙在被子里,又不想听。顺便说,这故事你姨娘只告诉了我。”
说罢,我起身,一副要离开休息的样子。
“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说呀。”团子有些急了,看来我是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我嘴角一勾,高兴地回了头,“自然是被救出来啦,而且还找到了真正的外婆,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你骗人,被吃进肚子里怎么会活过来,死了便是死了。”团子有些激动地握紧了粉嫩的小拳头,瞪着眼睛对我吼道。
我晕,这孩子有没有一点童心啊,居然这么现实。许是他真的见过太多不属于他的年龄的沧桑吧。看他的眸子,分明是那么希望有个圆满的结局,却又偏偏要生生让自己接受现实。
“团子,故事就是故事,切莫让自己背负得太多了。我不是说了,大灰狼是将她真个吞下去的,又没被咬碎,自然还是活着的。”
老天请原谅我胡诌吧,可是团子眼下需要的是希望,而不是所谓现实的鲜血淋漓。
团子偏了头,嘟着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粉嫩得像一团粉红色的棉花糖。“可是”
“别可是啦,小孩子哪有那么多可是。你看生活虽然不是故事,但道理却是一样的,我们在获得幸福之前会有很多的磨难,但是只要坚信幸福的到来,它总会来的。”我抚着团子从被子里探出的有些汗津津的小脑袋,语重心长地道。
团子似乎为我的话有所感,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着我,随即有些别扭地道,“我要休息了,好困。”说罢,继续把自己缩到被子里。
我晕,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啊,我真是进退维谷,也不知该陪他还是该去看看阿云。等了半天也不见团子有动静,我最终轻手轻脚地起身,毕竟阿云也是个让人不放心的主。
我才到了门边,就听见团子的声音弱弱地响起来,“你你别走,留下来吧。”
唉,我忍不住无奈地感叹,这世界的男人怎么都这么别扭,除了我们家阿云是正常的怎么自四五岁到五六十岁都是不正常的。(四五岁:团子,五六十岁:女猪神奇的徒弟)不过也好,在这里看着团子,我也比较放心。“好,不过以后你可不能再出言埋汰我。”我回到床边继续坐了下来。
“姑姑她真的作古么?”我为团子吹熄了灯之后,他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想来是怕黑。“她的手冰凉冰凉,流了好多血。”
我有些心疼地揽紧团子,“乖,姑姑去了别的世界幸福快乐的生活了。我也是哦,以前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后来死掉以后发现竟到了这样一个世界。”我自己也没想到一直讳莫如深的真相竟当着团子的面轻易地讲出。
团子先是有些惊喜,随即语气不善地道,“你定是又在编故事哄我了,真不愧是坏心眼的丑女,骗了云叔叔,还想来骗我。”但他肉肉的小手却下意识地楸紧我的衫子,分明是不舍得放开。
这孩子真是太不可爱了,居然为了那个我而排斥这个我,这什么逻辑。
“好好好,你且当我哄你好了,睡吧。”我轻拍着团子的小身子,轻唱着歌谣哄他入睡。
吱呀——门轻轻地开了,阿云闪身进来。我起身到了亮些的地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团子刚睡着。
阿云悄默声息地踱到了我身边,附在我耳边,“累不累,怎么这么执拗,非要过来一趟。”
“不放心你和团子,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好意思将自己对他的忧心红果果地讲出来,硬扯上团子。
阿云哪里听不出,扑哧一笑,点了点我的鼻尖,“真是拿你没办法,女子竟这般硬起。走吧,寻间屋子歇歇,你也累坏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团子,轻推了一下阿云,“你去歇着吧,想来最近对我朝思暮想,都没睡过踏实觉。”我自得地道。“我在软椅上歇歇便好,不然团子醒了怕是要害怕。”
阿云见我执意要如此,浅浅一笑,便转身出去了。我心里有点隐隐的失落,没想到他甚至都不肯跟我客气一下,便这么丢下我了。不得不承认,女人确实是口是心非的,连我也未能免俗。
暗暗叹了口气,这男人不多时不见,怎么变得这么不体贴了。我去柜子里寻了床薄被披在身上,往软椅上一靠,打算迷糊一会。N
前缘易结不易解 二百一十二回 非常时期
紧接着,有些许地响动,像是家具被搬动的声音,咔咔的。“小懒猫,竟这样睡着了。”我实在是困得紧了,迷糊中听到阿云的声音。
他不是出去了么,怎么我都要困死了,他还来烦我。我感觉自己被他抱了起来,不想动地挣扎了一下,“嗯我要睡了,别吵。”
阿云哂笑道,“真是好心当作了驴肝肺了,枉我一场忙活。”说罢,我知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被塞进了一个被窝里。呼,好舒服,我伸手卷了卷被子,将自己整个缩进去。
第二天我醒来,天不过蒙蒙亮,透着些微的光。我发现自己睡在了软榻上,身上仍是那床薄被。阿云身上只披了一件袍子,坐在软椅上过了一夜。
我轻手轻脚地起了身,阿云立刻醒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扯进怀里,“睡得可还好?”
他略有疲惫的眸子映入我的眼帘,我有些心疼地抚上去,“嗯,有你在自然很好。”阿云听这话,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眸子里绽出满满的幸福。
我起身看了看团子,他呼吸均匀,仍是在睡,淡淡的眉毛绞在一起,分明是在做噩梦。
我犹豫了一下,正想着要不要叫醒团子,他突然间惊醒,“呀——啊——”得声声尖叫,眼泪一下子迸了出来。
我忙伸手紧紧抱住挣扎地团子,温柔地安抚他道,“乖团子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方才不过是个噩梦,没什么好怕的,都过去了。”
团子好半天才镇静下来,看清是我,脸色立刻由白转青,猛得擦了擦眼泪,“是你?你昨晚上一直在这?”
我哑然失笑,真是个爱面子得小鬼,居然因为被我看到哭鼻子而恼怒。“小鬼头,守了你一夜,你就这个没心没肺的态度,哼。”我含笑嗔他,拉了阿云不再理他。
“小云云,他欺负我。”我半是撒娇半是无赖地对阿云申诉道。
阿云显然是被我雷到了,僵在那不知该说什么,我发现换张脸真是不错,平日里不敢发的疯现下都可以试上一试。
“好啦,小鬼头,我找人来给你换衣服,我和你云叔叔出去等你哦。”我看着因为我撒娇而恼怒地瞪着我的团子,嬉笑道。
出了房间,我惊讶地发现院子里虽然稍显凌乱,但一片祥和之气,完全看不出一丝昨夜的痕迹,想来阿云已经派人打理过了,不愧是个细心的男人。
我唤了个小丫头给团子换衣服,然后看向阿云,“那些黑衣人还在外面,我们可该怎么办,难道天天飞檐走壁?”
阿云给了我个白眼,好像我看低他了一般,俊脸一阵不爽,“你当我府里都养了群饭桶不成?当日以为你护卫便撤去了,我想着反正我孑然一身,不如让他们歇歇。”
他定是心灰意冷,什么都无心打理吧,唉,真是笨死了。
“只是这些人要再召集,总要些时间,自你来了府里,我便暗暗召集,昨日午夜里怕是已经将那些杀手清理了。”阿云说得散淡,微冷的眸子,睫毛闪过一丝完美的弧度。
“太好了,昨天真是惊险,若是日日如此,只怕我真要当个累赘了。”我虽然可怜那些伤亡,却也是安了心。
正说着,团子摇摇摆摆地晃着自己胖嘟嘟的小身子跑出来了,见我和阿云只是站着,登时放了心,便慢了步子。这小家伙绝对有去做特务的潜质,整个一个007。
我们一并出了院子,毕竟这院子死了人,不再适合孩子住,何况,现下是非常时期,大家尽量住得集中些会好。
我和岑岑住一个屋子,团子被安排在我前边的屋子,贺兰凌住在我右边。其实阿云本想死赖着搬进我的屋子,碍于贺兰凌的眼神似是要杀人,只得继续住他自己的屋子。
岑岑将王府的主院布下了各种奇门阵法,细细教了我们如何行动的法子,不过我仍是有些记不劳。
阿云这几日似乎都很忙,要不就伏案想着什么,时而奋笔疾书,时而用指尖点点画画。要不就是猫在贺兰凌的房间里跟他不知道密谋什么,他们居然把门反锁了,拒绝任何人打扰。
贺兰凌那夜想必是硬撑着来“捉jin”,之后便一直卧床不起。那阿云究竟能同他关在房里做什么。
我禁不住进行了不正当的联想,两个大男人整天把自己锁在一起,能做什么好事。万一一个弄不好,贺兰凌断袖了就算了,要是把我们家阿云也给教坏了那就是个悲剧。
不知道嫣儿同铁昕竹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感觉铁昕竹看嫣儿的眼神变得热热的,像是多了某种东西。虽然我挺惊讶铁板也能开花,不过真是为嫣儿高兴。
府里的护卫一下子多了起来,侍卫的头领正是当年在山寨里喊岳芷雪岳王妃的那个家伙。因为我换了容貌,他见到我自然认不出我来。
可是看到他,我就想起岳芷雪,然后邪恶地把一张粗犷,一张精致的脸重叠在一起,一个劲的yy。
不过有这一堆护卫在,王府倒是安全了不少,我也可以在嫣儿她们三个的陪同下逛一逛。没办法,因为我根本记不住那些麻烦的阵脚到底要怎么走。
不知为何,我在王府里晃荡了几天也不见忠叔,按理说他是王府的管家应该时常见到才是。
正想着,突然一个无赖的声音响了起来,“依儿,你怎么还不去做饭,我们都饿死了,快去看看,岑岑已经在择菜了,就你还带着丫头闲逛。”
我一个白眼翻过去,不用说,正是阿云。这两个男人很差劲,居然以防止别人下毒为名,要我们几个美女天天做这院子里十几号人的饭。
无奈,岑岑实在是太贤妻良母了,做菜又好吃,为人又勤快,我去厨房也是帮倒忙。我睥睨了阿云一眼,耸了耸肩领了嫣儿她们往厨房去。
到了厨房,岑岑果然早已经忙开了,哗啦啦,新鲜的活鱼在锅里挣扎了几下。
“嗨,帮倒忙的来啦,有什么让我们动手的么?”我刺啦啦地带着嫣儿她们进了厨房,岑岑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可奇怪了,纵是我做菜水平不行,起码也是可以下咽的,不至于一听我来了就这么纠结吧。N
前缘易结不易解 二百一十三回 古怪岑岑
“小依,唉”岑岑一声叹息,什么也不说,转身继续去烧鱼。
我弄不清他要做什么,却是对自己的手艺自愧不如,便很识相地拉了雪奴、月奴一并择菜,嫣儿见铁昕竹在院子里劈柴,见我应允,竟跑去劈柴。
岑岑几次踱到我身边,似是有什么话说,见到我专心致志地择菜,又生生忍了回去。她不说,我自然也懒得问,反正她想说了自然也不会憋着。
不过我发现她一恍惚,我们的胃可是受了苦了,今天的菜太咸的太咸,太淡的太淡,要不就是生得生,糊得糊,满满一桌菜竟没几样可口的。
本来大家都闷头吃着,便是团子这样的小豆丁也没有闹脾气,倒是贺兰凌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姝岑,你再做得难吃点就可以赶上依儿了,哈哈。”
我一脸黑线,起码我做的菜虽然没有卖相,但是也算是香、味俱全吧。贺兰凌真是够讨厌,还不如继续卧床呢,身子刚好一些就开始讨嫌。
“哦?贺兰兄如何知晓?”阿云有些疑惑,同时也有些护短地想为我申辩。
贺兰凌似是等着阿云这样问一般,美滋滋地炫耀道,“云兄想知道?叫我卿墨便可,切莫叫什么贺兰凌,那不过是不想让俗事污了我的名号,随意取得罢了。”
原来贺兰凌的本名叫卿墨,先前他说让我喊他卿墨,我只当他开玩笑。现在仔细品味,才发现这名字够妖媚,够文艺啊。他本就长了一双桃花眼,言谈举止也多少带了些神秘,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卿本佳人”加上他同突厥那一段往来,正好应了下句,“奈何从贼”。
随即被我自己的联想雷了个里嫩外焦。
贺兰凌不,应该叫卿墨,罢了,还是叫贺兰凌吧,不然怪怪的。他的话打断了我邪恶的联想,“她九岁那年,我寿辰硬要煮饭给我吃,结果哈哈,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爱。”
这话听来怪怪的,怎么感觉贺兰凌俨然变成了阿史那依的爸一样,何况那么多女人喊他主人什么的,难道他有爱好养成游戏的怪癖,我寒一个。
话说阿史那依看来是个女强人,除了会各种打天下的本事,其他的就不会什么嘛。贺兰凌脑子是不是有坑啊,怎么岑岑那么好一个姑娘搁在他眼前,他不动心,偏偏喜欢个男人婆呢。
我不厚道地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现在这副身子的身材,虽然也算是有前有后,但总不及岑岑的纤长优美,最初还有点肌肉,幸亏我好吃懒做给消解掉了,不然真是不好看。
“丑女,你的眼神好可怕,你别这么看着岑姐姐,会吓到她的。”团子一点也不可爱地攻击我道。臭团子,居然敢喊我丑女,他真是嫌命长了。
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小孩子,立刻霸道地回应道,“死小孩,你管我呢,我就是要抱抱你岑姐姐,你也拿我没招。”说罢,我象征性地搂了搂岑岑,向团子示威。
用罢了饭,自然不用我收拾碗筷,我就和阿云一并闲坐着,我知他最近太累了,便不愿聒噪吵他。
“姝岑,她的事你不必费心,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
“可是主人”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多可是?”
“是”
正因为我们这一处静,我方听见那一处僻静的角落里贺兰凌和岑岑的对话,没头没尾的,却也不知在说什么,只觉得岑岑的心不在焉怕是和贺兰凌息息相关。但见贺兰凌不知在说什么我看向阿云,他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多言。我只得装聋作哑,低头玩着阿云的手指,心里却盘算着等回头一定私下里问问岑岑。不然以她温吞柔顺的性子,岂不是要被狗血的贺兰凌欺压死了。
阿云自然一眼看出我在想什么,只是深深浅浅地一笑,宠溺地拂过我的脸颊,淡淡道了句,“依儿,莫要添了乱,帮了倒忙。”
真是看不起人,我估计岑岑其实今儿就是想找我说的,她果真觉得我最贴心,不想阿云,就会打击我,一点建设性都没有。这么想着,我不禁嘟起了嘴。
“切莫生气,如此便让为夫教你一招,算是给小娘子赔罪。”阿云坏笑着轻啄了我的唇一下,贺兰凌立刻停止了对岑岑的碎碎念,黑着一张脸瞪着我们。
我挑衅地回瞪了回去,却见岑岑幽然一叹。我忙收回了目光,朝阿云笑笑,漫不经心地聊着天。贺兰凌气恼地出去了,岑岑咬着唇也跟了出去,想来不放心他的身子。
阿云见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样子,失笑地轻轻咯吱了我一下,“坏娘子,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眼中只有我,只为我欢喜和忧愁呢。”
我不禁失笑,这个吃醋小气的男人,女人的醋你也好意思吃。
阿云突然凑近我,“女人的醋就吃不得,娘子整日怀疑为夫断袖,为夫就怀疑不得。”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