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仁君恶狠狠地盯着他,嘴角扬起一丝魔鬼般的笑意,低声叹道:“我劝你从今以后要小心一点,我们父子三人变成厉鬼,一定会回来找你偿命的。”
“哦!”罗森管家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聂仁君被制服,被按在了椅子上,身边的大汉没有松手,聂仁君尝试着挣脱,但也无济于事。
罗森管家转过身面对其他人时,脸上生出了一副惊慌害怕的表情,喘着粗气,又回到了聂焕身后,在经过聂焕身边时,他有留意聂焕的脸,聂焕那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让他心底再次泛出了一丝疑虑。
聂焕扫视了一下其他人尚未平息的愤怒,和那眼神里的激动,无奈地冷哼了一声,随后看着被死死按住的聂仁君,稍微加快了些语速:“我尊称你一声二叔,我同时希望二叔你能明白时间对我这样一个病人是有多么的重要,所以不要在说些其他的,已经给了你四天的时间让你对此事作出交代,现在你能拿得出来证据吗?”
聂仁君恢复了之前的毫无惧色,冷视着对面所有的人,又回头看了看角落里的几个医生,不屑地笑了笑:“证据?那种要吗?恐怕那是今天最不值一提的东西。要怎么样,你们大可尽兴地来吧,我聂仁君可是急着和家人团聚呢。”
聂焕顿了一下,缓缓地眨了眨眼,优雅地转过头,对一旁的牧师抬手示意。
牧师接到指令,双手托着圣经,走到了聂仁君的面前:“我以一个教徒虔诚的心向天主请求,请主宽恕这个无知的罪人,他只是一时间迷失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地吐了口气,并不是因为惋惜的哀怨,而是这个触目惊心的时刻让每个人都紧张兴奋了起来,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聂仁君的身上,唯独罗森管家一个人,根本无心顾及聂仁君,他紧握着怀中的枪,全部的敏锐神经都放在了窗外和门口,仔细留意着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化,尽管他并不知道刚刚被自己打乱的阴谋究竟是什么,但他敢肯定,阴谋被终止,这个时候聂痕和聂迹一定会来救他们的父亲。
牧师祷告结束,另一边的几个医生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们都是男性,毕竟这种事情没有女人愿意做,帽子,口罩也都一应俱全,也许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死者看到他们的样子。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医生,从一个冒着寒气的保温箱中拿出了一瓶透明液体,用针管抽出了一点,这个东西只要0。1克,就足以要一个人命,他把针管交给了另一名看似老成的医生,老成的医生接过针管,看了对方一眼,想说什么但没有说,转身朝聂仁君走了过去,脚步很沉重。
聂仁君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嘴角依然岑着一抹笑,冷冷地看了医生一眼,没有丝毫恐惧。
医生先是朝他施了个礼,接着把针头插进了聂仁君的颈部,那些透明的液体被缓缓推进了他的体内。
开始没有任何反应,而大概五秒钟过去,聂仁君瞬间发出了厉声地惨叫,全身抽搐,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在地上强烈地翻滚起来,全身冒着汗,直翻白眼,口中的唾液不断地往外流着!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而罗森管家则是极度瞪大了双眼,感觉眼珠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了,满头大汗,呼吸急促着。
“没来!聂痕和聂迹竟然没有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十二万分地诧异,怀中的枪已经被手心里的汗浸湿了。
聂仁义和Isabella两人,也察觉到事情似乎进行得太顺利,脸上有些茫然,转过头看了看罗森管家,可在他身上也根本找不出任何理由。
不到两分钟,聂仁君不动了,一个气冲霄汉,威震天地,霸气又不失优雅的老者,就这样离去了,每个人的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一些觉得可惜,但这是他们必须要得到的结果。
几个大汉拿了一副精致考究的担架过来,把聂仁君抬了上去,放平,接着在上面盖上了一张白布,上面有象征聂门家族的图案——
一只展翅的雄鹰。
☆、126 计划
天空中响起了一声闷雷,既不清脆也不利落,甚至是连闪电都没有,让整个气氛已经憋到了极限。
政堂的门沉重地打开了,一股冰冷的气息瞬间从门里涌了出来,庭院里几百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全身泛起了阵阵凉意,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
聂仁君的尸体首先被抬了出来,尽管全身盖着白布,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但所有人都知道处刑已经顺利的结束了。
先前他带来的十多个保镖,见到主人被抬出来,全都跪在了地上,满是悲痛,想要接过主人的尸体,却被拒绝了。
经过几位掌事人的商议,决定明日一早就要为聂仁君举行入土仪式,所以尸体不能被带走,也许是因为他们心里还有一些念着家人之情,想早些让聂仁君入土为安,也许是他们想早些把这件事情彻底结束,免得夜长梦多。
但无论如何,谁都没有发现,跪在地上的保镖数量和之前刚来的时候相比,少了两个人。
尸体被抬到了医务所内的停尸间,放到了一张冰冷的钢皮床上,的确,聂门的医务所里是有停尸间的,不仅如此,各种科室也是一应俱全,这栋四层的精致建筑,说它是医院也一点不为过,毕竟聂门之中下人的数量有几百人之多。
尸体放好后,抬他进来的几个大汉和几名医生退到门外,并留下了一个人守在门口,其他的人各回各的岗位。
空空的走廊上,两个医生的鞋底踩在冰冷的石转上,“咯噔咯噔”的声音显得凌乱,荡澈在空间之中。
“你是新来的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之前行刑的医生问着旁边身材高大的医生。
那个医生缓缓摘下了口罩和帽子,一张英俊不凡且邪魅的脸显露了出来,冲着旁边的医生冷笑了一声:“你实在不应该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问出这句话。”
医生瞪大了双眼,额头上能看得到正在渗出的冷汗,膛目结舌地说道:“迹迹少爷!你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聂迹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接着用手肘猛地撞击了他的后脑,医生便不省人事了。
聂迹把他拖到了一旁的垃圾间内,转身朝停尸间走去。
停尸间的温度很低,一丝丝寒气从门缝幽了出来,守在门口的大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头看了看,门竟然被敞开了一半,他随手关上门的同时,眼角留意到了那张钢皮床上,尸体已经不见了。
又连忙推开门,他一个大步跨了进去,只觉得身旁有个黑影,还未等反应过来,后脑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疼痛,接着就晕了过去。
聂仁君呲着牙,眉宇紧蹙,不断地揉着刚刚出拳的手:“难道是因为老了吗?这家伙的脑袋还真硬啊。”
“父亲大人!您没事吧!”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聂迹的身影在门口闪了出来。
聂仁君见到自己的儿子赶了过来,立刻松开了揉着右手的左手,并把两只手揣在兜里,挺直了腰板,表情上恢复了从容的威严。
“哼哼,事实上再来四、五个人,我也能很轻松地解决掉他们。”他一副趾高气昂。
聂迹看着自己的父亲,无奈的挠了挠头,脸上有些尴尬:“呵呵呵”
“你大哥那边怎么样了?趁着还有时间,你过去看一下吧。”聂仁君语气急促,立即吩咐了一声。
聂迹双眼也沉了下来,拿出了电话:“大哥那边还是让人放心的,我只是放心不下另一边。”随后,他拨通了号码。
“方便吗?”电话接通后,他低声问了一句。
“恩。你那边没事吧?”电话里传来了羞月担心的声音。
“计划很顺利,可别耽误在你身上,记住是后门。”聂迹根本没有顾忌羞月的担心,严厉地警告了一句。
“闭上你的嘴!我可是比你要机灵得多!”说完,那边挂断了电话。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我先去准备一下。”聂迹放下电话,从怀中掏出一把枪,递到了父亲的手里。
“恩。”聂仁君接过枪,放在身下,又躺回了床上。
聂迹临走的时候,把屋里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被白布盖住全身的父亲,莫名地感到了一股悲伤,尽管这只是一个假象,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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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
熟悉的走廊,熟悉的楼梯,熟悉的拐角
对于已经来过一次的聂痕来说,这次要容易得多。
一席纯黑色西装很不合身,把他显得有些臃肿,大框墨镜架在鼻梁上,满脸的络腮胡,混到人群里,他这幅装扮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但,这正合他意。
他的目的地是四楼的密室监控室,要得到的是当天的那些完整影像,这是当初计划中的一部分,并不完全是要用它来证明自己的无辜,如聂仁君所说,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用它来作为杀掉罗森管家的凭证。
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到处是罗森管家安排的警卫,可能有几百人,两米之内必有一个,这也是聂焕之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罗森管家的原因,在聂门做了几十年管家,他的势力,不可小觑。
一路上,聂痕并没有惹到其他人的注意,转眼间来到了四楼的走廊尽头,这里有六个人把守着,似乎早有准备,看到聂痕朝这边走过来,他们提高了警惕。
聂痕仰起头,找到了监视这里的监控器,从容地在衣服上拽下一颗纽扣,手臂一挥,纽扣如同飞镖一般,射爆了上面的监控器。
那六个人见到了聂痕此举,纷纷从怀中掏出枪来,然而面对世界第一杀手,六个人,六把枪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六个人只觉一阵厉风袭过,聂痕犹如展翅雄鹰一般向他们扑了过来,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全都倒在了地上,刚要扣动扳机,只听一连串骨碎的声音,他们的脖子便都被聂痕折断了。
未有迟疑,聂痕迅速从怀中拿出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枪,朝门锁开了三枪,推门进入,那堵满是显示屏的墙,映入了他的眼中,屏幕上还在显示着此刻密室中的画面。
他轻轻地关上了门,大步迈开,刚要往里走,一把枪,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后脑,随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充满病态的笑声。
聂痕双手举起,微微回头:“是你?”
☆、127 罗森的察觉
别墅里上百个房间中的某一间,不大,烟雾缭绕,所有的烟均来自于罗森管家和聂仁义手中的雪茄,他们已经连续抽了几根了,屋子里白茫茫一片。
屋子里比烟雾更多的,是他们的疑虑,充斥着整个房间。
罗森管家站在窗前,表情绷地紧紧的,依然不甘心地巡视着整个庭院,聂仁义坐在一张真皮仿古的单人沙发上,摆弄着金丝边眼镜,冥思苦想,Isabella则是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反复踱着,表情有些急躁。
“我觉得聂痕和聂迹应该已经死在了拉斯维加斯,这种的可能性会大一些,毕竟那些雇佣兵个个身经百战,上百人要杀掉两个人,能逃掉的希望几乎等于零。”聂仁义放下手中的金丝边眼镜,认真地分析道。
罗森没有回应他,眉宇紧锁,依然沉重地看着窗外,他知道当初在拉斯维加斯,在他临走的时候,见到了聂痕的救兵过来,虽然只有几个人,对那些雇佣兵来说根本无济于事,但他还是不相信聂痕和聂迹会那么容易的死在那里。
聂仁义见到罗森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在说些什么。
Isabella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地说道:“聂痕和聂迹会不会真的是连夜离开了,他们知道今天的审判,父子三人必死无疑,所以倒不如牺牲一个保住两个,其他两个人等待时机再回来报仇。”
罗森依然没有说话,绞尽脑汁地思考让他的太阳xue涨得发疼,他闭上了眼睛,用手指在太阳xue上揉了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这两个家伙应该还没那么懦弱,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舍掉他们父亲的性命。”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嗓音有些沙哑。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也只有这两种可能了,难道不是吗?”聂仁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因为焦急而又百思不得其解,他此刻的情绪有些躁动。
罗森冷冷地盯着聂仁义,表情威严,对方的燥乱让他有些不太高兴:“闭上嘴,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想点更有价值的分析!”
听到了罗森的训斥,聂仁义心中的闷火再次升了起来,他一步跨到了罗森的面前,瞪大了眼睛,指着他喊道:“你不要忘了,以后聂门成为当家的人是我,你现在要做的是讨好我,辅助我!”
罗森被他喊得有些不耐烦了,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看着聂仁义,他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对罗森来说,聂仁义这颗棋子现在还是有价值的。
他转过身,继续看着窗外,手指也在继续揉着太阳xue,这个时候他不能让脑子里有任何一丝不清晰,现实摆在眼前的,就只有这两种可能了,但这两种可能放在他们父子三人身上,又变的不太可能,如果聂痕和聂迹真的死在拉斯维加斯了,聂仁君自然知道是谁干的,以他的性格,当天晚上就会带领一整支军队来讨伐自己,绝不会等到今天才要来解决这件事情,而如果聂仁君真的要以死来保全自己两个儿子的性命,聂痕和聂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们应该根本就不是这种人,否则也不会这么难对付,那为什么在自己父亲死的一刹那不来救他呢?难道真的就眼睁睁地看着聂仁君被处刑?
“糟了!”
罗森突然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拳砸在窗台上,接着转过身,急速地朝门口走去:“跟着我去看看聂仁君的尸体!快!”
其他两个人一愣,但听到他这么说,又有点明白了什么,立刻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路近似于跑,三个人又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别人怀疑到他们的关系,进了医务所之后,聂仁义走在了最前头,因为罗森没有资格去检查尸体。
“聂仁君真的会那么狡猾,用假死来骗所有人吗?难道是在药上动了手脚?”聂仁义回头对罗森说道。
这句话毫无营养,罗森自然没有理会他,而就在此时,他怀中的一个接收器“嘀嘀”地响了起来。
“慢着!”他喊住了大家的脚步。
两人回头,一副茫然。
“有人在别墅四楼监控室内。”罗森低吼道,随后掏出了枪,转身往回走。
“多叫些人去干掉他,我们去看看聂仁君的尸体。”也许是刚刚被罗森的不礼貌对待,聂仁义此刻刻意拿出了首领的样子,自以为是地吩咐道。
罗森鄙视地看了一眼聂仁义:“不行!停尸间里应该是个陷阱,监控室里很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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