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雨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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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雨霏霏-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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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耳上的耳坠可是他的?”
    倾霏闻音转怒为笑,嘴上覆上一层淡淡的玩味,似某人的口吻。
    “这与你何关?难不成风流不羁的安四皇子是在吃醋了不成?”
    安诀哑言,看不惯那抹本该放在他脸上的神色,兰眸凝视着眼前的雪颜女子浅眯,半响才扬唇,玉雅的声音魅惑不已。
    “难不成你想我为你吃醋?”言语自是另一种风情。
    倾霏淡然暗道:果然是流氓!而且还道行高深!
    “自是不愿的,倾霏自知给不起!”
    “呵呵···”
    安诀只是笑却没再言语。这个女人!安诀纵横情场数年,这会却在她面前欲言而又不知该如何言说。倾霏见气氛缓和了,星眸流转着光华,适时道。
    “不是说用膳吗?”
    “饿了?”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倾霏觉得从安诀口中出来的这两个字是温柔的,她敛过缓缓的思绪后低应了一句。
    “额。”
    安诀朝还坐在床边的倾霏伸手。倾霏虽不愿,可不想再惹出什么段子,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不好对付啊!倾霏不情不愿的递手过去,安诀用力一拉,她触不及防的跌进了他的怀抱,兰香绕鼻。
    “你为何那么喜欢兰花?”
    “敢情姑娘是觉得兰花与我不配?”那‘姑娘’二字叫得是极其暧昧。
    “兰花高洁清雅,自是···与安四皇子绝配的。”
    其实倾霏很不愿意这样说,因为高洁清雅、君子什么的都统统跟安诀扯不上太多关系,他虽高却不洁,虽雅却也不清。高是他的手段而雅是他的气质。哎!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所以她只能昧着良心了。
    安诀自是觉察到了她语中的停顿,却不恼,抱着她纤柔的身子暗自喜悦。
    “难得倾霏姑娘如此称赞,安诀唯有受下了。”
    “如此···我们可以去用膳了吗?”
    她急的是从他怀里离开而并非要去用膳,他知,但她都退让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好继续,只好缓缓放开怀中的人儿。倾霏如获自由般大步的往门走去,拉开,扬长而去。没有一丝的停顿和回眸,安诀的嘴角的笑寸寸放大,挑眉快速跟上。
    夜已深,睿王府内。安儒此刻正在躺椅上,眼眸望着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个身着荷绿襦裙的女子,眸若星辰,淡然静若的面容下微微的挽唇,旁边提着一行字。
    星华目,琉璃笑。
    这是安儒从苍云派回来后画的,也是在他提完词后才萌发了要建一座琉璃阁的念头。
    寂夜无声,多少个夜晚,安儒是躺在这个椅子上望着画里的人久久无眠。又在多少个夜里,他想起苍云派那个月下对影的夜晚,于是就连神乎其技的吹奏都曲不成调、对月无声。有些人一旦爱上,便再放不下,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
    “叩,叩,”门外想起了一阵敲门声,安儒自思绪里回神。
    “谁?”温语的声音带着似夜般的寂静。
    “王爷,是我,?儿。”一阵柔婉的女音自门外响起。
    她是曾?儿,是曾相的侄女,嫁予安儒已有三年,是睿王府里唯一一个娶进门的侧妃,安儒还有两个侍妾,是自小跟在他身边伺候着的,安儒就只有这三个女人。曾?儿对安儒可谓一片痴心,她仰仗着曾相在朝中的地位,多次劝说后感动了曾相,使得他为自己上书弘历帝,终园了可以嫁予安儒的心愿。
    在当时,于安儒而言,这是一段对自己有利的姻缘。三相中,凤相中立,罗相之女嫁予太子,曾相若能站在自己这一边又何尝不是有助自己成就大业!这是安儒三年前的想法,于是他没有推托。如今回想起,他不禁挽唇一笑,说不出的意味,终启唇道。
    “进来。”
    曾?儿推门而入,莲步款款,身姿轻柔,脸上的笑意甜美动人。无疑,她是一位美人,样貌与家势均与安儒般相匹配。
    “参加王爷。”
    “?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安儒温语询问。
    曾?儿甜甜一笑,尔后柔语。
    “睡不着,想着出来走走,不料走到了王爷这,见王爷灯还亮着,便过来了,想来王爷许久没到?儿那了。”
    语中没有一丝的责备,只有让人难以抗拒的温柔和撒娇意味。
    “呵呵,是啊!最近比较忙,既然来了,今夜就留下吧!”
    曾?儿闻言开心一笑,眸眼中甚至还微润了起来。她很爱眼前的这个男人,甚至觉得能嫁予他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她知道安城里有很多女子都羡慕她,即使只是侧妃,但她也满足了,起码,她是他的第一个皇妃,曾?儿曾对曾相说,侧妃没关系,他日后有很多妃子亦没关系,她爱她,能嫁给他能时常看见他便好了。
    罗帐落下,直至曾?儿入睡,安儒都是醒着的。夜凉如水,即使温香软玉在怀也没能够安抚他因那个如荷女子而牵挂而乱的心。
    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第三十四章 风雨茶楼
    微风细阳,凤潇潇独自坐在风雨茶楼里喝着清茗,茶入唇舌,香雅润人,她却面无表情。许久,她都重复着手中的动作,给人一种她杯中的是酒而非茶的感觉。此刻的她桃衣束身,窈窕的身姿被袅袅轻纱勾裹,俏丽得如这季的桃花,在座的茶客时不时的朝她张望。
    半响,凤潇潇轻拈起茶杯,美眸沉静的看着杯中几乎不起微纹的茶水,似置予了厚重的感情。清丽的声音低低流出,她低语道:“雨前龙井,或许,我在他眼里亦不及你半分。”
    语毕悲然一笑,凑近唇边饮尽,她倒是希望这杯里的是酒,可她背负着一个大家闺秀的身份,酒于众可畅饮,于她却不行!何况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
    人越来越多,小厮把凤潇潇所在雅间的珠帘放下,重重珠翠相互碰触,发出细碎好听的声音,也阻隔了茶客们爱慕的视线。凤潇潇把玩着手中已空的茶杯,无聊的朝窗外观望,风雨茶楼下是安城最繁华的街道,无数的行人、商贩往来,她低着眸随意俯望,屋内虽静,可思念的喧嚣却直抵肺腑,如街上的噪音。她以为逃开了凤相府、逃开了人声,她就能安静下来,不再去挂念和多想,现在看来,她只不过是逃开了爹娘的目光,她的心,却依旧得不到救赎。那是被自己囚困的心,走到哪不到是一样吗?凤潇潇扯唇一笑,半带讽刺。
    大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他们往两旁散开,御林军紧接而至。喜色的送亲队伍缓缓的朝城门行去,路过风雨茶楼,这是蓝月国送亲队伍的回程,三日回门,月色公主却不能回去,但愿她嫁了一个称心的夫君,不然这世间又多了一名可怜的女子,即使再如何的倾国倾城!凤潇潇低低想着,貌美如她,却也得不到安诀的心,其实她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与样貌无关,只是她依旧给自己留有余地,哪怕是一丝,她把自己圈禁在自己给自己织造的幻想里,六年了,都不愿出来,以致于到现在都无处安身!这样的坚持,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去翘首等待一份连自己都看不到零星希望的爱情,试问有几个女子能有这样的勇气,她也只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已。时过境迁,情不移,哪知痴心最伤人!
    安儒在喜色的送亲队伍里丰神俊朗,他身穿碧玉色的锦绣华服,气质如竹。他作为使臣随送亲队伍一块前往蓝月国,这是他新晋为王的第一个皇命,代表安天朝向蓝月国示意友好。一个身份地位与当朝太子几乎不分伯仲的皇子,由他来担当使臣,对一个国家来说是极高的礼待了。由此可见,弘历帝是很看重与蓝月国的邦交的。
    安儒一直保持着温意的笑容,街道两旁的百姓赞誉有加,无不说他的谦睿无双。确实!这些年来他的作为赢得了很大的民望,特别是最近一次的剿灭黑风寨之举,那可谓是为民除害啊!这睿王府怕是又要成为各位官家攀附的目标了。
    凤潇潇从安儒身上收回了视线,弯唇一笑。他确实出众,也难怪清高不凡的许媛儿会钟情于他,只是为何,他们的心都在那个名叫莫倾霏的女人身上。凤潇潇收拢着白皙的玉指,眼底冷冽一片。
    珠帘被拨开,珠玉喧嚣,进来了一个英俊少年,眼眸带着让人猜测不出的笑,有种阴霾的意味
    “潇潇,怎么那么早就到了。”
    “来了。”
    凤潇潇瞥了一眼安心,淡淡的说着。他随意的坐下,扯出了一个笑,眸光流转,欣赏着眼前的桃色女子,美丽的女子就是让人赏心悦目,何况还是安城第一美,安心暗叹。
    “心情不好?”安心询问,语音里是刻意的温柔,凤潇潇依旧没有望眼前那张白皙俊朗的脸,随意应了句。
    “额。”
    “潇潇···”
    安心语毕覆上了凤潇潇放在桌面的玉手。
    “你干嘛?”
    凤潇潇一惊,连忙抽离,美眸终于望向他,带着微微的惊诧。
    “你为了他这样折磨自己值得吗?他根本就不喜欢你,我···”
    “闭嘴!”凤潇潇怒道。在这段时间里,她的爹爹已经说得够多了,她是一个字都不愿再听到!雾气缓缓的覆上了她的眸复又消散,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就是这样,她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自己去强硬,即使残忍不堪。一双眸子此刻似红宝石般好看。
    “潇潇···”
    “别说那样的话,行吗?”凤潇潇的语气有那么一丝的软弱,安心哀叹了一声。
    “好吧!那我们说点别的。你上次让我查的东西,我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
    “查出了吗?”
    “额。”
    “怎么样?”
    “莫倾霏,琼州人,莫家曾是琼州四大首富之一,制琴为业,第一琴‘风倾’就是出自她们家。若不是八年前的一场大火使得莫家灭门,她现在还是大家闺秀、琴家之后,也难怪她会有那样气质。”安心赞语着。
    凤潇潇冷哼了一声,问道:“那是怎么样的气质?难道你也看上人家了不成?”
    “安城第一美人什么时候也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潇潇,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安心笑道,适时的‘真情流露’。凤潇潇微蹙眉,撇开了与他对视的眼,那么深情的眸光若是换了那人该多好啊,于是淡笑了一声,半带漠然。
    “莫家的灭门是怎么回事?还有她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她是青荣派的二弟子,至于灭门之事,派出去的人,查不出来。”
    凤潇潇又蹙眉,不可思议的笑道。
    “怎么会查不出来?这些无非就会仇杀、恩怨,难不成还错杀了不成?”
    “莫家是个大善之家,这个确实让人费解。”
    “···他们认识多久?”
    “四哥之事,问我又怎会清楚,你知道我与他不太熟,何况他身边又岂能随便安插人手。”
    “······”
    “潇潇,你最近消瘦了很多···”安心凝视着凤潇潇的眼眸温柔而深情。
    “是么?我倒没发现。想不到我也有‘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时候!”
    语毕扯唇一笑,这句话太过酸楚!安心竟看握起了拳,心中暗暗低语:该死的!却又很快的挤出一个笑来。
    “好啦!成天在府里待着亦是不好的,既然出来了我陪你去散散心如何?郊外纵马,可有兴致?你的马术再不练可就生疏了。”
    “你又知我最近没有练过?
    安心被凤潇潇这一呛顿了顿,半响笑语。
    “那你可要去?”
    凤潇潇抬眸,望了他良久,眸光闪烁,尔后才道。
    “不了,有点儿乏,我还是先回去了,五皇子,请便。”
    语毕便从座上起身,粉裙摇曳远去,安心望着那道美丽的背影久久才收回了视线。此刻,他目光中隐忍的那股戾气终于迸发出来了,喉结上下蠕动着。
    “小二,茶水没了都不知道吗?马上给我沏一壶上来。”
    安心朝门外大声怒喝着,凤潇潇欲出门便听见了二楼传来的那声怒音,她沉了沉眸子,终还是抬步离去。
    她是利用了安心没错,可他对她的情谊又有几分是真的呢?其实这还不如安诀,起码他从不愿在她身上谋得什么,她的家室、她的才貌,从来不是安诀想要收纳囊中去利用的东西,也许正因为如此,凤潇潇才这么的死心塌地的喜欢他。有些东西好似越绝情就越珍贵,是不是这样呢?凤潇潇低低的想着,眸中的凝珠越发的盈亮。当凤潇潇眼眶的液体开始不堪重时,她举袖一把抹去了那泽浅液,她从不愿意哭泣,没到最后她都没有输!不能哭!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尔后倔强的抬眸,天空的云层压得很低很低,没有一处是成团的,似她现在的心情,快乐无处缝合,从侧缝中如沙漏去。
    凤相府外,小苒四处的张望,见到凤潇潇后小跑了过去,她喜喊道:“小姐,你可算回来啦。”
    小苒今年十六,打小就伺候凤潇潇,很是忠心。凤潇潇望着她,没有言语。
    “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老爷和夫人找你好久了,您快过去吧。”小苒担心的道。
    “小苒,去给我备马。”凤潇潇低低是说着,听得小苒一愣,半响她才“啊···”了一声。
    “小姐,你这是要去干嘛呀?天开始变凉了,要骑马等天暖些嘛,现在去会着凉的。”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凤潇潇怒目道。
    小苒被她这一呵斥连忙低下了脑袋,怯声道。
    “小姐您别生气,小苒这就去。”
    很快的马便备好了,凤潇潇翻身上马,没有回眸,“驾”的一声便扬长而去了,留下小苒在身后深深的叹气。她低语道:“小姐的心情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啊!”
    语毕转身,见候管家急急的朝她走来,她倏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嘀咕着:“怎么不在备马时候通知侯管家呢?老爷和夫人一定可以拦住小姐的。这下可惨了!”果然!候管家人未到便远远的喊着了。
    “小苒,小姐呢?”
    “回来了,又走了···”小苒懦懦的答着。候管家扬手就一个暴扣。
    “你个不长脑子的,也不懂得拦着,这会儿你让我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唔?”
    “小苒拦了,可是···”小苒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候管家厉声道。
    “犯了错还敢顶嘴,去柴房跪着去,直到小姐回来为止!”
    小苒努了努嘴,不敢再还嘴,依言下去了。
    凤潇潇在马上奔腾,安城大街上来往的百姓有些躲闪不及的已朝两旁摔去,虽没有受什么厉害的伤,可街上还是呈现出人仰马翻的状态。凤潇潇出了城门,手中的鞭绳愈是狠力的抽着身下的马匹。她眼底沉静,迸发出一抹哀色。这个女子,姿容比桃色更艳,眸如宝石却发冷,或许就是连她看见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都会惊着,那是冷艳得有点不近人情的面容。她也曾笑颜如花,虽高傲却也快乐。只是,快乐好像往往跟敢爱却不得相爱的女子不沾边。她离人群越来越远,风从她的耳侧呼啸而过,凉意穿肤,她的美,华丽而高傲,与这片绿林不相契合,就连微阳都躲起来了,是不是她生不逢时、爱不逢人了?不然怎到了如斯田地!但,如果可以,谁又愿芳艳于世却独自开败呢?都怪爱,由心不由人!
        
第三十五章 琴家之后
    凤潇潇在皇家马场里纵马飞驰,她身手敏捷,马上的英姿飒爽勃发,那是她苦练了四年的成果,也因那个人······
    四年前,凤潇潇随爹爹一块来马场,爹爹去面圣,她在这四处转悠。那时,她还不会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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