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儒站在琉璃阁上,看着满城烟雨,他想了许多东西。他以为,除了倾霏,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娶其他女子。然而,人生如戏。后来发生的一切,特别是关于凤潇潇,他只觉得想笑。从另一角度来说,他们是一类人。深爱一个人,她没有放下,却还是选择了嫁人。而他,也没有。甚至还在做着某些努力。只是,他也娶了人。
也许,有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
原来,到了这个时候,不爱要比爱更让人轻松,只是他与她都做不到。
第一百章 下旨,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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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承殿,弘历正与安诀下着棋。黑白的棋子错乱了整个棋盘,剩几个子,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父皇,第三局平局了,你可还要继续下?”
“哈哈,你小子。就是跟你下棋才痛快,就算是平局,那也真实啊!”
安诀兰目轻抬。“父皇怎么知道儿臣的这个平局就不是让着你的?”
过了一瞬,两人相视而笑。
“好了,父皇。您国事繁忙,可是有话要与儿臣说?”
“确实有一件事。”
安诀就知道,弘历帝召自己来定是有事要说。
“父皇请讲。”
弘历帝看着安诀,目光忽然变得沉着了起来。
“对于儒儿要娶潇潇一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安儒昨日进宫正式向弘历帝请旨,弘历帝在听见他要娶凤潇潇之事时也和安诀此时的神情一样。惊讶!不解!
“父皇是说三哥要娶凤潇潇?”
“正是!”
“这个父皇怎么问起儿臣来了?”
“不该问你吗?”
弘历帝正色着,安诀看这其中的意思是,不单是因为凤潇潇要嫁给安儒这件事,而且还有安儒要娶凤潇潇这件事。凤潇潇要嫁只是事关于情感。但是,安儒要娶,那可就事关于安朝日后的储君之位。两相的权利都在安儒手上了,加上严氏一族权利倒塌,另外一相,也只是徒留权势的空壳。弘历帝双目直直看着安诀,他很想知道,安诀对皇位的看法。即使。他一直知道,他不在意。但他还是想他表个态。毕竟,安儒不比他差。
“父皇,儿臣只是闲云野鹤,没有意见。”
“好一个闲云野鹤啊!”
弘历帝感叹了一声,安诀看不清他现在的情绪。但,就安诀的情绪而言,很好。但,疑惑还是有的。
凤潇潇竟然要嫁给他,而他竟也娶她?这个疑问很多层。但是全然没有一点轻视的意思。安诀只觉得很有趣,如果凤潇潇来找的话,他一定会见。
午时。圣旨到,睿王府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三皇子安儒,人品贵重。睿智俊朗,朕思量再三,允配凤相府长女潇潇,佳偶天成”
曾瑢儿顿时只觉得脑袋轰轰直响,圣旨后面说了什么她全然木讷了。她只知道自己的脑袋里面似响了一声雷般,而她半天也回不过神来。直至安儒接过圣旨后走至她身前。她沿着玉色月袍往上看。还是那副令她心往神驰的容颜和气度。只是,很快将多一个女人来与自己分享。
房间里,禀退了所有下人。安儒从容而坐。
“瑢儿,刚才你也听见了,那么,我也无需多说了。”
曾瑢儿的脸色还没有缓过来,白得吓人。她的唇蠕了几度,终于张开。露出一个不自然的柔笑来。
“王爷,瑢儿知道自己做错了,瑢儿说了会改,您是不相信瑢儿吗?这是王爷您的惩罚对吗?”
“你脸色不好?生病了吗?”安儒浅蹙眉宇。
“王爷,您告诉瑢儿,您是在惩罚瑢儿吗?瑢儿犯了错,这就是您要瑢儿付出的代价,对吗?”
曾瑢儿真的很想安儒点头,哪怕说一些狠话。那还说明,在他心里,她还是有一定位置的。只是,无论曾瑢儿如何逼问,安儒都视如未听。
“瑢儿,无论如何,圣旨已下。你要接受,潇潇会是侧王妃,与你平起平坐。我希望你们二人日后能和气共处。”
“是!你在惩罚瑢儿,王爷这么做就是在惩罚瑢儿”
曾瑢儿似梦呓般在自说自话,她显然不能接受这件事情。对于她的反应,安儒有点出乎意料。不管她的失神是不是装的,但是,那样煞白的脸色是如何也装不出来的。只是一个不留神,曾瑢儿便倒在了地上。
“瑢儿来人,快传大夫!”
曾瑢儿在迷蒙中听见了安儒喊人的声音,带着关心,是她想要的。然而,她却再无法判断,他到底爱不爱自己。哪怕只是一些些。
她或许是最爱自己的女子,即使,自己一直对她深情未付。安儒关心她无疑。但是,他娶凤潇潇却不是为了惩罚她。因为,他的心,已长久的系在人淡如荷的那个女子身上。这些是他不愿去解释的。因为,伤人伤己。
过了许久,曾瑢儿终于张开了眼睛。
“瑢儿,你醒来?”
“王爷”
“大夫说,你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
“好了,别说了。好好养着。”
“那王爷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凤小姐?”曾瑢儿的声音因哽咽而让人听得难受。
“出征前。”
“让瑢儿给您操办婚礼吧。”
安儒没有想到曾瑢儿会这般说,淡淡的挽了挽唇,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
“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胎,府里的事我会打点。”
“好”
曾瑢儿不是那种没完没了的女子,伤心完了她便会振作。因为,对她而言,事情只是刚刚开始,而远远没有结束。她没有理由自乱阵脚。何况,她还不确定安儒到底爱不爱凤潇潇。或许,安儒娶她只是因为她是凤相之女呢?她凝神看着自己的肚子,一抹俏丽的笑爬上她的唇角。
凤相府一天都沉浸在无尽的喜悦里,特别是凤夫人,这回,终于给了那些姨娘们一记回击。睿王,在她们眼里,那是要比颖王靠谱上一万倍的男人。
凤潇潇刻意在晚膳的时候精心打扮,虽然她嫁的不是她一直向往的男人。但是。即将为睿王侧妃的她,谁敢得罪她半分?何况,她向来都没把这些姨娘们放在眼里。今晚,她就是要挫挫她们的锐气。这几年,她受够了!
“大姐今天真好看,呵呵。”
三妹凤鸢鸢笑呵呵道,三姨娘拉了一下她。显然,十二岁的小女孩还不知道自己娘亲的意思。
凤潇潇高傲的挽起唇角。“呵呵,是吗?等下次大姐回来也给鸢鸢带好看的裙子。”
“谢谢大姐。”凤鸢鸢继续乐呵着。
三姨娘脸色微微窘着,不好得罪凤潇潇。于是也跟着道谢。
“谢谢潇潇啊。”
“不客气!”凤潇潇高兴的把一块兔肉放进了嘴巴。
“潇潇啊,你马上就要嫁人了。虽然府上没有公婆姑嫂,但是。还有一个侧王妃。凡是都要忍让些,能和谐共处是最好的。”
“娘”凤潇潇娇嗔了一声。“什么忍让啊?娘就是忍让得太多了,所以才老被人欺负。女儿知道怎么做,娘就尽管放心吧!倒是娘你,女儿嫁去睿王府。你凡是别太委屈了自己。女儿会经常回来的,啊!”
话间,凤潇潇不时用眼睛瞟在座的姨娘们。特别是最后一句,她是刻意说给这些老是不尊重自己娘亲的姨娘听的。
晚宴散去,看着还在细洒的雨丝。凤潇潇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对的。且不论这是不是场互惠互利的婚姻。起码,他们还是各自不相影响控制。却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安儒稳定了自己的地位。她凤潇潇,保护了自己的娘。
之前从来没有觉得春夜有多美,即使现在也依旧。但是。却让人可以不再敏感沉沦。
颖王府,书房。安诀正捧着一本兵书悠闲眸思。
“主子,您的信。”
娟秀的字,是女子的风格,安诀知道那是凤潇潇的笔迹。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多大的进步。许是平日里都在习舞吧。安诀淡淡猜测着。
风雨茶楼,核酥。龙井,凤潇潇早已点好。她不知安诀来此会不会点上几样。但是,只要她来,这两样都是必备的。
“我以为你会带上莫倾霏。”眸未视,声已出。
安诀步伐优雅,兰眸噙着淡淡的笑。
“这么多年都对你视而不见,是该在你成婚前满足你一次心愿,即使你在信上没有说让我带上我的王妃。”安诀玉雅道。
“颖王还是这么自信满满。”
“过奖了。还未恭喜你,睿王妃,那可是安城女子梦寐以求的吧?”
“呵呵”凤潇潇只是笑,不悲不喜,安诀挑眉。
“核酥,确实是不错的。”安诀挑了一块放进嘴里。
“想不到潇潇与颖王竟还有一样是相投的。”
安诀但笑不语,抿了一口龙井。
“茶也不错。”
“根据颖王的心情,潇潇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终于嫁人了,再不能缠着你了,你很高兴?”
璀目含光,睁然开着安诀。
“凤大小姐可是妄自菲薄了,享受着安城第一美人的爱慕,我安诀谢谢你这些年来的青睐。”安诀举杯又抿了一口,玉雅风流。
凤潇潇打从心底的感谢安诀说这样的话,因为她知道,他从来就对红颜倾慕名声功绩这些完全不在乎。
红唇深挽,欲掩下鼻子上涌的酸意。只是无意间多了些杂质的声音暴露着她心底的情绪。
“谢谢”
安诀轻泛眼眸,蠕唇应了句。
“不客气。”
“再过些日子就要嫁人了,呵呵,以后见面就是你嫂子了,不知你可喊得习惯。”凤潇潇半开着玩笑。
“只要不是嫁给我父皇,一切都还好。”安诀也打趣着。
“呵呵,从没想过有一天能与你这般谈笑风生。”
“我也以为你要熬成老姑娘了才出嫁。”
“呵呵,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你帮了我。”
“你是说和亲之事还是侧面撮合了你与睿王?”
“自然是和亲之事,没有你的指点迷津,那件事哪能这么好解决。”
“是老天爷给他的一个教训而已,我可什么都没做。”
安诀极力撇清着自己的恶行,即使凤潇潇与安儒都知道,不是主局之人,又怎么会连人家得那种病都知道。
“不管是老天爷开眼还是有人替天行道,我都要谢谢你。”
“既然如此凤大小姐如何慎重认真,那么,我也只好接受了。”
第一百零一章 安诀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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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又上了一壶,七年来,凤潇潇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快活过。她甚至觉得这壶里盛的不是茶,而是酒。不然,她怎么会怕酒一旦喝完人就会醒,然后一切具成往事,连真实的东西都像梦。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会娶很多皇妃,其中有我。”
“我也以为我会娶很多的美人,把天下间我认为最美的女子都娶回府里,然后每天都过得骄奢淫逸。”
“呵呵,颖王总是喜欢把潇潇给忽略了,这回我可要问得再清楚些了。在颖王的眼中,我可算美人?”
“算!怎么不算!这安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可是皇上亲封,谁能说你不美?!”安诀很干爽的答道。
“呵呵,谢颖王不吝赞美!”
凤潇潇美丽的脸庞笑出了一朵花来,是真心的。因为,美丽是她曾经以为的最重要的东西。
“不管是否有缘无份,都为我们相识一场干杯。”
凤潇潇唇边还挂着笑,喝完这杯便是又空了一壶,她知道,该走该散了。这次,她不想安诀先开口,她要自己操控一回。即使,她还想让风雨茶楼的小厮再上一壶茶,好让他们,还能再聊上半个时辰。
安诀扯唇抬杯。
“祝你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谢谢。”
这句,凤潇潇是忍着痛说的,她可以对任何人说谢谢,她也可以笑听着任何人的祝福。但,唯独安诀不行。
紫衣背影就快掀帘,凤潇潇却有一瞬间的慌神,她总觉得。自己似还有好多话没有说,而错过了这次,便再无机会。
“安诀”这是她第一次这般叫他,像莫倾霏那样,这也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额?”
“这次出征,一定要平安归来。”
有些话,她始终没有说,从此长埋心底。
门帘处已经没有了那个令她七年来魂牵梦绕的魅雅身影。终于,这一场约,结束了。她与他。没有好的开始,却有了场不错的落幕。一滴泪,从眼眶滴落。悄无声息也触不及防。连凤潇潇自己都吓了一跳,然后怔怔的看着桌面。
在这两壶茶的时间里,她对自己的情感还有对安诀的爱绝口未提。不是她不敢说,而是,终究不合适。因为。他终究不属于她。
粉色桃衣的女子随后下了茶楼,这里,承载了她这么多年来的思念苦楚不甘和难过。她想,她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因为,今天的这片回忆,是她今后触不起的。
窈窕的身影飘散在雨里。却洗不掉藏在她心里未说的那些话。她有好多话想要说的,想对安诀说。
她想说:你可知道我的舞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好?因为,我以为你会喜欢。
她还想说:你可知道我的马为什么骑得这么好?因为。你的马骑得也很好,我想有一天能够奔驰在你身旁。身后,也行。
她还想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安儒?因为,我想换个方式爱你。
当安诀回到颖王府的时候,下人说倾霏正与安沁在六角雅亭下棋。荷塘细细洒洒的雨丝召唤着休眠了一冬的荷绿。与倾霏身上的襦裙颜色一致。安沁的棋艺是他们三人中最差的,但是。还是完胜倾霏。
“倾霏,你在青荣山上平日里都玩些什么呀?”
“玩?”倾霏疑音着,突然很想笑。“我们都是练剑,哪来的功夫玩啊?”
“哦那你是从谁那里学来的棋艺?”
“我的师兄,慕白。”
“那他的棋艺也一定不怎么样,要不怎么教出你这么个连我都下不赢的徒弟。”
安沁自信满满的猜测着,倾霏不甘示弱,吃了他一个子。
“这你就错了,慕白师兄他的棋艺很高。只是我学的时候不专心罢了。”
“哈哈,是想着练剑了吧?”安沁明朗的笑着。
“你这是在取笑我的王妃吗?”安诀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走近,连倾霏都没有发现。
“四哥,我没用”安沁辩驳着,然后朝倾霏露出了一脸无辜相。
“好啦,你没有。”倾霏大度道。
“看,倾霏都说没有吧!”
安沁对自己的“洗刷冤屈”倍感骄傲,朝安诀倔起了他阳光俊朗的脸。
“你怎么来了?”安诀环臂问着。
“自然是你的旧情人约你,我看倾霏一个人无聊便过来相陪啊!”
安诀看着倾霏,只见她抿唇笑着,完全没有打算插话。
“我看是你自己无聊来骚扰倾霏吧?”
“哪有!四哥,我们可是在下棋耶,下棋是一件很高雅的事,你怎么可以侮辱它然后顺便侮辱了我?”
“就你的棋艺,还是算了吧。”安诀又出言打击着,倾霏有点看不下去,决定帮安沁说几句。
“你的棋艺很好?”
“还行吧,我是陪父皇下过最多棋的皇子,你觉得呢?”安诀骄傲的挑眉。
“你确定父皇找你下棋不是因为你的棋风不羁,不怕得罪帝皇,而是棋艺太好?”
一句话正中死穴,安沁觉得倾霏的这一番辩驳精彩得令他想要鼓掌,然而在他看见安诀兰眸中的涟漪后就不得不假装淡定了,但他还是暗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