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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一声，随着一抹黑烟散去，一件亮闪闪的兵器掉了下来，却是摩陀的宝剑清风被魑殇弃如鄙履，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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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魑殇逃逸无踪，石军只得将刚刚发动了一大半的法术停了下来，又见胡海和摩陀一脸古怪的表情向自己走了过来，他的心情一下子舒缓了下来，摇手对二人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儿！”
“就这么跑了？可惜我的归灵还没有大显神威呢！”摩陀（其实是胡海）闻听此言，仔细地端详了石军一会儿，将快到嘴边的问题又憋了回去，改口叹息道。
胡海（其实是摩陀）也悻悻地从地上捡起宝剑，藏入怀中，拍了拍手，好像有点意犹未尽似地对着窗外连声怪叫：“臭小子，有种别走，和我无敌魔界新生代再大战三百回合！”
石军看着两人中招之后如此诡异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又是担忧，又是好笑，心想：还是赶紧回去，先想办法把他们治好再说，再这么下去，自己非得被这两个家伙搞晕不可！主意已定，正想招呼他们开溜，就听到身旁传来“咣当”一声巨响。
“是谁？谁在外面吵吵嚷嚷的？”却是会议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露出一张满面恼怒之色的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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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狂奔，回到胡海的住处，刚刚坐定，石军立刻问道：“你们两个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胡海和摩陀莫名其妙，齐齐地盯着石军反问：“我们好得很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怪了。”石军的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喃喃的自语道。
按理说，胡海和摩陀虽然被互换了思维，但目能视，耳可听，怎么可能发觉不了自己的身体、衣服和声音和平时不同呢？难道那个魑殇所谓的“乱灵之术”竟然如此厉害，可以让被施法者产生幻象吗？看来医院里的那些人一定也是相同的情形，所以尽管被调换了思维之后，身体、年龄甚至性别都发生了变化，而自己却还浑然不觉。
想到这里，石军沉声道：“老摩、大海，你们两个中招了。”随即将自己看到的情形和分析之后的推断一五一十地告诉二人。
“摩陀”愣愣地听完，“噌”地一声站了起来，看了看“胡海”，又低头看看自己，然后窜进盥洗室，在镜子跟前直盯盯打量了自己半天，这才走出来大呼小叫地嚷嚷着：“老石啊，你耍我呢？我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哪里变成老摩了啊，你看，”他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这长相和打扮，不还是我胡海吗？”
变成胡海的摩陀也一迭声地说：“是啊，我们两个都没发现，是不是你眼花了？”
石军哑然失笑，同时也知道一时半会儿很难让他们相信，只得加重语气说道：“我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现在的事情严重，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能把你们换回来，这还真是麻烦呢。”说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看着胡海和摩陀两个家伙互相对着研究来研究去，争辩不休，一边心中暗自盘算。
正闹得不可开交，陆晴进来了。胡海和摩陀连忙冲了过去，要求陆晴做个公证，为自己验明正身……随后，两个人都傻了眼，一言不发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今天晚上怎么样啊？怎么他们……”陆晴欲言又止。
“没什么。”石军笑了笑，毫不隐瞒地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刚刚说到最后与魑殇交手的时候，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转头看看胡海和摩陀，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不知道管不管用。”
“什么办法？尽管试试呗！”胡海和摩陀正在一筹莫展，闻言同时跳了起来。
“是这样的，刚才我和魑殇交手的时候，好像学会了一点他的乱灵之术，不过效果怎么样，我可拿不准！”石军将如何在无意中学会魑殇的法术并将他吓退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交手一次就学会了乱灵之术？那可是相当厉害的灵魂法术呢！”摩陀诧异万分，以前他一直搞不清楚石军为什么会以一个凡人的身份当上冥捕，来人界帮助他也完全是出于哥们义气和对石军的好感，但总觉得这小子除了有一群厉害的帮手以外（蓝魄和赤阳），本身的能力却太过稀松平常，所以也从来没把石军看成是他们这次抓鬼之行的主力，此刻听说他居然有此本领，当然惊讶非常。
“你不是想告诉我又像上次对付苏苏一样，看看就学会了他的本事吧？这也太变态了！”胡海因为经历过上次苏苏的事情，此刻赞叹反倒多于惊讶，他思考了一会儿，又似乎恍然大悟般说道：“哦！我想起来了，这就是上回黄泉老祖提到过的洞察之眼的能力吧？”
“你们见到黄泉老祖了？什么是洞察之眼？”摩陀越听越糊涂，不乐意地大喊道：“我说，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胡海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道：“老摩，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可我们答应了老祖要保密的……”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尴尬地看着石军。
“连我也不例外吗？还有，你那个什么归灵也是黄泉给的吧？有好东西也不拿出来让我欣赏一下，真不够朋友！”摩陀假戏真做，脸色难看起来。
“我们自然当你是好朋友，不过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们先有约定，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你别往心里去。”石军其实早就料想到总有一天这些事情会穿帮，只是以前摩陀既然没有提起，自己也不愿多事，现在事已如此，便想借此机会把问题解释清楚。
第三章乱灵之术（下）
摩陀故意低着脑袋不出声，扮出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我们可没有故意骗你！再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们怎么会冒着失去好朋友的危险对你隐瞒呢？所谓己之不欲，勿施于人——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变成那种不讲信用的小人吧？”石军心里也十分矛盾，他不想对朋友有所隐瞒，但又隐隐感到与黄泉的会面、自己天赋的能力、赤阳和冥界对待自己的态度等一系列的事情里面有太多的玄机，更觉得让摩陀卷到这些连自己也难料吉凶的事情里面并非好事，于是只好尽量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陆晴坐在一边，见三人原本说得好好的忽然就争执起来，不禁有些吃惊，听完石军说的话，见摩陀虽然脸色稍霁，却还是没有吭声，于是温言说道：“虽然我不明白你们说的是什么，不过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更何况你们都是好朋友，更应该互相谅解啊。”
“是啊，老摩，我们真的把你当作兄弟，可是……”胡海此刻更是急得一个劲地抓耳挠腮，“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呢？”
话音刚落，摩陀忽然抬头一笑：“好了，你们不用再解释了，我明白。”
见胡海和石军都直盯盯地看着自己，摩陀叫道：“都说我明白了，你们不相信啊？”
“不是不相信，是怕你说气话。”胡海实话实说。
“唉，”摩陀叹了口气，耸耸肩膀：“陆大姐说得对，每个人都有秘密，其实我也一样，有些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啊！想来想去，实在没理由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硬逼着你们违背诺言，这样好像也有点不够意思。”说着笑了笑，挠挠头皮道：“其实我本来就没什么，只不过想多套点奇闻秘事而已。怎么样，我装得像吧？”
石军也松了口气，使劲地捶了魔陀一拳，笑道：“你小子还真行，可以拿奥斯卡金奖了！”
“奥斯卡是什么东西？比我还厉害吗？在下可是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魔界新生代，心胸宽阔如大海，手段变化如浮云！”魔陀得意地扮了个鬼脸，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刚才大海说的是真的，那你小子的潜力还挺不错啊，再努把力，就快顶上我啦！”
胡海哑然失笑道：“少扯了，我看这间房子里自我感觉最良好的人就是你啦！”
“只是这间房子吗？”魔陀不满意了，“像我这么优秀的魔头，放眼人界你还能找出第二个？”
在众人的大笑声中，刚才的一点小小风波也随之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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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笑闹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让石军冒险一试，看能不能将胡、摩两人恢复原样——用这两个自我感觉都无比良好的家伙的话来说，就是与其顶着对方的臭皮囊四处乱跑，还不如勉强当一回试验用的小白鼠还痛快些——石军架不住他们软磨硬泡，只好屈服在二人的淫威之下，下定决心，放手施为。
不过石军一向慎重，动手之前，他又在脑中仔细温习了几遍魑殇施法的全过程，差不多心中有数了，这才回头对陆晴说道：“陆大姐，我也不知道施展这个乱灵之术时对附近的人会有什么影响，所以能不能请你出去暂避一下，顺便也在门外帮我护法，可以吗？”
陆晴略一点头，闪身飘出门外，胡海和摩陀却有点等不及了，此时他俩不但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坐立不安地在椅子上面扭来扭去，兴奋地催促道：“还磨蹭个什么劲儿，快点让我们开开眼！”
石军只得苦笑一声：“你们两个神经还真是大条啊，我算是服了！”说着在二人面前坐定，闭目凝神，双手结印，嘴里催动咒语……
随着咒语的发动，石军隐隐觉得身周有一股极清凉的气流翻涌，像泉水一般在自己的皮肤上轻轻滑动一阵后，缓缓进入自己的体内，随后胡海和摩陀略带急促的呼吸和心跳便逐一传入自己的耳中，而心灵的感觉也像是一下子放大了无数倍。忽然间，他捕捉到两个迥然不同的精神力场，一个颜色赤红如同火焰，灵动而且热力四射，另一个则颜色淡黄好似泥土，醇厚但又不失活泼，一左一右，在他的脑海中旋转跳跃，散发出阵阵令人欣喜的活力。石军心知这可能就是摩陀和胡海两人的灵魂力场，当下不敢怠慢，急速变换手印，将两个力场所在的位置互换了过来。
虽说这是石军第一次使用“乱灵之术”，但此刻他动作之娴熟，手法之精妙，就连魑殇本人恐怕也要甘拜下风，这术法在他的操控下，如同行云流水，无相无痕，仿佛是他练习了千百遍之后施出的一般，把胡海和摩陀两人看得目迷神眩，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石军施术之后，精神和他们二人仿佛建立起了某种神秘的联系，此刻胡海、摩陀心中的困惑、感叹和羡慕一一进入他的心灵之中，而他也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欣喜和欢娱之情缓缓传递到他们的灵魂之中，三人水乳交融，彼此为对方的友谊和赤子之心所触动，一切不着言语，只是单纯地享受着这种心灵交流的快乐，过了好半晌，三人才睁开眼睛，相视一笑。
还是胡海最先打破沉默，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的感觉真的有点奇怪，好像我们三个人瞬间合为一体似的，我说老石，你这么乱搞，不会把我们变成同性恋吧？”
“去你的！”石军被胡海的话呛得直咳嗽，重重地捶了他一下后，说道：“你真是没半句好话！说正经的，你们现在变回来了没有？”
“搞不清楚！”摩陀看了看石军，说道：“好像变回来了，又好像没有，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鉴定一下？”
石军微微一笑道：“这还不简单！”然后扭头冲着胡海的“躯壳”问道：“你是谁？”
“我还能是谁，胡海呗！”
石军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泛起笑容：“那就成功了！”
第四章略窥门径（上）
鸟归，人倦，夜深。
石军和胡海盘膝对面，端坐在床上，研究着黄泉老祖所赠的那本小册子。
经过和魑殇的一役，三人俱都意识到凭着自身目前的力量，要想解决所面临的问题实在有点困难，虽然嘴上都没说什么，但一到了晚上，三人便分为两组，各自占据了一间卧室，准备研究一下快速提高自己力量的法门。
摩陀因为是“科班出身”并经过正统训练的魔界中人，在和石军、胡海讨论了一些修炼的基本问题之后，便觉得他二人目前最重要的是打好基础，但他的修为和见识也实属一般，又不知道自己所修炼的魔界功法是否对他们两个“凡人”适用，只好简单地向他们介绍了静坐、冥想等几种魔界入门奠基的方法之后，便借口与他们的修炼方法不同躲回自己的房间静修去了。
石军和胡海听摩陀乱七八糟地讲了一大堆，却一点也摸不着头脑，正不知如何是好，幸亏石军回想起在幽冥碧落中黄泉曾经送给胡海一本关于修炼的书籍，二人便挤到一起，翻出小册子仔细地参详起来。
两人经过一阵讨论，觉得目前胡海虽然有归灵相助，但在操纵方法和力量的变化方面还存在着较大的缺陷。而石军情况则更是伤脑筋，他空具连黄泉老祖都叹为观止的强大精神力量和洞察之眼、契约之心两种神秘能力，却无法自主地使用和控制，要不是每每在危机时刻有出人预料的表现，在实战中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敌人的手段，如果哪一次心眼的力量不能及时爆发的话，那么就只有挨打等死的份儿，这在他们以后危机四伏的历险中，实在是一个无法消弥的致命硬伤，所以目前也急需掌握几种可以自由控制的实战法术。
在黄泉老祖所传的小册子里，系统地记载了几种冥界中人修炼精神力量的入门心法——这对于胡海来说正好合适，因为他毕竟天赋的精神力量有限，只有通过修炼打好基础，才能够谈得上继续修习其他更加高深的法术和加强对法宝的掌控——但对于石军来说，却并不能有什么比较实际的帮助，因为他目前最欠缺的，一是对于法术体系的系统认识；二就是能够引发和转换精神之力的特殊法咒和手印，也就是所谓的招式和技巧；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石军目前对如何引导出蕴藏于天地万物之中的物质之力并收归己用，连一点头绪也没有。毕竟，只有融合了精神之力和物质之力的力之本源才是这个宇宙中真正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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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石，你记不记得老祖说过，除了修行者自身修炼的法术之外，还有一种极为厉害的法宝攻击，”胡海伸出食指晃了晃，“就像我的归灵一样，威力强大，使用简单，你是不是也考虑一下，修炼一个什么法宝用用？”
石军闻言苦笑：“现在我连基本的法术也不知道几个，还谈什么修炼法宝？听说那必须要掌握了引发物质之力的窍门后，依靠特殊的灵物才能修炼成功，我现在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我看倒不一定，黄泉老祖不是说过，只要找到合适的材料，再加持一些符咒和法印就可以弄出来吗？你现在的精神力量已经不弱，又学会了驭物之术和乱灵之术，如果能够把它们融合在一起，说不定可以搞出个什么厉害的东西呢！”胡海其实也只是一知半解，但他对石军的能力却一直深信不疑，故而异想天开地说道。
“嗯！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这需要时间，还是等魑殇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再说吧！”石军被胡海这么一说，也有点心动了，但他眼下急于应付魑殇，所以考虑一会儿之后，还是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了一边。
“你看，这本书上说，金、木、水、火、土是这个宇宙中最为基本的五种组成元素，也就是一切物质和精神力量的属性根源，这和古代的五行之说好像差不多！五行相生相克，我们属于人，拥有土属性的基本力量，那你可以考虑先制造一个土属性的法宝嘛！”胡海始终对法宝兴趣不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