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有实力与石军等人一战,放出雪鼠白白送死,除了想试探一下石军等人的实力究竟如何之外,更多的还是一种变态的游戏心理,众妖虽然同仇敌忾对付扶摇,但在此情形之下,多少都有点泄气,喧哗声居然渐渐停了下来,一边凝神戒备,一边看着璧渊。
璧渊“嘎嘎”大笑,白发漫天飞扬,状若疯狂:“这些雪鼠都是我养的,我爱怎么样都行,关你屁事!”接着又阴恻恻地叫道:“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竟然擅自闯入我的宝地,此刻居然还敢大呼小叫?全部都要给我死!”
群妖一听,都吓了一跳,它们也都是发现雪岭异变,循迹而来,贸贸然一时忘记璧渊的规矩,闯入禁地,听着这老女人咬牙切齿,不禁惶惶,生怕璧渊口中这些“该死的混蛋”也包括了自己在内,当下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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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雪鼠仍在不断地向结界扑来,临死前眼神中的不甘心和凄惶看得结界里的众人老大不忍。
“算了。”赤阳再也支撑不住,轻叹一声,抬手收去结界,众人顿时再次暴露出来。
雪鼠们如释重负,当即四散逃开。
石军虽然多少有些紧张,但看到璧渊那副德行,忍不住怒从心头起,讪笑道:“你这个疯女人当真是又老又恶,虽说我们根本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我们到底是外来者,被你们这些不讲道理的家伙无故围殴也就罢了,可是雪鼠和这些妖怪怎么说也是你的族人,与你无怨无仇,你居然如此凶狠恶毒,想把他们也一网打尽,就因为大家跑到这个什么狗屁雪谷来,喂,你不是吃错了药才变得这么疯吧?”
一边说,一边在在脑子里迅速回忆着已经学过的攻击性法术——他出言相讥,一半是为了出气,另一半也是想挑起众妖的恐惧,转移注意力,从而放松对自己一方的警惕,好趁乱逃走,但他却没想过,璧渊这个疯婆子听了这番话之后不发疯才怪,天知道又会使出什么怪招来。
众妖听了石军的话之后群起愕然,全部用崇敬佩服同时又无限怜悯的眼光看着他,一致认定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多半会死得无比难看。
原本喧哗紧张、你死我活的对战场面忽然间显得有点滑稽。
可出乎众妖预料之外的是,璧渊听了石军的话之后,反倒愣住了,定定地瞧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直笑得浑身乱抖,声调高亢尖利,听得大家毛骨悚然:“哎呀,看走眼了,原来你是个凡人小子,而且还是个小帅哥呢!”说着眼珠一转,抛了个自以为风情万种的媚眼过来。
这一下,不仅群妖哗然,连扶摇也多少有点吃惊,她一直以为石军也是冥界中人,想不到居然是来自人界。
赤阳虽然受伤萎顿,还是忍不住“扑哧”一笑,对石军悄悄道:“这下麻烦啦!”
石军不明其意,对赤阳温和地一笑,“你放心,我们一定能顺利离开的。”
璧渊好整以暇地掠了掠白发,整整衣衫,继续媚笑道:“小哥儿,你是人界哪里来的?我……奴家可是长白山人氏,你呢?”
此言一出,妖怪中修为较低的纷纷摔倒,完全不相信这一向凶恶刁毒的璧渊居然会用如此腔调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石军闻言却不屑地一笑,摇首道:“你管我是哪里来的?”
第二章口舌之争
璧渊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扫视了一眼四周,满足地一笑:“怎么样,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
“你……”石军目瞪口呆:“不会吧?打伤那么多族人,就是为了让我见识你有多么厉害?你是不是疯了?”
“她根本就是疯子!”赤阳冷笑,“居然还能成为妖灵,简直就是妖界的耻辱!”
群妖慌乱地纷纷退后,全都离璧渊远远地,胆小的早就狂奔而去,不敢在这个是非之地停留片刻。
“那又怎么样!凡人小子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走吧!”璧渊厉声道。
其实璧渊看中石军根本就另有原因:土为木之根,她不知道石军体质特殊,还以为他只是一般土系体质的凡人,要知道妖界中人在修炼时,若能得到土系凡人相助,则事半功倍,璧渊由于体质在木系中近火,修炼多年又快到了自身能力的瓶颈,继续下去的话特别容易走火自焚,这才会选择雪谷作为修炼藏身之地,要不是碍于四界之间的约定,又害怕大妖灵聚澜惩戒,早就到人界抓几个凡人回来了,如今石军自动送上门来,当然不想错过这个“练功渡劫,修行作伴”的无上宝贝。
石军理都懒得理她,习惯性地想拿出冰盾,却掏了个空,这才想起辛苦修炼出来的第一个法宝冰盾早就被这疯婆子给毁了,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对璧渊一指,竟把当日从魑殇那里偷师回来的“乱灵之术”给使了出来,谁知手印打出竟如同石沉大海,对璧渊根本不管用,仓促间,只好再次布下结界,并一连设下了三道防御禁制,同时双手伸出,打出了水洗法术——“水龙波”。
顷刻间,两条青色水龙便从石军指尖涌出,谁知刚刚窜出结界,就被数百条高高扬起的树根所阻挡,那条水龙还来不及转动,就被树根刺得千疮百孔,化作倾盆大雨哗啦啦洒了一地——妖怪们虽然害怕璧渊,但对付起“奸细”们来还是同仇敌忾,树妖们一齐动手,立刻就破解了“水龙波”的攻击。
一击得手,那状如巨蟒的树根又立即向石军等人卷了过来。
“不许伤他!”璧渊厉喝一声,双手疾拍,十根手指迅即伸长,细长的指尖闪着幽兰色的磷光,从几百尺之外伸了过来,轻而易举一把抓住大半树根,掌心合拢用力,指缝中冒出大股烟雾,竟是直接用自身妖力形成的高温将树妖们的枝干统统化成了气体。
树妖们痛得惨叫连连,想收回树根却又不能,只骇得一旁观战的妖群对璧渊这个敌我不分的疯子又恨又怕,可惜谁也不敢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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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我不管,这个凡人小子是我的,谁伤了他就是跟我作对!”璧渊眼中戾气翻涌,声音尖锐高亢,挑战似地四下打量着。
“为了一己私利枉杀无辜,你简直是丧心病狂的变态神经病!”
扶摇虽然被同类追杀,但毕竟把自己当成妖界一分子,身为树妖一族得她此刻实在看不下去了,忿忿然从腰间解下一条细长的银鞭,手腕一抖,便向璧渊击去。
扶摇的这条鞭子展开来居然有一丈多长,由一节节银色的金属链接而成,鞭身上刻着许多细密的图案花纹,在阳光下流光闪烁,十分夺目。
只见她手起鞭落,长鞭毒龙般腾身而起,犹如鬼魅一般迅捷,狠狠抽中了璧渊的尖利的指甲,“吧嗒”一声,那变身后长约五米左右的指甲应声而落。
璧渊勃然作色:“小树妖,你胆子不小!”眼中戾芒大现,血红大口一张,吐出一团银红色的火焰,来势迅猛无比,直扑扶摇的面门。
扶摇一见,大惊失色——璧渊一向爱惜形象,这下一不小心被自己伤了指甲,气恼之下竟喷出了以元神炼制的夺命真火,论修为她比起璧渊不知差了多少,要是被那夺命真火沾到一点,多半就会形神俱灭!
赤阳听到扶摇惊呼一声,见她形势危急,不假思索越身扑上,挡在扶摇身前,弓弦虚拨,“爆流”立现,在弓弦上滴溜溜转个不停,蓄势待发,接着赤阳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爆流”之上,强行以金弓全力射出——
“轰”地一声爆响,夺命真火在半空与“爆流”剧烈碰撞炸开,金弓应声而断,赤阳也踉跄几步,摔倒在地,喉头一甜,鲜血狂喷而出。
“赤阳!”石军见此情景,一时间连呼吸都几乎停顿,心脏犹如被大锤“咚咚咚”敲个不停,剧痛难当,扑到赤阳身边,眼前一黑,顿时天旋地转,不省人事。
“石军!”赤阳重伤之下,原本有些迷迷糊糊,看到石军忽然昏倒,心痛难当,强撑着身子想扶起昏迷不醒的石军,可是石军的元神有形无质,她一伸手却抓了个空,心中伤痛,忽然泪如泉涌。
璧渊看到石军忽然倒下,吃了一惊,手一松,被抓住根茎的树妖如蒙大赦,立刻便痛呼着撤离了中心圈子,逃跑的速度迅如奔马,简直比来的时候快了不止三倍。
扶摇见赤阳奋不顾身地相救,又是惊讶又是感激,连忙急急问道:“你怎么样?他又怎么了?”
赤阳恍若不闻,眼神紧紧锁着石军的脸,神情关切而又焦急。
几分钟后,石军脸上闪过一丝青气,悠悠醒转,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正对他目不转睛凝视着的赤阳,连忙跳了起来,大声问道:“你怎么样?”
“喂,凡人小子,你没死啊,真是太好了。”璧渊一直也在远远关注着,见石军醒过来,终于长出一口气,兴高采烈地打招呼。
“老巫婆,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石军一看到这个红衣疯婆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望着赤阳柔声问:“你怎么样?你刚才吐血了!不要紧吧?”
赤阳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微笑着点点头:“别小瞧人,我已经好啦!”
“吐血呢,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的!以你们冥界中人的体质能多少鲜血可喷?不行,我要把那些丹药找出来给你,你自己看看哪些可以吃。千万不要硬撑啊!”石军见赤阳神情泰然,心中也不由一宽,但多少还是有点放不下,忍不住唠唠叨叨。
“你刚才怎么回事?好好的居然昏倒了?你生病了吗?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赤阳不放心地问道。
“昏倒?”石军茫然,“不可能吧?我这么结实也会昏倒?是不是元神出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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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妖群中突然传来一片喧哗之声,众人定睛一看,却是勒突带着春娘等人匆匆赶到,不大会儿功夫,就有小报告层层上传,春娘略微一问,便立时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当下她走到一边,小声地把刚才听来的消息在勒突耳边汇报着。
勒突面沉似水,一言不发,沉吟半晌,脸上笑容骤现,对璧渊拱拱手:“一别数十载,璧渊大姐风采依旧,修为更胜从前,真是可喜可贺!”
“贫嘴。”璧渊白了勒突一眼,但心里还是挺得意,脸上总算有了点微笑。
“今天小弟率众前来捉拿血蓝族的内奸扶摇,实在不敢劳动璧渊姐大驾,只希望大姐能看在以往交情分上网开一面,给小弟行个方便。”
石军一听,连忙扬声叫道:“璧渊老巫婆,你的智力实在太低,很容易上当受骗,让我教你个乖,这个勒突想捉扶摇根本就是为了尼苏宝藏,反正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打就打好了,大不了同归于尽,至于你愿不愿意被这个笑眯眯的王八蛋耍得团团转,自然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可管不着。”
他大放厥词,无非希望多拖延点时间,一来让赤阳可以好好疗伤,二来也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能够等到夜叉一行循着捉“奸细”的风声赶过来帮忙。而且万一要是璧渊也钟情宝藏,和勒突一言不合打将起来,更是美事一件,不管怎么样,多拖上一刻也是好的。
勒突仿佛这才注意到石军,阴冷的眼神如刀光一闪,脸上却仍然笑容可掬:“不错,哭树流泪,尼苏宝藏开启,这是全妖界都已经知道的消息,而扶摇勾结冥界奸细,意图出卖尼苏宝藏,更是不争的事实。适才我们早已召开公审大会,向所有人通知了扶摇的罪行,璧渊大姐又怎么会听信你的胡言乱语?”
“扶摇妹妹,”春娘美目流转,不失时机,煽风点火:“当日在老族长家里,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一定被人陷害,枉姐姐我信之不疑,四处为你寻找证据,怎么你却同冥界的奸细呆在一起?”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石军:“这个年轻人真不简单呢,有形无质……是元神出窍吧?年纪轻轻还真厉害呢,怪不得有资格充当冥界的奸细一同来我们妖界捣乱。”一边说,一边徐徐踱步,状甚逍遥得意。
她两句话就把石军也绕到赤阳的一边,意思就是让璧渊知道,她想活捉的这个年轻凡人根本也是冥界奸细,人人得而诛之。
扶摇冷冷地看着春娘,嘴角凝出一丝冷笑,眼中杀机毕现,厉喝一声:“还我爷爷命来!”银鞭一抖,“啪”地一声,春娘猝不及防,雪白的脸蛋上狠狠着了一下,扶摇的银鞭又名“双龙”,分则为二,合而为一,鞭上涂满了“罹患散”的毒液,春娘这一中招,白嫩的左脸颊顿时变得乌青,痛不可当,尖叫一声,扑进了勒突的怀里。
勒突面沉似水,一言不发,沉吟半晌,脸上笑容骤现,对璧渊拱拱手:“一别数十载,璧渊大姐风采依旧,修为更胜从前,真是可喜可贺!”
“贫嘴。”璧渊白了勒突一眼,但心里还是挺得意,脸上总算有了点微笑。
“今天小弟率众前来捉拿血蓝族的内奸扶摇,实在不敢劳动璧渊姐大驾,只希望大姐能看在以往交情分上网开一面,给小弟行个方便。”
石军一听,连忙扬声叫道:“璧渊老巫婆,你的智力实在太低,很容易上当受骗,让我教你个乖,这个勒突想捉扶摇根本就是为了尼苏宝藏,反正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打就打好了,大不了同归于尽,至于你愿不愿意被这个笑眯眯的王八蛋耍得团团转,自然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可管不着。”
他大放厥词,无非希望多拖延点时间,一来让赤阳可以好好疗伤,二来也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能够等到夜叉一行循着捉“奸细”的风声赶过来帮忙。而且万一要是璧渊也钟情宝藏,和勒突一言不合打将起来,更是美事一件,不管怎么样,多拖上一刻也是好的。
勒突仿佛这才注意到石军,阴冷的眼神如刀光一闪,脸上却仍然笑容可掬:“不错,哭树流泪,尼苏宝藏开启,这是全妖界都已经知道的消息,而扶摇勾结冥界奸细,意图出卖尼苏宝藏,更是不争的事实。适才我们早已召开公审大会,向所有人通知了扶摇的罪行,璧渊大姐又怎么会听信你的胡言乱语?”
“扶摇妹妹,”春娘美目流转,不失时机,煽风点火:“当日在老族长家里,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一定被人陷害,枉姐姐我信之不疑,四处为你寻找证据,怎么你却同冥界的奸细呆在一起?”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石军:“这个年轻人真不简单呢,有形无质……是元神出窍吧?年纪轻轻还真厉害呢,怪不得有资格充当冥界的奸细一同来我们妖界捣乱。”一边说,一边徐徐踱步,状甚逍遥得意。
她两句话就把石军也绕到赤阳的一边,意思就是让璧渊知道,她想活捉的这个年轻凡人根本也是冥界奸细,人人得而诛之。
扶摇冷冷地看着春娘,嘴角凝出一丝冷笑,眼中杀机毕现,厉喝一声:“还我爷爷命来!”银鞭一抖,“啪”地一声,春娘猝不及防,雪白的脸蛋上狠狠着了一下,扶摇的银鞭又名“双龙”,分则为二,合而为一,鞭上涂满了“罹患散”的毒液,春娘这一中招,白嫩的左脸颊顿时变得乌青,痛不可当,尖叫一声,扑进了勒突的怀里。
——血蓝族之所以在妖界威名远播,除了“九绝十方针”、“轰天神雷”等十分犀利的特有之物外,最厉害的就是从血蓝树汁中提取、炼制而成的“罹患散”,号称妖界第一毒物,自然非比寻常。
这“罹患散”是由血蓝族数十位长老花费多年功夫苦心研制而成,解药也只有族长有权保管,中毒后无论人妖神魔,无一幸免,历经十载每天每夜无休止的钻心刺痛,不但一身修为尽废,而且死状可怖,妖界之中,一般没有谁敢轻易得罪血蓝族,也就是因为这“罹患散”的缘故。
当然,血蓝族人生性不喜争斗,一般也不会与其它部落发生纠纷,更将轻易使用这种动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