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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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我的妻-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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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呀,快快起身,身上有伤如何还行此大礼?”

“谢太皇太后,谢王后娘娘。”

鼎太后拉着晔謦翾的手不就放,拖着她在榻上坐下。

鼎琠伊这位王城里的女主人,倒成了配角儿坐在侧旁的椅子上,心有不甘地恶狠狠地看着晔謦翾: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见她,本宫就厌恶她,如今更是怎地都看她不顺眼。

配角终究是配角,今日这场戏,注定没有鼎琠伊多少戏份。

“哀家昨夜听说你被贼人所伤,就要来看,大王担心哀家如何不肯,害哀家担心得是一夜不能睡,今日若再不来看看,这心啊,总是放不下。”

“谢太皇太后关心,儿臣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如此惊动太皇太后,如何使得?”

当日为了将晔謦翾嫁于公仲孜墨和亲,她被赐封为善灏公主,成了太皇太后的孙女,成了糜玉珩名义上的妹妹。

“傻孩子,什么使得不使得的,哀家与你奶奶是这么多年的好姐妹,她的孙女还不就是哀家的孙女,自然是要心疼些。这伤太医可来瞧过?”

“昨夜太医便来瞧过,说只是皮外伤,过些日子就能痊愈。请太皇太后安心。”

“这就好,这就好。”鼎太后眉开眼笑,手轻轻拍着晔謦翾的手背,笑意浓浓的眉眼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儿,“嗯?怎地不见公子墨?娘子受伤了当夫君的也不关心关心么?”

晔謦翾心底冷笑,原来真的是她。

终于到了正题了,前面说的不过是场面话,只有这一句才是她屈尊降贵前来探病的真正目的。

“回太皇太后的话,半月前夫君去了梁州探望老友,至今未归。今早管家已经去信,过些日子就能回来。”

鼎太后听完,脸上的笑意未减,面色不变。

“原是公子墨不在家,怪不得昨夜让贼人趁了空子。翾儿,可真是委屈你了。如今公子墨尚未回来,哀家着实担心你独自一人在家。”鼎太后停了停话,转头对着门外,多了几分威严,“来人,传哀家懿旨,今夜起让禁卫军派一队人马将贤平居保护起来,若再出意外,便提头来见。”

晔謦翾听着这看似无上荣耀的恩宠,心底跟明镜儿似的,不过是接了探病之名,行试探之实,现如今又接着保护的名头,将贤平居监视起来。

看来她并不相信她,或者她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喜桂,我的伤是小事,惊动了太皇太后才是大事儿。”

这个节骨眼上,晔謦翾绝不会让喜桂走入这圈套里,这里头系着的是他的命。

“若还当我是夫人,就听我的,三日之后再去太医院开药。”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还记得宝福居那位不露正脸的茶客不?'贼笑'

科普:柳絮治疗刀伤确是一道古代流传下来的偏方。

☆、几回魂梦与君同

杨鱼礼从法源寺里出来天色尚早,天上高悬的明月又圆又亮,正所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犹如一盏琉璃大宫灯,如水月光将原本漆黑的树林照得光可鉴人。

他骑在马背上原是朝家里的方向走去,不知怎地走着走着竟入了城,待他回神时,马蹄已停在那条落满紫薇花的巷子里。这时的紫薇花已经开始调令,地上的紫薇花瓣也早化成了护花的春泥。

既然来了索性下马,立在门前却是半响后才抬手去敲门。还是月儿来看门,看见是他,身子不由的顿了下,说话都有些结巴。

“先先生,怎么怎么会是先生您?”

“你家掌柜的可睡下?”

月儿侧身偷偷瞄了瞄院里,然后不敢抬头看向杨鱼礼,微低着头,不知该如何答话。

“月儿,今日不请先生进去?”

“先生掌柜的已经睡下了,先生不如改日再来吧!”

杨鱼礼将月儿为难的小动作看在眼中,知道是房里的人将他拦下。今日,难得她竟不愿见他。

“越娘身上可好?”

“好,挺好的风寒风寒也日渐好了。”

“那就好。既是睡下了,那我便改日再来。”杨鱼礼微笑着,转过去翻身上马,一拉缰绳,夜色里飞驰而去,月光里溅起一地落花。

月儿关了门回到房里,房里纱幔掩着的床上,一个玲珑有致的身材赤身趴着,飘逸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床边,身上是清晰可见的伤痕,红里泛紫,有些还渗出血来。

“走了?”床上人说话时候有气无力,透着心力憔悴的疲惫。

“嗯。”月儿端着药过来,有些哽咽。

“走了甚好,我这般模样如何见他?”

迎着初起的夜风,杨鱼礼快马飞驰着,缓缓的夏风拍在脸上不知怎地竟是疼的。他知道,她今日又是一日未去宝福居。

寿康殿里香炉轻烟渺渺,鼎太后慵懒地靠在前厅的踏上,堂前跪着两名男子,一位身穿戎装的男子,另一位身穿官服的老者。

“这几日贤平居有何动静?”

“回太皇太后的话,夫人不曾出府,一直在房中养伤。府中也未见外人进出,每日只有负责采办的下人出府。一切风平浪静。”

“是吗?风平浪静!”鼎太后凤眉轻挑,似不太相信,但也没说什么,“太医院那边有何动静?”

“回太皇太后,微臣昨日去给夫人诊脉,脉象平稳,只是夫人本就体虚,又受了惊吓,伤口深可见骨,愈合起来恐要些时日。”

“嗯,太医院要尽全力将翾儿的伤治好。公子墨过几日就能回到阴平城,到时若追究起来,你们都难辞其咎。”

“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

堂前的人退下了,殿里只剩鼎太后一人扶额坐在榻上,有些头疼。她总觉得这次的刺杀事件有些蹊跷,透着诡异,可如今这么一遭,他们南翼国却处了下风,真是有理难说。

这被刺杀的人哪怕是宫中哪位夫人、美人都不要紧,偏生就是公仲孜墨的妻子,晔统庚的女儿,沈怀雁的孙女。先不论晔家会不会追究,就是公仲孜墨拿了这件事做了把柄追究起来,南翼国可是众口难辨了。

“李福来”

“在,太皇太后。”太监李福来应声俯身进来。

“让你去查的事情可查清楚?”

“回太皇太后的话,小人派人半路偷偷截了贤平居派去送信的人的信,确实是送去梁州给公子墨的信。信中写着:夫人遇刺伤重,公子速回。”

鼎太后听完从榻上坐直起来,凤眼微利,“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

“是,太皇太后。”

看似无疑却更是让鼎太后越是起了疑心,正如公仲孜墨一直以来看似昏庸不羁,却让她最是不放心。几十年的宫廷生活告诉她,越是风平浪静的背后,越是暗流汹涌。

喧闹的阴平城里只见一抹宝蓝色的身影骑着白马快速地过了城门,穿过喧闹的大街,飞驰而过的风带翻了路旁小贩的竹筐,闹市一片狼藉真成了闹市。

“嘿,那人谁啊?骑着马就这么过了?”

被掀翻摊面的小贩叫嚣着很是生气,一面扶起自己的箩筐 ,一面愤愤不平的埋怨着。一旁的路人解答了他的问题。

“没看见那人腰上明晃晃的腰牌吗?连城门的将士都不敢拦,我猜这人就是公子墨。”

“嘘律律”贤平居门前一阵急促的勒马声,公仲孜墨翻身下马,将缰绳抛给迎上来的小厮,头也不回地就往里跑去,穿过前庭,迈过院落一路朝着延璧阁的方向奔去。人到了房门前,脚步也没止住,撩起竹帘就往里走,满身是汗,气息不稳。

“夫人呢?”他声音冷冷的声音不大,但惊得屋外的伺候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气。

房里晔謦翾正躺在床边的贵妃榻上小歇,听着外间焦急的声音,闭着眼睛慵懒地翻了身,心内澎湃,嘴上溢出微不可知轻笑声。

公仲孜墨绕过房里的绕过屏风走进里屋,只见晔謦翾半躺在贵妃榻上,她右手握着把纨扇,抬起放在额上,挡着窗外当头照下的光,眉眼微张,嘴角弯弯的笑着,侧躺着的玲珑身段曲线诱人,轻纱裙摆拖在地上,伴着他进来带起的风,柔柔地摆动着,尽是风情万种迷人眼。

榻上的人撑着身子要起来,腰未离开塌,一抹身影来到塌边,不慌不忙地在榻上坐下,伸手将她按回去,手握在她肩膀上,隔着纱裙,不难感觉到他身体上升的体温。

他俯□,温热的鼻息吐在她俏丽的容颜上,痒痒的,她睁开眼睛,对上他修长眼睛里的灼热,才一张嘴,被他急急落下的吻堵了个正着,迫切的直接用舌卷进她的口腔,缠遍她檀口里的每寸芬芳,她被他缠得又羞又恼又疼,伸手去推他,反被他抱得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将她放开,她娇软无力地倚着他,他的头离开她的唇,埋进她的颈子间。

她的耳畔尽是他粗重的呼吸。

他躺在榻上,怀里紧紧搂着她。

她舒服的窝着,俏皮的浅笑道:“子皙的演技很好呀!”

他微微侧脸,近距离地看见她脸上略带捉弄意味的笑意。咬了咬牙,手指一挑,挑下肚兜上挂绳,引来她娇声压抑着叫出来,忙抬手护住,眉眼瞪着他,嘴不高兴的嘟着,脸上挂着娇羞的红晕。

他笑而不语,任由她瞪着。

她双手环上他的腰,捂着他腰上的伤。

“伤可好了?”

抬臂将她抱上来些,面对面将她抱在怀里,他低头挨在她的耳边,闻着如兰馨香,低声道:“有你让人带药,这几日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几日,她让小顺以去宝福居买柳絮茶的由头,辗转着将药交到他手上。靠着这些药,他腰上的伤确实好了不少,如此也不怕那边人的任何试探。

“倒是你,你的伤如何了。”

他说着话,大手已经抚上她受伤的左臂,她轻颤了下想要躲,被他钳住,不让她有任何退缩。

“让我看看。”

“我的也大好了,子皙就不必挂心了。”她扭动着肩膀还是想收手,他如何不放。

“既是好了,那就让我看看也无妨。”

两人执拗间,隔着白布条,能隐隐看见上面渗出的鲜红,他目光犀利地看向她,这般疼,疼得她小脸苍白无血色,她硬生生咬牙忍着,眼神倔强得他真想将她打一顿也不解恨。

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地将她手臂上的白布条拆开,任凭她怎么反抗也不管用。

白布条下,那红白红白的肉血水兹兹地往外冒,伤口边上的白皙肌肤泛着红肿。这伤口哪里是好了,根本是更重了。

他眸光瞬间阴冷,揣着她的手臂,“这便是你说的好了?”。

她未曾见过这样的他,吓得整个人都傻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记忆里,他总是温文儒雅,淡笑漠然,对她更是极好,凡事都顺着她,何曾像现在这般暴戾。想着想着,只觉眼睛酸酸胀胀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翻滚着就要落下,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他端着她的手臂,伤就在眼前,她也在眼前,耷拉下的头,他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不少。坐起身来,拉着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一颗水珠就从他们的衣料上滑落下来。

“哎”他的一声叹息,将她抱在怀里,“翾儿我不该跟你生气,只是你这伤我临走的时候,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忘了?”

她摇了摇头,用他胸前的锦袍将眼泪抹干,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没忘,不过计划出了些意外的状况。”

她将那天鼎太后来探病的事简单的与他说了一遍。

“她根本不相信我,我怕这样去拿药打草惊蛇,才。”

“那你还将药都给我,我的傻姑娘,怎么那么傻?”他搂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避开她的伤口,将她勒在怀里。“如此,你这手臂不要啦?”

她又摇了摇头,“我按着一直按着医书上的偏方敷着药的,书上说柳絮可以”

“晔謦翾,你堂堂一位才女竟也随随便便相信一条偏方?如此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真是要气死我!”

“也不是完全不上金疮药的。我担心被太医发现,便将金疮药留了一些,会在太医每次来检查伤口前让喜桂清洗了伤口然后撒上些。”

怪不得他发现药瓶里的药总是少了些,原来是被这么用了。他摇头苦笑,真不知道自己该夸她聪明,还是该心疼她的一时糊涂。

“我现在只担心这伤拖了这么些日子都为好,不知道会不会引来她的怀疑?”

当时她只顾着他的伤,其他的她实在也难想周全。现在他安好的回到身边,她才惊觉后怕。

“如今才知道怕?”他厉声轻斥着她,但看着她烦忧的样子终究不忍心,“罢了罢了,我既然回来了,以后的事就交给我,你不必再忧心。”

“子皙有何良策?”她仰头看着他,眼中闪着光。

他抬手捻起她的一缕头发,握在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眼中闪过玩味的厉色,嘴角笑意冷骛。

“看来,过几日我得去上朝。”搂着怀里的人摇了摇,眉眼转笑,“还劳烦娘子为我准备下朝服,可好?”

“嗯?夫君这是要去恶人先告状么?”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讲错话,忙抬手掩嘴,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

他微眯双眸本想找她麻烦,看她这般可爱讨喜的模样,低头压抑着低笑,肩膀笑得耸耸地上下动着。好容易止住笑,轻咳两声,正色道:“娘子,用词不当。应是得理不饶人。”

还不是一样吗?

说到得理不饶人,北玥国有位翘楚,姬夫人,她从来能将得理不饶人,得寸进尺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次如此好的机会,她又怎会放过。

☆、秋风御路冠盖满

五更鸡鸣,窗外曙光略带微寒,望楼钟声响起,天恩殿里左右两排站着上朝的文武大臣,糜玉珩一身玄色龙袍坐在玉阶金龙宝座上,俯视着殿下的群臣,朝堂上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令人发怵。

“北玥国公子墨觐见”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这本就是属于这里的声音,听起来比针掉在地上还令人心里发毛。

公仲孜墨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暗红色交领长袍,领口饰有宽边回纹刺绣,外罩玄色宽袖直领对襟大袖衣,衣身绣着大片十二章纹,迈着宽大的步伐从容地走上大殿,半跪在金殿前。

“公子墨叩见大王。”

公仲孜墨贵为公子,故免去行双膝跪拜之礼。

北玥国在南翼国的质子不需每日早朝,如有大事方才请求觐见,有时候质子所扮演的也是北玥国使臣的角色。

宝座上的糜玉珩皱了皱眉,看着玉阶下的男子,那是与他打小认识的人,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鼎太后不让他们玩在一起,他总偷偷的去找他,两人年纪相仿,日子久了交情自然深了。

现如今,他们都长大了,他登上王座,他成了他心仪女子的丈夫,造化弄人。

金殿下他恭敬地跪拜金殿上的他,他不得不想起他的另一重身份,他国公子。

“公子请起。不知公子今日上朝有何要事?”

“臣是今日上朝是为使臣也。”

原来,他真是为这事儿而来。

“哦?看来公子墨是为了前几日公子夫人遇刺之事到金殿上兴师问罪来了。”

那日听说她遇刺,糜玉珩也为此心焦,一直想寻了机会求看她,但,他如何能去?他是大王,她是别国公子夫人。

他突然从心底里嫉妒他,嫉妒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守着她。

“大王言重了。臣此次来将这封吾国大王写于大王的国书呈上,请大王过目。”

太监从公仲孜墨手中接过国书,低首收到糜玉珩的示意,微微颔首,用他那尖利的声音将书中所书字字念出。

“孤将爱子寄于贵国十五载,但求两国邦交安好,边境安宁,两国国泰民安。殊不知,贵国竟将爱子与其家人的安危置于不顾,孤深感痛心。贵国如此玩忽怠慢,实在有辱吾国国体,有损两国邦交,故,孤望贵国诚心弥补吾国受到的伤害,修补两国悬在剑上的邦交。望三思。”

金殿宝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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