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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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我的妻-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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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公子旭乃北玥国人,如何能在吾国封王,此举有违祖制,断断不可行。”

少了晔统庚,儒侯爷鼎坤在朝堂上便成了一党独大,他的话更是无人敢驳。

“正因为他是北玥国公子,他母亲又是太皇太后亲封的善灏公主,也算是太皇太后的半个曾孙,身份贵胄,晋封为王绰绰有余。”

“大王若要一意孤行,若激怒了北玥国,真要两国兵戎相见吗?大王此举究竟是为了公子旭还是另有原因难道还要老夫明说吗?”

“鼎坤,你放肆”

原本泰然自若地安坐与龙椅上的糜玉珩此时一掌重重地拍在龙头扶手上,发出震耳的声响,怒目瞪着殿下逾越礼数直视天颜的蓝相国。

一老一少,互相怒视着,谁也不曾退让。

殿上群臣更是静若寒蝉,众人未见过如此震怒的糜玉珩,这才意识到,龙椅上的这位少年君主早已不是初登基即位时的黄毛小子。王的威严这一刻淋漓展现。

“自古红颜祸水。吾王为了一名女子,竟将国体置于不顾,将江山置于不顾,将社稷置于不顾。老夫就是冒死也要觐见,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王将南翼国的江山放于危地,否则,老夫如何对得先王?”

鼎坤五体投地地跪倒在暗红色云纹地毯上,声泪俱下,说得动容。

糜玉珩看着殿下老泪纵横的人,满腹的怒火反倒散去了不少,心下生出几分讥讽:此情此景,他成了荒淫无道的纣王,他倒成了忠心耿耿的比干了。

称病未上朝的晔统庚在自己府中,朝堂之事乘风而过,伴着一缕香气飘进了他的耳朵里。'TXT小说下载:wrshu'

元夕君轻手推开书房的门,进来,屋内晔统庚闭目坐在书案前。她柔柔地笑着,轻轻地将安神汤放在案上。然后抬头,这才看见闭目的人眉心紧成川,更是为他心中难受。

这些日子,他心中比旁时更累,她怎会不知?为老太君去世而悲痛,为女儿深陷纷乱而烦忧,他已经好几日不曾安睡,夜夜睁眼到天明。

朝堂之事她妇人家不懂,也恼自己不能帮她分忧。

“相爷,妾身给您熬了安神茶,趁热喝了吧!”

“嗯”只是应着,人微动,“前头可是有消息回来?”

“是。回话的人说,今天相爷未上朝,朝上可是全乱了,大王与儒侯爷又再起争执,这次为的是旭儿封王之事。”

终于睁开眼,目光里未见惊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若然老夫在又能如何?只怕更是招了儒侯爷的怒火。”

“妾身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

“妾身想问问相爷对旭儿封王之事如何看?”

端起安神汤的手很明显地顿了顿,碗中深色的汤汁映入眼中,更是辨不出丝毫的喜怒。

如何看?自己年仅两岁的亲外孙就要封王,这莫大的荣宠,换做别人家早欢天喜地的谢恩了,但到了他们晔家

喜极,只怕要生悲的。

“老夫怎么看并不重要,这事最后还得看大王。”

“若大王执意如此,那”

一口饮尽碗中汤汁。

“今日朝堂最后是如何收场?”

“群臣反对下,大王只得作罢。”

这也是他料想中的结果,无需任何人的反对,就是鼎家也决计不会让这事轻而易举的成功。

“妾身只怕这事对翾儿的影响人言可畏,翾儿这般让妾身不能不为她忧心啊。”

“为夫相信翾儿所作的一切她自然心中有数。”

“夫人,宝福居有人送茶来。”

“嗯。”

连日里关于宫闱里的传言开始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晔謦翾也好些日子不曾踏出府门半步,更不会去宝福居那样言语混杂的地方,只在家中躲清静,耳不闻,则最清静。

“夫人好兴致,这外头可是热闹极了。”

晔謦翾原以为不过是秦越娘派了小月过来送茶,送信,没想到竟是她亲自来了。

抬头见着难得素色衣裙的秦越娘,多日不见,倒有种故人重逢之喜。

“我当是小月来了,不曾想是姐姐亲自来了。”

“我不来,哪知你还有这样的闲心在此处练字。”

秦越娘媚笑着走过来,石桌上摊着的雪白宣纸上,不是往日见的梅花小篆,而是“静”的草书。

“从来听和仲说你的梅花小篆写得甚好,不想这草书也能写得这般苍劲有力,挥洒自如,不输男子之力。”

“姐姐过誉了,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

晔謦翾浅笑地收起桌上的四宝,一张一张的收着,原来今日写了这么多。

“只是不知道这‘静’字下,你的心又是不是真正静得?”

“就是不静,才写这字,望得平静。”

答辩得如此处变不惊,好像这个答案并不需太过费力的思考,信手拈来般的熟悉。

如此,叫秦越娘看着,感同身受,心中微微苦涩。

女子为了自己爱的男人,所愿意牺牲的又岂止性命那么简单?

“和仲说过几日给府上派几名家丁来。”

晔謦翾抬起头,满脸疑惑的看着秦越娘。

“我这府上家丁足够了,如何还要派人来?”

“你倒是会装傻。你如今捅的是马蜂窝,心中当真没有一丝担心?若真是这般泰然自若,又怎会好长时间不让小公子进宫了。”

果真瞒不住他们。晔謦翾自知自己做的事现下宫中有人定是对她恨之入骨,除而后快,所以进来她事事更是小心。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姐姐放心,我定会小心的。”

“夫人,大王身边的公公过来了。”

“奴才给夫人请安。”

“公公有礼。”

公公侧身,身边的小太监手上端着的琉璃盘子里摆满了形状如五星的水果。

“这是南疆刚进贡的五敛子,大王心中念着小公子,特命奴才送来给小公子尝个鲜。”

“有劳公公了。”

公公才走,晔謦翾看着石桌上摆着的翠绿鹅黄色的水果,不禁摇头一笑。

“他现如今对你可真是事事上心啊!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刚才躲进延璧阁的秦越娘将话听得清楚,出来时正巧看着晔謦翾发呆的样子,难免要调侃两句。

“姐姐典故可是用错了。杨贵妃喜荔枝,唐明皇为搏美人一笑才留下这传世典故。而我与这五敛子,可是天生无缘的。”

“此话怎讲?”

“万物相生相克,这五敛子便是我的克星,听嬷嬷说,我打小就吃不得这个,吃了轻则呕吐腹泻,重则足以致命。只怕我无福当这回杨贵妃了。正好借花献佛了。”

秦越娘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说法,听着有些愣,随后只是笑了。

夜晚时分,裕央殿里松鹤烛台上烛火烧得旺,温暖的光亮遍了整个大殿。

殿上玄色袍子的男子与鹅黄色舞衣的女子对坐着,柔光洒在他们身上,也落在他们面前的棋盘上,黑白两色棋子弱弱地反射出亮光。

白玉棋盘上大局已定,胜负已分,黑子被白子团团围住,早已是四面楚歌,断了生路,唯有俯首认输。

“罢了,罢了,你又赢了。”

糜玉珩沮丧地甩甩袖子,从榻上起来,输得有些负气。

“是大王让着臣妇罢了。”

晔謦翾浅笑地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自己赢得并不轻松,但是,博弈的自后终是要有胜负的。

“一连半月,几乎都让你占尽了上风。你倒是敢,半点不让着孤,当真不怕孤恼怒治了你的罪?”

“大王大度,自不会与臣妇这般计较。”

糜玉珩看着眼前笑脸盈盈,柔声细语的佳人,目光更是移不开了。

“世间人都道晔倾城是绝代的美人,但恐无几人得知,其实你是当世难得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这棋,举国上下恐找不到你的对手了。”

说到棋艺,晔謦翾心中微动。想起了远在千里的人,她的棋艺是好,却不及他,唯有他方能制衡她了。

“大王盛誉,臣妇惶恐不敢当。”细细地为糜玉珩续上茶,“听说今日在朝堂上,大王为了旭儿的事儿与儒侯爷起了争执?”

喝着茶的人茶汁入口,才刚滑下,如卡在喉中,梗在心里,他为的又怎是旭儿的事儿。

“鼎家是越发的猖狂了。自古君王忌惮外戚专权,孤终有一日要削去他们的扈气。”

“大王为如此,就不怕落下贪色误国的骂名吗?”

他有意将话题绕开,她却是不许。

“那你呢,为了他,深夜入宫,声名若落入狼藉,值得吗?”

他在朝堂上受着儒侯爷的质询,她又何尝不是受尽了流言的苦楚,只是她执意为了那人,他许诺助她。

“他与大王一样,都受制于人,为妻,自然不愿看他如此,心中万千抱负不能实现。但是臣妇自私,连累了大王,辱没了大王的清誉,臣妇有罪。”

话到此处,她恭敬地跪在他面前。

他伸手要去扶起她,手停在空中不敢,咬着牙只能收了回来。

“不必如此,孤心甘情愿。”你不知,孤多希望外间的传言是真的,多希望你真的放弃了薄情的他

“只是,你可曾想过,哪怕他为此得了兵权,你与他他当真不介意?世人当真不介意?”

她抬起头,对上头顶上那抹心疼的眼神。

“子皙,信我,如我信他。”

“若为此,你们最终分开,你打算如何?”

“琅中山里,青灯常伴,了此残生。”

晔謦翾啊晔謦翾,我但愿你念我一往情深,愿意将错就错的留在我身边。

公仲孜墨,你何德何能竟得此佳人一片痴心?

我与这世间难得的痴情女子终究终身错过了。

“哪怕如此,翾儿,我仍愿以我之力护你一生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两章要死人了,大家可猜猜是谁!

☆、冲冠一怒为红颜

深秋刚过,冬风才起,扬子城里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了半月也不见停,寒意越发的浓烈。公仲孜墨一袭青衫负手站在窗前,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翩然落下,香雪玉堂的院子里早早的被装点得银装素裹,几株冉冉盛开的梅花点缀着,白雪红梅,美不胜收。

又是一年白雪红梅,而他,仍未能兑现当初的许诺。

香雪玉堂原名棠春居,得名于院中堂前中了许多海棠花,到了春季便是满园海棠春色。公仲孜墨搬进来后,移走了海棠花,种上满院的柳树和梅树,香雪则是梅花,玉则为柳絮,“香雪玉堂”的名也由此来。

棠春居改成了现今宓幽住的地方,她素来甚爱海棠,如此,也算合了她的心意。

身穿妃色云纹厚锻衣裙的宓幽从里屋里出来,莲步轻缓,将手里握着的黑色厚绒大氅,轻柔地覆住青衫人的肩上,避掉那窗缝子里渗入的冷风,瞬间身暖如春。

“公子想什么那么入神?雪大风凉,身上穿得单薄,屋里也不起碳,当心受了风寒。”

身上的暖,心中却是凉,又有何用?

他只是笑笑,“今年的冬天来得早,这院中的梅花也开得早”初冬的梅花开得如此妖艳,只怕是凶兆

宓幽抬头看着身前眼前咫尺的人,他面如春风,和声细语,但他的目光终未离开窗外那一片盛开的梅林,更不曾看她。

她低头苦笑,他们成亲已有半年,他对她不是不好,总是这般礼数周全,相敬如宾的礼遇着,但女子的心是如此的细腻敏感,她深知,他心中没有她,念着的是远在千里外的那个人。

哪怕如此,她仍执意要嫁给他。

记得第一眼看见他,是在她娘家的府上,三月春风的夜晚

那夜她原本应该呆在自己闺阁里专心做着女红,心下不知怎地就出了房门,乘着夜色往父亲书房走去。

“爹”

娇滴滴软软的撒娇声,小女儿状的推开书房半掩的门。

屋里一名蓝衣男子站在临湖的大窗边,风吹衣摆,听见门开的声音,木然回首,屋里明亮的光柔柔地打在他白净的脸颊上,沾染风尘的消瘦更是透着一份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他狭长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她,并没有突如其来的她而露出半分惊讶。

“幽儿,不得无礼,还不快快见过公子墨殿下”

她愣在那里,原来眼前的他,就是传说中的公子墨

自此,她深深地记住了他,任凭他人再入不了她的心。

终于,她如愿以偿地嫁给他,虽然只是如夫人,但能与他相伴,哪怕为妾,她也愿意。

“公子,兴伯正在书房等你。”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才一转身,刚才虚虚披在肩上的披风不慎落下,她着急的想要去接,但仍旧落在地上,正如她的心也随之落下。

忍住眼中的雾气,拾起,抬头挺胸,仍旧笑脸相迎,重新为他披上,细细地为他将系带系好。

“外头不比屋里,公子还是披上吧!”

“有劳夫人。”

这句“夫人”,她知道,非“娘子”,是和旁人一般的尊称。

看着黑色披风下摆消失在转角,她脸上的盈盈笑意才落寞下来,骄傲如她,咬牙不让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落下。

“公子,你可知那是我亲手为你缝制的披风,这世间多少男子,求而不得。”

扶颐护国公府

“听说今天大王有意让公子墨殿下带兵出征?”

宓功颐坐在床畔,闭眼享受着宓夫人独门按摩手法,很是舒服。

“嗯。但蓝相国不同意,说殿下若是为了一名女子出征,定会叫世人落下话柄,有辱国体。”

“要我说,我也赞成殿下出兵,为了那样的女子出兵不值当,她如何能与我家幽儿比?”

宓夫人贵为国中命妇,自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般妇人的见识所能比,晔謦翾在别国的故事自然躲不过她的耳朵。

“夫人你失言了。她再如何不堪,也是大王亲封的翾夫人,是王孙的生母,这样的话不可再说。”

宓功颐的言辞是严厉的,语气却听不出半分不悦。

“哼,我就是不服气,我家幽儿,堂堂护国公掌上明珠,竟如此甘心给人当了如夫人?当初这门亲事我本就不赞成,无奈幽儿自己死活都要嫁,还有国公,你也不拦着。”

“妇人之见。夫人可不如我们幽儿想的明白。”

“此话怎讲?”

宓功颐抬手示意宓夫人停手。

“知道老夫为何答应殿下的要求吗?”

宓夫人摇摇头,真心有些懵懂。

“你当真以为我这般不心疼自己女儿吗?夫人又如何?如夫人又如何?现今的位份不过是暂时的,目光要放长,如果老夫成功助殿下成大事,继承大统幽儿母仪天下的那天,才是老夫真正想要的。”

宓夫人听完心中果真大喜,想起以前曾有相士为女儿批命,说女儿命中是大富大贵之人,看来果然是真的了。

“但是,殿下能答应吗?毕竟而且,翾夫人还有小公子只怕”

“今日她是翾夫人他日的王后之位,可就未必了”

松留阁立水而建,下了半月的雪,偌大的池塘里早就结上了厚厚的冰,池边的松树被厚厚的雪盖着,早看不见一丝绿色。

北风吹在松留阁厚实的窗棂上,屋里生了炭炉暖和的屋里,人在屋内仍可听见窗外呼呼的风声。

这时候,门被打开,兴伯恭敬地上前欲接下公仲孜墨手中的白纸灯笼,公仲孜墨只是笑笑,随手已经将灯笼搁在了门边的位置上。

“你们来了好久?”

“刚到。”

步风眠悠闲地喝着茶 ,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而兴伯今时不同往日,再不是公子府的管家。虞阳帝念在兴伯十五年来陪伴有功,封为四品文渊候,赐下府邸。

“两位深夜冒雪前来,定是为了今日早朝之事。”

“公子兵权之事迟迟未能解,当想别的办法,万万不宜再拖。”

“兴伯说得很对,要知道我那药可是顶不了多久了,若是大王”

公仲孜墨怒目横扫,“顶不了也给我顶着。”

步风眠只得耸耸肩,一副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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