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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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我的妻-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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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的孩子?

“娘娘这又是为何?”

“子皙已经失去过一次他再不能失去第二次。”

丧子之痛有多痛,她比任何人都有体会,她不忍,更是不能看见他再经历第二次。

“娘娘,微臣有一事想问。

“问便是。”

“究竟在娘娘心中,什么才是最重?

她淡淡的笑了笑,只说了一个字,“他。”

在这阖宫欢庆的时刻,缺席的除了晔謦翾,还有长春宫的主人。

长春宫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站主殿景玉殿紧闭的大门外,听着从殿里传出的碎裂声和巨响让他们胆战心惊,但没有人敢上前去问,就连贴身丫鬟翠菊也不敢惊扰殿中人。

就在他们苦无办法的时候,救星来了,翠菊看见救星,冲上去,才要解释,“夫人,娘娘她”

“不必说,你且去通传便是。”

翠菊小心翼翼的抬手去敲门,心里忐忑还不住地望向身后的宓夫人,极是为难。“娘娘,宓夫人给您请安来了。”

屋里的声音终于停了,半响后,门闩被人打开,两扇牡丹雕花宫门露出一条缝来,透出屋内的烛光。宓夫人伸手推开门,抬脚才进殿内,便踩着满地碎片,沙沙作响。

“幽儿,你这是做什么?当心伤着自己,岂不是要让亲者痛仇者快?”

宓幽负气地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脸上仍有挥散不去的怒气。

“母亲应该知道女儿为何如此生气。”

“母亲当然知道。”

若不是知道,宓夫人又怎会巴巴地离了宫宴赶过来。

“凭什么是她?慕宛眉凭什么怀上龙裔?我进宫比她早,地位比她高,就连父亲的官职也比她父亲的高,凭什么?女儿不甘心!”

从爱上公仲孜墨开始,她一心想嫁给他,从嫁给他开始,她一心想要为他生个孩子,得不到他的爱,她想也许是因为他们不曾有过孩子的缘故。可是,年复一年的过着,老天爷就是不能遂了她的心愿。

“老天爷待我当真不公。”

“幽儿,母亲知道你伤心,知道你悲愤,知道你的不甘心,但孩子这事儿我们还能想办法,最重要的是你不能倒,你是我们宓家最优秀的女儿。”

“娘”

是啊,她还有父母兄长的相助,相较于那孤身在后宫的晔謦翾,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孩子的事儿,你相信爹娘一定能替你想办法。现如今,你要做回你温婉贤淑的幽贵妃,再沉不住的气也要沉住,定不能让这些年你在皇上跟前树立的形象毁于一旦,明白吗?”

“女儿明白。”

“有时候,要成大事,忍辱负重是必要的。再者,贤妃不过是怀孕,这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还是未知之数。”

“母亲”

宓幽就算再不甘心,说到取人性命,她开始有所犹豫。

“剩下的事情你父亲自有定夺,你只需要放宽心,调养好身子,如此怀上龙裔自然水到渠成。”

入夜时分,今日长璧宫非宓夫晏当值,守卫松懈许多,禁卫军百无聊赖地打着牙祭。

“听听,前边的宫宴都散了,好生羡慕他们,不似我们,守着这座清冷的长璧宫,跟守着冷宫又有何区别?你说咱们还得在这长璧宫守上多久?”

“你这话在这说也就罢了,若让宓将军听见,二十下军棍你决计逃不掉。”

“话说回来,咱们将军对这差事似乎很是上心啊!不然以他的身份,哪里用得着亲自来守,来巡?”

“将军这叫亲力亲为,不像你这般不着调,所以,他是将军,你是兵,明白吗?”

“哎你怎么说话呢”

两人说着说着互相挤兑起来,丝毫未察觉藏在拐角暗处的那抹黑影。

“两位军爷别争了,老奴给两位送宵夜来了。”

“今夜这宵夜真是丰富啊!”

“前头宫宴多得是,老奴就给军爷留了些,不然他们吃不完也是浪费了。”

两位禁卫军看见御前的美食更是食指大动,关顾着吃,并未发现身后有一抹黑影闪过,就这么跃过房檐,消失在长璧宫顶上的夜空里。

☆、笑隔荷花共人语

清溪城

距扬子城五百里外的一座城池名叫清溪城,此城中有一弯清溪穿城而过;故得名;清溪城。每逢盛夏时节,城中的明月湖开满荷花;微风吹来,花影摇动,满城皆是清香气息;这便是一年里最美的时候。

清溪河与扬子城里运河相通,一只画舫从顺流而下;由运河开到了清溪河;只消三日已驶进了清溪城;明月湖就在不远的前方。这晚正值十四夜,天空的月亮虽不是最圆,但稍许的缺憾丝毫不影响它的美丽。画舫缓缓行在明月湖上,湖中荷叶摩擦着船舷发出嗤嗤声响,岸边虫蛙正鸣着乐曲,船头站着相拥得会令人错看成一人的两人,仰头望向天空那轮明月。

画舫在湖中心停泊,放眼望去,湖畔的繁华的烛火灯光犹如天上繁星,点点闪烁,听不见半点熙攘声。置身于这望不尽的十里风荷里轻曳于的烟水间,深吸一口气,荷叶与菱叶、芦苇的草叶清香别致清郁,沁人心脾。犹如这世间就剩下他们与这风荷明月相伴,在无人能打搅如此美好。

“真美!”

“每回出宫,你总是特别开心。”

“你不开心吗?”

“瞧见这样开心,我便开心。”

公仲孜墨将怀中的晔謦翾圈得更紧一些。

“子皙,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不在宫里?他们会不会发现喜桂假冒的我?”

“不会。”

他将一切安排妥当,再者,如今贤妃怀孕变成了宫中的众矢之的,谁还顾得上她这位失宠的曾经皇后。后宫就是这样一个只闻新人笑,谁管旧人哭的地方。他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儿,自从她被幽禁,自从她不再是他的皇后,他们之间相处得更似舒心许多,话说回来,若不是她如今的处境,他又如何能多过众人的目光偷偷将她带出来同游清溪?

“子皙,你不觉得我们如此鬼祟,就好像”

“偷情?”

他笑接下她的话,引得她面红耳赤,更令她娇羞的是,她竟然有点喜欢这样多过众人,天地间只有他们的感觉。

“我家娘子越发的可爱了。”

他忍不住低下头,唇印在她赤红的脸颊上,滚烫的温度犹如烫进心里,她总能让他把持不住。移步吻上她的红唇,在这明月下,荷塘上,满船星辉中徜徉,佳人相伴,让他怎能不陶醉其间。良久,才不舍地放开。

她无力地依偎在他怀里,好容易顺过气来,说话仍是喘着浓重的气息,“你出来这几日,难为宫中那么些事你倒是放心。”

没想到他会将慕宛眉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危交托到宓幽手上,着实太冒险了,这和羊入虎口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宓家不想要命了,大可对贤妃下手。不过他们不会那么笨,正好给了我借口将宓幽除去。再说,有和仲兄他们看着,不会出事儿的。”

他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真是看不出有丝毫紧张或者心不在焉,当真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如此冒险?若是我,你也放心如此”

“不,翾儿,你不一样,你只有在我身边,我才会安心。”

她深深地贴近他的胸膛,也是为了你的安心我才回来的,子皙,我喜欢这样的时光,只有你和我,没有争斗,没有杀戮,我开始留恋在这里的时光,虽然短暂,但我已是不愿放手了,是我贪心了。

风吹荷叶水汽带着点点凉拂面而来,引得她一阵咳,他没说话,只是更紧的拥着她,她的身子真的越发的不如前了,她让步风眠瞒着她,他便不知道,惟有如此她才会安心。

“早些歇息,明日我带你去城里转转。”

相拥的两人走进船舱,竹帘垂下,吹熄的烛火,明明停靠着的画舫开始轻轻摇晃,许是风吹,湖水绮艳如同流光,四处轻漾起华美软缓的波榖,摇晃渐渐变得剧烈,搅乱了平静的湖面,带着荷花和菱叶一同花枝乱颤。明月悄悄地躲进云里,羞怯地不敢看湖上的明明盛夏却是一片无限春光。

正值十五,也正值一年一度的赏荷大会,清溪城自然热闹非凡,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头涌动,大家都在购买着晚上赏荷大会要用的东西。

鲜少赶集的晔謦翾,集市上的所有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她光顾着好奇的左看右看,这边拿了胭脂水粉,那边挑着玉器发簪,但只是看,却不买。

公仲孜墨只是任由她十指紧扣地牵着,在人群中穿行。

“喜欢买下便是,难道你还想为夫君我省钱?”

他凑上来,喧哗的人群里说话,必是嘴唇贴着耳朵,原是合理之事,却被他做得暧昧至极,他爱死逗得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尤其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对他的惩罚,除了挣扎着怒瞪,再无他法。

“看你们两位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尤其是这位娘子,你夫君对你可真是好,只要是你喜欢的,他定是要为你买下,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买东西的是位大婶,说话间透着羡慕,真是一对难得的恩爱璧人。

晔謦翾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扭捏地避开公仲孜墨从身后稍稍的拥抱,他不许,说人多必得护着她才是。正当她在调笑中回头,正好有位和尚从他们身后经过,虽然只是眼角的一瞥,不知为何她觉得那和尚很是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扯着他就往和尚离开的方向追去。

“去哪?走慢点,当心别人撞着你。”

她充耳不闻,只是拉着他不住地追着和尚的脚步,最后还是跟丢了。

称得上是清溪城最大最好酒楼的福满楼,今儿个照例是高朋满座,店小二满场飞奔上菜斟酒招呼客人。若不是他早派了人来这里占座,许是连位置都没有了。

落座后,晔謦翾思绪仍旧停留在刚才的错身而过的和尚身上,没了刚才的兴致勃勃。

“怎么了?你刚才究竟看见谁了。”

她抬头看向他探询的目光,张了张嘴,竟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我我好像看见糜玉珩了”

“糜玉珩?”

这个多少年不曾听到的名字,公仲孜墨以为自己就快要将他忘了。南翼国亡后,他没有刻意去寻找过他,就是顾念往日的交情,和他对她的照拂,想要留下他的性命。如今再被提起,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翾儿,你能确定吗?”

“我也不是很确定,就是刚才与我们擦身而过的和尚。可是,他若尚在人间,又如何会是和尚?”

晔謦翾自言自语地说着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的话,突然,她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公仲孜墨。

“子皙,若然真是他,你会如何?你会不会”

“不会。”他回答得坚决,因为他从未对糜玉珩起过杀心。“别多想了,若有缘自然会再相见。”

从福满楼里出来,已近黄昏,明月湖边,挂满了赏荷大会的花灯,夜幕渐渐降临,花灯一盏一盏的被点亮,倒映在湖中,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公仲孜墨将晔謦翾带到明月荷香楼,此处登高望远,能将明月湖畔的风荷美景尽收眼底,是清溪城赏湖最佳的地方。有艘大型的画舫在荷花中缓缓朝着湖畔行来,画舫被挂满的花灯装点得华丽炫目。伴着湖面上吹来的清风,隐约传来低婉的歌声,画舫声音由小而大,“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这歌声轻柔婉转,如清晨在树梢和露轻啼的黄莺,动人心魄。

“唱得真好!”

“夫人真是有眼光,这是我们清溪城最美的歌姬,她唱的歌余音绕梁,三日不散。”

明月荷香楼的小二好心的为晔謦翾讲解,还有点洋洋得意的样子。

晔謦翾只是笑笑,头靠近公仲孜墨,低声道,“这位歌姬唱得确是是好,却不是最好,不及姐姐。”

公仲孜墨抬手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呀,在你心里,越娘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旁人哪还入得了你的眼?”

“诚如我喜欢子皙,旁人再好也入不了我的眼,此心相同。”

他笑了,开心的将细长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嘴这样的甜,莫不是有事要求我?”

“知我者子皙,我想要那盏木兰花形状的花灯。”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盏木兰花灯果真很美,引得众人围在那,几番下来,竟无人能将它赢取。

“那是今年的花灯之王,赏荷大会有个习俗,若男子能将花灯之王赢得赠予心仪的女子,必能得到风荷仙子的庇佑,白头相守。”

木兰花灯他的志在必得,并不是因为这则美丽的传说,为的是她殷殷期望。

“娘子等着,为夫定将它取来赠你。”

公仲孜墨果真言出必行,过五关斩六将地成功拿下花灯之王,正当他拿着木兰花灯,不速之客就在他转身回去的地方等着他。

☆、众里寻他千百度

晔謦翾从明月荷香楼往下看,将湖畔上的一切尽收眼底;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公仲孜墨;看着他在熙攘的人群中为她赢走花灯,引来众人艳羡的目光。

“夫人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位才情出众的夫君,二人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啊!”

听着老板的话;她只是笑而不语,却在这个转眼的瞬间;他被淹没在人群灯海里;寻不到踪迹。她有些心慌;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得更高,却仍是不见。

她心急正要去寻,身旁乔装的贴身侍卫想要拦,但没能将她拦下,她匆匆地往楼下而去。“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跟上?”

清溪城里要比从明月荷香楼上看到的热闹上不止百倍,沿街挂满的花灯望不到头,犹如置身星海一般,衣香鬓影,嬉笑喧哗声不绝于耳。这时候,只听得“砰砰”几声响,夜空炸开五颜六色的烟花,照亮整个清溪城。一条龙灯穿行在人群中穿行而过,掀起一浪接一浪的□。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笑声越来越大,似乎清溪城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声笑语的灯海之中。

人来人往的喧闹里,唯独一抹鹅黄色的身影的孤单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她在人群里前后张望,左顾右盼,心不在此上,任凭这里再美也只是枉然。走了好久,走得离明月荷香楼越来越远,一张张陌生的脸在她眼前走过,独不见他,他好像消失一般,令她打心底的害怕,就好像走丢了她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翾儿”

就在绝望的眼泪就快落下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如穿山越海而来,她惊喜地回头,在熙攘的人头涌动间,在流光溢彩的光芒里,他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笑看着她。

她浅笑聘聘,泪盈盈中想起辛弃疾的一首名句: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子皙,你上哪里去了?叫我好找!”

“才赢了这盏木兰花灯,想起清溪城里最有名的荷香玉泥糕。”

公仲孜墨手里端着一盒糕点递到晔謦翾面前,糕点还温热的冒着白烟,一缕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她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睨了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小嘴微微的撅起。

“就为了这个?也不晓得我是要担心的。”

不知为何,晔謦翾自从出宫以来,自己患得患失的心境渐长,心底隐隐有种言不清道不明的忐忑渐渐生起。

“你可别小看这荷香玉泥糕,唯有这一年一度的赏荷大会才能买到,为夫可是派了老长的队买来的,娘子莫要生气啦!”

为了他稚气的举动,她笑了。本就是号令天下的帝王,巴巴的去给她买糕点,任凭谁人都是要感动的,又岂能再气?也许是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里太紧张了。

接过他手中捧着的糕点,放入口中,入口即化,满口荷叶清香,清新非常。

“怎么样?”

“嗯,很好吃,跟我们在吃的不大一样,很纯粹的味道,炎炎夏日吃下,最是好的。”

宫里的糕点讲究的太多,一味的追求华贵,就连单纯的桂花糕也要放上燕窝或者珍珠末这些名贵的东西,味道自然就不单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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