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管他天崩地裂,洪水滔天!”
吴哲点头说:“看来你是真伤心了。那你又怎么看王俊,你真恨他吗?”
“恨啊,当然恨!”费柴咬牙说:“不过我不是恨他利用了我,相反我很钦佩他。不愧是学地质的,有种。”
“你恨他没把你当朋友,这么大的事情也瞒着你?”吴哲说。
费柴举杯和吴哲碰了一下说:“有点这意思。不过细想想也可以理解,在他眼里我已经是个官僚了,就想朱亚军在我眼里是个官僚一样。”
吴哲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实话跟你说,我把你的情况跟我们老板也说了,他看上去也很赏识你。我这里永远都有你一个位置。当然了,你得预备苦个两三年,毕竟你以前不是这个行当的。”
费柴说:“我原来是打算来你这儿的,可现在又不能来啦。”
吴哲问:“你说不能?没说不想?到底怎么回事?”
费柴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别提了,我自以为聪明,谁知我在外面和一个女人的q情让倩倩猜着了,这可把我捏住了,我要是再坚持要走,那还不得世界大战啊。”
吴哲笑道:“这样啊,说具体点儿。”
费柴就把整个事儿,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吴哲听了沉吟道:“一直觉得倩倩傻傻的,其实那才是有大智慧的。”
费柴说:“她是有大智慧的,我可惨了。”
吴哲说:“你活该。不过也怪我,总以为你人聪明,好多事我不提醒你也能参的透,早知道如此,我就该提醒提醒你的。蔡梦琳那女人……属于关注自己感受的女人,只有在自己有所得的情况下,才会对他人付出的,而且心狠手辣,为达目的,啥都干得出来的。”
费柴叹道:“已经领教过了,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我才是天下第一号的大sb呀。”
吴哲说:“我看也是……你知道婉茹前些年为啥和你分手吗?”
费柴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不能给她她该得到的吧,毕竟我是已婚男人,她青春年少的,确实也不应该在我身上耽误太多的时间。”
吴哲叹了一声,笑道:“你呀,空具一身魅力,原来不懂女人。不过倒也正常,好事儿不能让你一人占齐了。”
费柴问:“你这话啥意思?”
吴哲说:“咱们不说男人女人,只要是一个人真的喜欢另一个人,那么只要那个人能好起来,这个人是不惜牺牲一切的,包括自己的感情,而婉茹实在真真正正的你的女人。”
费柴的脑子里飞快地把各种信息的碎片拼接起来,似乎有了一个大概的结果,但他依然问:“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说仔细点。”
吴哲说:“那我先跟你说说当初张婉茹为什么会跟你分手。”
费柴说:“说说看。”他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尽量做出一副知不知道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十分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吴哲也不卖关子了,直截了当地说:“宛如当初之所以离开你,是因为有人找她谈了一次话,说的也很直接,说是虽然都是做情人,你张婉茹只能成为他的拖累,而我却能让他平步青云。”
费柴笑了,说:“你这也太雷人了,还有人争着做人情人的啊,说是争着做老婆还有可能。”
吴哲正色道:“你别不相信,只怕你心里已经猜出大概是那个找婉茹谈话的人是谁了吧。”
费柴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说:“蔡梦琳?”
吴哲笑着反问:“为什么猜是她?”
费柴说:“也不瞒你,想瞒也瞒不住,这女人是啥事都做得出来的,我的另个妞赵羽惠就是被她弄进监狱里去的。”
吴哲说:“没错,你果然已经知道了,就是她,她一早就打你的主意了,谢天谢地现在你们分手了,不然你的下个情人,或者我们想的更悲观一点,倩倩,如果她不在满足于做你的情人了,天晓得她能干出什么来。”
费柴叹了口气,又自嘲地笑笑说:“吴哲,你说我这算是操人不慎呢?”
“操人不慎?”吴哲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操人不慎,这个词好,很好,我的拿本子记录下来。”说着,真个佯装去翻包包,被费柴一把推开,骂了声:“去你的,少来了!”
两人闹了一阵,费柴又问:“婉茹和我分手我算是闹明白了,那她为什么这次又……这些年她就没自己的生活?”
“有啊,怎么没有,人家也是心里生理正常的女人嘛。”吴哲说:“这些年她也谈过两三次恋爱,可都不长久,不怕你揍我,我还勾搭了她几回呐,可是女人啊,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心里有了一个男人,别人就很难再插…进去了。你的情况,她和我知道的差不多多,可是她毕竟是青春少女了,估计现在也有了点其他想法。”
费柴问:“其他想法?”
“是啊。”吴哲说“你老婆不愿意离开南泉,又捉着你出轨的尾巴让你也不敢轻易离开南泉,可是你若是执意离开南泉呢?”
费柴说:“那还得了,家破人亡不一定,妻离子散是跑不了啦。”
吴哲说:“小米是你亲生的,在怎么也跑不了。杨阳跟你最亲,倩倩到现在都不让她喊她一声妈,足以证明杨阳也是离不开你的,至于妻嘛,就算倩倩真走了,这儿不是还有一个随时准备上场的吗?”
“你是说婉茹~~”费柴说着,又忽然不说话了,隔了好久,才喃喃地说:“那婉茹就是为了这点渺茫的希望?”
吴哲用筷子敲着费柴的头说:“你呀,都说你不懂女人了你还不承认,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
费柴说:“我不用明白,我只要知道我欠婉茹这份情,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造化弄人啊。”吴哲叹道。
此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酒,你杯中空了,我给你倒,我杯中空了你给我倒,就这么默然地喝了大半瓶白酒,然后费柴又问:“吴哲,我要是真辞职过来了,你收不收我?”
吴哲说:“那还用问,收!不过……”
“不过什么?”费柴更关心‘不过’后面的话,因为世上万物万事很多都是倒霉在这个‘不过’上头的。
果然,吴哲说:“我希望你来帮我,可是我希望你能晚点来。”
“多晚?”费柴追问道。
吴哲说:“直到南泉市发生地震或者地质异动平稳下来为止。”
“为什么?”费柴问。
吴哲说:“因为我欠南泉人的,我们都欠。”他说完,看着费柴一脸错愕的样子,又说:“你忘了吗老同学,当年咱俩跑野外队的时候,有次迷了路,饿的快死了,是南泉偏远山区的一户农民用半锅红薯救了咱俩,那可是他全家一天的口粮,咱们吃了,他一家人就得挨饿,人家当时还问咱们是干啥的,我是我们是搞地质的,他又问搞地质有什么用,你就说,若是探出底下的矿来,大家就能大家致富,若是监测出大的自然灾害来,咱们就能避祸。老同学啊咱们都欠他们的,南泉是贫矿区,找不到多少有用的矿藏,可咱们还有别的机会报恩啊。我现在是没搞地质了,可你还有机会从这方面报恩。你上回打电话不是说有个日本人,隔了几十年还来还当年抢走的粮食吗?咱们可不能连日本人都不如啊老同学。”
“我记得这件事,”费柴说“后来过了很多年,你辞职了,我还专程去了那个村子,可是那个自然村合并早其他村去了,我没找到人。而且吴哲啊,我现在说话没人听啊,就算我测出了南泉比如说吧,明天就要地震,我又能怎么样?”
“你能在你的能力范围内做事。”吴哲说的很坚定“那个善良的农民咱们是找不到了,可是我记得那个村庄是在云山县辖区内的,不是有人正在帮你活动云山县副县长的位置吗?我也会支持你的,毕竟你要做的事,也是我想做的事,你如果救不了整个南泉,至少救下云山县,我可以给你经济上的支持,需要人了,香樟村水厂的人可以直接归你调遣!”吴哲说着,两眼放着光,就像一个即将充满雄心壮志,冲上战场的战士。
第二百二十一章 第二次分开
费柴喝了面前杯中酒,脸颊越发的红了,忽然冷笑一声说:“原打算来投奔你的,却没想到你也把我当棋子,或许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棋子,或者说卫生纸也可以,需要的时候拿来用一下,不需要的时候就甩到一边。看来我根本该来。”
吴哲说:“我确实有点利用你的意思,我没能完成的事,希望你能帮我完成它。但是老同学,你在我眼里可不是一张卫生纸,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你若是觉得自己真的不想在那边干了,就是现在过来,我也一定欢迎的。”
费柴说:“算了吧,你我就不说了,南泉的一帮官僚我也不说,就算是我妻子,她说她爱我,甚至能容忍我出轨,可我要说放弃南泉的一切时,她又不干了,甚至拿出我出轨的事情来威胁我。吴哲啊,我活了几十年,发现自己越来越活不明白了。怎么我身边净是些负能量呢?这些负能量先是不让我把事情做好,后来又让我做些我不愿意做的事,如果这就是人生的话,我还真不如去学学我们那儿的魏友森,去礼佛算了。”
吴哲笑道:“就怕你是受唯物主义教育出来的,人家不收。算啦,你刚才说负能量,我这儿正好有点正能量的东西给你看。”他说着,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叠纸来交给费柴,费柴接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封写给南泉市领导班子的信,后面密密麻麻的足有七八十个签名。
“这是……”费柴酒已经喝的头疼,那信上的字迹又扭扭歪歪的,看起来着实的困难。
“这就是正能量。”吴哲说“这是我公司里南泉籍的工人的联名信。”
“哦。”费柴随手把信放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他们想告谁?我现在可帮不上什么忙……”
吴哲笑道:“你真是喝多了,那不是告状信,是联名保你的信。”
“什么?保我做什么?”费柴一愣,忙又捡起信来看,果然是。
吴哲一旁继续解释道:“这些员工本人或者他们的亲戚,都是你这几年来搞地质灾害预警的受益者,换言之,你算得上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你倒霉的消息传出来后,这些人虽说无职无权,却联名写了信准备到市里保你。可我把信扣下了,又做了些工作,总算是让这事平息下去了,因为这些员工的思想很简单,他们觉得你是个好官,能帮他们做事的官,就保你了,却不知道政治的复杂性。真要让他们闹起来,对你不但没有好处,说不定还有害。”
费柴在吴哲的絮叨中看完了信,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信折好还给吴哲,叹了一声,不语。
吴哲说:“这些人都是好人,他们信任你。你就算是不为了那帮官僚、不为了倩倩,不为了我,为了他们,好歹把这一关熬过去吧。”
费柴一摊手说:“我现在说话已经不管事了,留下也就是当个国家的米虫,薪水的小偷,又能起多大作用呢?”
吴哲说:“你能起多大作用全看你自己怎么做了,而且按最坏的打算,有你在,总比没你在好啊。”
费柴想了好一阵子,才苦笑着说:“我现在才算知道什么是软硬兼施了……现在想想看,我周围这么多人里头,唯一一个希望我从南泉走出来的人就是婉茹,而我偏偏却要负她,这算什么事儿啊。”
吴哲笑的却很开心:“你这么说就是你答应暂时先留在南泉了。”
费柴说:“其实换个角度想想,我若是就这么走了,肯定会惹一身的不自在,而有些人却又会暗暗的开心,我可不能让那些人痛快了,我就要天天在他们面前晃,我恶心死他们。”
“这就对了。”吴哲一拍桌子,拿起瓶子给费柴斟满了说“这才是真正的你啊。”说完和费柴干了一杯,再倒酒,却酒瓶却空了,就大声喊道:“小妹儿,拿酒来!今儿个不喝的胃出血,咱们就不算完。”
费柴回到酒店时,已经有些辨不清东南西北,却又不想带着一身的酒气上床,于是就勉力支撑着去卫生间漱口洗澡,虽然热水冲击着躯体感觉到很舒服,可依然觉得头晕目眩的难受,后来觉得实在难受了,就一手扶了墙,一手按着太阳穴,闭了眼睛休息。
忽然,他觉得一双手在自己胸腹间游走,当然出了张婉茹不会有别人,于是就转过身靠了强,睁开眼睛说:“你怎么不去休息啊。”
张婉茹笑了一下,把睡袍脱了扔到一边,说:“已经睡了一觉了。”说着整个人就贴了过来,小巧的鼻子在他的唇边一碰,说:“怎么醉成这个样子?还不如直接休息好了,万一在浴室里摔一跤多不划算啊。”
费柴说:“浑身的酒味,再把你给熏醉了。”
张婉茹说:“可别太体贴了,当心我讹上你!”说着,去拿了毛巾过来说:“我帮你擦干了,上床我在帮你好好按摩一下,包你明早不头疼。”她边说,边关了水龙头,用毛巾帮费柴擦身子。
费柴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说:“婉茹,我有话跟你说。”
张婉茹觉得他眼睛里能冒出火来,有些紧张,就说:“有话明天再说呗,吴总已经答应我忙完这一两天把手上的事情都交待了,就放我几天假专门陪你。”
费柴说:“不行,就得现在说。”
张婉茹以为他酒劲上来了,就说:“好好好,你说吧。”
费柴张了两次嘴,却始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最后干脆噗通一下跪到了张婉茹的面前,把张婉茹的背臀处抱的紧紧的,头埋在她的腹部,大声地哭了出来。
张婉茹慌了,想拉他起来,却又被他报的紧,动弹不得,慌忙说:“哎呀,干嘛呀,说就说嘛,快起来啊,你可是男人啊。”
费柴哭着说道:“婉茹,我对不起你,稀里糊涂让你受了这么多年委屈,还因为你和我分手恨过你,可细想想,我有什么资格恨你啊,是我霸占了你的青春啊。”
张婉茹也受了费柴的感染,鼻子发酸,眼眶子里**辣的东西就是抑制不住,她抹了一把眼泪说:“你胡说什么啊,都是我自愿的,都是我自愿的啊,你别这样快起来啊。”
费柴还是紧紧的抱着不放说:“就算是现在,我还不能给你你应该得到的,我要回去,回到南泉去,那里有些事我还没做完,我辜负了你,你恨我吧你。”
张婉茹双手抱着费柴的头说:“我不恨你,我爱你,从没像爱过任何一个人一样的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
这一晚两人把眼泪相互抹了对方一身,在浴室里抱头痛哭之后,又热烈的拥吻对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值得欣慰的事,当天亮时两人总算还都是睡在床上的,而不是在浴缸里,不然铁定感冒。
第二天起床后,费柴觉得头疼欲裂,张婉茹就笑着说:“我说昨天给你按摩一下吧,你不干。现在糟报应了吧。”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
费柴却说:“报应啊,应该的。”
张婉茹说:“不许瞎说,以后咱们都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
费柴说:“对对,咱们以后都得好好的。”
张婉茹说:“我今天还得去上班,明天就可以休假了,既然你要回南泉去,这几天假期让我安排好不?就算是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