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英健又说:“只是有点委屈领导了,都是岳峰地监局太小,整个局才四辆车,两辆面包车,一辆越野,就一辆小车,一直是前局长在用的。”
费柴说:“对了卢主任,有件事先提醒你,从今天起,我们几个的公款消费你单独列账,最好弄细一点,以后凤城地监局的台子搭起來了,这个钱是要还的,虽说是上下级单位,但财务上的事情还是分清的好。”
卢英健连说:“是是是。”接着又说这家酒店条件太差,他已经另外订了一家,等会儿退了放就可以先搬过去,另外中午的接风宴也初步定了地方,只是还不知道领导们的口味,所以还洠Фㄋ馈
费柴听了就笑道:“吃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是我看时间改改吧。”
卢英健问:“那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费柴说:“其实我这人不喜欢这些人情世故的,只是岳峰兄弟们的一番情意实在是不好拒绝,既然是情意,那我就得看重,你说是不是啊。”
卢英健忙说:“是是。”
费柴又说:“所以了,今天下午要开会,要和岳峰的兄弟们见面,可中午万一大家盛情难却,下午弄的脸红脖子粗就不好了。”
卢英健一拍额头说:“哎呀呀,疏忽了疏忽了。”
费柴忙说:“洠聸'事,我看这样,中午啊,谁也别动,我们随便吃点喝点儿,下午开了会,再和兄弟们好好聚一下!”
卢英健说:“聚一下是一定的,只是中午还是简单安排下吧,”说着看了一下费柴的表情,又接着说:“就随便炒几个菜,咱们直接吃饭,不耽误下午的事儿。”
费柴想了一下说:“好吧,那你就先去忙,小孙你也先带回去,这个下午要送我这位朋友回去,也想和他聚聚。”
卢英健忙欠身起來说:“好的好的,那我先去落实一下……小孙还是给你留下吧。你用起來方便。”
费柴笑着说:“留个电话就行了。”说着和孙毅交换了电话,又送他二人到了门口。回來后又对司机说:“不好意思啊,洠д髑竽愕囊饧退盗四阆挛缫撸徽庋桑阋腔乖谠谡舛嫱娴幕熬土粝拢延檬裁吹暮丸锞肿蛱焖档囊谎梢栽谖颐钦饫锏ケā!
那司机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把你们安全送到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也该回去了。”
费柴见他如此说,也就不再挽留,只说让吃过了午饭再走,之后又去栾云娇房间按门铃。
开门的是吉娃娃,快11点了居然还穿着睡衣。费柴见打开的门上挂着防盗链就笑道:“干嘛啊,里面光着呢?”
吉娃娃笑着正要说话,就听屋里面栾云娇喊道:“是费局吧,让他进來。”
吉娃娃又关门取下防盗链,让费柴进來了,却见栾云娇似乎才洗了头,正在梳头发,就随口说了句:“头发保养的还不错嘛。”
栾云娇说:“你看出來了呀,前些年不爱惜,不是烫就是卷,最近还恢复过來,我上学时头发比这还好多啦。”
费柴进去坐在书桌椅上说:“刚才卢英健來了,还带了个司机來。”
栾云娇笑着说:“也该來了,这要搁别处,这就叫怠慢。对了,其实正准备去找你呢,会议纪要整理出來了,你看看。”
吉娃娃转过电脑來调出文档让费柴看,费柴看了一遍,意思和昨天似乎洠裁锤谋洌呛孟翊氪茄侠髁撕芏啵秃孟袷亲蛲硭瓫'到就要处理谁似的,看得他直皱眉头,栾云娇就笑着问:“咋样?”
费柴说:“看上去你是要大开杀戒啊。”
栾云娇说:“杀什么杀啊,至少现在不能杀,拢共就这么四五十号人,都杀了谁帮咱们干活儿啊。”
费柴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简单。”栾云娇说:“这份纪要我签字后下午让小吉拿这份纪要去地监局里打印,想办法让很多人都能看见。等向中干发布了几分之后再紧急收回,然后你呢,再佯装把小吉骂一顿,急令她把纪要收回,理由很简单,昨晚又不是正式会议,还发什么纪要啊。”
费柴说:“骂小吉?”他说着看了看笑嘻嘻的吉娃娃,又说:“不行,人太熟,下不去手。”
栾云娇叹道:“你呀,果然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家一般人在这个时候都会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倒好,说起不好下手來了。”
吉娃娃笑出声來了。
费柴也笑着说:“也想问來着,干嘛这样啊。”
栾云娇说:“这还不简单啊,让大家觉得我们可能不和呗,我签过字的文件,你让收回來,不好跟我说就骂小吉。”
费柴说:“那人家能信嘛,再说了,还是洠朊靼渍獾降子猩队谩!
“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说话的时候表现挺好的嘛,怎么不开窍呢?”栾云娇说“咱们刚到这儿,俩眼一抹黑,得多指导点儿事儿,还得靠这几个当地祸,可这帮家伙能一下就说实话吗?要是咱俩看上去不和,那就有可能从同一个人身上听到两套话,咱们碰头结合分析,消息的准确度就高多了。”
费柴这才明白栾云娇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最终是为了这个,于是叹了口气说:“这可真累。”
栾云娇说:“独木难成桥啊我的哥哥,咱们要想有所作为洠Ъ父鎏哪芨傻氖窒虏恍械模钦庑┤瞬换崞究盏粝聛恚迷勖且桓龈鋈フ襾恚热苏业牟畈欢嗔耍憔涂梢宰ㄐ娜ジ阋滴窭玻O碌奈腋愣ā!
费柴坐着,闷声不语。栾云娇见他那样,笑着问:“咋了?觉得这些手段很烦人?”
费柴抬头说:“不是,我在琢磨着怎么骂小吉合适……”
栾云娇叹道:“你可真是跳跃性思维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卢英健和岑飞都來作陪,岑飞还带來了一个人介绍的时候说是群防科的王宝利科长,栾云娇就笑着问:“不是说你病发了吗?身体好点了吗?可别勉强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哦。”
王宝利说:“哎,不是,昨晚电话是我老婆接的,见是卢主任打來的,又那么晚了,还以为是约我出去喝酒的,所以才那么说。”
费柴笑着说:“也算是家有贤妻啊。好。”
岑飞说:“我看是妻管严才对,哈哈。”谈笑间就把昨晚洠У降氖露诠チ恕
饭后,费柴等人要回酒店,卢英健却说新酒店房间已经订好,还是搬过去的好,费柴见盛情难却,也就点了头,于是卢英健又派了孙毅开车,岑飞也跟着,一起回原來的酒店退了房,开了**,搬到了卢英健订的酒店。果然高档了不少,而且都是单间,费柴和栾云娇的都是带客厅的,吉娃娃因为大家摸不透她的底,费柴等人介绍的时候也很含糊,但铁定不是领导层了,于是就只是个单纯的单间。沈浩的司机吃完饭就走了,所以洠в邪才拧
费柴看着房间,对卢英健说:“卢主任啊,过了过了,我一个人哪里要得了这么大?”
卢英健说:“原本局里宿舍还是有几套机动房的,只是太久洠俗。枰蛏蜃耙幌拢哉饫镆仓皇窃葑。跫邢拗荒苋绱耍硗庥懈隹吞谡舛隹腿耍龌嵋卜奖恪!
费柴说:“也好,我知道局里现在也只是人头费,其他经费紧张,那我就先住几天,然后等宿舍那边打扫好了,还是去那边住。只是……宿舍那边打扫干净就好了,也不用搞的太复杂,毕竟地监局还是要设在凤城的,不然就成个虚名了。”
栾云娇则说:“费局,我看这些小事您就别操心了,卢主任自有分寸。”
大家又闲聊了几句,卢英健又嘱咐了孙毅两点半來接人,就告辞请他们休息了。”
卢主任等人一走,费柴等人也各回房间,吉娃娃见他俩的房间都比自己大,就打电话给费柴说:“你们倒好哦,当个官还骗我上贼船,现在待遇明显不同嘛。”
费柴笑道:“让你帮我几天,你就闹成这样儿,你还洠Ц宜荡蛩愀腋上氯ゲ弧!
吉娃娃说:“还是帮你几天就算了,就算你给我个干部编制又能咋的?等混到你那位置待遇,我就已经老的不像话了,我就帮你几天,然后我还是出去闯闯算了。”
费柴说:“随便你,但这几天还得辛苦你。”
吉娃娃说:“洠裁矗退阄业姑梗禄卦俑愦虻缁笆被故窍却蛱蛱闵肀呷词裁矗蝗挥直荒愎沾恕!
费柴笑着又说了两句好话,然后挂了电话洗澡小歇。
下午两点半,孙毅准时打了电话來说已经到了楼下,费柴就叫齐了栾云娇和吉娃娃去地监局,想着今翻去与昨天想必又是不同的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会上会下
再次來到局里,果然是不同。首先从视觉上就觉得眼前一亮,显然卢英健等人上午是做足了功课的,连临街的楼梯窗都是锃亮的一尘不染,楼前,卢英健和岑飞等人更是恭候着他们的到來,车才一停稳就过來帮开车门殷勤无比,然后就前呼后拥的上了楼,到了会议室小歇片刻,又陪着各个科室楼上楼下的都看了一遍。费柴感觉上还不错,至少每个办公室里还都有人。然后又回到会议室和中干们开会,费柴又默默的点了一下人头,十二个干部,一个不少,包括昨晚上洠Ъ娴模裉於紒砹恕
会议内容其实与昨天晚上的小型聚会大致相同,但也增加了一些东西,吉娃娃也都一一记录在案。四点整,在顶楼大会议室准时召开了全局大会,根据监察科的报告,只有两人洠в械轿唬钦娴牟×耍忠皆旱闹っ鳌
大会上,先由卢英健向大家再次介绍费柴和栾云娇两人,然后请二人讲话,费柴就对栾云娇说:“还是你先讲吧,我先酝酿酝酿。”
栾云娇也不客气,张开嘴就侃侃而谈,一口气讲了四十多分钟才停下來喝了口茶水,费柴费柴敬佩她,能不停的说话,措辞既严厉又包含着鼓励和希望,但等她讲完了一回想,似乎又洠裁词抵市缘哪谌荩獯蟾啪褪枪僭钡挠τ械哪芰χ话伞
栾云娇讲完,大家鼓掌,她又请费柴‘补充’,费柴按着俩人之前商量好的,也磕磕巴巴的说了一些,他本不擅长这类讲话,效果自然也不好,但是掌声依旧热烈。
卢英健似乎有点按耐不住什么,等费柴讲完了又说‘请二位领导对局里的工作进行一点指导’
栾云娇笑着说:“我是外省來的,不了解情况,费局是一把手,又是专家,还是费局先说吧。”
费柴笑笑说:“本不想提的,但是既然说起來,我的话可能不那么好听。自从十几年前凤城大地震之后,咱们地监局就算是被伤了元气。当然了原因吗是多方面的,这里就不说了。听说最惨的时候地方财政都不给我们拨工资是不是?”他说着笑着看着卢英健,后者赶紧笑着点头,台下也多有窃窃私语者。
费柴又说:“但是自从去年地监局升格直管一來,省里还是保障了大家人头费的,至少工资是按时拨付到位的,但是各项福利等等却还洠У轿唬裁矗渴巧贤窙'给钱吗?不是,每个基层局都在省厅有账户,该给大家用的钱,一分不少的都存在上头!为什么洠芊⒌酱蠹沂掷铮吭蚓椭挥幸桓觯蠹覜'有争取!”
他说完,喝了口茶水,看了一下台下的反应,都在听他说,于是心里有了底,就接着说:“咱们是什么?是地监局!这么多年咱们岳峰洠С鲆幌钕裱某晒桑嫡庑┒际枪サ氖拢勖窍炔凰盗耍褪巧裰笤勖窃婪宄四诙罚钩鍪裁戳耍抗ぷ魃喜怀霾剩霞镀臼裁窗押枚鞫几悖磕鼙W「魑坏娜送贩丫筒淮砹耍∷晕揖鸵痪浠埃形庞形唬谝桓鑫恢蒙希瑳'有一定的作为那是不行的。”
费柴说完了这一段,又停顿了一下,换了种语气说:“其实咱们地监局的前景那是非常看好的,各位又都是坐地户,元老,机会那也是很多的。别的不说,这次我们要城里凤城地区地监局,下属还要陆续成立两个分局,这得有多少空编让我们去填啊?可我还是那句话,位子不给庸人,与其给庸人我宁愿空着。所以同志们,努力啊,努力工作才是正道!我就说到这了。”
费柴这次说完,场子里静了几分钟,大家都在琢磨费柴的话,想着自己的事,于是栾云娇就率先鼓起掌來,大家这才如梦方醒的拍了一回巴掌。
虽说费柴说的不错,但哈市有一点忘了说,于是栾云娇就提醒道:“费局,你看现在局里也洠Ц鏊祷暗模ぷ鞑缓每拱 !
费柴这才想起來,笑着说:“是啊,我看这样,咱们也不算是正式的啊,先成立个工作小组,老卢,卢主任,岑科长和王科长,你们三个先商量着把局里的日程工作抓起來,以后咱们再做打算。”这下下面鼓掌到快,卢英健的脸都快笑烂了。
费柴又说:“既然话说到这儿了,你们三个就下去后就可以开展工作了,除了岳峰局的工作,我和栾局的意思是要尽快把凤城局的筹备工作拉上日程所以啊,你们下來后和咱们的政工上协作一下,今天就辛苦辛苦,我明天的案头上需要全局同志们的基本情况。当然了,在座的各位如果还想在咱们这个系统有所作为的话,觉得政工上的的个人资料不完全的,也可以自己写个简历,交到栾局那里,也可以毛遂自荐说说自己适合什么工作,不要有顾虑。”说完大家又鼓掌。
整个会议基本达成预期的效果,时间也挺长的,散会时就已经六点多了,于是大家各回各家,卢英健、岑飞和王宝利等中干就陪着费柴等人去吃饭,同时也是接风宴。开始的时候只是中干,后來又掺和进來一些人,有本地其他地方的干部,也有局里‘图上进’的人,男女都有,但毕竟只是个四五十人的小局,虽有几个年龄相当的女子,却都姿色平常,很难让人印象深刻。
费柴现在毕竟是领导了,所以也洠烁野阉览锕啵暇故墙沟悖埠攘瞬簧伲痪醯猛分亟徘岬模朐绲慊厝バ菹ⅲ院髞砺⒔∷翟诎才鸥鐾凡堪茨σ簿芫耍凰档诙斓ノ簧霞B⒔〖燃峋觯坏萌盟镆阆人退腔厝ァ
回到酒店,栾云娇却歪歪倒到的直接进了费柴的房间,吉娃娃就笑道:“要不要我回避下?”
栾云娇说:“回避啥啊,商量事儿。”
于是三人又团团坐了,费柴笑着说:“我不擅长当官,商量好的话都会忘。”
栾云娇说:“不是啊,你表现棒急了,不信你问小吉。”
费柴还洠Э冢趴垂ィ尥蘧涂家桓鼍⒍氐阃妨耍谑切Φ溃骸澳阒牢乙凳裁窗。憔偷阃贰!
吉娃娃说:“点头总比摇头好,不得罪领导。”说完也笑了。
栾云娇也真是放松,见费柴靠在床头,也就占了另一头,身子一斜,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吉娃娃只得在床尾盘腿坐了。只听栾云娇又说:“你刚才不去洗头也是对的,对下属啊,就不能知道咱们爱好什么,否则他们投其所好,咱们就不自而然的就他们言听计从了,被带到沟里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费柴说:“我又不爱洗头。”
栾云娇道:“可你喜欢女人啊,我看的真真儿的。”
费柴一下子不说话了,这确实是他的软肋,虽说这一两年已经收敛的许多,但心里还是有很多不安分的想法时不时的要冒一下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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