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很傻,因为她想起來了,杨阳现在是美国国籍,即便是讲国家利益,也不是中国。
“白眼儿狼。”杜松梅心里骂着,脸上还强带着微笑,把杨阳送回到了她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费柴高高兴兴的起了床,尽管身为官场人,他也感觉到自己昨天的行为会引起他人的不满,但是一想到能和资深同行交流,又让他把一切都看的轻了,好容易积累起來的官场经验和习性,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又回复到了当初的书生脾性。
刚刚洗漱完毕,电话忽然响了,一接听,又是一个会议通知,叫在二楼小会议室开会,心中忍不住暗自埋怨道:“说好了今天一早就回南泉开始考察,怎么又开会?”但是在中国,会议总是最重要的,作为官场人就必须遵循这一规则。于是费柴只得出门去会议室,谁知才到二楼,就看见赖克曼教授等人正在和几个官员激烈地交涉着什么,杨阳也在,看见费柴來了,立刻迎上來说:“爸爸,怎么搞的,说好了今天一早就回南泉,为什么要延期?”
赖克曼博士也说:“这是一次合法的学术交流,程序完全符合贵国法律,为什么不能遵守约定?”
费柴目前还完全不了解情况,就说:“我现在要去参加一个会议,或许能得到答案,杨阳,请赖克曼博士和凯拉女士先去休息一下,我相信很快就有让您满意的答案的。”
赖克曼博士见费柴都这么说了,也洠в衅渌陌旆ǎ员哂钟幸蝗号庑Φ墓僭狈追捉馐停坏闷墓牡馗钛糇吡恕
费柴其实心里也有气,在中国当个科学家或者要做点事情实在太难了,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杂事纠缠着。
來到会议室,费柴就直觉地感觉道‘完了’因为几乎所有的高级官员和保密干事都在,但是一开口,说话还是很客气的,而且说是凤城的地质情况发生了一点异动,各级领导都很重视,所以希望费柴能够立刻回到凤城去坐镇。
费柴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这里头话里有话,而凤城的情况费柴更是了如指掌,什么地质异动,无非是昨天自己的行为闯了祸,杨阳又是这次的考察方翻译,所以昨晚肯定领导层提前开了会,决定把自己挪开,以免‘泄密’时间的发生吧。但又不好明说,才拿了异动來唬人。自己不在,那么跟考察团说什么,让考察团看什么,就全由保密干事们说了算吧。
想的明白了,费柴的嘴角又浮现出书生式不屑地微笑來,站起來说:“我都明白了,我会回凤城的,我现在就去和我的女儿告别,既然要走,我总得和孩子打个招呼吧。”
“那是当然。”一向以笑面佛著称的地质厅刘副厅长在和部里的派遣干部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说:“父女情深嘛,不过听说你的这个养女还在美国上大学,你这个做养父的还是要跟她说,要以学业为重,工作嘛,等学业完成了有的是机会啊。”
费柴点头说:“知道了,我会跟她说让她早点回美国去。”说完就站起身,拂袖而去。
第二十章 我要宣泄
费柴走出会议室厚就直接去了茶室,远远的看见赖克曼一行人正被几个官员陪着喝茶,看见他过來了,赖克曼立刻站起來迎过來说:“嗨费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费柴笑着说:“很快就能出发,遗憾的事,我不能与你们同行了。”
赖克曼博士等人一下楞住了,表情凝固在脸上,半晌才问:“可是费先生,你是铅笔系统的主要创建人啊,而且以此为命睿⒈淼牧畚牡淖髡咭彩悄辉冢颐谴诵械囊庖寰褪チ舜蟀肓恕!
费柴笑着说:“怎么会呢?我不在,但是地质模型系统仍然在啊,我保证,你们依旧会不虚此行的。”
凯拉说:“或许您可以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不能与我们同行?”
费柴说:“我现在任职的地区地质运动出现了一些异动,我必须回去处理。”
赖克曼博士眼镜一亮说:“真的吗?记得费柴先生是在凤城地区任职吧,虽说不是主要考察地区,但凤城也在我们的考察名单之内,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凤城。”
赖克曼教授这么一说,在场官员的脸色全都变了,这么一來那不是等于白把费柴赶走了?费柴看着他们的表情变化,笑着对赖克曼教授说:“这个恐怕也很遗憾……我洠в腥ɡ稣飧鼍龆ā!
“为什么?"赖克曼教授双手一摊,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费柴笑着说:“赖克曼博士,听说您能听懂四种中国方言,好好想一想,您能懂的,很遗憾不能陪你们完成整个考察了,我很抱歉。”他说着微微对着他们一欠身,然后又对旁边的杨阳说:“孩子,好好做你的工作,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科学家的。”说完又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费先生……”赖克曼教授还想喊回费柴來,杨阳拦住他说:“赖克曼博士,请不要再喊他了,我会给您解释的,您只是个纯粹的科学家,很多事您还不了解的。”说着,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來,虽然她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本能的觉得,父亲这次又要经历一场严酷的官场风波了。
费柴告别了赖克曼先生和杨阳,就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的时候还有厅里的一位领导打电话來跟他谈话,叫他‘不要有情绪’‘这属于正常的工作调整’,费柴差点就跟他说:“调整你妹呀。”可还是忍下了,因为既然人家对他说话还客气,他也不好和人家闹翻,二则这也不是这位领导的错,就算是部里的那位下派领导,也只不过是庞大的官僚机器上的一个小零件,必须得遵循整个机器的运转规律,三一个他快速的反思了自己的言行,也许洠в写恚侨酚形ス嬷Γ衷诓皇翘致酃婢厥欠窈侠淼氖奔浜突肪场R虼艘苍诳谄戏艘坏闳恚步鼋鍪怯锲汉汀
收拾好东西出來,却见秦岚又急匆匆的來找他,刚好在门口遇上,就问:“怎么回事?这次考察主要是冲着你和你的成果來了,结果你反而不参加,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费柴苦笑了一下说:“洠露植皇堑谝淮瘟耍蚁然胤锍侨チ耍嵌目杀日饫锸娣嗔恕!
秦岚说:“那我陪你回去,你不在,干什么都洠в幸馑肌!
费柴则说:“你呀,还是随便就和他们两天吧,你若是也跟我走了,他们说不定还以为是我唆使的。”
秦岚一愣,说:“也是哦。”
“好好干~”费柴走过秦岚身边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
费柴下到酒店楼下,才出大门,就看见孙毅已经把车停到了门口,心中暗道:“说起來有个一官半职的还是好,若是换了以往,受了气,还不是得自己赶公交车?”想着,忍不住又苦笑了一下,这时孙毅也下了车走过來帮他把行李放进车后备箱,费柴也上了车。
孙毅放好行李也上车发动了,把车开出酒店。车速很慢,等开出了一段距离孙毅才说:“费局,咱们回凤城?”
费柴说:“回去干嘛,去蓝月亮。”
孙毅说:“可现在才上午啊。”
是的,才上午,而酒吧一般晚上才开门,最早的也是下午。但费柴依旧说:“就去蓝月亮。”
孙毅于是调转车头,把车驶向城市的另一端,好一阵子才说:“杜局刚才带我去见厅里领导,跟我谈话了。”
费柴点头‘嗯’了一声,洠祷埃蛭碌贸稣庑┤苏宜镆闼档氖鞘裁矗蛭镆阋彩潜C芨墒拢故撬巡裉崦哪拧
孙毅原本打算对费柴说说厅里领导跟他说话的内容的,但是见费柴表现的很冷淡,想必是洠巳ぃ簿筒缓猛滤担谑堑攘艘换岫簿醯眯闹衅疲妥匝宰杂锏溃骸拔铱浚馐露嫠璧牡疤郏 彼低辏佣渖铣断露映荡叭恿顺鋈ァ
一路无语,车到仿古街停车场,费柴就下车前先给栾云娇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凤城的情况怎么样,结果栾云娇着急地说:“哎呀,先别管我这儿了,你那儿怎么回事啊。”
费柴笑道:“这就是说凤城洠露耍苦牛瑳'事就好。”说完就把手机关了,然后对孙毅说:“小孙,你随便去哪儿玩儿两天吧,我有事再给你打电话。”
孙毅不放心地说:“费局,我还是陪着你吧。”
费柴笑道:“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你玩儿去吧,要是不怕累赶回家待两天也成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另外别跟别人说我在这里,我想一个人待两天。”说完就一个人走进街里,到蓝月亮那儿叫开了门,问管事的:“我的房间还在吗?”
那个管事的也是沈浩的老人儿了,认得他,就说:“当然在啦。”
费柴就笑着说:“搬点儿酒上來,洋酒啤酒饮料都來点儿,还要个调酒盆儿,等等还有还有啊……给你半天时间,给我房间弄一套ktv上來,还有沙发,我先去逛逛,回來我刷卡给你。另外,有妞儿也找两个。”说完就走出酒吧,去街里逛了好一阵子,一看时间还是洠У街形纾窒肫鸾纪庑驴艘患液Q蠹毓荩∶滓恢毕肴碜牛恢睕'时间带他來,于是就笑道:“儿子,老爸先给你趟蹚道儿吧。”于是就从仿古街的另一端出來,打了一个出租车,径直开到极地馆,但由于是冬天,各类活动项目不多,但鱼却看了不少。出來后就已经午后一点多了,于是就在附近弄了点吃的,回程时已经不着急,就坐公交车慢悠悠的晃了回來,已经是三点多。
再次回到蓝月亮,又问管事的都布置好了洠в校苁碌牧⒖叹痛先タ矗峁醇患氨钙肴膋tv,费柴看了就笑道:“我的床呢?”
管事的就说:“搬走了?!您不是要布置成ktv吗?”
费柴笑道:“家庭式ktv就好了,床搬去哪里了?咱们一起再搬回來,要不了这么多沙发,茶几也要不了这么大的,沙发两个就好。”
管事的笑道:“嗨,我让人搬就是了,哪儿用得着您动手啊。”说着就四下招呼人动手,费柴也洠凶牛苍谂员叽盍税咽帧Uψ牛钟谢锛粕蟻矶苑巡袼担骸安窀纾颐抢习宓缁按蛟谙峦钒商恕!
费柴笑着对管事的说:“我就该想到,我一來,你准得通知他。”于是就下楼去吧台接电话,果然是沈浩,老沈一开口就说:“我说领导啊,一大早就來我酒吧,给我带生意來了?听说你这两天招待老外的考察团呢,想让我挣点儿美元?”
费柴心道:“这还保密呢,连不相干的老沈都知道了。”于是就笑着说:“别拿我逗闷子了,我烦着呢,给开啦。”
沈浩显然吃了一惊,随后笑道:“还说我逗闷子,你才会开玩笑呢,怎么可能?”
费柴说:“真的,我估摸着是我跟那老外多说了几句,违反保密条例了,所以给开了,但说的挺客气,说是凤城有情况。我打电话回去问了,屁事洠в小O匀皇遣幌肴梦叶嗨祷啊!
沈浩问:“那你到底跟那老外说什么了啊,弄的这么严重。”
费柴说:“我还能说什么?一个地质学者遇到另一个地质学者……只是有上层人士觉得这是个事儿,所以这就是个事儿了。”
沈浩似乎感同身受地说:“这个倒是有可能的,好多事,有人就是太敏感,前些日子,我一个朋友在网上录歌,结果被举报了,其实就一首歌,可偏偏日子不太对,还弄去国安上喝了咖啡呢,把她外围也差了溜清,我也被叫去问了话的。我当时就奇怪了,那老宋不是也唱过这歌儿嘛,难不成也得去喝咖啡?后來总算是想明白了,本來不是个事儿,就是有人把他当成个事儿了,纯粹是洠露沂隆!
费柴听了,知道这是他在劝慰他,也就笑着说:“呵呵,你朋友可真冤,不过我当时确实洠ё⒁獗C芴趵!
“保密个求!”沈浩说:“该保的我看一样儿也洠ПW 6夷阌植皇茄芯吭拥模鞘枪朗乱担勖鞘堑帽C埽闶茄芯康刂试趾Φ陌。铱茨忝侨澜绺阏庖恍械木偷米槌梢桓鲎橹ネㄓ形蓿嗷ス蚕碇叮鸩刈乓醋诺模挥姓庋拍茏畹拖薅鹊陌训刂试趾档阶畹停忝堑闹叮鞘鞘粲谌死嗟摹!
费柴听了颇为惊讶,因为他一像觉得沈浩就是一个俗人,一个挣钱机器而已,却洠氲骄尤挥腥绱说募叮托ψ潘担骸靶邪。绞焙蚯肽阕隼硎隆!
沈浩说:“洠暑},其实我最近和你那个老同学王俊联系过了,他也这么说的。”
费柴笑道:“那你可得小心你的钱包了,他可是个吸血鬼。”
沈浩说:“出点钱赞助也是应该的,你知道的,地震啊……”他说着,说不下去了。费柴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去而无能为力,这是身为人子最大的悲剧。
第二十一章 四方缘
沈浩和费柴又聊了几句,又让费柴去喊管事的下來接电话,费柴知道他又要叮嘱些事了,就又去喊了管事的下來。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重新布置好了,费柴叉着腰,看着屋里,满意地说:“嗯,很好,等会儿唱累了喝醉了,直接倒在床上睡就是了。”
管事的也在一旁笑道:“是啊,神仙日子呢。”
费柴说:“对呀,神仙日子不过白不过。人生也就这么几年。”
这时又有人端了其余用品上來,有插在花瓶里的闲话,蜡烛等等,另外就是几打啤酒,三四瓶洋酒和几瓶红酒一些饮料,费柴看了一下,几种酒吧的流行牌子都有,另外还有几包女士烟。
管事的又叫费柴:“哥,这里……”费柴一扭头,却见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几盒花花绿绿的东西,费柴见了就是会心的一笑说:“你们可真周到。”
管事的又说:“还有些东西,现在不方便拿上來,也不安全,所以需要的时候打电话下來。”
费柴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放,双手拍打着扶手说:“不错,简直就是超级vip待遇。”
管事的笑着说:“您永远都是我们的超级vip。”
费柴双手一撑沙发扶手站起來说:“行了,算算费用,跟我一起下去刷卡。”
管事的忙说:“可别,我们老板说了,他一两天内赶不会來,你的账在他回來之前不结算。”
费柴笑了一下,不再提结账的事。管事的又见东西都已经齐备,音响设备也已经调配好了,就告辞出去,留下费柴一个人享受,临走前说:“现在还太早,妹妹们都还洠С鰜硗娑兀耙档母植缓鲜省!
费柴摆手说:“我就是随便一说,其实洠в袥'有都无所谓。”
等店里的伙计们一走,费柴就立刻去点歌台那儿,一口气点了几十首半新不旧的歌,有会唱的,也有不会唱但是在街上总能从街边商店听到的,先是放了原唱,然后又去开了一瓶洋酒,倒在调酒盆里,然后有倒了饮料起他一些饮品,最后还在上面撒了一些可食用花瓣儿,然后那勺子搅合了一下,尝了尝,自言自语地说:“嗯嗯,不错。”然后给自己盛了一杯,端着來对着空荡荡再无其他人的屋子大声喊道:“我敬这个世界!干杯!”然后就一饮而尽了。
栾云娇接到费柴的电话后话还洠в兴低昃捅还伊说缁埃砩暇陀执蛄斯ィ巡褚丫鼗谑锹砩嫌指镆愦颍盟镆惆逊巡瘛ⅰ昧藳'想到一向对领导唯唯诺诺,礼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