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点点头。
“那会不会是不祥之兆。记得上次发大水,便有鼠蚁成群!”
许娇容突然想到了使得他们家破人亡的大水,那是她永远也忘不掉的噩梦。
“不会。”
“你怎么知道?”
许娇容追问。
“这个姐姐,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也应该有些好rì子了。”
许仙劝慰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加以弥补,果然如此。
“也是啊!”
许娇容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她也是累了,渴望有好rì子。
姐弟步行向家归去,一团黑烟,在鼠尸之地,却现出那沈家的孙少爷。“是什么人?为什么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就是我也靠近不得?”
鼠妖是又急又惊又怕,明明知道自己的鼠子鼠孙有难,但是它却为那威压所阻,动都动弹不得,更加不要说来救援了。
那可怕到灵魂的力量,让鼠妖觉得即便是自己逼上了这力量也是必死无疑。
“是什么人?莫非又是那多管闲事的燕赤霞来了吗?”
“不行,看来这钱塘呆不得了,我等赶紧离开!”
鼠妖放了一把火,烧掉了这遍地的鼠尸,显然它不想让人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以及遍地的鼠尸。
许仙与许娇容还没有进入家中,便看到有人早到了。那是一个身着捕快皂衣,腰挂朴刀,方脸浓眉大眼的年青公人。
“这位公人,可是有什么事吗?”
许仙上前两步问道。
那公人这才看到许仙姐弟,看了许娇容一眼,又立却收回眼睛,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说:“我听说你们家欠了沈家的银子,这是我特意找同僚凑的。快去还债吧!”
许仙没有接过钱袋,他是惊讶住了。心说:原许仙认识公门中人吗?他为什么与许仙银子?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快快,先屋里坐。”
许娇容见许仙不出声,立即接待起那公人。自父母亡故,她已然知道了怎么接待客人。特别是这些皂押吏,直接与老百姓打交道,更是得罪不起。
让进屋内,许娇容便张罗着去烧水。家中来客人了,没有茶,也不能不给些水喝。
许仙仔细回忆了原许仙的记忆,实在是想不起有公人朋友,不得不出声问道:“敢问这位大哥姓甚名谁?”
“不不,不敢。”
他未开口,脸先红了,仿佛这大哥是什么羞人的称呼似的。
许娇容见许仙对一生人,娓娓而谈,很是欣慰,心说:弟弟也长大了,不再像过去那样把自己埋在书堆里了。
欣慰的她,提着水壶进来,为他们沏茶。“家中没有茶叶,还望担待。”
“不不,有水就行。不不,我是说不用招呼我了。不不,我是说自己人。不不,是是”
看到许娇容,那公人手足无措,似乎连话都不会讲了。
许娇容掩嘴轻笑,倒了水,便立即出去了。
许仙奇怪得看看自己姐姐,心说:长得不算丑,但也并非沉鱼落雁啊!他这是怎么了?
端起茶杯,吃了一口,等待那公人心境平复。
他看着许娇容离开,好容易收回了双眼,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回答许仙的问题,立即自我介绍说:“在下姓李名公甫,乃是这钱塘县的捕快”
第9章、送银上门李公甫
噗-刚入口的水,许仙当场便喷了。无他,只为这名字尔。“木子李,公人的公,杜甫的甫?”
“不敢,不敢与先贤并列。”
李公甫忙连连摆手,以示对先人的恭敬。
许仙想了想,心说:或许是巧合吧!这《白蛇传》的投事乃是宋时,现在是大明,早过去几百年了。不碍的,不碍的。
这样想着,许仙也就静下心来,与李公甫细聊起来,不过这银钱是不能收的。
“多谢李大哥,只是那银子已然还上了。”
不是许仙矫情,实在是大明的官俸低的吓死人,其所得根本不足以养家,他的银子,许仙又怎么会收。
“还了?”
李公甫没有追问怎么还的,这是别人的**,他只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些知道许家的债务。
见他似乎意外难过,许仙不得不安慰说:“李大哥能来,许仙与家姐还是极为感激的。”
“哦。”
银子没有送出,这让李公甫心情极其不好,更没有了与许仙聊天的兴致,这便告辞离开。
许娇容见他离开,这才问许仙道:“汉文,他怎么就离开了?”
许仙看看自家姐姐,不由笑了。“人家是公人,每天做不完的工作,自然要走的。”
“好呀,你取笑姐姐!”
许仙不是有意取笑她的,只是这白素贞会让人想到许仙,那么李公甫来了,家中还恰好有一位许娇容。你会怎么想?
姐弟俩笑闹着,却为道道菜饭香所吸引。
“好香呀!姐姐这是做的什么好吃的?”
许仙问道。
“我没有做吃的呀!”
许娇容更显惊讶。
“哦?姐姐等一下。”
许仙神秘一笑,立即入了偏室。
果然是那猫,只见桌子上摆放了一桌的好吃的,鸡鱼羊肉,是应有尽有。
那猫瞅了许仙一眼,说:“你来了。一起吃吧,快饿死猫了。”
“这些都是你做的?”
许仙指着一桌子饭菜。
“这个?不是。”
猫儿摇摇头说,“本娘娘乃是仙人,怎么能自己动手做吃的。这个我爱吃,这个也行。”
猫儿不屑说完,便开始扒拉起桌上的食物,只动它爱吃的。鱼是,肉、蔬菜什么的,她没有动。
“那这是?”
许仙问道。
猫儿说:“本娘娘是仙,自然有人供养。等你家开饭,饿都饿死猫了!”
猫儿极其臭屁,旁若无人的大嚼特嚼起来。只不过她越是如此,许仙便越是没有火气,反而是会心一笑。
“弟弟,你什么时候弄了这许多好吃的?”
许娇容显然等不及许仙,自己进了来。
这是古代,房间与房间之间只以布帘做门,不像现代是带锁的门。许娇容突然闯进来,倒把许仙吓了—跳。“怎么解释?这猫,自己习练的功法,都要说吗?”
“喵。”
那猫见许娇容进来,竟然叫出了一声猫叫。
这一叫,许仙便决定还是不说了有些秘密还是不说的好,特别是知道这世界真有妖魔鬼怪。而猫不说人语,也说明它不想让许娇容知道。
“惊喜!”
许仙笑着说,“姐姐回来,自然要为姐姐接风洗尘的。来来来,姐姐快坐下,尝尝这羊肉,很新鲜的。”
许仙推姐姐坐下,并为她夹菜。
“汉文,你也吃。”
许娇容很高兴。本来她还担心,如果自己不在了,弟弟会不会饿死。现在看来,是不会了。父母亲保佑。
本就是喜事,再加上这一桌好佳肴,二人一猫吃的是分外开心。
唯一让许仙奇怪的,便是许娇容对猫的存在近乎是视而不见,没有丁点的诧异,更加不要说询问了。
许仙在吃完,并没有在休息,而是到了院中,折下一截树枝舞了起来。
一点—划,尽皆是字道,是剑招。
许娇容见了,问道:“汉文,你这是在做什么?”
许仙笑说:“这身体太弱,舞一舞,练练身体。”
能悟到轮回,虽然是幸事,但是这身体实在是太差了。不好好练习怎么行?总不能谁来了都是轮回吧?
许仙心想:如果自己通剑技,猫也就不会失了一身法力。
对猫的事,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却是记在了心中。
锻炼身体什么的,许娇容实是不懂,但是她却也有她的事。“汉文,你为父母亲还了债,了了父母亲的心事,姐姐想明rì去祭奠父母亲,把这事告知二老,了了他们的心事。”
“也好。”
许仙点了点头,这事应当。
练了一会儿,许仙便停下,一头扎进了书堆。许娇容并不意外,只以为他又去读书。
只有许仙自己知道,他这是去找剑法去的。
一丝轮回力,让字道显示了无穷的威力。这是什么?用现代人的话说,字道是理论,轮回力是客观条件。
理论有了,那么是造炸弹,还是造原子弹。便要看客观条件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许仙这才寻找剑法。许仙本就是做事喜欢主动去寻找的人,而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在现代便是,上学时,便常常会拆了学校的天平,虽然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对它。为此他是没少挨批。
许家的藏书是不少,大水来时,许氏父子更是冒雨抢救,许父这才伤了身子,失了性命。
只不过许家毕竟是读书人的家庭,并不是那什么武林世家。四书五经,有。医书,也有。武功秘籍?抱歉,找错地方了。
“弟弟,不要太用功了。父母亲病逝,并不是你的错。不要再翻看医书了,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才是正途。”
许仙回头,正看到许娇容手中是一本他刚刚翻过的医书。“姐姐,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好。”
许娇容叹了口气,离开了。她知道她劝不了许仙。
这些年来,许仙只得了个童生便没有寸进,别人不知为什么,她知。
自父母亲病死,许仙便扎入了医书中,用他的话说,如果他懂了医,父母亲也就不会死了。
那年的许仙不过是七八岁,正是少年烂漫时,但是从他幼稚的嘴上说出了这番话,身为姐姐还怎么能逼迫他?
不过,会好起来的。父母亲,汉文至少还知道救我这个姐姐,他已经不再是书呆子了。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带着祈祷,带着希望,许娇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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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三月三日去上坟
“清明时节雨纷纷”清明最是好雨时,每天早上起床后站在窗前,发现地上都是湿漉漉的一片。雨总是不愿意给人打招呼就从天而降,即使是前一天夜里雨停了,第二天早上还是会发现它的身影。
许仙自来这个时代,还没有遇上雨水,但是今rì一早却下起了蒙蒙细雨。
“汉文,快点,今天是清明,竟然忘记了!”
许娇容急急起身,方才记起今rì已是三月三。
催促许仙起床,她又来到酱菜罐子下取出仅有的三文铜钱。
许家自父母亲亡故,是愈发拮据。不是忘了三月三,她实不想动这铜钱。但是去见亡故的父母亲了,总不能是香烛冥纸也没有吧?
许仙出来看到这—幕,想到那二十两银子没有花了,立即从书篓中取出,交到姐姐手中。“姐姐,给。”
“汉文,这是?”
许娇容惊讶极了,这汉文赎自己的银子,这还有银子。
这银子自从蒙元在中原的收刮,几乎绝迹于中国,不然,朱元璋也不会发行“大明宝钞”了。
许仙笑说:“姐姐,祭祀父母亲要紧。”
“好的。”
许娇容匆匆找乐两把油纸伞,一把塞给许仙,—把自己打。
伞儿打开,伞面已布满了窟窿,只不知是老鼠咬坏,还是腐朽所致。
许仙也打开自己的,自己这把倒是极好,只有两个小洞,不细察,几乎都看不到。“姐姐,你打这把。”
许仙不由分说与许娇容换了伞打。
许娇容不愿。“弟弟,你身子虚,受不得这chūn雨湿寒。”
许仙却说:“没事的,已是三月了,这天是一天热过一天。”
“可是冥纸打湿了怎么办?”
许娇容又说。
身为家中男丁,买了这香烛冥纸,许仙自然是要带上坟地的。
许仙想了想,去取自己的书篓。那书篓都快成为猫儿的家了,它总是在里面睡觉。只是这次,许仙却没有看到它。明明刚才她还在的。
许仙心想:它不去也好,虽是chūn天,这雨还是很冷的。
取过书篓,以布遮住书篓口,对许娇容说:“姐姐你看,这不就成了。”
把香烛冥纸放入书篓,再以布盖住,自然不会再为雨水打湿了。
许娇容是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书篓,许仙平rì里有多宝贝,许娇容自是知道的。除了书,许仙不让任何东西碰它。可是今天许仙竟然要用这书篓装香烛冥纸。
就是看着买了香烛冥纸,许娇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只不过打着一把破伞,背着书篓的许仙却忍不住想到了《白蛇传》中的上坟。
三月三rì是清明家家户户去上坟有的坟上飘白纸有的坟上冷清清慎终追远来祭祀焚香顶礼是儿孙一年一度行孝道每逢佳节倍思亲许仙心想:穿越了啊!自己父母亲的坟地又有人上坟吗?不会有吧!毕竟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穿越也许是好事,对自己。但是没了自己,又有谁会为自己父母上坟呢?不会有了。
整个世界都不会再有上坟这事了。
“咦?许姑娘,汉文,你们也来了。”
坟场路口,便遇上了李公甫。
“李大人。”
许娇容见礼。“您也来上坟?”
“不不,不敢叫大人,若是不嫌弃叫李大哥,李大哥就好。”
李公甫—脸羞涩。“对了,上坟,我是来上坟。”
看到他,许仙突然笑了。他是看出来了,这李公甫哪儿是什么上坟,分明是来追女仔来了,追的还是自己的姐姐。只是想不到他追的这么热切,竟然追到坟地来了。
李公甫与许娇容
许仙全当没看到。在坟前摆上香烛冥纸,点燃
许仙心中念道:二老放心,兴许我不是你们的儿子,但是我也是姓许的,五百年前是—家。我—定会照顾好她,拿她做亲姐姐看的。
念完,立即三拜九叩。
这已是最大的礼节,为许仙的死,为自己的承诺。
许仙没有想到,他已经起身了,这李公甫竟然也三拜九叩起来。
这可了不得了。自蒙元退出中原,**汉俗恢复。其中最为朝庭、儒家所提倡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一个膝盖骨软塌塌的民族,脊梁骨也是软的。
明朝人显然也不是软成那样的人,而这坟头也不是什么天地,那也就只剩—个可能了。
许仙碰了碰李公甫小声说:“李大哥,你可是拜父母吗?”
“啊!不!”
这不是否认,只是在为人揭穿自己心中小秘密的—时心急。“我,我是听说你们族中把你家田地收了回去,我正好有十亩旱地,我—个人也吃不了那许多,所以我就,我就”
他急急解释。
许仙知道,又是大水,又是大疫的,像他们这样无父无母的人家很多。李公甫不过是家中人全死光了,不像他们这边还有族人在。
许仙笑了笑,对许娇容说:“姐姐,汉文觉得气闷得很,想走走散散心。姐姐就由李大哥送回去吧!”
“好,好!我保证安全把你姐姐送回去。”
李公甫以感激的心看看许仙,又激动得看着许娇容直搓手。
许娇容心想:是啊!这些年,弟弟总是闷在家中,也该是出来了。千万不要像上次那样,再闷出病来。“也好,不过路上小心,早些回家。”
“是。”
许仙应了,便转身去了。心想:这么好的空气,一些名胜古迹自然要去看看,这才不枉自己穿越一回。
正想着,李公甫却说:“对了,汉文,西湖景色不错,你可以去看看。”
西湖?钱塘?许仙、许娇容、李公甫
好吧!这是大明朝,又哪儿会有白素贞呢?这西子湖自然去得。我还没有去过呢?
许仙慷慨赴死一般,两步换成三步,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