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反扑的心默默守望或者积极准备着翻身的机会。
但这次,她也许真的只能选择脱离这个圈子,回到欧洲继续当模特。不甘心,这当然是有的,毕竟她的规划正一步步展开。她有唱片正在录,她有剧本正在拍,有综艺节目正在播,让她突然停下,并赔偿巨额赔款,这是个人都会不甘吧。
苏晓想了良久,起身穿好鞋,走出卧室,敲响瞿莫白的房门。“睡了吗?”
听见声音,瞿莫白刚挂好电话。开门一看,面色苍白的苏晓,他皱起眉,“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有事问你。”苍白的嘴被她紧紧咬着,越发泛青。
看着这样举动,瞿莫白心里一烦,用手按住她的嘴,解救出一直被咬的唇。“什么事?”
苏晓直直地看着瞿莫白,眼神专注,“下午说要娶我的事是真的吗?”
狐狸一笑,弯着桃花眼,靠在门沿上,“你说许太太好听,还是瞿太太好听?”
“如果可以,苏小姐最好听!”一直紧绷的神经被狐狸这么一打岔倒放松了下来。
狐狸伸出狐狸蹄子,环住眼前瘦瘦的野猫,“我还是喜欢瞿太太。你刚才是想向我求婚吗?”
野猫挠了挠狐狸宽宽的后背,嘴角泛起涟漪,“是啊,明天后我恐怕就失业了,所以还是赶紧先找个长期饭碗。”
闻着野猫身上的香气,狐狸越发欢乐了,“那你的求婚誓言呢?说不好我可是不会嫁你哦!”
☆、求婚与反求婚
苏晓没好气地看着瞿莫白,翻了一白眼,“你小样儿就从了我吧。”
瞿狐狸眨眨眼,“我们没什么感情基础?再说野猫和狐狸这再怎么样也是跨种族杂交吧,对生物进化不好。”
“你听过一个传说没?”
“什么传说?”狐狸摇摇头,睁大眼睛。
苏晓一脸正经,表情严肃,“传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一千次回眸才能与你相识,就咱俩这感情,上辈子没干别的,光回头了。”
“噗还有什么吗?”
苏晓死命瞪了眼,这丫的给脸就上树,长期饭票,长期饭票!忍住满身鸡皮疙瘩,咬咬牙一开口:“什么是感情基础?人怕出名猪怕壮,男怕没钱女怕胖,你有钱我不胖,这就是基础!你还想听什么老娘今儿成全你?”
“我有钱?许少才是有钱人吧!”
野猫舔舔狐狸的脸,一本正经,“什么叫有钱人?三有一无,有钱、有房、有车、无老婆,最后天天对我说:不要省钱,随便花!这样的人才是我的心头好。当然最为关键和重要的是在我的指导下,有钱人变成四有一无,有钱、有房、有车、有老婆、无外遇。许少爷少了点火候,还是瞿少爷最好!”
狐狸一脸春风荡漾,“其实小爷我也是很想从了你的,但是貌似、也许、可能野猫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苏晓的脸明显开始扭曲变形。
“友情提醒,三个字。”
狐狸要听那个?这么肉麻的话,居然也喜欢!苏晓无奈,“天好蓝。”
“恩?你确定?”
哎,野猫叹气,不是那三个字,那就是“月好圆?”
“我可没什么耐心,你知道的。”狐狸收起微笑,散发威胁气息。
“水好冰。”
“你这女人”狐狸转身。
“我爱你。”
瞿莫白回头拉过苏晓,耳根通红,“没听到,再说一次。”
原来这三个字,俗!苏晓心里一阵腹诽,瞿莫白你就一俗人!心是这么想,开口却变成了,“爱你啦。”
“呵呵,谁爱我呀?爱我的人可是很多呢。”瞿莫白拖着苏晓的手进了卧室。
“某只猫说的。”
“野猫养家了?”狐狸就是狐狸,高兴的就像刚偷到一只鸡。
“随你怎么想,娶不娶我?”不在变态狐狸的折磨中爆发,就在折磨中灭亡,苏晓明显更符合前者。
瞿莫白很认真、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开口,“不娶。”
原来又是这样,又是一个这样的男人。苏晓的心一下就冷到了冰点。
狐狸跪下,握着苏晓的手。“你的求婚水平太差,还是我亲自上阵比较好,你觉得呢?”
“”苏晓看了跪在她面前的瞿莫白良久,最后总结出一句话,“你以为求婚时演戏呀!”
原本以为会她很感动的瞿莫白,一时呆住,血气上涌,直逼大脑。这女人难道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吗?见过呆的,没见过这么呆的。狐狸叹了一连串气,直到感觉有点缺氧了,才继续抬眸看着苏晓,“苏晓。”
“怎么?”
“我是认真的!”
“不是蒸,难道还是煮吗?”她一定要把刚才受的气全部归还,这年头,谁认真谁就输,谁爱的多谁就死无葬身之地!
“我原本是想说选个合法的地儿,我们合法灌溉出祖国灿烂的下一代。不过你既然执意,我也拦不住,非法建筑物就非法建筑物吧,反正这世道违规建筑也不少,不差我们这一对。”瞿莫白一边说一边起立,语气那叫一个诚恳无奈。
“违规是要被双规的,这样不好。”
“我也知道呀,不过我们又不是高干,小小明星哪里会双规?你就继续贫吧,我看你还能贫到哪儿?”瞿莫白枕着苏晓的大腿,闭着眼,神色悠闲。
苏晓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也顺势躺了下去,“长夜慢慢,我也无心睡眠。看今晚月黑风高夜,正适合聊通宵。”
“你跑题了,我们现在谈的主题是你嫁不嫁我。”
“这样呀,我还以为谈话主题是你娶不娶我呢。”
瞿莫白翻了身,把头移到苏晓边上,然后抱住她纤细的小腰,唇在她耳边摩擦,“玩人的方法很多,不带你这样玩的。你不厚道!”
“不厚道?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你看你手放哪儿?”苏晓用力拍开那只在她身上不断游弋的右手。
“你看月亮这么黑,今晚我是代表没出面的月亮来消灭你的。”
苏晓起身跑到床的另一边,大笑道,“你以为你美少女战士呀!还代表月亮来消灭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了。”
瞿莫白用手撑着头,侧躺着面对苏晓,轻轻指正道:“多大了不用你管,反正我比你小。而且,我这明显就是美少男战士。”
苏晓心中那阵恶寒呀,这人的脸哪怕是皮呀,大象看了他都会自卑。瞿莫白完全就是少林铜人嘛!“如果你把你银行卡号密码全告诉我,而且所有私人资产全部充公,我就嫁你。”
“就这样?”瞿莫白好笑地看着苏晓那被他弄得一团乱的头发,真符合北京奥运会的知名形象——鸟巢。
没有意识到狐狸眼中的不明光泽,苏晓一门心思扑在钱上:“恩,就这样。”
狐狸起来走到书柜边上,把里面钱包拿出来,掏了掏,摸出一堆卡递给苏晓,“主卡全给你好了,我明天去办副卡。银行卡是这张,密码都是8。交接完成,附赠我爱你,老婆!”
“那个姐姐姐夫。都这么晚了,你们聊私事我当然不反对,只是出于公共道德你们还是关好门再说吧,我这朵花蕾被你们摧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今晚还有很多小花苗在你们隔壁。我说完了,拜拜。”童童弯着小狐狸眼,冲里面的大狐狸眨了眨,然后安静地离开,关上门。
“你死狐狸,你怎么不关门!老娘我的纯洁美好形象!”
☆、订婚
苏晓起床的时候,天已大亮了。无论天下出什么大事,自然还是按照亘古不变的作息日日运转着。
下楼时,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苏晓的心也跟着房子一空,以前并没觉得这屋有这么大呀,她暗自纳闷。
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心空到骨头开始泛着吞噬之痛,一时痛极遥控器跌堕到地摊上,消无声息。背上的寒毛突然全部站立,一股冷流通过经脉滑过全身。
苏晓心里其实很怕,就算昨晚和瞿莫白订好婚姻。从小跟着父亲过活,不断地有不同的女人来家里说是她妈,这样的日子让苏晓心里一直没有安全感。只有靠自己,把什么东西都抓在手上才是最好的,她自幼就明白这个真理,尤其是到父亲被人杀害后,这个真理显得格外正确。
一阵门响,铁与铁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也格外刺耳。苏晓不禁抬头望向大门处,她以为是他回来了,满心雀跃着。
萧何拿着钥匙走进来就看见苏晓被凌乱发覆盖一半的脸,“不要担心,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了?什么过去了,这时的苏晓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恍然明白知道是什么事情过去,但那种清晰的思绪却又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让人不知道它是否真的来过。
萧何走过去,抱着苏晓,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不停轻拍着她的后背。这种姿势如同母亲安抚婴儿一般,轻柔,缓慢,“别怕别怕,没有人再来伤害你了。你是苏晓,不再是三合了,别怕别怕”
萧何一直不停地说着,那种细碎的声音如千百只蚂蚁一点一点吞噬着心里某一块地方,最终,“嘭”的一声,那块地方碎了,如春泉般的暖流哗地涌进心里,把里面的空荡给填满。
“你说的是真的吗?不会再有坏女人来折磨我了?不会再有坏人上门追债了?那男人呢?我爸爸是不会这么放过我的,不会的,不会的”
“苏晓,看着我!看着我!你爸爸死了,他死了!他在四年前就被情妇杀死了,你自由了!知道吗?你解放了!”萧何双手抱住苏晓的肩,剧烈摇晃了几下,以试图用此来唤醒眼前这个美丽女人的心智。
苏晓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神情呆滞。这么多年,萧何当然知道她这样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他还记得当年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穿着洗掉色的军绿色的大T恤,表情黯淡地穿过大马路。
她是他父亲刚死不久的时候,萧何看着她穿过马路向自己走来,无神的脸突然笑得如盛夏的阳光一样耀眼,他的心噗通一下就狂烈跳动了起来,那一刻,他知道她将会成为芳华绝代的明星。后来的后来,他才知道了她全部的过往,以及那个如一般苦情剧的童年。
那时的她刚进模特圈,也曾被公司强行派去陪酒、陪吃,如果不是许珺的出现,她很有可能也是同一般小明星一样的下场,成为中年得势男人手中可怜的玩具。
许珺的出现其实如同天神一般解救了她悲惨的过去,她对他的痴迷,萧何不是不理解。她最后对他说分手那晚,收工后她一个人跑去超市买了一箱白酒,最后胃出血进了医院。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不愿妥协但却又被现实伤害的体无完肤的女人。
“你说,他真的就这样看不起我吗?”苏晓看着萧何,眼神宛如昨天一样清醒。被自己铸成的神台,倒下了压死自己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全身麻木却一点也不再痛了。
“别人看的看法永远不能改变你,自己不自信又怎么样让别人去相信呢?”萧何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针已经划过了十一这个数字,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对苏晓说,“你不信我们来看电视,你会得到答案。”
电视屏幕由黑逐渐变亮,如同黑夜里升起一轮朝阳。萧何换了两个台,就看见了瞿莫白身穿一套深色西服,白色的衬衫上没有一丝褶皱。
前面说什么苏晓并没有听见,她只听见了最后一句,“我已和苏晓订婚。”
就这一句,萧何看见苏晓哭了,哭的一点形象也没有,杂乱的头发被泪水粘上更加无章,小巧的鼻子早已泛红,没了血色的唇干涸到裂开渗出丝丝血痕。
也不管哪些眼泪鼻涕,萧何默默地抱着她,听着她嚎啕大哭,感觉到她胸不停地上下起伏,他知道以后这样的机会恐怕不多了。
他一直没有告诉她,其实“苏晓”是他初恋女友的名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怀里的这个小女孩终于要离开他的保护飞向人生的新篇章。
☆、隐秘
下午、晚上瞿莫白都没有出现,打他手机也总是出于无法服务而不能接通,这段时间萧何一直陪着苏晓,帮她做饭和她聊天。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门铃响了。萧何起身去开门,看见一个不算陌生的脸。“快进来,身后没有人吧。”
李一凡风风火火进门,把手中的行李扔给萧何,大口喘气,“没有,我一路上都很小心。那死女人呢?没事吧?”
走进客厅,看见苏晓还在睡觉,李一凡不由皱了眉头,“又吃安眠药了?”
萧何放好手上的东西后,走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看了眼如婴儿般熟睡的苏晓,“恩,昨晚我们从拍摄地点回来的时候,她精神不太好一直睡不着。”
“我一开始原本也打算去哪儿的,但想想我一下飞机就看见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这事,想来那个地方肯定你们是不会待得,所以来这碰碰运气。”
萧何看着她,眼里十分疑虑,“你出国了?”
“咳咳”李一凡被水一呛,吱吱呜呜不知要说什么,萧何那异于常人的头脑她一直是知道的,于是只好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最后说了自己逃婚出国的事情。
“没想到其实你才是最幸福的,人还是不能想太多。”萧何有意无意地瞄了眼苏晓,然后又看向李一凡。在他眼里,李一凡其实还只是个小女生,她没有苏晓事故,也没有苏晓那么光彩照人,有时她很任性、也会耍点小聪明,但她却活的比很多人轻松,就连不属于许珺的商业巨擘楚离向她求婚也可以被她搞成这般简单有趣。
“不提这个没趣的事情了,她现在真是要嫁给那个瞿什么的了吗?”李一凡端着水走到苏晓身边蹲下,然后扯着嗓子对着她耳朵大叫,“哇,这猪蹄好大!苏晓你又长胖了。”
一直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苏晓被她这么一吼算是彻底醒了,揉揉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那个笑的不知死活的傻妞,没怎么,突然就开心的笑了。“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二哥可是一直在找你呢。”
“二哥?!”李一凡锤了锤一直蹲着的小腿,然后把苏晓挤开,一屁股做了下去。
对于她的举动,萧何和苏晓都是见怪不怪了,苏晓接过她手中的水,喝了一大口然后才说,“楚离呀,他是瞿莫白的二哥自然也就是我的二哥了。以后是不是要叫你二嫂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本一脸轻松的李一凡今天是匆匆赶回来想安慰安慰这个死女人的,怎么变成了她被大家调侃。“他是瞿莫白的二哥?他不是和我说他爸妈热情回应党的号召,绝不做超生游击队这种勾当吗!他骗我!”李一凡看着苏晓,总觉得她弯着眉眼,笑容奇怪,想了想,拍了大腿,“好呀,你这苏家小妹欺负我,他和瞿什么来着完全就不是同一个姓么。”
看着李一凡夸张的表情,苏晓心情很放松,继续同她打趣,“我可没有说他们是同一个爸妈的,他们不过是同一个外公外婆,表兄弟。二傻,你弄清楚了吗?”
“你你,算了今天先放过你,不和你聊这个事。你想好了吗?真的嫁给瞿什么?”
“想好了,我嫁给他。”苏晓坚定,语气没有一丝迟疑。
“能幸福吗?”李一凡看着眼前这个小时的伙伴坚定地目光,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在动摇,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支离破碎。
苏晓伸手摸着李一凡的头,她知道她为什么会逃婚,她心里的不安和恐惧她知道。她其实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阳光无忧,别人也许都会被她的外表所欺骗哪怕是演过无数知名角色的演员,但苏晓知道,她心中那些不愿再被提及的往事。
如果说苏晓是一直活在压抑和愤怒中的话,李一凡就是一直活在不安和不信任里面。她从小就受到母亲的虐待,无缘无故就被一阵乱打,时常因为一些小事被亲身母亲找茬痛骂一顿。在家里没课时,她总是缩着小小的身子躲在角落,对周围的一切动静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准备时刻应付母亲的喜怒无常。后来把她解脱出来的是父亲,父亲再也看不下去一直被打的她,提出了跟母亲离婚,然后一个人带着小小年纪的她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