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给了这样的男人,并且跟着他经历了繁华。又怎能甘心回到从前,重新当个侍卫之妻?
而且,眼下他正当落魄,身边如云的女人星散零落,如果在这个时候,她用柔情拴住了这个铁汉,以他的能力,何愁没有发达的一天?
“嫁给了王爷?”苍鹰越加茫然:“那,那不是假的吗?”
正是为了替他守住绮玉,在康亲王的外侄孙强行替她赎身要娶她回家做填房时,君墨染才不惜动用武力,当街抢了新娘,霸回家自己做了妾,这才守住她的清白,并为此担了许多骂名,不是吗?
难道,这之间还藏着他不知道的隐情?
绮玉自嘲地笑了笑:“对一个女人来说,嫁了就是嫁了,哪有真假之分?当然,象我这样的女人,或许根本没有资格高攀……”
“绮玉!”苍鹰忍不住低吼:“不要这样说自己,我,我从来没有因此看轻过你~”
“我知道~”绮玉的眼里掉出泪来:“我一直很感激鹰哥对我的照顾。)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晚?”苍鹰茫然无措:“你怪我回得太晚了?”
可是,他并不是去玩耍,他有任务在身,无法离开啊!
“既然已嫁了王爷,此生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绝无再嫁的可能。”绮玉说得斩钉截铁。
“可,”苍鹰神情绝望,语气软弱:“王爷喜欢的是江小姐,要娶的人是她,他绝不会正眼瞧你一眼,你何苦……”
何苦拿自己的热脸去贴王爷的冷屁股,拿自己的一生去赌一次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回眸?
“就算一生独守空房,那也是我的命,不是吗?”绮玉含泪低语。
“不对!”苍鹰低吼:“那不是你的命,你还有我!”
身在异国他乡,身边强敌环伺,每日兢兢业业,就怕有个行差踏错被人瞧破底细,断送了性命事小,坏了主子的大事事大。
在这寂寞孤苦的日子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支撑着他渡过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子的一片柔情。
他对她的感情,早在那重复了数百万次的思念里累积叠加成一座大山。她已融入他的骨血,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他满心欢喜地想娶她进门,谁知事到临头突生变故?这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瞬间熄灭了他心头狂燃的激情。
“没用的~”绮玉目光闪烁,神色凄然:“太迟了~”
“太迟?”苍鹰忽地嗅到某种危险的信息,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你有苦衷,对不对?说,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你突然变了卦?”
是他想错了吗?她千里迢迢不畏艰险地追到这里,难道不是为了他?不是想见他一面?
“我,”绮玉一狠心,咬牙低语:“我怀了王爷的孩子!”
轰!似一道响雷在耳边蓦然炸响,苍鹰踉跄着接连退了几步,直到撞到身后的围墙,才趄趔着勉强站稳了脚步:“不,这不可能!”
王爷说过,这是一个假婚姻,他娶绮玉的目的只是为了替他守住她!王爷绝不会碰她一根寒毛。
这么多年追随,深知他言出必践的性子,因此对此深信不疑。
可,现在绮玉却告诉他,她怀了王爷的孩子?老天,这是怎样的一个晴天霹雳!
那个人是王爷,他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救了他的命啊!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提心吊胆,忍辱含垢地敌后生活,他为的不都是王爷的知遇之恩吗?
他,他怎能这么对他?
“这,不能怪王爷~”绮玉面色惨白,语气却格外的平静:“那时小九刚刚休了他,王爷沦为全国的笑柄,每日酗酒度日,沉迷醉乡,醉中只会呼喊着小九的名字……我,我瞧了不忍心,好心去侍候他,想要报答……谁知,他迷糊中把我当成小九了……所以,我不怪他,我只怪自己命苦。”
“没关系,”苍鹰用力握着拳,闭上眼努力平稳气息,颤着嗓子道:“我不在乎你之前跟过多少男人,嫁过多少次,也不管你怀着谁的孩子,只要你还爱我,只要你肯嫁给我,我就会倾尽一生对你好!”
“鹰哥!”绮玉终于不耐烦了,冷声道:“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我愿意,我也不能怀着孩子嫁给你,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
王妃找到了
“这么难看的衣服,我不要穿!”老旧的客栈里,传出少女暴怒地低叱:“还有啊,床上的被子都有霉味,根本没法睡!”
“江哥~”李尚脸色臭得象大便,掉头往外就冲:“这个女人交给你了!”
真是受够了!她以为自己是谁?要不是看在少爷的面子上,谁理她?
“江小姐,”李江忍住脾气,淡淡地道:“弄好了吗?弄好了咱们可就要出发了。”
“怎么弄?”江絮噘着嘴,披头散发坐在棱镜前,手里握着一柄桃木梳,委屈得几欲流泪:“衣服这么难看……”
想她江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现事必躬亲,从娘胎里出来几曾受过这种苦?每日里东躲西藏,粗茶淡饭,她宁肯回定远候府当那个冒牌的王妃!
“江小姐~”李江忍住怒气,冷冷地讽刺道:“要不要我给你去买两个丫头贴身侍候?”
“你早就应该买丫头了!”江絮骄傲地昂着她美丽的头颅:“我堂堂江府大小姐,居然要自己梳洗打扮,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行,你慢慢磨蹭吧~”李江终于受不了,掉头离开:“我先去套车,你爱来不来,一刻钟后出发!”
“一刻钟?”江絮尖叫:“这哪里够,我还没用早点……混帐!你们敢欺侮我!”
“操~”江尚在楼下听着她的尖叫,阴着脸咒:“少爷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活宝贝?老子受不了!”
“受不了也要受!”李江瞪他一眼:“少爷几曾求过人?这点子事都办不了,滚回家抱孩子去!”
“嘿嘿~”李尚摸头一笑:“我不就是一说嘛,还能真不管啦?”
江絮板着脸下楼,因不会梳髻,一头青丝胡乱用块花布包着,荆钗布裙,缓缓自楼上拾阶而下,倒也别有一番风韵。
李尚瞧得有些痴,讷讷地低语:“操,她要是不说话,倒也是个尤物。可惜……”
“少说几句,做事去!”李江撞他一肘,朝江絮招了招手:“过来吃早点。”
江絮走过来一瞧,桌上摆着几个玉米馒头,一小碗糙米稀饭,外加一碟包子,不觉大发娇嗔:“这东西哪能吃啊?我们家里的猪都吃得比这好!”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店小二更是怒目相视,袖子一挽就要上前理论,被掌柜的一把拖住。
“那小姐要不要吃?”李江神色淡漠,手里抓着一个馍,冷冷地道:“不吃的话可以先去车里呆着。”
“你~”江絮碰了个软钉子,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哪里下得来台?当下大小姐脾气发作,叉着腰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小姐好歹也是江南首富的千金,靖王爷的小姨子,要不是你们多事,现在指不定成了定远候妃……”
“靖王爷”三个字一出口,李江大惊失色,冲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使劲把她往外拖:“姑奶奶,你不要命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这几日大街小巷里到处贴满通辑令,定远候妃失踪一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她这边话未落音,大堂里已有人咣当一声掀翻了桌子,从桌子底下呛啷一声抽出朴刀,大喝道:“捉拿钦犯,闲人闪避!”
眼见刀光要起,店里人发一声喊,作鸟兽散。
“不好!”李尚在后院套车,听到闹声冲进来一瞧,外面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这会子功夫,已冲进来二十好几个衙役,(奇*书*网。整*理*提*供)而外面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里进人。
李江一手挽住江絮,被人群围在中间,正在苦苦支撑,江絮捂住嘴拼命尖叫:“别杀我,我跟你们回去……”
“江哥~”李尚怒容满面,飞身跃进人群,二人杀出一条血路往外冲:“别管那臭娘们,咱们走!”
“不行~”李江苦笑:“不能辜负少爷的托负~”
“你~”李尚长叹,咬了咬牙重新杀了回来:“好,要走一起走,要死一块死!”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我可是定远候妃……啊~”
“候爷,有好消息!”虚神情喜悦,急匆匆地自外面飞奔而入,等不及通报,直接闯进了书房:“长春县传来捷报,找到江湄了!”
“什么?”柳烨正心烦意乱,闻言精神大振,霍地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虚一脸兴奋,连笔带划:“说是被人带着逃亡,在客栈里用早点时被衙役巡查,看出破绽,逮了个正着。”
“没伤着她吧?”柳烨不禁蹙眉。
还指望她给破译天书,撕破脸可不行,得哄着。
“放心吧~”虚给他定心丸:“下面人知道是定远候妃,哪里敢怠慢?没少一根头发,恭恭敬敬地派了车马送进京来的。”
“劫持她的人呢?”柳烨的眸子里射出阴冷的光。
“死了一个,伤了一个。”虚偷觑他的表情,补充了一句:“李煜宸和君墨染逃走了~”
“哦,”柳烨的脸上这才露出多日未见的笑容:“江湄人呢?”
“正在路上,估计明日午后可以抵达。”这不,先赶着往这里送信,让主子安心呢。
“走~”柳烨扔了手里的文件,兴冲冲地往外走。
“去哪?”虚一时没闹明白。
“去接湄儿~”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一天的时间能发生无数的变化,他没有办法在这里等她来,不能再让她出任何意外了!
两个人走出书房,室拿了张拜贴进来:“候爷,有客人来访。”
“不见!”柳烨看也不看一眼,掠过他直奔大门:“备马!”
PS:我看看有多少人要看梅子和君墨染的对手戏,大家给留个言,再决定要不要给他们加戏份。如果加的话,月初可能结不了,得月中,也没问题吗?因为中间要过清明,我得回乡扫墓,估计得停个一二天。提前报备一声,亲们,能理解吧?
携手对敌(一)
“定远候,别来无恙啊?”柳烨才奔出大门,就被这清润的男声留住,循声望去,一乘华丽精致的软轿非常惹人注目地停在候府大门之外,唐郁轻挑轿帘,露出那张美得如画的精致的脸庞,正冲他淡淡地微笑。
“唐公子?”柳烨一怔,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胆子找上门来,把脸一沉:“你来做什么?”
别以为他之前跟柳煌之间的勾搭他不知情,江秋寒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他以为自己是谁?用掉包计把江湄换走,戏耍了他一场之后,柳煌倒台了,完蛋了,嗝屁了,又反过头来找他合作?
“敢问候爷,行色匆匆,是要去哪里?”唐郁不答反问。
“本候的行踪,有什么理由要向唐公子交待?”柳烨神情傲慢。
现在要去接江湄,没空理会他,等把她弄回来,再好好地跟他翻旧帐!
“容唐某猜上一猜,”唐郁低头,一丝轻蔑自眼底一掠而过,再抬头时已是一片淡然:“候爷可是要去长春县?”
“你~”柳烨一惊,迅速升起警惕,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莫非,你与劫走王妃的反贼是同伙?”
“如果唐某侥幸猜对的话,”唐郁并不着恼,只微微一笑:“我劝候爷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俗话说,响鼓不用重锤。柳烨并不笨,唐郁话中有话,他自然听得出来,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只怕找到的这个江湄,有点问题。
唐郁察言观色,已知他心生疑惑:“候爷如果不忙的话,不如咱们进去坐下来慢慢谈?”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柳烨面色阴沉。
他向来我行我素,习惯掌控全局,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好!就算明知其中有变,也不想在一个小了自己一轮的少年面前示弱。
“好不好谈,总要谈过才知,不是吗?”唐郁唇角微勾,扯出一抹嘲讽的微笑:“还是说,候爷不敢跟唐某谈?”
“哼!”明知他用的激将法,站在他的身份地位和立场却没有办法不受激:“放眼天下,还没有本候不敢做的事,不敢见的人!好,姑且听你有何话要说?”
“候爷,请~”唐郁微微一笑,放下轿帘。
四名身材高大的轿夫立刻抬起轿子往里走。
“唐郁~”柳烨不禁十分不悦:“你的谱,未免也太大了吧?”
进他定远候府,竟连轿都不下,直接抬进去?他以为自己是太上皇呢?
“抱歉~”司空博趋前几步,凑近柳烨身边,低声道:“最近天气奇寒,少主偶染微恙,以至行动不便,倒不是故意如此,请候爷谅解。
柳烨想起他白得没有血色的精致面容,不觉有些信了,冷哼一声,鄙夷地道:“身子这么差,就该好好在家呆着,学人闯什么江湖,管什么闲事?”
若不是有他横插一杠,江湄现在好好地在定远候府,两个人双宿双栖,他既得美人又得权力,岂不羡煞旁人?
司空博眼睛微眯,心中已动了杀机,但他人老成精,面上却不露声色,只躬着身子笑道:“少年心性,哪里坐得住?出来闯荡,见见世面也是有好处的。”
两人低声交谈,唐郁在轿子里也不搭话,也不知究竟想些什么?软轿一直抬进书房,司空博掀开轿帘,将他抱了出来:“候爷,是这里吗?”
“呃~”柳烨瞧见唐郁弱柳似的身子,也不禁一愣,心中升起一丝怜悯:“请随我来。”
进了书房,两人分宾主坐了,司空博给他身下垫了一个软垫,又在他腿上放了一条薄毡,立刻又捧上一只暖手炉。
他一丝不苟地做着这些,轻车熟路的样子,显见是训练有素,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好象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柳烨不禁看傻了眼,顿了顿才问:“说吧,重点是什么?”
看那样子,唐郁病得好象不轻,身子弱得好象风一吹就会散,这样还坚持亲自来与自己面谈,连他都不禁在佩服之外,生出一丝好奇。
“咳~”唐郁轻咳一声,直奔主题:“我来是想与你合做,一起从君墨染的手里把江湄夺回来。”
“不劳公子费心,江湄已然找到了。”柳烨心中咯噔一响,知道所料不差,这个江湄果然有点问题,但嘴上却不肯示弱。
“长春那个是江絮~”
“你怎么知道?”柳烨耸然一惊。
“她是我从邀月带过来,并亲自交给安国候的。”唐郁并不绕弯子,直接告诉他答案:“原本是想用她换出江湄,没想到君墨染半路杀出,又弄出一个假的,把江家二姐妹都救走了。”
“本候如何信你?”柳烨挑眉冷笑。
他如此处心积虑,很明显也是冲着江湄而来,搞不好藏宝图就是被他盗走——面前这个司空博长相虽大相径庭,但身形与那名刺客十分相似,且,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总令他升出莫名的不适感。
他是很想得到江湄,也希望可以拿到藏宝图,得到天书以博得父皇的欢心与重视。但柳煌已死,唯一能与自己竞争太子之位的劲敌已然除去,倒不必急功近利,避免得不偿失。
“唐某替候爷除去劲敌,难道还不足以表现诚意?”唐郁微微一笑,竟然毫不避忌地将真相揭穿。
“大胆狂徒!”柳烨略一思索,忽地明白他的暗示,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拍桌而起:“你谋害皇兄,竟然还敢公然入府挑衅,可是欺我定远候府无人?来人哪,把这个奸细凶犯给我拿下!”
PS:那个啥,有亲要给君评反,替史酷比昭雪,偶看到,考虑中。另外,君与梅的对手戏,不想看的,想看的都留言,我看比例再决定,这两天留言,偶好计划,不然就直接跳到结局了。。
携手对敌(二)
“候爷,稍安勿躁~”司空博身形一晃,鬼魅般掠到他的身前。
柳烨见他扑过来,立刻闪身趋避,接连换了三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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