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您怎么就那么固执呢,试试怎么了?又不是花您的钱!”叶清急了,瞧刘婶儿这态度,要在稻田里养鱼就跟杀了她一样,这可怎么办?难道要把这五千尾鱼苗放到河里?
“清子别说了,这事儿不行!”刘三胖直接挥了挥手,别过头朝外面大声吼道,“老三怎么还不拿花生过来?”小爱在外面隐隐约约应了一声。
叶清没办法,看了看坚持己见的刘三胖,咬咬牙,难道她要提租约吗?租约上可是明明白白写好的,种什么刘三胖说了算,养什么她叶清做主。
可是要这么说出来,和刘婶儿的感情必会受到影响,刘婶儿不会把她当作一个晚辈来关心,而是把她当作东家来恭敬对待,这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场面。
叶清在犹豫,刘三胖不想开口提那事儿,花春在旁边尴尬地要死,偏她脑筋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打破这个僵局,屋里一时陷入沉默。
刘杨从叶清一开口就开始沉思,这在稻田里养鱼是闻所未闻的,她不知道叶清说的那个实例是不是真的,不过从实际想想,好像在稻田里养鱼还是挺可以的,田里虫子多,鱼儿就有吃的,鱼养大了,就可以卖掉,又是一笔收入。
先不管这养鱼会不会养死,会不会伤害稻谷,就说这卖鱼的利润都是难以想象的,现在市集上一斤草鱼也要十二文一斤,就拿一条鱼只能养到一斤大,看叶清那牛车,上说也有几千尾,这样算下来就是十几两,比种田赚多了。
刘杨也是想多了,这鱼养出来,卖不卖得出去,有没有销路还难说呢。
叶清瞟了一眼刘杨,眼睛一亮,“杨子快说说,你咋想的?”
刘三胖怕刘杨答应,她这个女儿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自己对她是愧疚的,她一答应,自己也不好反对。
刘三胖瞪了刘杨一眼,“小孩子家家的懂啥,赶紧去看你爹饭做好没。”
刘杨翻了个白眼,老娘这心思全摆在脸上了,也就叶清是自己人才没生她的气,刘辉这个时候拿了花生进来,她在外间也听到了叶清她们的话。
她把花生盘子放到桌子上,“娘,我倒觉得清子这个主意好,又种田,又养鱼的,要是干成了,这可是赚大发了,再说了,咱们当初跟清子签租约的时候,都说好了的,养什么得由清子说了算的。”
相处了一个月,刘辉也跟叶清玩得熟了,以前老实的她,现在有什么话都会直接说出来,毕竟叶清就是那种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人,不是有句话叫,妖跟妖在一起是妖,妖跟人在一起,是人妖……
叶清感激地看了刘辉一眼,她要不来,她就得说这话了……
刘三胖被自己的长女一噎,气呼呼地转头,“就你们自己有主意,老子就没主意是吧?一个个都长大了,老子管不住了,但是要是谁敢糟蹋田地,我跟她没完!”
叶清轻松一笑,“刘婶儿你放心吧,我跟你保证这不会糟蹋田的,也不会伤到稻谷,保证让您好好儿地种田。”
刘三胖没辙,蜷腿坐在凳子上,缩着手碎碎念道,“小兔崽子,翅膀硬了……”
刘杨跟叶清对视一眼,无语摇头,这刘婶儿(娘)是越活越年轻了,刘辉看着叶清她们的互动,眼里一暗,随即又是释然。
“刘婶儿同意了,那杨子,大姐咱们就来商量商量这养鱼的事儿。”最大的问题解决了,以后的事儿就看她们的吧。
刘三胖听叶清这么说,又忍不住把耳朵竖起来,想听听叶清她们咋商量的。
“行,娘,您要听不?”刘杨故意问脑袋歪过来的刘三胖。
刘三胖脸一红,恼羞成怒地吼道,“听啥听,不听,我去看看你爹咋了,做菜咋做得这么慢。”说完抬腿朝外面走去,重重地撩了帘子走到外间门口,脚都迈了一只出去,又退了回来,缩手缩脚地走回里间的帘子旁,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叶清她们也没说啥,想着花春还在这儿呢,就打算先把鱼苗放到田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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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刘三胖家住在村中间,没多久就到了,现在差不多到中午吃饭的点儿了,刘三胖家里却只有赵氏和小爱(老三),还有两个小不点儿在家,想必刘婶儿她们还在水田那边忙着呢。
赵氏看到叶清来了,忙去烧茶倒水,又叫了小爱去田里叫娘回来,叶清忙制止了他,这小爱才六岁,去水田那边要过河,她可不敢让这么一个小屁孩去,更何况小爱这名字还是她给取的,小爱很可爱,又听话,老是老三老三地叫着不好听,毕竟是个男孩儿。
叶清使了停好车的叶茵去叫刘三胖她们,自己就坐在院子里面招呼了花春坐着,家里就只有赵叔在家,她们又是两个女子,要避讳些,何况外面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一边儿逗着小爱,一边儿跟赵叔聊天,她为了区分刘成家的刘叔和刘三胖家的刘叔,就叫了赵氏赵叔。
小爱已经很懂事,他很喜欢叶清这个姐姐,所以跟叶清说话他很开心,而且叶清身上有糖,经常拿糖给他吃,他以前都是过年才能吃一次糖呢。
“刘婶儿她们经常去水田那边吗?”叶清将手里的糖给了小爱,让小爱拿去给弟弟妹妹分了,回头问道。
“是啊,她们三娘母啊,最喜欢的就是收拾田地,以前那点儿田就天天捣鼓着,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些好田,你让她们天天待在家里啊,她们都是不安心的。”赵叔笑呵呵地回道,这一切都是叶清给的,叶清可是她们家的大恩人呢,周围村民的目光他都习惯了,从租叶清的地开始,他被看的还少了吗?
叶清也理解刘婶儿她们的想法,古代的农民都靠地过活的,这地好了,日子也舒心,所以巴不得天天待在地里头,守着田地过日子。
“瞧刘婶儿这认真劲儿,今年肯定又是要丰收的了,到时候只怕刘婶儿赵叔你们都得累了。”
“不累,不累,就这么点儿地能累到哪儿去,咱们都是种地种了一辈子,这哪就能说累了,那照你说,那咱们还要不要过日子了?”赵叔爽朗地笑道,他生来乐观,从小吃苦吃到大,就是割稻子而已,对于以前饥不裹腹的日子来说,真是好太多了。
叶清从来就没吃过苦,在家里面从来都是珍珠宝贝地待着,听了赵叔这番话,莫名地心中一酸,劳苦大众永远是最容易满足的,她们想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好收成而已。
叶清又去赵叔闲聊了几句,厨房水开了,赵叔就进去泡茶,周围的人就只是看到叶清和赵氏这么聊天,也不说正经事,心里就跟猫抓似的痒痒,都伸长了脖子盼着刘三胖赶紧回来。
赵叔泡好了茶,就进了屋去打扫屋子,老四老五有小爱看着,他也轻松。
花春话少,叶清不管跟她说什么话,她都是局促地搓着手笑,偶尔答上两句,叶清又是个话多的,这样一来二去也有些无聊,不过好在还有的聊,也没有不耐烦。
倒是周围看热闹的村夫们忍不住了,刘三胖还不回来,好奇心都能杀死牛了,一个老叔子仗着自己是老辈子,直接大声开口问叶清,“我说叶侄孙女,你这是干什么呢?在三胖家就这么坐着,是来摆龙门阵的吧?”
旁边的人听了哄堂大笑,这里的女子一般都是和女子吹牛,聊天的,叶清这样到女主人不在家的赵叔家坐着,别人会瞎想也难怪,不过老叔子作为一个老辈子,这样说话有些过分了。
叶清也不生气,安抚了红了脸的花春,转头对老叔子说道,“刘婶儿叫我来吃饭呢,这不,瞧着晌午了,就早点儿来等饭呢。”这话提点了这些家庭主夫们,该做饭了,该干嘛干嘛去,在这凑热闹干啥!
老叔子落了个没脸,讪讪地闭了口,看了看天,好像时候是不早了,再不回去做饭,等下妻主回来了,又该生气了。
许多人都像老叔子这样想,可是却怎么都挪不动脚步,心里难受地跟长了痔疮一样,不把它给根治了,他们就浑身难受。
倒是有几个人识相地离开了,他们本就没多大坏心,别人赚钱是别人的事儿,他们只是来凑热闹的,没必要为了别人的事儿,让自己妻主挨饿。
叶清也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离开,也不着急,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吧,反正自己行的端做的正,管他们怎么议论呢。
又在院里坐了一会儿,刘三胖才急匆匆地赶回来,后面跟着拿着锄头和扁兜的刘辉和刘杨,由于经常去田里,三娘母都变黑了很多,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这样显得牙齿更白了,叶清差点以为看到了非洲人呢。
“哎呀,清子怎么来了?你这是要做什么?”刘三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事关田里的事儿,不得不看重啊。
“刘婶儿您先歇会儿,不着急,咱们慢慢说,你先喝口水。”叶清把手边的茶递了过去,刘三胖满头大汗,叶清怕她中暑。
“咋地?你这是要养鱼啊?”刘杨站在牛车边看着一盆盆的鱼,转头问道。她现在精神头饱满,也不像以前那样消沉。
“你们先歇会儿啊,这才从田里面回来,咋还不停呢,来,快来坐着。”屋里的赵氏一出来就看到三娘母汗流浃背的样子,心疼地拉了刘杨过去坐着,他家的孩子都命苦。
“爹,没事儿,以前那打柴卖柴累多了,现在有盼头了,浑身都是干劲儿。”说归说,她还是倒了一碗茶喝,顺便给刘辉倒了一碗。
叶清看着她们一家互相爱护的样子,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嫉妒了,前世她的家里也算是温馨和睦的,不过自己读了大学,很少回去,现在更是穿到了这里,爸妈的疼爱,弟弟的关心,一切都变得很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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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叶清付了钱,抱着十斤地八爪鱼往回走,叶茵和花春已经装好车了,看到叶清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大堆东西,叶茵忙上前接过放到牛车上,随口问道,“小姐这是什么呀?味道挺大的。”
“嘻嘻,你不知道的东西,回去本小姐给你弄了吃。”叶清也算跟叶茵有些熟了,相处之间渐渐露出本性来。
叶茵从小被旺姨手把手教养,性格严肃,忠心敬主,再说她以前的主子也是个严谨的人,现在乍然碰到叶清这么开朗的主子,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相处,虽说有些拘谨,不过总的来说,感觉还不错。
叶茵驾着牛车走在前面,叶清则躺在牛车上,拿着个大叶子扇风,也不管路人的目光,手枕在头下面,翘着个腿,一晃一晃地,一会儿转头看看街景,一会儿抬头看天上的云,全身懒洋洋地,甚是舒服。
却不知,她这副慵懒的模样正落入了在如来客栈二楼歇息的云轩眼中,他眼里充满了鄙夷,真是粗俗不堪,大庭广众,不正身姿,果然是农户!
叶清看到路边有卖扇子的,忙叫叶茵停下车,叶茵还没停稳呢,她已经跳了下去,跑到路边货娘那里挑了起来,但是她挑的都是男子用的那种绸丝扇子,精致又漂亮。
看得云轩更是皱眉,这乡下的女子都这么举止粗鄙吗?一点儿都上不了台面,他根本就不该来这儿,要不是县里的事儿实在太糟心,他也不会来这儿躲避,也不知道陈家那边这次要闹多久,要是祖母还在的话……
想着云轩不仅面目黯然,双眼慢慢浸满眼泪,身后的月公公一进来就看到自家主子正拿着手绢擦拭眼睛,赶紧上前伸手关上窗户,故作不知地说道,“叫您别开窗户了,乡里乡气的土气儿大,这不,迷了眼睛了吧。”
云轩也不点开,任由月公公关了窗子,余光看到那个行为放荡的女子正满脸笑容地抬头问她身后的小厮,她的笑容干净而纯粹,他有多久没看过那样的笑容了?云轩摇了摇头,转身坐到了桌边。
话分两头,叶清这边看到货娘那边买的小扇子甚是好看,她觉得叶鱼肯定会喜欢,拿了几把扇子比对着看图案,身后叶茵停下马车走了过来,她有些选择障碍,回头把手上的几把扇子给叶茵看,“你觉得这几把扇子那个好看?我觉得这个挺好的,这个也可以……”
叶茵真不知道叶清是想买扇子,这公子的东西,怎能问她呢,叶茵忙低下了头,说道,“都好看。”
叶清没注意她的反应,笑呵呵地拿了手上的扇子问了货娘价钱,低头又看到那里面还有几把好看的,索性叫货娘都拿了,全买了,她前世就是个购物狂,既然难以选择,直接全要不就行了,她又不是付不起钱……
叶清拿了扇子回了牛车上,跟花春道了声歉,又重新出发出镇。
今天是赶集,镇上很是热闹,到处都是人声鼎沸,小贩大声喧卖的声音,还有来来回回逛街的人们,都给叶清一种错觉,自己好像在唐人街一样,穿着古代的衣服,喝着冰可乐,逛着复古的街道,手里拿着手机,一边走一边和闺蜜自拍……
想着以前的日子,叶清微微笑了笑,抬眼看着白云轻轻飘过头顶,蔚蓝的天空,已经是回不去了,又何必再去想呢?
这样想着,叶清又觉释然了,终究是归了这里,叶清慵懒地闭上眼睛,听到前面叶茵赶牛车发出的“呿呿”声,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叶茵性子沉稳,话不多,花春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叶清这货还没出镇就已经在牛车后面睡着了,哪儿还顾得上跟别人聊天啊。
牛车歪歪扭扭地行在路道上,跟坐汽车差不多,就是没汽车稳,后面花春的牛车发出有节奏的“嘎吱”声,一路无语到村口。
村口照例坐着一群做着针线活儿的农夫,看到叶清回来,都伸长了脖子观望,好奇叶清又带了什么东西回来,脸上掩不住的嫉妒,又带了些许的羡慕,毕竟他们也有孩子,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叶清那么能干。
叶茵已经习惯他们的目光,淡定自若地将牛车赶进村里,倒是花春被这些农夫们的眼神儿给吓了一跳,牵牛绳的手都有些抖,她后面的鱼苗装了一大车,村夫们都双眼放光地看着她的牛车,那架势像要上来抢一样。
恰巧刘氏也在这儿,他今天本是不想出来的,可是田华去了镇上买竹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又不想干活,正好牛氏来找他,想着左右在家里也无聊,还不如来村口这儿坐坐,听听八卦,聊聊天也不错。
他本就为田华一直想着要为她父母赎身的事儿心烦,看到以前那么穷的叶清,现在每次回村都是大包小包地回来,这得是赚了多少钱啊!
为什么他们就没这运气呢,凭什么一个小混混儿都能过得那么好,连村长都偏袒着她,里长也是有意提点她,现在就连刘成那家的也在为她说话,她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刘氏越想越眼红,好像叶清的一切都是从他家抢来的一样,刚要开口讽刺几句,旁边的牛氏自然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按了按他的手臂,示意刘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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