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我只是告诉了她我住那个小区,我心里猜测你知道这个干嘛呀,不会直接杀上门来吧。依我对她的了解,我觉得这绝无可能,那她知道我具体的地址又做什么呢。
我说,我这个地方叫交通比较复杂,你找不到的。如果你过来,到小区门口,打电话我去接你。
小妹噗哧一笑,听到她的笑声,我突然有莫名的一种轻松。说,谁去找你呀,想什么呢。你告诉我具体地址就成拉,快说,不许不说。
我说,告诉你没有关系啊,那我得知道你想做什么。
小妹的声音好听无比,每次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让我感觉都很开心。语气既有撒娇,又有可爱,说,大叔,你猜去吧,就不告诉你。
我只好给她在电话里说完详细地址,挂了电话后,我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心里有点牵挂着色色的屁股舞,想赶紧去看看。只走到门口,听到里面又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
第15节
我走进去后,并没有发现让我觉得足够High的东西,色色似乎跳完了屁股舞,或者根本就没有跳。但我从周边不时扫向色色的各种目光中,分明发现了点什么。是的,女人的眼里全是嫉妒,而男人的眼光则是色迷迷的,想象中,那一幕该如何的让人血脉喷张,可是我错过了。
坐下后,孙大头说,你这孙子跑哪里去了,最精彩的节目都错过了。
我冲他一笑,那意思是错过就错过吧,但心里却在大呼遗憾,心想还没有更刺激点的,让我领略一下色色的魅力。看色色时,她却毫无表情,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说,好,人来全了,法官赶紧发牌。
我不知道刚才惊天动地的欢呼到底是因为什么,直觉告诉我可能跟色色有关。此时看她越若无其事,我反而越心惊肉跳,真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很显然,一个人不可能总是在杀人游戏中有好运气。风水轮流转,这把到我家,第三把我输了。很快,我便明白了那一声欢呼的内容。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在我出去后,色色跟其他人暗底里达成了协议,专门来针对我。但我是无法查证的。
惩罚措施是色色提的,在我进来就已经定了。她的提议用时下小姑娘惯用一个字的说法是:“变”,即足够变态的意思,类似的还有很搞笑,简称很“搞”等等。输的一方男的要蒙着眼睛去摸全场任何一个人的脚,必须要摸着一个女人的脚,然后根据脚的大小说出她Bra的尺寸。如果尺寸不对,那就继续摸下一个,直到说对为止,当然,这需要证实。对女的惩罚措施是同样的,她蒙着眼睛去摸一个男人的脚,然后说出对方内裤的颜色,并且想办法要对方证实,如果说错了,要继续摸下一个脚。
这个惩罚措施的难度有二,一是首先蒙着眼睛难免有摸错的地方,陌生人不一定能接受。尽管像避风塘这种地方要是玩疯了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哪怕是让对方脱衣服露Bra或许都行。但如果气氛没有达到足够热度,各有各的玩法,那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你的方式;二是如果有人成心要和你过不去,那你永远也摸不着一个女人的脚。而即便摸着了,更难的地方在于说对Bra的尺寸,因为就算说对了,人家也不一定能承认。更何况,还要去证实。
色色当然不会害怕这一招,我完全相信如果她输了,她可以轻易的去完成这个惩罚,每个男人都会心甘情愿地让她摸,并顺便要来她的联系电话,甚至换来以后的约会什么的。但现在输的是我和另外一个女的。我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打退堂鼓了,更何况,连孙大头在内,将目标一直对准了我,群众都鼓噪着,韦多情,快呀,快摸呀。孙大头甚至摸出了一块布,我马上明白他是早有预谋,这个玩法他以前肯定是和色色玩过的。果然几个小时后,我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这就是那一声欢呼的真正含义,来自于一个够变的提议。能想到这个的人岂非也够变?我心说,色色呀色色,你这个小妖精,终于让你逮着一个报复我的机会了。
此时我完全无可奈何,看看色色,她一脸无辜,表情似笑非笑。长长的睫毛,涂了黑眼圈的略带点风尘之气的眼,以及那张年轻而精致的的脸庞。她的耳环不时地随着晃动的身体在灯下闪耀,充满了一种诱惑的光。短而薄的T恤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丰满的胸脯下那一道肆无忌惮的乳沟,有多少人正在想入非非?鞋在脚上耷拉着,没有鞋跟,你甚至完全可以当它是拖鞋。一只腿翘着,似乎还打着拍子。再将目光转到上面,她轻佻地吐出一个烟圈,薄博的涂了玫瑰红的唇彩,将嘴唇渲染的既饱满又性感,我相信那绝对是美宝莲那一款最张扬的。从侧面看上去,连鼻尖都精致的想让人产生吻的冲动。脖子下的那一段锁骨微微凸起,有一种骨感的美,肌肤既细腻而又光滑,在黑白相间的吊带背心映衬下,牵引了多少人心底的欲望?
我突然忍不住想,如果摸到是色色的脚,然后再证实她Bra的尺寸,岂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但最多也想想罢了,我的脸皮还没有厚到那种程度。
快摸呀,快呀,所有的人都在喊着,孙大头这孙子已经拿着布站起来就要给我蒙眼睛了。我一边赶紧向大家做出求饶状,一边心里在紧张的盘算对策。有几个可能,一是我借口惩罚措施我不知道,可以不承认,但这样的结果是即将燃烧起来的气氛可能很快会变得没有热度,既然开了先例,后面的人也可以找出各种理由来推辞,那就玩的没劲了;二是干脆找个理由,赶紧离开好了,但这样会让别人以为我是个玩不起来的,是个没劲的人,我可不想给别人这种感觉;还有一个可能是承认接受惩罚措施,但是借口我不知道,寻找一个比这个难度小点的替代措施,但再一想规矩已定,如果有人破坏了,那接下来玩的就没意思了。
这样想来我似乎别无选择,但是这个惩罚措施是在是太变了,我既无法推辞,又不想接受,孙大头这厮兴致勃勃,一边追着给我蒙眼睛,一边揶揄我,说,韦多情,你丫啥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快点接受惩罚,别给哥们丢脸。
我心说,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不就是一摸女人的脚,说出她Bra的尺寸嘛,大家都是玩,大不了就给人当猴耍一会好了。刚想说话呢,却听到色色在一旁说,孙大头,你先等会。
我大喜,心想色色不会是替我圆场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对她的好感顿是成一首篡改的诗:黄河之水天上来,扶摇直上三万里。
其他的人又喊起来,说,不行,色色,不能破坏规矩,快摸,然后紧跟着又是一片抗议声。
色色看我一眼,嫣然一笑,那笑容突然让我感觉她像一条妖冶的蛇。她凑到了我跟前,亲热地搂住了我的肩膀,说,韦哥,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要是不想接受惩罚,像刚才我站在椅子上跳舞一样,一边说,一边用屁股写几个字怎么样?
孙大头不同意这个提议,说,不行,不行,色色,我还没有给你们介绍成呢,你不能给她开后门。
色色白他一眼,说,你急什么。然后继续搂着我的肩,她的语气有点发嗲,让你生气都不知道该如何去生,说,韦哥,怎么样?
我一琢磨,觉得这个难度比较小点,心里早就接受。但一想到色色就像皇军一样狡猾狡猾地,难免背后还有更厉害整我的招,不能上她的当,就犹豫着问,我要说那几个字啊?
色色一本正经,但我能感觉到潜藏在其中的危险,说,你就边说边写:我不是男人,就可以了。
孙大头一听更不同意了,依我对他的了解,哪怕是让他说我是孙子或者更为难听的话,那也会脸不红心不跳的去说,用屁股写。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了失望,说,色色,还以为你出什么高主意呢,就这啊,我们坚决不同意,打死都不同意,一定要摸脚。
色色似乎认准了我的心思,脸上含笑,笑靥如花,似乎跟我的感情一日千里,我们已经心照不宣,两情相悦,爱到荼蘼。说,哥,你倒是说话呀,怎么样?
我堂堂七尺男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我看着色色,那张美丽的脸既像天使,更像魔鬼,然后嘿嘿一笑,长出了一口气,腾一声站了起来。站的急了点,一下带翻了椅子,发出啪的一声响。
所有的人突然不说话了,吃惊地看着我。孙大头停止了动作,想说什么又没有说什么,气氛骤然变冷。
第16节
我扫视了一眼众人,他们看不出我的表情有什么不同,看不出是喜还是怒。或者,至少,我不像片刻之前孙大头那样乐的跟个猴子似的。
色色切了一声,说,真没劲。我心说你今晚跟我回家,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劲没劲。孙大头以为我发怒了,讨好似地说,哥们,别这样,大家都是玩玩而已。
我哼一声,说,我靠,你以为我怎么拉。
孙大头这下大喜过望,说,我就说你小子哪有这么没劲的。我说,有劲也不在这儿使。然后把头转向了色色,语气多少带点色迷迷地说,色色,你说呢?
色色还没有说话,孙大头调侃道,就是,就是,我已经把色色介绍给你了,今晚你就把她带回家,有多少劲使多少劲。
色色装作恼了,说,去你的,孙大头,你当我是你老婆啊,说给谁就给谁了。
孙大头哈哈大笑,说,得,你不是我老婆,你是我们大家最亲爱的,在我们心里,你就是张韶涵,你就是蔡依林,你就是天天晚上让我们睡不着觉,很想干点啥的那个梦中情人。
众皆大乐,气氛再次融洽。孙大头乘势给我蒙眼睛,一边不忘开玩笑地说,哥们,我今晚保证让你把色色带回家,你信不信?
我不置可否,心说你是蔡依林七十二变也没用,我已经看出来了,色色可能在性这面比较随便,她或许可以跟任何一个认识还是不认识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上床,但前提是,她必须要看得上对方才行。很显然,我并不是那个可以让她一见倾心的人。如果只是为了找一个美女上床,我隔壁的那两只小姐不见得就不比色色漂亮,甚至更有味道。但我对色色兴趣却远甚于后者。
色色对孙大头的话说不上恼还是不恼,作势去拧孙大头的胳膊,一边继续对我进行无情的打击说,孙大头,你还是省省吧,就他这样的,我在避风塘的卫生间能碰见好几个。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我的眼睛已被蒙上,我跟着傻笑,但我能感觉到身边的孙大头和色色手上的动作,这更让我证实了他们二人的关系,心里奇怪依孙大头如狼似虎的性格,那有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别人的道理,更何况,色色才20岁,又这么漂亮和性感,他不大可能这么快就玩腻的。那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此时眼前一团漆黑,世界顿在脚底。摸别人的脚,让自己去说吧;或者猜别人的Bra,让他们去笑吧。瞬间,我能感觉到身边前后左右传来的各种各样的笑声,喧嚣声,拍桌子声。当然,还有瞎指挥的声音,说,左边点,或者,右边点,再低一点,快了,就要到了......听起来真像是在做爱。
这个游戏的好玩之处在于,它有很多的娱乐成分。我一连摸了好几个脚都是男人的,那是因为女的都躲开了。总算有一次摸到了一只女人的脚步,但却是色色亲自上阵,故意让我摸到了,我一边不停地摸她的脚腕处,有几次故意往她的小腿和大腿上摸,她也并不躲开。我连说了好几次BRA的尺寸,都没有说对。最后一次再摸的时候,却又换成了孙大头的脚。这是我事后知道的。
不过色色不知道的是,我早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猜到了是色色在捉弄我。但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揩了她半天油,至于她BRA的尺寸,更是我故意说错的,不是32C,就是32D,甚至连31都出来,更是逗的大家乐不可支。色色的BRA,我一眼就能看出大概是34C或34D。但我不说对的,一边装做摸错地方在她腿上瞎摸,一边心里暗想,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占谁的便宜?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或许有半个小时,或许更长,直到大家都觉得了然无趣,才停了下来。
如果你在2007年6月某一天的避风塘玩过杀人,你一定会看到一个一脸苦笑的男人,眼睛上蒙着布,在四周摸了摸去,后来他摸到了一双漂亮的大腿,便一直抱着摸。那双大腿的主人笑靥如花,一张美丽而青春的脸,看起来像一个堕入人间的天使。在他们周围,人影绰绰,群情喧嚣,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种奇怪的表情。
再远远地看上去,拥裹了无数人的避风塘,就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洞窟。洞外繁华盛世,洞内醉生梦死。场中人像猴子,场外人却并非观众。每个人置身其中,不知道谁在玩谁,谁在快乐,谁在堕落,谁在那一声声鼓噪中悄然叹息?
或者,他们不过玩的只是自己?
第17节
快12点的时候,我实在不想玩了,借口明天老娘要来得去接她,然后离场。走的时候孙大头还在给我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让色色成为我的女朋友。我心里纳闷这孙子的信心到底来源于何处,看他说的煞有其事,连我都有点怀疑自己130的智商了。
走在午夜的街上,人群寂寥,心情失落。我觉得自己似乎丢失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丢。但我心里就是觉得空落落的,很想找个什么方式发泄一下。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被某种情绪所支配的时候,往往会做出平时所不能做的举动。路过HIGH的时候,我第一个感觉是进去要一个包箱,特意找长腿小姐和细腰小姐为我服务,然后我左搂长腿,右摸细腰,人生失意须放纵,管他明天有何愁。醉了,什么也不想,再带两只小姐回家,不管是2P、3P,还是其他各种花样,百种姿势,都一一玩尽。黯然销魂,唯小姐而已。我将在最后的疯狂中沉沉睡去,不知忧伤,忘了痛苦。所有的一切都将在颠倒的红尘中暂时忘却,然后,不管是懊悔或者是别的任何一种情感,一切都到了明天再说......
但是,我忍不住问自己,这是你想要的么,这样你就会快乐么?
我摇摇头,答案不言而喻,我的职业是理性的,这决定了我在某些时候一直都是冷静的,无法融身其中,因而很难做到忘我。就像玩杀人游戏,当有多少人乐在其中的时候,我却并没有像他们那样的感受,甚至,我还觉得有点幼稚。这也是我早就意兴阑珊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对色色抱有点幻想,哪怕是能多看她几眼,或许,我早就已经离开了。
在一个小商店买了包烟,站在过街天桥上抽。这个时候底下的车辆依然很多,每个人都在奔向他们的目的地,我又在做什么?
我长长的吐出一个眼圈,在夜的明明灭灭中,我似乎看得见自己的心在一瓣瓣的裂开,最后它在夜色里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形状。它曾经豪情万丈,它曾经壮怀激烈,它曾经爱的真诚,它曾经甜到忧伤,它曾经痛过,它曾经笑过,它曾经疯狂过,它曾经痴迷过,它曾经追逐过,它曾经幸福过......现在,它又是什么?
有点不想回家,脑海里莫名的冒出一些词语,比如夜未央,爱阑珊,比如都市夜归人,比如孤魂野鬼,比如灯红酒绿......所有的感觉都停留在在纸面上,如果你对于生活有一定的了解,那么生活便绝不可能只是KTV里的K歌,酒吧里的狂欢以及总有可能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