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春宵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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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春宵日短-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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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桃红现在是不是跟你住一个房里?”
  对于羽林这个问题,点灯丫头有点惊讶,笑着道,“尺将军的记性真好,不过那已经是前几天的事情了,桃将军早为她准备单间了。”
  “打死她她都不愿意一个人睡的,晚上肯定偷偷溜别人房里睡,不是春桃、夏青,那就是你了。”尺羽林推断起来水到渠成。
  点灯丫头吃吃地笑,笑得有点合不拢嘴,“尺将军明察秋毫啊,桃红这两天晚上是害怕,哭着要和我挨个儿睡,不过她让我不要让你和桃将军知道,连春桃夏青姐都不让告诉,怕辜负你们一番好意。”
  “那傻丫头片子。”尺羽林两眼一翻。
  “那……那我该怎么办呢?”不知尺羽林要把桃红怎么着,点灯丫头奇怪地问。
  尺羽林总算笑了笑了,“你就当啥事情都没发生过,我会让桃将军、春桃夏青装作不知道的了,那就委屈你和她挨个儿睡,替我好好照看一下她。麻烦你了。”
  点灯丫头呵呵地笑,“不麻烦,不麻烦,这两天被她逗得我快不行了。她真得很冒失,很可爱。”哎呀,大觉自己失仪,点灯丫头收敛道歉道,“对不起,小的失仪了。”
  “没关系,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称呼小的小尘就可以了。我是负责东厢和西厢的灯务的。不过如今西厢的灯不让点,目前我只负责这儿,活儿闲得紧。”
  “西厢不让点灯?为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西厢一到晚上就黑漆漆的,谁都不敢过去,有次打更的小桂提了灯笼过去,谁知公主没命大叫,那叫梅子的丫头指着他鼻子喷了他一脸,真的没必要都不愿过去了。”小尘低头,“其实不是小的多话,心里实在不舒服,再这样下去,公主的病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才能好,少主他……他恐怕也振作不起来了。”
  小尘的说话正是羽林的心病,羽林逃避状手一挥,“去干活儿去吧,我会想办法的了。”
  “小的失言了,现在就去办。”小尘踏着碎步而去。
  不一会,一个踏着与现场气氛明显格格不入的轻快脚步声进来了,“大哥,还以为你今天不知会在哪个角落一醉不起,想起兄弟来了?”
  “明知我心情不好说话就放小心一点,不然我想你满地找牙齿的碎片!”
  “哎——认了吧就认了吧。”何太急揶揄着,瞄见端着酒菜过来的小尘住了口。
  小尘碎步盈盈地过来,把酒壶、酒杯、小菜顺次摆好。
  “好一个干净的小姑娘啊。”何太急调戏道。小尘脸上一红,含羞答答。
  “少调戏小姑娘了,不然养成了坏习惯,等哪天真遇着个喜欢的,你就后悔莫及了。”
  “哼,还有哪个小姑娘被我看上不上钩的道理。”何太急不以为意,小尘脸上一阵不悦,感到被羞辱了。
  “何况现在我都是很凄惨地被小姑娘看上,小姑娘也就算了,今天还被个头上顶猪粪的恶心上,哎——我这不调戏一下发泄一下要怎么活下去。”何太急说的又是摇头又是晃闹,有趣死了。小尘嗤的一口,不悦顿减,只是觉得好笑。
  “简直是胡说八道。”羽林嗤之以鼻,对小尘道,“你还是快点远离这红颜祸水,祸那头上顶猪粪的就好了,你这些头上顶青丝的急急退散少受他毒害,不然跟那头上顶猪粪的相提并论岂不糟糕。”
  “那的确很糟糕。”小尘帮着羽林拆何太急的台然后行礼告退。
  瞧着小尘愉快离去,何太急眯着眼睛道,“兄弟你最近遇着谁谁就帮你,实在是如鱼得水啊。宁可说明王的本事大,不如说你这多年来谁也不讨好谁也没得罪的本事更大吧。”
  “不知你在说啥。”羽林心情不好地把酒杯一推,酒杯中酒撒出几分,看来是连喝酒的兴致都没有了。
  “在担心什么?在担心明王?还是在愁……此次之后你泥足身陷再难自拔啊。”
  “你给我安静,好不好!”羽林听得都想拿起酒杯来砸了。
  “你这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我安静吗?”何太急一点也不体谅羽林的心情,继续加猛药。
  “我就他妈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弄到怎样一个结局才心息!”想到气愤处,羽林终是拿起酒杯狠狠一砸,酒杯“砰”地四分五裂各散东西,发脾气了,还真是动真怒了。
  “那你想怎么样?”何太急垂目。
  “我不知道!”羽林继续借醉怒喝。
  “都这节骨眼儿上了,你怎么还能这么轻易说你不知道!”何太急也来劲了,“你现在已经是尺都尉了,明王已经是昨日黄花,三十二门宫女又出现,这里头还有多少事情掺和着没有解决,你倒简单,三个字,不知道!”
  “这些事情我本来都可以置身事外,不是吗?”
  “你可想清楚,这些都是你选择插一脚的,没有任何人逼你的,而且让你放下一切不顾而去,你办得到吗?”何太急一下子也像吃了炸药,脸上的优越、浅笑都收起来了,脸上忧郁得发沉,还真和醇有几分相似。
  大吵大闹一翻过后,二人进入冷战,冷战了好半会,何太急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话了,“今天那皇帝找你嗑什么瓜子来了?”
  “他问我想不想做皇帝。”羽林淡道,语气是淡的,但其中夹杂的叹息声浓得化不开。
  “这么直接?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真一点都不想是骗人的,不过要是真当不上也不会强求,人生在世,求平安、求温饱、求乐趣足矣。”
  “那你是怎么保住明王府的?”何太急真是想不明白,尺羽林使用什么方法让罄金皇容忍明王府的存在。
  “那还不容易,我说我这八年来在明王府含冤受屈被折磨够了,现在要换换角色,让明王府上下让我踩在脚底下折磨痛快上一回,罄金皇二话不说,把醇、葵香叶还有王府上下的生杀大权全都归我了。真不知该生气还是庆幸。”
  “这当然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何太急说完,双眼一亮,“那如今你不是可以把葵香叶找户好人家嫁出去了,既干手又净脚。”
  “是啊,可是任我思来想去,最适合的人选,只有你了。”
  何太急差点没有一口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不是跟我开这种玩笑吧,不幸的,想让葵香叶公主置身事外,只能让她嫁给那些无意皇位之争但皇家又不会轻易得罪的富家子弟,我不适合的。你还得继续伤脑筋。况且就是真有这么一个富家子弟,想让他答应这头婚事而保证公主不会受委屈也不容易啊。”
  “反正我这现在归你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啥?”何太急两眼一直。
  “又是你说来帮我助我一臂之力的,要是这事办不成,你就乖乖给我捡行李给你娘道歉去。”羽林说罢,毫不讲理地往醇房间方向去了,留下何太急一人在凉亭。
  何太急提酒壶自斟自酌,“这大哥手段也越来越见得人了。”酒过一觞,站起来叹道,“可是呢……”话尽于此,何太急消失在去西厢房的走道中。
  

第六十六章:恩义断绝 山雨欲来
更新时间2008…5…10 17:48:45  字数:3145

 实在不放心,羽林徘徊在醇所在房间的院子。夜色迷茫,虫鸣鸟叫,羽林躲在院子瞧着醇的房间。醇的房间有灯光,还有个侍女的身影在游走,羽林猜想这不是春桃就该是夏青,侍女身影隐没在床方向,想着醇还在休息有人照顾,羽林正欲举步离开,谁知就在此时屋里嘈杂起来了,听见醇不知喊了句什么,那个侍女大声“我不是!我不是!”接着就见那侍女神色慌张伤心欲绝地呜咽着冲出门外去了。羽林大吃一惊,那人居然是梅子。
  梅子近乎逃跑般的走了,瞧着梅子离开的方向,羽林大感困惑,走到房门前推开没有关好的房门,入眼就是平躺在床上的醇,他已经醒过来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羽林踏着步子轻问。
  “我……”醇犹豫要不要说,最后还是说了,“我把她错认是谦和了。”说起来醇有几分内疚的颜色。
  那羽林能想象梅子逃跑的原因了,“她喜欢你。”
  醇“嗯”了一声,“我妹妹让我娶了她。”
  羽林正欲替醇倒水的手停下来了,“那你怎么打算……”
  “我已经答应了。”醇说得很平淡。平淡得伤人。
  羽林鼻子一酸,坐下闭目,“那谦和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别,我明天就作主替你向千时家提亲。”羽林站起来。
  “你别再那么孩子气了。”醇云淡风轻的,不知是真的看得开,还是麻木地在逃避,“羽林,过来吧,到我身边来。”
  羽林吸了吸鼻子坐到醇床边。
  “你老实答我,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羽林才坐下,醇便问道。
  羽林猝不及防,脸上显了颜色,醇瞧得一清二楚,脸上一幅理所当然的不再往羽林望了。羽林感到自己又被摆了一道,心中微怒,“你就不能少算计我一次吗?你就不怕我哪天生气丢下你不管了吗?”
  醇还是害怕的,有点畏缩,但还是道,“那是我对不起你,你丢下我,我也没有怨言。”
  “你……”羽林气得真是想啪啪就给两巴掌。
  “想见你娘不?”醇突然话题一转,羽林注意力也被转移了,道,“当然想了,你知我娘在哪?”
  “当然知道,是我让藏起来的。”
  羽林一听,吃惊之余又是一阵急怒,难道醇是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要用他娘来威胁他,会的,醇为了达到目的会做到这份上的。羽林一根根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醇把头别向床内侧,“你那么聪明,知道的,我想让你……”
  “啊——”羽林抄起坐下的椅子向前倾尽全力一砸,那椅子碰上雕花木栏来了个玉石俱焚,一地的碎片,羽林那张脸悲愤得像供在庙里的雷神,狰狞得可怕,醇躺在床上也不惊讶,只是深吸了口气。
  “我想——”
  “我就是不让你说!不让你说啊!”羽林抓起醇的衣领,醇的脸因拉扯到手臂上的伤口而扭曲,门外的奴仆什么的听见响声都过来,一见此情此景全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尺将军!”春桃、夏青想阻止,哪知被羽林大喝一声“都给我出去!”便什么话都被堵回去了。
  羽林的表现对春桃一行下人来说实在太恐怖了。春桃关了们还心有余悸,嘱咐夏青道,“快!快去把桃将军、何书生那些人找来,不然我怕他们要出事了。”
  夏青一行人都点头,慌慌张张的发散找人去了。
  羽林提着醇的衣领,醇的个儿没有羽林高,隐隐双脚不能着地。
  “我不让你说!我不让你说!你说了,我们就再不是兄弟了!我跟你就在没有任何关系!”说到这份上,羽林把他扔回床上去了,醇扶着接回来的右臂痛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羽林!这都什么时候了,有话不能留白天好好说吗?”矢和石浪蝶本来就寝了闻风赶来,衣衫都不整齐,石浪蝶一脚踹门,矢说话道。
  被矢分散了注意力,羽林收敛些了,谁知醇却要在这时候说道,那话轻柔得犹如寒风灌耳,让羽林整个人都抖了,声音在他脑际回想,像是几千年都挥之不去的恶梦般,“我要让你娶了谦和,不然你就再也见不着你娘了。”
  羽林狂了,这次是真的狂了。你这是存心要跟我恩断义绝吗?好!我成全你!羽林啧啧冷笑,如果有镜子,大概他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笑的,“好啊!好!我会如你所愿的,我会娶了你最爱的女人,我有什么损失!你想我跟你反目成仇,那又有什么难。今天起!”羽林取出苍郁要建防身的匕首,手起刀落。
  “羽林!别冲动!”矢哪能叫住气头上的羽林,一段布帛的破裂声,羽林半边袖子下来了,往醇的方向就是一扔,随之一扔的就是一个话,“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扔下让人心碎的布帛和那句话,羽林也像梅子那样逃跑般离开,矢推椅就是一阻,惹得羽林指矢就喝,“还有你!我跟他你只能选一个!我受够了!我不会再受你们摆布了!你们都可恨!”说罢一手推开矢悲痛欲绝的跑开了。
  “尺小羽!你吃火药了你!”石浪蝶又悲又气,矢蜡烛石浪蝶,“罢了吧,他只是太难过了。”矢黯然地面向躺靠在床壁的醇,“真的有必要作得这么决绝吗?”
  “你要跟他去你也走吧,没必要勉强留下来的。”醇一点都没有挽留的意思。
  “你还真当自己是块宝啊,连你亲爹都不要你了,你还横什么。”蝶一时气愤破口而出。惹得醇吐出一口血,“少主!快找人去请桃大夫!”春桃扑上去了,回身冲石浪蝶道,“你这人就不积点口德吗?”
  “啊,我……”石浪蝶心里嘀咕她又不是故意的,委屈对矢道,“我不是故意的。”
  矢瞄了妻子一眼,两眼一翻推椅子走了,“原来我家的好娘子也是一肚子秘密瞒着我的。”
  “冤枉啊。”石浪蝶跳脚了,“相公,等我。”
  “都是群什么人!”春桃心痛醇生气了,扶醇躺回床上,谁知醇给她的又是伤心的一拨,“你也走吧。”
  连我也要走吗?春桃觉得难以置信,这侍候醇都五个年头了,什么事情不是她张罗的,醇居然在最该需要她的时候叫她走。眼泪下来了,可是春桃比谁都知情识趣,只是强忍心中悲痛,“少主,好好休息。”门关上了,春桃靠着门帮抽泣。
  这是怎样的一个晚上啊,一轮明月当空,那个月亮是那么熟悉,给大地披上的也是一层薄纱一样的朦胧的颜色,以前还会觉得温暖美丽,现在只感到那是无尽的淡淡的悲伤。
  羽林奔到柴房一个角落躲起来哭了,一条小白狗追着羽林的气味溜进柴房来了,一个小人影踏着月色而来,“尺哥哥。”
  羽林抬头,看见一脸关切之情的桃红,他再也忍不住了,搂住桃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悲痛欲绝的失声痛哭起来,那痛哭声声声入耳,让人不然兴叹,男儿泪,并不比女儿泪贱;桃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安慰。
  *岁月把人生牵动,生也相从,死也相从。都说兵刃钢铁铸就,谁知里头柔情万种。流血未必不流泪,无泪算什么真英雄。
  歌声悠悠地在黑漆漆的西厢飘荡,“这是什么歌?”何太急在黑幽幽的夜色中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记得以前玄武叔叔,不对,应该称呼为寒武烈王叔,经常喝酒的时候唱。”葵香叶坐在凉亭中欣赏着月亮,答道。
  “那你认为如果他活着,把你带回淡路复国的机会有多大。”何太急继续问道。一旁的梅子脸上的不悦连夜色都遮盖不住。
  葵香叶倒不介意,“恐怕我有那个心,也是不可能的了,我对你们手下留情,那就已经连当淡路人的资格都丧失了。他不会再来找我了。”
  “那自是最好。”何太急说毕,故意快步离开,让在院门偷看的夏青躲避不及。
  何太急瞧着她浅笑不说话,哈哈哈地走了。
  夏青愣在那,实在是寒心,她虽然不是渔民,但都能清楚地感受到,有一场比海滨更厉害的暴风雨正在酝酿着冲着杀过来了。
  

第六十七章:意外偶遇 狭道相逢
更新时间2008…5…11 0:42:18  字数:3512

 自从羽林说了要与醇恩断义绝,羽林还真没有再过问醇的事情了,只是有个小间谍天天借着溜狗的缝儿把醇的情况告诉羽林,这小间谍自是桃红。
  “今天少主的烧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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