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地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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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地养妖-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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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道:“不,我是来”“废话少说,赶紧过去。”
  不由分说地被撵到了一队缺人的队伍末尾,由另一名鸟官带着,绕过复杂的环树长廊,送进一间房。
  她数了数,同来的共有十一名女子,三名女仙,六名女妖,还有两名似乎是凡人。
  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她满腹疑惑,试图与她们搭话询问,得到的却都是不耐烦的皱眉,最后还是放弃了,在一张椅子里坐下,等鸟官来放人。
  等啊等,屋里的姑娘们都越来越烦躁,只有她一个人气定神闲,一手支颐,闭着眼打盹。
  “这位姑娘如此镇定自若,莫不是成竹在胸了?”忽地听到有人发问,她略略抬起眼皮,心不在焉地瞥了面前的女子一眼,没说话——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
  那女仙被她无视,心底便是一股火苗蹿上来,碍于周围太多人看着,不便表露出来,便冷冷地哼了一声,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遭,慢悠悠地又说:“听说颛顼大人选妃,容貌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人要端庄大方,似姑娘这般衣着暴露,我说句不中听的,哪有半分帝妃应有的样子,还是回去拾掇整齐了再来吧。”
  原来不是少昊选妃,而是颛顼,她心里有了底,那鸟官八成是把自己当成了来应征的人,所以才撵来这里。
  “多谢妹妹好意,姐姐怕热,向来穿得清凉,不劳妹妹费心。”她轻飘飘地一句弹了回去。
  女仙眼神一冷,哼笑起来:“我可是堂堂紫微山神,辖地千里,深受三皇五帝器重,倒不知阁下是哪路高人,多少年岁,多高修为,居然也敢自称姐姐?”
  阳间这些女子,都如这人一般金玉其外蛇蝎其腹?不枉我来一次,倒是长见识了。心里这么想着,她眼也懒得睁开,淡淡道:“说出来怕吓着你。”
  “你!”自称紫微山神的女仙被她这么一戗,倍感面子全无,“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200、恼羞成怒
  女仙恨恨地看着面前这不知名的女子,刚进门时,她便觉得这人容貌靓丽,实与自己不相上下,更有一副好身段,丰满匀称,是世间少有的尤物,偏偏又不媚不俗,水红色的袍子罩在金红双色的抹胸长裙外,一股贵气浑然天成,毫不做作。
  起初以为她与自己一样是位小神,仔细一感觉,此人身上却没多少灵力,反而有股令人不喜的森冷之息,便不将人看在眼里了。
  女人天生都是善妒的,紫微山神眼红她曼妙的身段,生怕她会因此夺走了属于自己的眼球,这才酸溜溜地出言嘲弄,本想羞辱对方一番,却不想,面前这人修为平平,却敢和自己作对,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就给你点厉害看看,喝!”紫微山神腕子一翻,四枚寒光闪闪的铁镖脱手而出,直直朝着那红衣女子面门刺去。
  屋内众人哗然,纷纷朝一旁避开,生怕遭了连累,红衣女子却安然坐在椅子里,只轻轻一拂袖,那四枚铁镖就拐了个弯,咄咄咄几声钉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紫微山神面露愕然之色,她竟然一挥袖子就把自己的镖弹开了?她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没有什么灵力,差不多和凡人一样,怎会
  就在这时,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一名杂役端着茶水走进来,紫微山神眼珠飞快一动,脚步一晃,已冲到门边,抓起茶壶便朝那红衣女子掷去。
  杂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抬头,只见那一壶滚烫的茶水劈头盖脸向椅子中的一名女子砸去,那女子却不慌不忙,不避不闪,宽大的袖子凌空一卷,热茶尽数被收入袖中,接着另一手稳稳接住茶壶,将袖中的茶水一滴不洒地灌入壶中,再盖上壶盖,放在桌上。
  所有人一起看得呆了,端茶的杂役口微张,眼中写满惊艳。
  “不分好歹,恃强凌弱,我看你这山神也做不久了,”红衣女子轻轻一掸袖子,朝那吓呆了的紫微山神道,“我乃阎浮提洲转轮王幽慈,若想继续切磋,地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说完再不看任何人,翩然离去。
  紫微山神一听她的名号,瞬间脸色煞白,原地哆嗦不止,几乎晕厥过去。
  “紫微山神冬影,你可知罪?”一声隐含怒意的叱问传入耳中,紫微山神浑身一震,这才看清那送茶水进来的人是谁。
  颛顼将手中的托盘狠狠摔在地上,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道:“即日起罢免你山神一职,待伏羲陛下归来,再削你神藉!”
  紫微山神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哭喊起来:“颛顼大人饶命,颛顼大人饶命,饶命啊!”
  颛顼却毫不容情,怒喝一声:“还不滚!”
  等一屋子的姑娘全慌不择路地逃掉,颛顼捏了捏鼻梁,转身出门,问身后的鸟官:“刚才那位红衣的姑娘去了何处?”
  下午的考核,唐小棠就没再跟去找不愉快了,朱槿和黄绮回都是第一次到金天神树来,自然是要带着他们到处参观参观。黄绮回本来或真或假地抱着要从颛顼捡剩下的人里求真爱的心,听了上午发生的那些事后,也绝了这个念头,把金天神树之旅当成了单纯的观光之行,这儿转转,那儿看看,啧啧称奇。
  “只要坐上这些大雕就可以飞来飞去是吧?”黄绮回指着远处降落下来的一只白雕。
  “嗯,不过只能白天,天黑以后白雕就下班了。”
  黄绮回兴致勃勃地跑过去:“你们自己去逛吧,我要坐两趟玩玩!”
  唐小棠知道他是不想夹在中间做灯泡,于是只叮嘱他注意安全,就带着朱槿去别的地方参观了。
  黄绮回伏在大雕背上,从一个栈桥飞到另一个栈桥,玩得不亦乐乎,甚至拍拍大雕的背,商量地问:“雕兄,要不带我到外面飞一转?啊?不行吗,别这么小气嘛。”
  “黄公子!”身后远远传来呼声,黄绮回扭头一看,云头上那红衣翻飞的竟然是幽慈,忙拍拍大雕:“雕兄飞慢点,等一下后面那人。”大雕很不满地嘎了一声,放慢速度,幽慈追了上来,在大雕身旁飞着:“可算找到你了。”
  黄绮回莫名其妙地问:“找我?什么事?”
  幽慈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管笛子,递过去:“前些天我偶然得到此物,正合黄公子用,趁着这次出来散心,顺便送过来。”
  那笛子似是用某种石头雕刻而成,珊瑚色的笛身光泽极好,笛尾处呈凤翎状,丝丝刻痕精致细腻,握在手中温凉,还能感觉到有一股灵气在其中涌动,放到现世去价值起码也要百万。
  “这!”黄绮回马上推了回去,“这绝对不行,不行的,我还只是个见习的阴阳师,配不上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无缘无故的收你礼物,这实在”
  幽慈却一定要塞过去:“如果连你也不配用,那这世上就再没人配得上它了,古人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没有你那日的开导,我定还要苦恼上千万年。此物于我而言毫无用处,若你拿着却能大有裨益,你要是不收,我可就一辈子欠着你的人情了。”
  黄绮回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苦恼得直抓头皮,幽慈又故意说:“如果你坚持不要,那我就把它扔下去摔了好了。”“哎别别别!”黄绮回连忙阻止,“这么好的笛子摔坏了多可惜,我唉,好吧,我收下它。”
  幽慈这才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往后地府的鬼差有所疏漏,致使魂魄羁留阳间,可就要拜托你送它们一程了。”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阴阳师!”
  接过丹凤朝阳笛的那一刻,过去十几年的懒惰、得过且过全部一扫而空,黄绮回第一次有了要在阴阳师这条路上认真走下去的念头,他一手抚摸着笛子上雕刻的纹路,感激地说:“虽然这么说,这份礼物还是太贵重了,我都不知道要做怎么回报你才好了。”
  这时,大雕已经抵达栈桥,拍着翅膀降落下去,幽慈也跟着落下云头,含笑道:“你只须好好用它,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就行。”
  她话中似乎还有话,黄绮回略觉惊讶,脸上微微发烫,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嗯!”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下了栈桥才发现平台上有个人,不知站在那儿看了他们多久。
  “颛顼大人?”虽然把脸涂黑了,但黄绮回还是能认得出来,心想他这时候不应该在选妃吗?怎么会跑这里来,而且表情还那么难看。
  幽慈讶然问:“这位就是三皇五帝中的颛顼?”说着略带几分好奇地重新去打量面前这个穿着杂役布衫的青年。
  颛顼乌黑的脸上满是被欺骗被戏弄后的愤懑,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成拳,一股杀气若隐若现,黄绮回察觉不到,幽慈却察觉到了,以为他是在为自己搅黄了他的选妃而发怒,便上前一步,将黄绮回拦在了身后:“我今日前来,只是为了送一件礼物给朋友,错被金天神树内的鸟官送去房中,与紫微山神起争执,虽非我本意,但阁下若要责怪,我亦不会推诿,还请不要迁怒于黄公子。”
  黄绮回不知前情,听了她的话只觉摸头不着脑,再看对面的颛顼,脸上的怒气不但不减,反而更添了几分绝望崩溃之色,心中大叫不好,便要拉着幽慈转身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刚捉住幽慈手臂那一瞬间,颛顼发出一声悲极怒极的咆哮,提掌就朝他们拍来,霎时间平台上狂风大作,卷尘飞叶,迷得人睁不开眼,幽慈没料到他下手竟然如此狠重,匆忙间调集力量试图抵抗,却远不是盛怒之下的颛顼的对手,非但没挡住,还被他狠狠一掌拍在心口处。
  一声惨呼中,鲜红的血从口中喷涌而出,飞溅在颛顼气得失去理智的狰狞的脸上。
  “幽慈姑娘!”黄绮回慌忙一把抱住向后倒来的幽慈,匆忙后退,却忘了身处栈桥上,一脚踏空,竟抱着幽慈一头栽了下去。
  大雕嘎地一声惊叫,连忙地俯冲下去。
  正下方的广场上,不知谁先发现了高空坠物,尖叫一声:“有人摔下来了!”
  “呀啊——!”
  “出了什么事?!”
  在树顶看风景的唐小棠和朱槿,在寝殿中饮茶的少昊和囚牛,都在这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惊得一怔。
  囚牛匆匆奔出殿外朝下看,少昊也摸索着走出来,焦急地问:“发生了何事?”
  【不知道,似乎有人从高处摔下去了!】囚牛按住他,【我下去看看,很快就回来。】旋身顺着台阶朝下奔去。
  少昊似乎心神不宁,站在殿前掐指算,朱槿驮着唐小棠,几个鹄纵从高处跃下,落在少昊身旁。恰这时囚牛神色慌乱地回来了,唐小棠连忙问:“下面怎么了?”
  “黄公子抱着一个红衣的姑娘从上头摔了下来!”囚牛跑得气喘吁吁,“虽然半途被大雕接住,可那姑娘似乎伤得很重,已经昏迷不醒了!”
  唐小棠与朱槿齐齐色变,忙问清了人送去了何处,马不停蹄地又赶过去。囚牛正要去通知颛顼,忽地被少昊一把扣住了手腕:“知道他们是从何处摔下来的吗?”
  囚牛微微错愕,不太确信地道:“载他们的大雕往返于落云台、千圣殿、接天梯和日耀宫之间,想必”“带我一处一处去查看。”
  “诶?这种事交给颛顼大人比较好吧?”
  “不能再耽搁了,必须马上制服他!”
  少昊似乎知道什么,却又不细说,只催促囚牛带自己上去,囚牛虽然满腹疑虑,但也只能听他指示,召来大雕,朝金天神树高处飞去。
  ——
  来到纵横以后的第一个两百章有木有!必须庆祝一下,今晚二更=L=

  201、使我沦亡(红票加更)
  颛顼站在落云台边的栈桥上,俯看着下面人头攒动一片混乱。
  他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右手还在微微痉挛,心里好像空得能灌进风去,又好像满满的全是怒火,灼烧着所剩无几的理智。
  自己真的出手了。
  那一刻满心想的都是“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竟容不下任何一点其他的念头,看到他们,就好像受尽了嘲笑,他们的眼神、表情和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传达一个意思——我们是多么的亲密无间、多么的幸福甜蜜,而你
  你只是一个卑微的可怜虫罢了!
  卑微得没有人会将你放在眼里,卑微得除了五帝这个头衔外一无所有,卑微得没有人会爱你在乎你,卑微得不配拥有爱!
  ——但是高阳,你不一样,你和大家都不一样。
  一个月前与叔父的长谈,当时少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还回荡在耳畔
  ——你的痛苦会一直纠缠着你,你无法解脱,盘古大神虽然将重任交付给小棠姑娘,但终究是迟了一步,她或许能救我,救陛下,救羲和望舒,惟独无法救你。
  是的,她虽然是盘古大神钦点的救世主,能化解上身之间的恩怨情仇,能让女娲放过追杀了三千多年的共工,能让伏羲安心地将螭吻托付,能让须女含笑瞑目,能让神龙之子们各自摆脱噩梦、重拾笑靥;甚至连已经死了的朱槿,都能被他从十殿阎王的手中抢回来!
  但她终究救不了自己。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失去希望,变得更加痛苦。
  说这话时候的少昊悲戚的神情让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悲,叔父、伏羲陛下,他们都知道真相,却一直都不肯告诉自己!
  ——数千年前,我与陛下在太皞宫品琴时,陛下就曾预言过我们每个人的劫难,往后的千余年中,陛下说过的话,都逐一应验,轩辕沉睡,伊耆迷失,伏羲神殿垮塌、陛下自己变成了石头。
  ——高阳,你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当初与共工不睦便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以你的的性子,莫说妖怪凡人,就是神,也没有几个入得了你的眼。
  ——你的劫,便是孤老一生!
  “凭什么凭什么?”他迷茫地喃喃自语,“这世上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的人,尚且有人愿意爱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我就不配拥有这种甜美的感情,凭什么!
  苍天要降罪于神,为何不先降罪于那些十恶不赦之徒?!他们才是不配去爱、不配被爱的人不是吗?!
  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又怎样,他有那个资本!他是伏羲的后裔,是五帝之一!论样貌论能力,他不输给任何人!他有资格去瞧不起地上那些碌碌无为的蝼蚁不是吗!
  为何——为何要剥夺他爱的权利!
  广场上的人已经被鸟官们驱散,好好的一次选妃,最后无疾而终,来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女人,唯一能入得了他眼的,却根本不是来找他的!转轮王幽慈她喜欢的,竟然是那个凡人小子!
  可悲、可笑、可怒!他堂堂颛顼高阳,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这等奇耻大辱,足以叫这有眼无珠的女人死上一万次!
  “嘎!”大雕的声音在靠近,气流卷起一阵风扑面而来,他微微还神,看到囚牛和少昊二人坐在白雕的背上朝这边飞来。
  又是一对怎么看都无法理解的恋人,一个又聋又瞎,一个除了弹琴唱歌什么也不会,他们都能幸福,为何自己不能?
  心里的变化,丝毫不差地表现在了脸上,那是近乎仇恨、癫狂、崩溃的表情,囚牛越看越胆战心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颛顼变成这副模样。
  “颛顼大人!你身上怎么会有血,发生了何事?”囚牛大声询问。
  颛顼傲慢地昂了昂头,不愿回答。
  大雕落在栈桥上,囚牛扶着少昊下地,那手牵手的动作再一次刺激了他。
  这世上每个有瑕疵的、残缺的甚至肮脏丑陋的人都能幸福,只有自己
  想到这一点,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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