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好狠毒的招数!看来是留你不得了!”一名道长模样的老男人,舞着剑就冲席慕容直奔而来,他身后的弟子见状,也纷纷跟在其身后。
唉!这样要打到什么时候啊?不耐烦的一剑扫出,那道人迅速避开,却伤了他身后的两名年轻弟子。
席慕容不禁出声:“呀,可惜了两张好脸蛋。”原本英俊的两张脸此刻看上去显得阴森可怕,她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
不过人家自己却没多大反应,可能是还没看到自己的模样吧!
两人咬牙瞪眼的将双剑合并了朝她刺来,招式毒辣,一点都没有出家人的慈悲心。
既然你们这么想去见上帝,那就别怪她了。
手中宝剑穿透前一名男子的腹部插入后一名男子的小腹,去天堂的路上他们两个好作伴了。
“慕容!”听到宫拾屿带了丝惊慌的呼喊,席慕容转身看向他,却见他飞身挡在了她面前,两支铁针立时插入了他的右臂,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她的心突然就不知道揪了多少结!
都已经封了右臂的穴位还这么痛苦,看来这针上有毒!
宫拾屿抬手又封住了几处穴位,他的眼中已经是一片赤红——这代表,宫拾屿要发飙了!
只见他手中的剑越挥越快,再是身形,起初还能看清楚,到后来都成幻觉了,不知道哪个身影才是他!
等宫拾屿再次停在席慕容面前的时候,她竟被一股气流冲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
然后惨叫声开始响起,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两排人纷纷倒地,状况惨不忍睹!后排的人一见此情形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后逃走,唯恐走慢了会被宫拾屿乱剑分尸。
席慕容精疲力竭的瘫坐在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反而变成了趴在地上。
实在没力气了!“拾屿——”她向宫拾屿求助,希望他能扶自己一把。
可是,当宫拾屿的手离她的手只有一个指尖的距离时,突然有只手握住了她的脚死命的往后拖,回头看到的是一张狰狞的面孔,是那个被她砍掉了右手掌的男人!
他还没死!而席慕容的思维在看到他身后的断崖时顿时停止,他想拉她陪葬!
在离开地面的那一刹那,宫拾屿的左手及时抓住了席慕容的手腕!他的剑,从不离手的剑居然被扔在了一旁。
由于下坠的速度过快,宫拾屿的上半身也连带着被拖离了地面,只剩下半身跟攀住岩石的麻木的右手!这样下去,他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宫拾屿!你放手!”含泪望着他痛苦的表情,此刻的席慕容只希望他不要陪她一起死!
只要他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是芊子,要让你一个人在这陌生的世界煎熬了,对不起。
闭上眼,缓缓伸手去扳他的左手,永别了芊子,还有你宫拾屿!
“不!!!”宫拾屿的泪落在慕容的脸上,他绝望无助的表情、嘶吼的声音,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就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想掰开他时,席慕容突然整个人被往上拉了上去!原原典带着侍卫“及时赶到”,将他们救了下来。
“属下救驾来迟,请少主处置!”
原典声音里有些惶恐:宫拾屿的脾气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宫拾屿只是紧紧抱住席慕容,一言不发,这倒让原典松了口气。
而席慕容,早已经伏在他胸口,哭得眼泪鼻涕一把糊了。
“少夫人,少主伤的不轻,必须立刻送回庄园进行治疗。”原典在一旁提醒道,席慕容这才突然想起宫拾屿的伤势,赶紧让开来。
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查看宫拾屿的身体,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这种感觉好无奈!
席慕容暗自发誓,回去一定要找夫校学医!
看着躺在床上的宫拾屿,鼻尖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谁说他很强悍来的,分明就是个脆弱的男人!
“慕容???”宫拾屿皱着眉握住她的手。
“嗯?”怎么,似乎每一次他皱眉都是因为她啊?
“不要离开我,慕容,我??????”宫拾屿的目光从未有过的单纯,就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忍不住俯身堵住他的嘴,就算他没有说出口,她也心知肚明了。
他的心思,估计连木头都知道了。
顾虑到他的伤,她没敢动作太大,只是轻吻而已。
可是宫拾屿太敏感,竟然很快就有了反应!
“你的伤——”担忧地盯住他被包裹得不能动弹的右臂,慕容后悔不该这时候动情地去撩拨他。
“慕容!”宫拾屿伸手解了她的腰带,期盼的眼光流转着。
呃——他还真是让人头疼!
好吧,就当是补偿他了,慕容爬上床放下了幔帐——
正当宫拾屿进行第二次索取时,门外响起夫校阴魂不散的声音:“天色不早了,少主该换药了吧?有些事情,伤好了再做比较合适??????”
闻言一向脸皮较厚的席慕容竟脸红了个透:大白天的做这种事情,还被人在外面冷嘲热讽!
宫拾屿的脸色更不用说,差到没法形容。
夫校似乎管得太宽了点,宫拾屿又不是他的儿子,怎么他比宫家老头子还要喜欢管啊?
“不用理他。”宫拾屿冷冷地道。
“可是他是大夫,你是病人,你必须听他的。”不管宫拾屿的抗议。
席慕容穿好衣服,挂好幔帐下床,开了门等着夫校进来。“先生说话的水平还真是跟不上年纪啊。”她笑道。
夫校竟不生气,摆着一张笑脸任她贫。
可是床上那个人却不只是说说而已了,夫校才到床边就迎来了一只拳头,好在他轻巧的躲了过去,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帮宫拾屿把脉,检查伤口。
这两个人,好生奇怪!席慕容暗道。
夫校出门的时候,回头一脸严肃的对席慕容说:“少夫人以后还是对少主好一点吧,两个人能白头到老不容易。”呃?他在跟我说教?
“先生放心,慕容以后一定尽量满足相公??????”她娇声笑道:笑话,跟我说这个?
夫校一阵尴尬,甩了甩衣袖便离开了。
直到他消失在转角,慕容才想起自己还有求于他:她要跟他学医术啊!就这样得罪他,到时候肯定讨不了好。
回到房间的时候,宫拾屿已经睡着了。
他一定很累吧,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睡过安稳觉了,就不去打扰他了。
出门让侍婢帮忙准备热水:自己该洗个澡了,再好好休息一下。
然后等芊子的消息??????她跟宫邪沐出去了这么久,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遭了埋伏?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意外,她的思维难得的活跃起来。
雨打萍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宫邪沐今天是想干什么?明明阿霞他们还下落不明,他竟然很有闲情逸致地带她出门闲逛!
不过他说到他在这边发展商业的那个计划,欧阳芊子倒是很有兴趣:她历来对这一块就没有免疫力,席慕容说过她适合去做个奸商,奸商奸商,无商不奸!
山西少雨,房屋与南方的斜顶宽檐不同,大多数是属于土窑型的灰色建筑,木制的阁楼也有不少,但要说道红瓦朱墙的豪门建筑,那倒不大多见:这么说来,他们现下所住的庄园倒算得上是这边的豪宅了。
“欧阳,有什么看法吗?”宫邪沐淡淡地问身边的欧阳芊子,并未觉得这有何不合适。
“啊?”才知道自己听得出神,让宫邪沐看出来她对这个有兴趣了。
不过这种事欧阳芊子不敢胡说,只得摇头不语。
“怎么了?不是喜欢这些吗?”宫邪沐负了手,看着市中心的集市。
对她的沉默和明哲保身有些小小的不悦。
唐朝对于集市有它严格而规范的时间管制,还有专门的官员管理这一块,却也能使得经济前所未有地蓬勃发展,自是朝廷重视商业的缘故。
“你”芊子迟疑着看着宫邪沐:“准我涉及这些东西?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的?”
“还是那句话。”宫邪沐自信满满,轻轻将右手攀上她的肩:“而且,擎天宫将来的女主人,我不会希望是个只会在闺房里刺绣的木偶。”
要木偶,这世上有千千万万。
心里的弦似乎被他的话挑动了一下,发出闷闷的呜呼之声,欧阳芊子不自觉地开口问道:“你是要个贤妻良母,还是个能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作战的女人?”而此话一出,她心里的弦竟是尖锐地弹跳起来,发出刺耳的鸣叫。
“有区何别。”对于她会问这个问题,宫邪沐有些小小的意外。
“有。”芊子对这个答案有些执着。
“那就只看你会不会两者兼顾了。”
“你希望如此?”吐口而出的欧阳芊子马上后悔起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好像在逼他表明心迹!
这是芊子的不经意之语,可是不经意间的动作却最能表达人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那她内心是这么想的?
懊恼自己多嘴,欧阳芊子连看都不敢再去看宫邪沐一眼。
他们之间他在遇到她前就早已阅尽千帆,有他世间的一切都洞悉了的睿智和精明,更是在几年前就轰轰烈烈地与红颜知己爱得死去活来,她算什么?短时间里觉得新鲜的新欢而已
而且,她还有她的路要走,不是吗?
心弦绷紧,声响消失,内心依旧平静无波,面对这个事实,欧阳芊子突然感到很失望很失望:能够这么快恢复理智,也就意味着短暂的温存也会这么快消失无踪吧!!
“底下人正在准备在这一带采购房舍,我们去瞧瞧。”转移了话题的宫邪沐让欧阳芊子不自觉就松了口气。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心态:贪心地想要人真正的关心,又带着早晚要离去的念头,矛盾不堪。
“怎么了?”见她没有动静,宫邪沐又道:“还在担心慕容?不用太放在心上,相信我说的,他们会没事。”语气坚定。
“恩。”心虚地点了点头:自己对阿霞的关心,竟然没有他想的那般多,还是说:她真的很放心他们兄弟两个?
然而,欧阳芊子万万想不到的是:今天是个杀人的“好日子”。
不明所以然的她被宫邪沐从一家准备转让的酒楼里拉出后门就开始飞奔,直到连气都踹不过来:“宫^宫邪沐,怎么回事?”
“有人跟踪,你在这儿先休息下,不要乱动。”在一条小巷子里,宫邪沐把她推到一个角落,然后抱了旁边大把斜靠着墙的竹竿就拦在了她身前。
是哦以他的身份,不,是他们的身份,一旦暴露于日光之下,自然会引起那些所谓正义人士的穷追不舍。
是自己疏忽了,竟然只想到他们武功高强,所以不会暴露行踪,哪里会想到天下之大,什么事不会发生?真不该怀疑是他们宫家的阴谋!
第一次看到宫邪沐杀人应该就是现在了:在巷子的两端都被堵上之后,宫邪沐随手抄起一根竹竿朝那拨人中间一挑,弄倒了几个,其中一个躲避不及便被硬生生地刺穿了脖子:那双眼睛瞪得极大,仿佛在不相信自己就这样去见了阎罗王
芊子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双眼睛
很想把眼睛闭上不要看不要看,可就是会忍不住担心,担心他们伤了宫邪沐:刚才都是自己不争气,要是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出了这条巷子到达人际罕见区,那样也不至于还要担心暗处设有埋伏了。
“还有一个,在这里”随着有眼尖的人一声大喊,被发现的芊子惊恐地看着有人离她竟然越来越近
情急之下把身上的竹竿一股脑全往他身上推去,挡开了他刺向自己的一剑,另一个方向的剑却避的没有那么及时,使得芊子整个人都倒退到了墙上,后背摔得生疼
不能叫宫邪沐,不能叫,他会分心的那就堕落吧让地狱之火,离她再近些生命安全需要建立在他人的生死上的生活真是可怕,可怕到她不知道反抗是对是错。
因为,反抗,就等于杀人。
她还没达到能够控制自己只许伤人的地步。
那人握剑之手的手骨刚被芊子折断,宫邪沐却在同时一掌击向了他的胸口,两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同时传了来,她忍不住想尖叫,可是眼下的情形容不得她婆婆妈妈地骂自己残忍:下一拨人已经汹涌而至
“还好吗?挺不挺得住?”宫邪沐持了抢来的兵器在手抽空看了眼芊子握着匕首发抖的右手。
这个时候天色阴沉了下来,久未见雨的太原人们竟然在这个时候将要迎来他们秋收以前的甘露!
“这样不行,等会儿你找机会自己走,我一个人也好脱身,敌人是有备而来,在暗处不知道藏了多少,但是他们的目的是我,况且认识你的人也少”宫邪沐催眠般地在她耳边吩咐完:“听明白了吗?”
“别让这个娘们跑了”那边的人中间有个人大喊起来:“听说宫家的两个小魔头最近都讨娘们了,眼前的恐怕就是,一下子杀不了宫家的小魔鬼,杀了他女人也是好的”
“不行”另一人急忙喊叫起来:“他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不能便宜了他,两个一起杀”
“杀”
“杀!”
“杀!”
“杀!”
“看来我也走不了,一起杀出去。”芊子的神色和他发抖的手不同:很是坚定。
“不怕吗?”宫邪沐蒙上血迹的脸一片安宁:“怕的话,就不要动手了。躲到我身后来。”再次挡开来人的攻势,宫邪沐一把将她抛了起来这种凌空的感觉
在心底惊呼:竟然是所谓的轻功?稳稳地落在宫邪沐的怀里,风云变幻间,一切已成定局:他带她走过的地方,死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呼吸全无。
“我们回去了。”宫邪沐的脸有点僵硬,连手也是。
僵硬地放开欧阳芊子,宫邪沐不自然地别开了头去。
“你怎么了?被伤到了吗?我看看!”欧阳芊子奇怪于他的举动:逃过一劫不是该高兴的吗?
“累你也沾上了这些污浊之物!”宫邪沐自责的表情竟像是做了件天大的错事。
他并不需要一个和他并肩作战的女人,这是男人该承担的责任。
此刻,他心里冒出了这样一句话,然而:不是因为地位,不是因为骄傲,而是满满的心疼。
这还是那个为了杀人不择手段的宫邪沐吗?当初她我杀人的的人可也是他啊!!蒙上了血丝的脸没有戾气没有杀戮,竟是远远赛过那些追杀他们的名门正道。
“不”不怪你很想安慰他一下的,可惜老天不我机会骤然被搂进这个怀抱,然后是一声奇怪的闷哼声发自他的喉咙间
“哈哈哈哈倒是想不到宫家的小魔头还是个罕见的情种”嚣张的声音来自她被拦了视线的正前方——宫邪沐的后背!他为什么把后背留给敌人?刚才那声闷哼声是
难道欧阳芊子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哆嗦着用手在他背上探索着腰上,没有!上去一点?
没有!
再上去一点突然,一种奇怪又熟悉的黏黏的液体溢进了她的指缝里是血。
宫邪沐的血
一柄刀,小刀,正直直地插在他的后背上,没近手柄处,血正在染红自己的衣袖天!刚刚他干了什么?那一刀^明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啊!
“宫邪沐宫邪沐你怎么样?”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敌人已经近在眼前她也毫无知觉
不记得那是怎样的情景:血花四溅的打斗,惊心动魄的逃命,四面八方的呐喊声然后,在宫邪沐问了她会不会游泳之后——两人一同跳进了这条不知名的河流里!
方才那一刀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可是流的那些血使得他再没了力气带着她这个累赘冲出重重包围去
河水在这么平的地区流的倒不算急,对于从小在小河小溪里与村中同龄人一起下颌嬉戏着长大的欧阳芊子来说也没有出现大问题的危险!可是,宫邪沐却即使是在最初时努力地向对面游去,终是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好不容易抱住了一根浮木,却因为带着他而不能再掌握方向,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宫邪沐费劲体力好不容易才快到达的对岸又离他们远去
被冲到岸边时欧阳芊子也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四处荒无人烟不说,连天色也暗了下来。
因为下雨,河水也涨的漫过了河滩。
刚才在水里几次都以为自己会支撑不住,可是仍是不想放手不能放开他,他是因为救她才受的伤,又怎能置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