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姮醉时君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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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姮醉时君不醉-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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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纯点头,方奇怪为什么她的爹爹不出一声,刚想开口问,就见爹爹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纯纯立刻明白,是爹和娘在玩游戏,于是她道:“我去找郑阿姨玩了,她说厨房有好吃的!”说罢就爬下了榻,一溜烟又没了影。
  阮姮生着闷气,想到走之一定也去过青柳村给村里人看病,纯纯又是那种见了年轻的姑娘和公子就会喊“爹”和“娘”的小孩子,没有怀疑这点。让阮姮生气的是,她一直以为走之是个“姐姐”,而不是“哥哥”。
  见阮姮不说话,走之抓过她的手写道:“生气了?”
  阮姮甩开走之的手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男人!我又不会因为你是男人而看不起你!”
  走之写道:“对不起。”
  阮姮闷闷道:“我身上的伤口是你包扎的,而且,每次沐浴都是你在帮忙,哎你,走之,哎你我还当你是好姐妹呢。”
  走之写道:“好。”
  阮姮哑然失笑道:“好什么好?你嫁给我也好?”
  走之写道:“好。”
  阮姮一笑,鬼头鬼脑地凑过去,把下巴放在走之的肩膀上道:“这是你说的哦,反正之前那个说很喜欢我的嗯,没什么,总之你要嫁给我!”
  这时,纯纯又“哒哒哒”地跑了过来,扬声道:“爹,娘,厨房里新蒸了桂花糯米糕,你们吃不吃?”
  阮姮扭过头,把脸冲着纯纯的方向,嫣然一笑道:“吃!为什么不吃!”
  。

鱼龙舞,花千树
更新时间2013…12…22 18:44:51  字数:2659

 第二十九章鱼龙舞,花千树
  大业五十年正月,皋陶皇宫内是香烛辉煌,锦幛绣目,阮姮回想前些年在皇宫里度过的大年三十,无非就是乐奏、献爵、焚帛、祭酒直至礼毕,过程冗长,令她困倦。
  而这一年的正月,阮姮向郑管家解释道:“你看我是又瞎又瘸,只能在这里发号施令,郑管家---”
  郑管家道:“是,王爷!”
  于是,阮姮的一句话,就让恭顺王府上上下下焕然一新。
  从大门到大厅,从亭轩到游廊,两边都悬挂着朱红的大高照,而门神、对联、挂版以及新油了的桃符纷纷被铺满,惹得郭大娘带着纯纯四处溜达时,都能听到纯纯高兴的尖叫声。
  那些侍者们见纯纯如此开心,又被吩咐这是王爷的贵客,一定要礼貌待客,加上纯纯又懂事听话,于是下人们对纯纯都很友善,让郭大娘放心不已。
  听说冷凌其在青楼里打死了小倌,便被冷右相禁了足。于是阮姮下令关了王府的大门,整个府上上下下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
  而最让阮姮开心的是,她的左腿有了好转,已经能一瘸一瘸地在地上蹦着走了。
  这就是走之从偏院出来时,看见阮姮不要人搀扶,自己在那里别扭地向前走的的样子。忽然,阮姮一个踉跄,眼瞧就要趴在地上,走之一个箭步上去,稳稳地接住了阮姮。
  阮姮笑笑道:“走之,你要不来,我就又要啃泥巴了。”
  走之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阮姮撅撅嘴:“你瞧,我已经能走了,就是走不快,相信过完年,我就可以当一个真正的瘸子了!”
  对于阮姮那被折断的膝盖骨,现在的恢复状况已经很乐观了,所以变成瘸子远比只有一条腿要好得多。
  “爹!娘!”纯纯又“哒哒哒”地冲了过来,走之冲她摆摆手。
  阮姮指着小丫头道:“为什么你永远先叫‘爹’?”
  纯纯认真道:“纯纯先认识的爹呀。”
  郭大娘忙和气道:“那年我们村里有瘟疫,还是神医去救了整个村里的人,神医公子不仅没嫌弃我们,临走时还赠与我们许多财物,他是我们青柳村的大恩人呀。”
  阮姮握了握走之的手道:“你以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应该多和我说说嘛。”
  郭大娘笑道:“姮姑娘,您和神医这么般配,我就提前祝福你们了。来日方让,还怕没机会互相了解吗?”
  阮姮一听,往高领的长褂里缩了缩脖子道:“郭大娘,我们不---”忽然觉得走之捏了捏她的手指,想必走之是对郭大娘打了什么手势,于是郭大娘改口道:“你们年轻人呐,真好。”
  纯纯一手拉住走之,一手拉住阮姮道:“爹,娘,你们要快些给我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哦,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阮姮一手捏上纯纯的小耳朵道:“你这么说,奶奶多伤心呀!”
  走之好像又打了什么手势,纯纯道:“还是爹好!”说着就松开了阮姮的手,扑进了走之的怀抱。
  “小没良心的,走之又答应你了什么!”阮姮好笑地问道。
  纯纯似乎躲在了走之的身后,声音里带着欢快:“爹说,生小妹妹的事,他一个人说了不算,还要娘答应。”
  郭大娘见纯纯口无遮拦,连忙领过孩子对阮姮道:“姮姑娘,我带纯纯上街逛逛去,这孩子是第一次来京城,见什么都新鲜。”
  阮姮颔首道:“京城开销大,郑管家给你们的银子可够?郭大娘,你带着纯纯在我府上多住一阵,至少要过了十五。”
  纯纯拍手开心道:“好呀,元宵节的时候纯纯要和爹娘一起猜灯谜!”
  等纯纯拉着郭大娘跑走,阮姮方转过身,用手指戳着走之的胸膛道:“你---故---意---的---!”
  走之抓住阮姮的手指,将她的手包在他的手中,阮姮便整个人都靠了上去,乖乖地依偎在走之的怀里。两个人贴的很近,阮姮能感觉到走之有力的心跳声。突然想到了什么,阮姮一抬头,感觉自己的眼角轻轻地擦过了走之的唇边。
  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好熟悉的身高差呀,想必走之是比她高多半个头,所以阮姮稍稍抬头,眼睛就会触到他的嘴角。赫然有了捉弄人的想法,阮姮伸手抚了抚走之光洁的面颊,装作深情道:“走之,以前有没有人亲过你?”
  走之听罢浑身一颤,好像是在憋着笑,阮姮道:“原来你被姑娘亲过呀?不过没关系,以后你只能被我亲!”阮姮用手指细细地描绘着走之的唇形,他的唇很薄很柔软,末了阮姮凑了上去,简单地在走之的唇上印上一记温柔的吻。
  走之的长臂环上了阮姮的纤腰,紧紧地圈住她。
  那是很熟悉的冰凉感。
  “走之,红包拿来!”阮姮伸出手,诡笑道。
  走之从怀里掏出了什么,在阮姮的头上摆弄。阮姮感觉头上被插了什么东西,于是抬手去摸,仔细地摸了几遍,发现是一只簪子,摸起来凉凉的,图形好像是凤和牡丹。
  “不会又是一只玉镂雕丹凤纹簪吧?”阮姮疑惑道,自己本来盘发的时候插的就是那只簪子看起来像是独一无二的呀。
  走之在阮姮的手心里写了一个“龙”字,阮姮立刻会意:“这是玉镂雕丹龙纹簪?走之,你真是好眼光!”说着,她摘下了原先那只凤纹簪,放在走之的手里道:“虽然不是新的,但我戴了好久,送给你,新年快乐!”
  回应她的,是走之的一个有力的拥抱。
  那样的怀抱,虽然有些冰凉,但宽大的很有安全感。
  贪恋般的,阮姮把头埋在了走之的脖颈间。
  正月十五,东风夜放,繁花千树,落星如雨。
  走之搀扶着阮姮,郭大娘领着纯纯,郑管家跟在身侧,五人在京城的闹市上随着人流挪着步子。只听纯纯兴奋地尖叫道:“哇!彩灯!好多彩灯!各种颜色都有!好漂亮!”
  阮姮笑了笑,想必元宵节的闹市是宝马雕车,芬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虽然她能看到的,只是模糊的光的影子,但她可以想象出这样熙熙攘攘热闹无比的场面。
  只怕过了今日,就再与这繁华无缘了吧。
  “奶奶!这里有猜灯谜!”纯纯拽着郭大娘过去,阮姮便拍了拍走之的肩膀,走之蹲下,背起阮姮,紧紧地跟上纯纯的一路小跑。
  “几位猜灯谜吗?猜中有奖!”
  “阿姨,是什么奖?”
  “这里有吉祥果和如意糕,猜对三题后可以任选!”
  “爹!娘!”
  阮姮应声道:“走之,咱们就猜猜这灯谜吧。”
  走之放了阮姮下来,阮姮靠着他站着,只听对方道:“猴子身轻站树梢。”
  阮姮一笑,俯下身子在纯纯耳边说了什么,纯纯回答道:“荔枝!”
  “身端方,体坚硬,不能言,有言必赢。”
  走之在阮姮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阮姮又告诉了纯纯,纯纯道:“砚台!”
  “还有最后一个灯谜!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
  阮姮对着纯纯做了一个放风筝收线时候的动作,纯纯会意,跳起来叫道:“是风筝是风筝,我猜的对吗?”
  郭大娘笑道:“哪里是你猜的,不都是姮姑娘和神医公子猜的嘛。”
  阮姮爱怜道:“纯纯开心就好了。”
  于是,纯纯伸出手就抓了几块如意糕,往阮姮和走之的手里分别塞了一块,满嘴都是糕点地嘟囔着:“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爹娘的!”
  阮姮笑着摇了摇头,纯纯早拉着郭大娘走向了那个卖糖葫芦的,阮姮道:“郑管家!”语罢就又趴在了走之的背上,走之起身背着阮姮也向人群走去。
  郑管家打赏了那个灯谜小贩,望着阮姮在走之的背上心情很好地扭动着脑袋,心下不禁黯然,王爷,如果你知道走之就是牧逐君的话
  。

虚名皆尘土
更新时间2013…12…22 18:45:24  字数:2778

 第三十章虚名皆尘土
  过了十五,送走了郭大娘和纯纯,阮姮又让郑管家遣散了王府里所有的下人,不仅结算了月钱,还额外赠与二十两银子,算是这么多年为王府尽忠效劳的奖励。
  郑管家处理完这些事,望着空空的恭顺王府,不自觉地叹起气来。
  “明日一早你送到皇宫后,也离开吧。”阮姮走到她身边道。
  在走之的医术与照料下,阮姮的视线已经不再模糊,尽管还是在近距离的时候看事物不清楚,但总比看万物都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强。
  “王爷,我愿意---”郑管家方要表态,就被阮姮打断道:“郑管家,你为王府劳累了大半辈子,也是该休息的时候了。王府余下的钱财你和走之一人一半,应该够你们后半辈子的生活了,”顿了下,阮姮望向远方道:“这次,我可没那么走运了。”
  忽然,被走之长长的手臂环住,有人从身后抱她的感觉很好,就像是浮萍有了依靠。
  郑管家连忙退下,末了还瞥了走之一眼。没想到,他竟然能陪王爷将这场戏从头演到尾,王爷和他究竟哎,人真是越老越爱操心了。
  阮姮把手放覆在走之的手上,半响,她挣脱开走之的怀抱,转过身对走之故作轻松道:“明日我要进宫面圣,你,嗯,王府银库里的钱你带一半走。”
  走之抓过阮姮的手写道:“不要我?”
  阮姮急道:“我没有不要你。哎,走之,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走之写道:“你。”
  阮姮忙道:“你先去找一个地方生活,我会去找你的,相信我!”
  走之写道:“好。”
  阮姮不敢确定他这样就妥协了,于是问道:“你答应了?”
  走之没有继续写,只是轻轻地吻了下阮姮的额头,复又写道:“珍重。”
  阮姮点头道:“你也是,照顾好自己,我还等着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呢。”说到最后,已经是故作轻松地将语调太高。
  见走之没有反应,阮姮担心道:“走之?”
  话音刚落,唇瓣上就落下了一片冰凉的柔软。
  很熟悉的吻,很熟悉的感觉,好像,一个人,牧逐君。
  阮姮跪在正殿上,硬冷的地面硌得她的膝盖生疼,方愈的左腿也隐隐作痛。
  片刻后,阮熏一身黄袍地从后殿走出,她并没有走上龙椅,反而是径直走到了阮姮面前五步远的地方。
  偌大的正殿中,只有她二人。
  阮熏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人,右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疤痕,横穿脸颊,虽然淡化了不少,但看着一眼眨眼;双目没有焦点,显然还是看不清事物;身形清瘦,神远山上倒是让她阮姮好受!只是脸上的神情怪怪的,似平静,似淡泊。那个嚣张狂妄的恭顺王爷不见了,那个淡漠超逸的恭顺王爷也不见了,现在的阮姮,骨子里都透出一股子的谦卑。
  不会真如冷凌其所说的,被神远山上的雪块击中脑袋变傻了吧?
  阮姮听到阮熏的脚步声,立刻跪在地上行大礼:“皇姐万岁万岁万万岁!”
  阮熏也不让她起来,开口便问:“药引的事?”
  阮姮恭敬道:“微臣有罪,微臣自神远山归来,由于身体有恙,在家调理半月有余,如今才来启禀皇姐,望皇姐治罪!”
  阮熏摆出了一幅无关紧要的样子道:“姮儿,朕不怪你。”
  阮姮继续道:“据微臣观察,神远山地形复杂,雪流沙频发,药引之事需更多线索才能寻到,望皇姐慎重!”
  阮熏也继续用宅心仁厚的口吻道:“都说了,朕不怪你。”
  阮姮见阮熏也不让自己起来,只好依旧跪着。
  阮熏在她面前踱了几步,方走回龙椅,沉思片刻道,凝声道:“姮儿,你去神远山之前,可还曾去了一趟南陵?”
  阮姮知阮熏是指抢婚一事,虽然是被姬雪意利用,但这件事就是自己做的,何况她阮姮向来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立即道:“是。”
  阮熏叹息道:“姮儿,朕知道你对行栖门那个姬雪意有意,但南吴女皇对你的干涉可是气愤得紧呢。”
  阮姮恭声道:“皇姐,是微臣的错,微臣知罪。”
  阮熏挥挥手道:“姮儿,南吴女皇定要找朕讨个说法,朕实在没法呀。”听起来口气是既无奈又无措。
  这时,侍者尖尖的嗓音响起:“艾左相到!”
  “宣!”
  艾琚源步履稳健地走了上来,方要叩首,阮熏道:“免了!”
  艾琚源躬身行礼,站在跪着的阮姮说身旁。
  阮熏道:“艾左相,朕叫你来,就是为着皋陶与南吴的邦交之事。”
  阮姮心下冷笑,邦交之事,却只有皋陶左相到,不是因为右相与中相不是阮熏心腹的原因?
  艾琚源正色道:“南吴与皋陶相交已久,现南吴女皇为恭顺王爷干涉其亲事一事龙颜不悦,皇上,恕臣直言,恐怕皇上必须忍痛割爱方能解这邦交之危呀!”
  阮熏装作不忍心地揉了揉额头道:“姮儿,你都听到了。”
  阮姮冷声道:“艾左相,不知阮中相和冷右相是什么意思?”
  艾琚源一顿,厉声道:“自然,与微臣一意。”
  阮姮快速地思考着,艾琚源以艾氏一族外戚的身份为相,阮桔凌与冷棣书虽然合以二人之力,才方能与艾琚源抗衡。可见皋陶朝的朝政早已是外戚专政,而阮熏,哼,阮姮在心里冷笑,她这皇姐看起来软弱可欺优柔寡断,估计让艾氏一族以为好控制,可阮熏的真面目,艾琚源,你要是看见了阮熏的真面目,会不会吓得不敢去见艾氏列祖列宗?
  阮熏装作头疼道:“姮儿,朕实在不想为难你,但这,哎,眼下刚过了年,想必南吴女皇也有意和解。”
  阮姮严肃道:“南吴女皇因为一桩亲事而迁怒皋陶与南吴两国邦交,可见对方于细微之处善寻要害,皇姐,当心呀!”说道最后,语气已是语重心长。
  阮熏道:“朕知晓,姮儿费心了。”
  艾琚源道:“皇上,为了让南吴女皇平息怒火,您方要将恭顺王爷卸职押解至南陵城,恭顺王爷才能负荆请罪。”说罢招手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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