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柔应了,萧寒便走上台冠冕堂皇的说了一通之后,最后道:“感谢各位来宾在百忙之中来参加今日的宴会,一会儿欢迎大家尽情的跳舞玩乐,一定要尽兴而归。”
此时舞曲响起,衣着光鲜的男女们渐渐相携着步入舞池,萧寒径直走到苏韵柔面前,一手背在后面,绅士的弯腰60度,伸出另一只手邀舞:“美丽的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今晚的第一支舞吗?”
苏韵柔掩嘴咯咯的笑:“当然。”
却在这时,旁边又伸来一只手向苏韵柔邀舞,也不说话,只是与萧寒的手一齐摊向苏韵柔,等候苏韵柔的选择,来人竟是黎墨。
周围注意到这边的人霎时安静下来,却见苏韵柔神色如常,放下高脚杯,将手递给了萧寒,不曾去看黎墨一眼,郝心妍瞥见这一幕对苏韵柔的态度有些不解,一句抱歉也不说,何至于让人这样尴尬,而且按理说萧寒知道黎墨的用意,应该不会介意才是。
想念到此,郝心妍忍不住多看了黎墨几眼,却在那男人的脸上看出笑意,不会吧,也许是灯光迷了眼。
安晨风看到了这一幕,也放下高脚杯,邀请身边的郝心妍,郝心妍嫣然一笑,将芊芊十指放入他的掌心。
相拥而舞,安晨风的脸色依旧淡淡,只嘴边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手臂轻轻搭在郝心妍的腰间,郝心妍边跳边对安晨风表示出自己的疑惑,安晨风似乎不愿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应了带着郝心妍慢舞。
这边苏韵柔边舞边对萧寒说:“那个黎墨,我不喜欢他。大学的时候和他也不算熟识,就是点头之交,我总觉得这人心术不正,而且我最讨厌戴眼镜的男人,眼睛眯起来,总是让人感觉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萧寒笑:“就你心思多,不过他在商场的名声却是还算不错,待人也彬彬有礼。管理公司也很有一套,比他弟弟黎昌强。只不过听闻这黎墨是黎老爷子在外所生的私生子,黎昌却是黎太太生的,所以黎氏内部现在其实很是复杂。”
苏韵柔也不再多说,许是觉得生活中出现了知道她和安晨风过去的人,心里不自在,自然更加不待见他。
渐渐步入舞池中心,萧寒与苏韵柔恰巧也舞至这里,在四人错身那一霎那,安晨风突然一推一揽,低声一句:“换个舞伴。”便将郝心妍送入萧寒怀中,自己则抱住了脸色突的暗藏愠怒的苏韵柔。
瞬间的错愕尴尬后,大抵是大家闺秀,郝心妍很快恢复镇定,对萧寒笑了笑,萧寒也是礼貌一笑,可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便沉默下来。不一会儿,郝心妍终是打破沉默:“抱歉,我有些累了,我们去那边休息会吧。”
萧寒听郝心妍如是说,微微点头,绅士的牵着郝心妍步出舞池,来到长桌旁,随即从桌上拿过两杯酒,递给郝心妍一杯,郝心妍道谢。
没有跳舞,两人反而没那么尴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也算融洽。却不难看出,他们的目光各自追随着舞池中相拥而舞的苏韵柔与安晨风。
苏韵柔跌入安晨风怀里,便低了头也不说话。她听见自己的一颗心跳的很厉害,像是当初,第一次跌进他的怀里一般,心慌又心动,一切仿佛那样熟悉,包括他的味道,连想自欺欺人都没有办法。
握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又紧了紧,两人贴的很近,苏韵柔的脚步乱了几拍,几次踩到安晨风的脚,但似乎安晨风也不在意,只是一味的紧紧拥抱她,似是故意想给她难堪。
苏韵柔将脸庞半埋进安晨风的肩膀,始终没抬头。
如果抬头,那样的姿势,太暧昧,她怕自己承受不了。安晨风眼前只有斜插在苏韵柔柔顺黑发中的那朵洁白的茉莉花,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幽香,蛊惑人心。
他低头,亲吻苏韵柔的发梢,记忆中的那般温柔感觉。此时苏韵柔耳边却突然响起他的低语:“宝贝,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吻你?”
苏韵柔闻声倏然不可置信的抬头,安晨风墨黑的双眸近在咫尺,眼中闪着戏虐轻佻的光,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着一种笃定,笃定她会就此臣服。
远处的郝心妍握着酒杯的手青筋隐现,面上却是完美得体的笑容,放任他再怎么的风流不羁,始终相信他会是自己的,终是看在眼前,不能不去在意阿。
萧寒同样看着不远处的一幕,口中喃喃道:“我有些信了。。。。。。”
郝心妍听到这话,压抑着心头的酸楚,转头询问道:“不知萧总信什么了?”
萧寒轻抿口酒不语,随即摇摇头说:“郝小姐听错了,没什么。”
郝心妍心中混乱,见萧寒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
舞曲乍停,苏韵柔也猝然清醒,试图挣脱安晨风的怀抱,却始终挣脱不开他握她的那只手,安晨风一直盯着苏韵柔看,见她俏颜因为生气用力而涨红,眼梢微扬的明眸,开始闪着冷光。
“你少自以为是,我在乎你的时候,你说什么是什么,现在我们没有关系了,你说你是什么?”苏韵柔瞪着安晨风如是道。
安晨风也不恼,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她生气的样子,还真是该死的好看。
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轻蔑,不明显,却足以让她看清,仿佛在嘲笑着她的自作多情,刺痛了她的眼。
苏韵柔一个狠劲,安晨风的手终是被她甩开,后退两步,各自回座,却不知失落几颗心。
不仅舞池里热闹,舞池边的你来我往,筹光交错,也很热闹,安晨风突然觉得有些烦闷,拉开玻璃门走上阳台,点一支烟,深吸一口。
一支烟没抽完,阳台上来了人,黑礼服金边眼镜的年轻男子,端着一杯红酒,对安晨风挑眉笑道:“安总怎么在这悠哉呢,郝小姐到处在找你。”
安晨风没抬眼,抖了抖烟灰:“不劳黎总费心。”
黎墨斜靠在阳台:“同学一场,安总何必如此冷淡?道是就算在商场上,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黎墨在大学时与安晨风做过一年的同学,大四时突然转学了,但对苏韵柔与安晨风的事情也多少有所听闻,大学期间,黎墨暗地里就很喜欢拿自己与安晨风比,比电脑,比篮球,比功课,什么都比。
安晨风淡笑:“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和黎总的交情没到这么好的地步。”
黎墨也笑,抬手扶了扶眼镜:“刚才安总真是机智阿,和苏小姐在一起拥舞,很像一对璧人呢。”
安晨风脸色骤冷,声音也冰:“她终会是我的。”
黎墨笑着啄一口酒:“这话你该对萧总说。”说罢眼风到过宴会厅里,萧寒正为苏韵柔端来一盘水果。
安晨风掐了烟头扔掉,离开阳台,边走边道:“黎总是聪明人,做事情之前,先想想后果。”
黎墨轻晃酒杯,唇边勾起笑,对着安晨风的背影道:“这是当然,黎某在黎氏的根基还不稳定,日后还有需要叨扰安总帮忙的地方。”
安晨风听见这话,脚步不停,淡淡的声音随着风声传进黎墨的耳里:“不敢当,安某能做到的,自当尽力,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黎墨在安晨风走出阳台后,望着满天星空,笑的邪妄轻狂。。。。。。我不会看错,你对苏韵柔,我不会放过机会,我的要求很简单。。。。。。黎氏而已。大家都是聪明人,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十二章 不惧;迷乱。
宴会之后,苏韵柔坐在萧寒的车里,头抵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流逝的街景,默默不语。萧寒开着车,偏头看看苏韵柔,问道:“累了?”
苏韵柔转头对萧寒疲惫的笑笑:“恩,很累。”
萧寒沉默不语,半晌终是问道:“韵柔,你希望我和环球合作吗?”
苏韵柔似是察觉到不对:“怎么这么问我?你不是说了,他今晚来了,你就优先考虑他,但是也有自己的顾虑吗?”
萧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今天看你和他跳舞,我突然就有些相信今天早上你说的话了。”
苏韵柔却是无所谓的玩笑道:“是吗?我们老板今天和我跳舞的时候,的确是想用美男计勾引我,让我做他的间谍,方便曲线救国呢。”说完这话,还对着萧寒俏皮的眨眨眼。
听苏韵柔如是说,萧寒心中略微释然,红灯,停下车。却是转头看向苏韵柔,一瞬不瞬。
苏韵柔也大方的回望着他,清澈可人的眸子和往常任何时候一样,并无异样。半晌,萧寒终是露出笑容:“抱歉,是我多想了。我只是太在乎你。”
“你别说,我懂的。我也一样。”苏韵柔打断萧寒道。
萧寒侧身亲吻一口苏韵柔的脸颊,随即棕眸闪现狡黠的光:“等会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身后传来嘈杂的催促的喇叭声。
苏韵柔推他,随即说道:“绿灯了,专心开车。”
萧寒也不再多说,嘴角擒着邪邪的笑,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摩~挲着苏韵柔的手,油门踩到底,一路飙车回到公寓。
日子就这样过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公司里,安晨风与苏韵柔除了工作也没有过多的交集,一切似乎回到了刚开始的原点,又似乎终究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转变。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白日越来越短,每每不过五点钟的光景,天色便黑将下来。天气却总是很好,特别是午时,阳光斜射进屋里,不若春夏那般浓烈,懒洋洋的,暖融融的,手心竟微微渗出汗。
苏韵柔坐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眼神却是放空的,脑子回想起的是半个月前的某天晚上。
那天下班时已经六点多了,萧寒早已打来电话说最近公司很忙,周末才有时间和她见面,苏韵柔自然表示理解,并且隐约知道萧寒是与董事会们商议着该与哪家企业长期合作的事宜。
看看时间还早,随意的在外面吃了些东西当做晚饭,便准备悠哉悠哉的晃荡着回自己的公寓。快到公寓时,眼前是大路,有辉煌的灯火与喧嚣的人群,不时有汽车经过,车灯掠到她身上,映出一张迷茫的脸,却是一晃而过。
她回头,身后是通往另一侧街道的小巷,黑洞洞的,仿佛看不见尽头,好似踏进去一步,就能叫黑暗吞噬,粉身碎骨。
不远处,一点红色火星,明一下暗一下的闪动,黑暗中,苏韵柔看不见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什么,略一迟疑,迈步,走了过去。
“抽了戒,戒了抽,你不累么?”苏韵柔停在安晨风身边。
记得那个夜晚之后,他们的关系愈见愈好,安晨风几乎没有再与其他女生暧昧不清,总是和苏韵柔出双入对,甚至这样的改变连安晨风都不曾发觉。似乎总有那么一个人,在某个时间出现,慢慢变成为你的独一无二。
那个时候安晨风就已经在抽烟了,对此苏韵柔是坚决反对,一再的提出要他戒烟。
苏韵柔当时每每看到安晨风抽烟,便一而再的对他发出抱怨,什么我过敏啦,对身体不好啦,污染环境啦,什么理由都有。她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没指望真的能说教成功。谁知道安晨风竟真的开始慢慢戒起烟来。
又一次激情过后,安晨风又想抽烟,却见苏韵柔一把抢过烟盒,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递出一块巧克力:“挪,吃这个。别抽了,虽然你抽烟的样子很迷人,帅的不得了。但是对身体不好,还是不要了。”
安晨风无奈的笑笑,眼里看着苏韵柔却满是宠溺,两人一时僵持不下,半晌安晨风终是无可奈何的接过巧克力随意的撕开包装便放到嘴里嚼。
回应他的是苏韵柔主动献上的吻,亲吻中苏韵柔喃喃道:“只有一块,本来是我自己吃的。”
口中两人的津液混合着甜蜜的巧克力香浓,安晨风眼眸一深,随即翻身把苏韵柔压到身下,笑骂道:“苏小柔真是个妖精。”
此时,他徐徐吐出一口烟,看她,近在咫尺的容颜,他却只看见黑暗,问她,也像是问自己,“我还有机会戒吗?”
她不再说话,也没有离开,只静静站在他身边。他突然猛的扔掉烟头,皮鞋将星火踩灭,用力一拉,抱着她就吻。他口中还遗有烟草的味道,陌生又熟悉,她紧紧环了他的脖颈,回应他重重的纠缠,拼尽全力。
苏韵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他回到他的公寓的,一路上浑浑噩噩,像是做梦,房门刚一落锁,他们激烈的拥吻,撕扯对方的衣物,踉跄着来到床边,他将她压在身下,迅速退下两人的长裤,什么都来不及做,一贯而入。她觉得身下一阵刺痛,却将腰肢微送,让他进得更深。她的体内干涸又紧致,密密将他包容其中,他的侵入灼~热又坚~挺,将她的一切都填满。。。。。。
他不动,只深深埋在她体内,除去彼此所有的衣物,他紧紧拥着她,每一寸肌肤都与她贴合在一起,以身体感受对方的存在,获得拥有的满足,诉说不能言语的情意。
身边有响动,很轻很轻,他却醒了,眼前浮动朦朦的蓝灰,是初晨的颜色,他其实并没有睡多久,空气中还隐有情~欲的味道,他看着她起身,在散落满地的衣服中挑出自己的,一件一件穿上,拉开门准备离开,转身走出时,苏韵柔暗哑的声音夹杂着疲惫:“安总,如今我们使君有妇,罗敷有夫。昨晚,而已,不必当真。”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很累,却睡不着。天色渐渐泛白,她的气息渐渐转淡。。。。。。若不是她的那一句话,他甚至都要怀疑,昨晚的一切,只是梦。
苏韵柔出了安晨风的家门便一路打车回到自己的公寓,开门,脱衣服,放洗澡水,随即把自己抛进浴缸,深吸口气,闭上眼沉入水底,缓释脑中此时的混乱不堪,努力试图让昨晚的荒唐一夜慢慢在脑中沉浸,消失。
第十三章 薄荷;礼物。
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苏韵柔的回忆,汗湿的手心拿起手机,是佩妮。
打车来到‘ Memories’,苏韵柔径直来到后台佩妮的休息室,脱掉大衣,便对在小吧台的佩妮说:“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佩妮笑:“你好意思,我不打电话约你,你还不来我这呢。”
苏韵柔默默:“约我来怎么了?”
佩妮拿起调酒杯调酒,边说着:“约你来是想听故事的。说吧,我好奇着呢。”
苏韵柔垂睫想了想,突的笑了起来:“其实今天你不找我来,我这两天也要来找你的,哎,我烦透了。”
佩妮端着两杯高脚杯坐到苏韵柔对面,递过去一杯说道:“挪,尝尝看,这个最近卖的不错。”
苏韵柔接过酒杯,轻抿一口,回味半晌随即道:“Green peppermint schnapps(绿薄荷甜酒),BaiKeKe liqueur(白可可甜酒),还有cream(鲜奶油)调成的GrassHopper (绿色蚱蜢)吗?”
佩妮点点头:“厉害了阿,不过我参了少许的brandy(白兰地),有没有感受到在薄荷清爽的香味及可可酒的芳香伪装的温柔下的狂野与热情呢?少喝点,多了真会醉的。”
苏韵柔失笑:“怪不得味道怪怪的,就你想的出来。不过我想我已经要醉了。”
佩妮盯着苏韵柔定定看了半晌,苏韵柔此时也看着佩妮,给她一个就是这样的表情,佩妮大声道:“不会吧,别告诉我和我想的一样,什么时候?”
苏韵柔灌下一大口酒,呵出口气。转头看着佩妮:“半个月前,很莫名其妙的一晚上。就那一晚,其他的一如往常。”
佩妮听苏韵柔这么说,摇摇头道:“啧啧,你完了。不论是一时的激情爆发归类为,还是深藏的思念引导,抑制不住的交~合。不管是哪一种,再这样下去你和萧寒迟早要玩完。”
苏韵柔点点头:“恩,我现在脑子里很乱。你有什么好方法没?”
佩妮这时一脸事不关己的挪揄:“我能有什么办法,顺其自然吧。愿佛祖保佑你,阿弥陀佛。”
苏韵柔笑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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