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lj275
产房里的鬼影
更新时间2012…3…5 16:40:04 字数:3271
产房里的鬼影
凌晨一点;刚接班的助产士何莉边打着呵欠边清点物品。
今晚产台上虽然只有一个快要临产的孕妇,但何莉的心里一点也不轻松,已经干了五年助产士的她深知做这一行当的风险和艰难,因此点完物品登完记她就先洗了个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她有条不紊给孕妇检查胎位听胎心查宫口,检查结果显示孕妇的情况目前都很正常,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两个多小时小宝宝就可以降生了。
检查完后她洗了手然后坐到窗边的桌子前做记录。何莉的字写得很漂亮,一手标准的仿宋体,这在不太重视书写的现代来说也算是难得了,因此她毕业后一分到产科,那黑板报基本是由她包了。
正当何莉认真地做着记录的时候突然觉得对面的窗子外头有些异常,抬起头来一看不由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玻璃窗上是一张变形了的脸,五官全因挤压而皱在了一起,分不清鼻子嘴和眼睛的位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张脸是在朝里张望,而且张望得非常专注,并不在乎何莉的存在。
惊恐过后何莉冷静下来,不由非常生气。这是谁?怎么能扒在这里偷看!要知道这里是产房可不是看西洋镜的地方,就是产妇的家属也是不能进来的!她啪的一下放下钢笔站起身来,可是刚往窗子走了两步她又停住了。产房是在九楼,而且外面又没有阳台,谁会在半夜三更爬那么高的楼来偷看生小孩呢?迟疑一下再细看,窗外那张脸已经消失了。就象刚才那一幕根本没发生过一样。咦,难道那人被我一吓掉下去了?何莉顾不得多想奔到窗前打开窗子,窗外空无一人,整幢大楼除了产房灯火通明外大都已进入梦乡.窗下是光滑的水泥墙,窗台是倾斜的,左右都没有可以攀爬的支撑点,一切都证明刚才何莉可能是看花了眼。何莉舒了口气。
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就象夏夜天幕上的星星眨着眼,显得困倦惺松。城市仍在酣睡。
何莉关上窗伸了个懒腰,回到桌前继续登记,接着忙着准备接生的物品,消毒产包、橡胶手套、碘伏棉球,一样样按顺序放好。何莉做事一直很有条理,所以一直很得护士长器重。
正在这时,一直低声呻吟的孕妇突然尖叫了一声,何莉慌忙冲到产台边,一看,还好,宝宝的小脑袋并没有露出来,就连头发也看不到。但看样子,此时宫口肯定快开全了。何莉忙给孕妇消了毒作了检查,结果果然和她的猜想一样。根据预测,再过半个小时宝宝的头就应该露出来了。
此时孕妇已是满头大汗,神情极度痛苦。何莉细声细气地安慰道:“别紧张,快了,宝宝就要生出来了,你再忍忍吧,现在你应该感觉不到痛了,只觉得胀,对吗?嗯,好,往下用力,用力!……”
突然,正在用尽全身力气往下迸气的孕妇全身颤抖着,两眼惊恐地望着门口的方向:“。。。谁,那是谁?。。”何莉诧异地回过身去,不看还好,一看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在玻璃门外有一张人脸,不,应该说是一张具有人脸形状的脸,脸上五官到也齐全,可是一双眼睛似乎只是两个黑洞,脸以下看不到身体的存在,不知是因为门外灯光太暗还是……因为根本没有……
不,何莉摇摇头,嘲笑自己的迷信,人怎么会没有身体呢,这一定是个家属,因为担心在产房里的孕妇而擅自闯进来。何莉想过去劝这个擅入者回到产房大门口,可是产孕妇却死命地揪住她的衣服不放,人抖得象风中的树叶。
何莉轻声说:“你放心,这里有我,让你的家人到大门口等候好消息吧”。孕妇仍然揪住她的衣服她不放,嘴里含混地说:“不,我不认识那人……”何莉吃惊地问;“你不认识那人?那他(她)是谁?”
“不知道……我怕……”
“别怕,我让他(她)离开。”何莉说完快步走到玻璃门前,此时那张脸一闪就不见了。何莉拉开门一看,门外空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何莉的心再次剧跳起来,刚才窗外的那张脸她可以认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这次连孕妇也看到了啊,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这倒底是谁?是鬼还是人?何莉再次查看了产房门外的走廊,长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顶上的路灯发出白幽幽的光。
那人要是逃走的话也该有脚步声,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就这么消失了?就象飘浮的魂魄一样飘走了?唉,今天是怎么了老是想到鬼啊魂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何莉嘲笑着自己的神经过敏。
回到产台边,孕妇又正在使劲用腹压,看来宝宝快要出来了。这个孕妇二十三岁,外地人,叫马爱莲,虽然个子不高但长得很清秀。何莉很羡慕她这么年轻就快要做母亲了,而她,快二十七岁了连对象也还没有,至于做母亲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呢。何莉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快速完成了接生的准备工作,接着打电话让助手前来帮忙。
接生本身并不复杂,但如果没有人在旁边帮忙的话就会让接生过程延长,而且相关的登记工作也相当繁琐,因此来一个助手帮忙是必需的。接生前何莉又再次为孕妇作了检查,确定一切都正常后出了产房。打开消毒桶,何莉从消毒盒里拿了一只刷子踩了一下开关,温水从笼头里缓慢流了出来。何莉立刻将双手伸了过去,打算刷手。
此时一个影子忽然在她眼前一晃,一个东西象团黑云一样呼地一下从她身边飞过。何莉急转身竟然看到,好象……似乎……是一个脑袋在飞……对,就是一个脑袋!那个脑袋上长有长长的黑发,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快速移动着。何莉大惊失色,正想高声喊叫,那东西飞到产房玻璃门边就突然不见了。
何莉正在狐疑,产房里突然又传出了一声尖锐的狂叫,何莉心说不好,丢下揩手巾拔脚急急奔回产房。此时助手小王也赶到了,两人一前一后扑到产台边,产台上孕妇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双眼暴突,嘴大张着,已然没有了心跳和呼吸,而她跨下一个东西正蠕动着。助手赶紧为产妇做着心脏按摩,同时急忙唤夜班护理员打电话求援。
何莉拨开产妇的双腿,先是看到了一条细瘦的胳膊,她又拨了一下,一个脑袋露了出来,天那,这竟然是个小孩!那婴儿生得又黑又瘦又小,就象只小黑猩猩一样丑陋。似乎是意识到了何莉的存在,那婴儿突然自己翻过身来瞪住她,眼神阴森森地,让何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一股冷气从脚底冒了上来,额滴娘诶,这哪里是婴儿的眼神?
何莉看到过无数新生儿的眼睛,知道新生儿的眼睛只有光感没有物感,如果你把手放到他的眼前他都不会眨眼,正因为如此新生儿才不会专注地看一样东西,有时他看似很专注地看着某样物件时,吸引他的只是光线而已,并不是移动的或是静止的物品。可是,现在这婴儿似乎看到了何莉,而且眼神冷冷的,有一种杀气直透何莉心里,让何莉心中更加忐忑不安的是,这眼神怎么就和刚才产房外的那个人那么相似呢?
抢救小组很快赶到,在全力抢救了三个多小时后宣布抢救无效死亡。何莉明白,那产妇其实当时就已经死亡了,后来的抢救只是做最后的努力而已,大家都希望出现奇迹,何莉也希望。可是奇迹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一切都结束时天差不多已大亮,折腾了一夜,何莉全身已没有一点力气,她象瘫痪了一样半躺在椅子上,过去的这几个小对她来说似乎是一场恶梦,她理不出一点头绪,所以也无法清晰地向别人叙述经过,她看到的东西别人都不信,在她叙说时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以为她被这件事搞得精神错乱了。于是她只好及时闭上嘴。
产妇家属的态度都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但让所有人不解的是,他们坚持认为那婴儿不是他们的孩子,连孩子的父亲也拒绝把孩子带回家,所有人都重复同样的话:“我们家的孩子不可能是这个模样的。”
可是当晚产台上只有一个产妇,不可能出现调换的错误,何况又有何莉这个目击婴儿出生的证人。然而不管院方怎么解释,家属就是不听,无奈院方只好把婴儿暂时安置在产科婴儿室,由护士轮流喂养。尽管尸检认定死亡的产妇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院方最后还是作了赔偿,作为当事人的何莉自然难辞其咎被扣了一个季度的奖金,还记了一次大过。
过后何莉大病了一场,在家休息了三个月,等她病愈后上班时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婴儿的父亲在事情处理完毕后一个月遭遇车祸死亡,那个在婴儿室里的婴儿原先好好的,可是在他父亲死亡后突然拒绝喝奶,更绝的是他还不愿意补液,护士们千辛万苦地在他头皮静脉上固定好输液针,不到一分钟就被他自己扯掉了,一副必死的样子,结果他头上被扎得如马蜂窝一样,如此折腾了三天,终天在何莉上班的前一天因全身衰竭死了。
第二天何莉递交了辞职报告,她决定换个工作。她的小心脏已经受不了刺激了,尽管护士长和科主任再三挽留,她还是离开了这个她为之付出了五年青春的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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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憧憧
更新时间2012…3…8 17:22:54 字数:4821
何莉是一个人住。她母亲在生她时就因难产去世了,父亲在她三岁时再婚,后来就跟着后妻到另一个城市工作去了,把小小的她丢给了年已六十的外婆。何莉是外婆一手带大的。
何莉的父亲和后妻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因此常常忘了在老家还有这么一个女儿,除了给她卡上打钱外何莉很少看到父亲,所以对何莉来说父亲只是存折上的一个数字。
何莉大学毕业后这个数字就自动消失了,没有和她打个招呼也没有一句祝福的话,就那么突然消失,就象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当时外婆让她找上门去理论,让父亲在何莉找到工作前继续供养她,但何莉觉得不需要,她已经成人,是应该自己养活自己了,父亲把她养到大学毕业已经尽到了责任,她不能过多地再要求他什么,虽然她对父亲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冷淡很有看法。
两年前外婆去世,把这套七十来平米的公寓房遗给了她,何莉一个人住着倒也舒适,天天把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的,有时遇到轮休日还会邀请二三知己品尝一下自己的厨艺。
辞职后何莉没有急着找工作,而是闲在了家里,每天睡到自然醒,醒来后就打开电脑,不是看小说就是看韩剧,她需要大量外界信息涌入冲淡脑海中那些可怕的记忆。
但是那些记忆就象锥刻在她脑子里一样怎么也忘不了。直到如今那婴儿阴森森的眼神让她想起来仍然觉得背后直冒冷气。那眼神就象和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眼神能杀人,何莉相信那晚她肯定血溅当场横尸产房了。
但是,他和她有仇吗?那才只是个刚刚生下的小婴儿,她还没来得对他做任何事情呢,他怎么就将她当仇人了?还是他将他母亲死亡这帐算到了她的头上?
事情过后何莉曾无数次地回想那晚的经过,总觉得那晚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那个鬼影。然而这个鬼影只有她看到,除了她没有别人,她说出来会有人信吗?哦不,应该还有一个人看到了鬼影,那就是产妇王爱莲,但她已经无法出来作证了。
想想也是,要是换了旁人遇到此事告诉她说晚上在产房里看到个鬼影,她会信吗?
所以何莉自从那晚说过一次以后再也没有将她看到的情景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闺密徐庆娣。
何莉是个无神论者,从来不信鬼神,但那晚看到的情景却让她的无神论有些动摇。她曾无数次地告诉自己那晚只是她出现了幻觉,看到的不是真的,但在细想后又无数次地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结论。不,那晚发生的事是真实存地过的,她看到的就是一个鬼影,或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不以常人理解的活的物体。
何莉在医院里工作了五年,从来没听前辈们说起过在产科曾发生过灵异事件,也没听说过有恶灵出没的事情。那么,这个鬼影是谁?又是从哪里来的?它的前生倒底发生了什么从而让它出现在产房里?它又和王爱莲是什么关系?是来寻仇来了还是寻亲来了?
何莉走在去菜场的路上越想脑子越乱,不由摇了摇发胀的脑袋。她现在有任务在身,得赶快把菜买回家,昨天晚上徐庆娣打电话给她说今天中午要到她家里吃饭,要是到时拿不出可口的饭菜就要承受闺密的狮子吼了。
还没到上班时间,街上行人不多,匆匆而行的大都是上了年纪的买汰烧一族,象她这么年轻的人真的不多见,而象她这样在这个时候踱着方步往菜场赶的更是少见。
何莉个头高挑,面容姣好,蜂腰肥臀,胸前一对玉兔很具动感,上身穿一件玄色风衣,里面是一袭高领大红毛衣,下身是一条同色牛仔裤,将她娇好的身材包裹得玲珑曲致圆润丰满。脚上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走起路来风摆杨柳一样很有诱惑力。透露出一种成熟女人的气韵,就象一枚熟透了水蜜桃一样又香又甜。
这样的女人走在大街上无疑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因此擦肩而过的男人不断向她行注目礼,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是鸡皮皓首的老爷爷。
何莉对自己能引来这么多男人的目光很是满意(嗯,那些老爷爷就被她直接无视了)。不过,想到目前自己的状况又黯然起来,唉,等过几天就上人事网查查吧,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工作。
何莉心里作了决定,不由挺了挺腰,振作一下,加快了脚步。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停下来从坤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一看是小王打来的。小王全名叫王义妹,就是王爱莲死亡那晚和她搭班的那位。
小王是何莉的学妹,比何莉低一届,只不过她学的是护理专业而何莉是助产专业的。
“小莉姐,科里又出事了!”电话里传来小王带着哭音的声音。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何莉一听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心里没来由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昨晚,又……又死了个产妇?”小王终于忍不住,低低哭了起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何莉吃惊地叫道。有行人向她投来诧异地目光。她赶紧走到路旁一个花坛边停下,将菜篮子放下,专注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虽然她已辞职离开了医院,现在发生的一切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但她本能地感到四个月前那一晚发生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恐惧象水一样慢慢浸入了她的心底,让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何莉工作的这个医院是一所综合性三甲医院,产科力量一直很强,十年来没有发生过一起孕产妇死亡事件,是全市孕产妇管理先进单位。但现在却一连死了两个产妇,而且是在四个月内,这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在……在我班上发生的……”小王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虽然说得不连贯,还经常停顿颠倒,有时还语焉不详,记忆不起某个时段的事情,前后也很矛盾,可以想见当时的情景非常混乱,而小王当时是多么的惊恐,这种混乱和惊恐何莉也曾经经历过,所以,她对小王现在的心情她完全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