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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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里的鬼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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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异学的分折是渐进性的,就象给蒜头剥皮一样层层推进,只要有了一丝蛛丝马迹,他就可以抽丝剥茧逐步摸到根源。因此踌蹰良久后,张清生重又把站在何莉病床前发呆的何文亮叫到了办公室,向他提出了以上的问题。
  但让张医生大跌眼镜的是,他问完之后何文亮竟然一脸茫然,显然对女儿何莉的事毫不知情!细问之下张清生才大略知道了一点这对父女之间的事,知道他们十多年来根本就没有联系,这个何文亮出现在这里只是在何莉出事后接到何莉好友的电话后才匆匆赶来清海的。
  这下子,本来还怀有一丝希望的张医生彻底傻掉了,现在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何莉了!
  何文亮脸上讪讪的也不知说什么好。此时他真的非常恨自己,恨自己对何莉真是太不关心了,在女儿性命攸关时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什么也帮不了,要是何莉母亲地下有知肯定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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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在平整的公路上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接着向左一拐下了公路,驶到了一条砾石路上。司机大哥让大家坐稳了,然后小心地打着方向盘。
  车子剧烈地巅簸着,将车内的人抛上扔下,屁股和脑袋部位险象频生,不敢坐实也不敢站起,象练功似的半蹲半站的还东摇西晃,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不一会儿徐庆娣就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了下去,立刻又惊叫一声弹了起来。盘玉兰虽然是这里人,但终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颠了不一会儿就脸色煞白,恶心欲吐。
  最耐颠的还算是宓成功,男人体质倒底强壮些,只见他稳稳地半蹲半站在座位上方,屁股和椅垫之间还可垫进一个手掌,两只脚似乎和车子焊在了一起,跟着车子左右晃动得极有韵律,再看他,两眼微闭,眼观鼻鼻观心,在剧烈摇晃的车子里竟然入起定来了。
  汽车最后在一座山脚停下。前面是蜿蜒的羊肠小道,小道两侧是悬崖峭壁,峭壁上有藤蔓垂下随风飘荡,崖壁上水滴不绝湿滑如油。砾石路在这里中断,接着就要用他们自己的十一号车赶路了。
  徐庆娣下了车,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也不讲脏不脏的了,用手使劲捶着两条腿,嚷道:“唉呀妈呀,这都是什么路呀,把人都颠散架了!”
  “这还是好的呢,在我小时候,我们过来的一路上都和这山路一样,根本开不得车。有事去城里都用两条腿走的,得走上一天!”盘玉兰边摇动着脖子和腰,边说道。
  “嗯,以前路没修好时,盘山寨根本不通车的,现在好多了。听说这条砾石路明年就能铺柏油了,那时你们再来就又舒服又快多了。“司机大哥也凑趣说道。一路上通过交谈他也知道了这三人来这里的目的,但他也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因为这个鬼师一直居住在深山里,名气虽然很大但见到他的人不多,所以这个鬼师在这里基本上就是一个传说。
  宓成功全身舒展了一下,看着羊肠小道说:“还要走多长时间才能到寨子里?”
  盘玉兰边踢腿边走过来:“不远,沿这条山路走上去就是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妈呀!”徐庆娣惨叫一声,屁股上象按了弹簧一样蹦了起来:“有蛇有蛇!”
  宓成功一个箭步窜到她前面:“哪里?蛇在哪里?咬着了吗?”
  盘玉兰也抢步过来拉着女儿急急问:“咬在哪里了?让妈看看!”
  只有司机大哥很淡定地没动窝:“妹子是不是看走眼了?现在这季节哪里会有蛇?”
  宓成功顺着徐庆娣的指引,在青黄相间的草丛里看到一条迅速闪过的爬行动物,不由哭笑不得地说:“大小姐,麻烦你以后看仔细点好不好?这是蜥蝎,哪是蛇啊?”
  徐庆娣翻了翻眼睛,干笑道:“我哪里知道这蜥蝎和蛇长得会一样的?反正都是滑溜溜光秃秃在地上爬的嘛。”接着眼珠一转说:“你不是个百事通吗?怎么不知道这个季节山里是不会有蛇的啦?”
  宓成功被噎住了,白了她一眼,没回答。走向司机问:“师傅,你是跟我们去呢还是现在回城里,到后天再过来?”
  “我还是后天再过来吧。山里冷,我没带衣服,怕受不了。”
  “好吧,那我先付你一半费用,另一半等后天回了城再付吧。”
  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盘玉兰凑到跟前问:“呃,宓教授,你付了他多少钱?”
  “五百块。”宓成功边走边平静地说。
  “天哪!怎么给这么多?这也太贵了吧?早知道我们就乘那辆面包车好了,那车其实也没那么破,只要能跑就可以了嘛,价钱要便宜一半呢!”盘玉兰惊叫一声,后悔不迭地说。如果按人头分的话她们应该出三分之二,那就是六百多块,太惊人的一个数字了!
  “嗯,宓教授,我妈的意思是这出租车钱太贵了,而且你没有和我妈商量就要了这车,所以我们只能出一半。”徐庆娣跟在后面笑嘻嘻地说。
  “这臭丫头,就你多嘴!”盘玉兰脸上挂不住,骂了一句。
  “哦,没关系,这钱全部由我出好了。”宓成功淡淡地说。
  “真的?这是你说的,可别反悔啊!”盘玉兰急忙说道,模样就象金槌拍卖行的拍卖员听到一个高价迫不及待地举起金槌子一再追问出价人确认一样。
  “当然是真的,我又不是小孩,说话怎么可能不算数?”宓成功认真地说。
  “嗯,这倒是的,你是省里的大专家,难道和我们平头百姓计较?这不掉了身份了么?对吧?”盘玉兰这话有点讨好的味道。跟在后面的徐庆娣瘪了瘪嘴,没说话。
  三人一路上说说话,看看风景,倒也不闷。太阳下山了,暮色象烟雾一样轻轻飘了过来,先是覆盖在远处的峰上,渐渐地就到了他们跟前。前方,一个屋角在蜿蜒山路的尽头隐隐出现,慢慢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盘山寨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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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山寨
更新时间2012…3…19 17:57:15  字数:5391

 何文亮站在女儿何莉居住的屋门前。
  这屋子建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未,看起来破败不堪,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外面墙壁上的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的,就象癞痢头一样难看,有些地方的墙泥都脱了下来,露出了里边土黄色的砖头。走廊里的墙上满是污渍和什么做证的、卖药的、通下水道的广告,光线昏暗,阴暗潮湿。现在正是傍晚下班时间,但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影。
  他知道原来住在这里的年轻人早就另外买了大房子搬出去了。仍然在这老房子里留守的大都已七老八十不爱动弹也动弹不了的,所以对现在走廊里的寂静倒也不以为然。
  这是他前妻母亲的老屋,以前他曾无数次地来过这里,但前妻去世后他几乎没跨进这屋门一步过,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在这里有太多的关于他和前妻周妍的回忆,在周妍刚死的那一年,他每次来这里回去都会失眠,心会痛得让人发狂几近崩溃。
  所以他决定不再踏进这里一步,这让他的岳母非常不满,但他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以极快的速度在邻市找了对象并结婚,接着就彻底从这老宅消失了。但是他把何莉留了下来,让三岁的何莉承欢于因丧女之痛而郁郁寡欢的周母膝下。
  此后他就没来过清海,所有何莉的一切都是通过书信或是电话知道的,先是周母写信告诉他,后来则是何莉打电话给他,而他只是按时往一张银行卡上打钱,其它的都不闻不问。
  两年前老太太去世时何莉通知过他,他本来想来的,死的毕竟是周妍的母亲,她也辛苦帮他带大了女儿,他送她最后一程也是应该的。但是,从决定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一直悸动不已,当年的事情就象放电影一样从他脑海里一遍遍映过,他的心又隐隐痛了起来。原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早已淡忘,但结果他却悲哀地发现那事已经牢牢地隽刻在他脑子里了,根本无法忘记,于是他又一次对何莉食言了。
  这也是何莉极其痛恨他,发誓这辈子都不愿原凉他的原因之一。以后,他们之间就完全断了联系,直到这次……
  他没有这屋子的钥匙,这钥匙是何莉的,是从徐庆娣行前扔给他的小坤包中找到的。徐庆娣和他说话时他能感觉到徐庆娣对他的敌意和蔑视,但他没有资格让她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因为他确实对不起何莉。尽管他是有苦衷的。
  屋子是标准的两房一厅一卫一厨。何文亮将小坤包丢到桌上,先进了趟卫生间,然后去了厨房,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一碗饭和两个剩菜,一碗是大半碗霉菜烧肉,另一碗是油爆虾,只有半碗。显然是何莉出事前的晚饭吃剩下的。何文亮从昨天到清海后都没正经吃过东西,现在倒有了饿意,就把饭菜放在煤气灶上热了一热,狼吞虎咽地吃了饭,剩下的一些菜依然放进了冰箱。也许明天他还要吃。
  吃完饭洗了碗,他进了小房间,这里原先是何莉外婆的卧室,外婆去世后何莉没有将里面的东西都扔了,一床一桌一椅两个樟木箱仍然在原来的位置,老太太生前用过的那副老花镜也仍然原封不动地放在靠床边的写字桌上,静静地在等待老人取用。房间里很干净,想见何莉经常打扫这里。
  房间里的光线很是暗淡,让何文亮有一种恍若如梦的错觉。
  他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眼里渐渐升腾起一阵雾气,眼前景象就象在雾里一样蒙胧起来,好久他才摇了摇头,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定了定神,退出了房间。然后走到大房间里。
  这里一开始是周妍的闺房,后来就成了他和周妍的婚房,周妍去世后这房间一直都空着,直到何莉五岁上幼儿园后,这里就成了何莉的闺房。现在在这间房里几乎已看不到周妍的影子,房间里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床头上方的墙上贴满了港台电影明星的照片,有郭富城的,有黎明的,也有台湾S。H。E组合的个人照和合影。床上的被子铺得平平整整的,上面还摆了一只棕色的大抱熊。写字桌上堆满了解剖学生理学病理学临床护理书之类的书,一个手机充电器,一副裸放的近视眼镜,旁边的塑料盒里有几颗蜜饯和糖果,玻璃果盘里有一只桔子和两只苹果。他苦涩地裂了裂嘴,这么大个人了,爱吃零食的习惯还是没改。
  这时桌上一本打开的小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过去拿起书翻过来看了下封面,手不禁抖了一下,这本书的书名竟然叫《灵异学入门》!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心里惊疑不定:难道小莉她竟……遇到……了什么?
  稍顷,他走到床边掀起床单,蹲下去从床底下拉出一只箱子来,箱盖上满是灰尘,箱子被拖动时灰尘跟着腾了起来,呛得他咳嗽起来,他迸住呼吸,用手挥去面前飞扬的尘土,看到满手都是灰尘,于是站起来在客厅饭桌上拿了一块抹布,湿了水,将箱子上的灰尘抹去,露出箱子的本来面貌。这是一只棕色牛皮箱,样式古朴但又时尚,箱子的一侧两边用皮袢扣住,而两个皮袢中间装有一把长满了绿色铜锈的锁。何文亮解开皮袢,从裤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从中挑出一个小小的铜钥匙,插入箱子上的锁眼轻轻转动一下,只听得喀地一声轻响,箱子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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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盘山寨已近在咫尺,徐庆娣三人不由大为振奋,恨不得立刻飞奔上去。奈何此时三个都已气喘如牛,两条腿也象灌了铅一样沉重,哪里能象武侠小说里说得那样提起一口真气纵跳如飞?无奈还得一级级往上攀登着。
  正努力间,头顶突然响起一声炸雷:“喂,山下来的是哪个?”三人顿时吃了一惊,条件反射般地自动聚到了一起。
  “是强盗剪径么?”徐庆娣紧张地问道,脸色也有些发白了。她看多了古代侠客行侠仗义高来高去的电视剧,自然想到了这上面。
  “不会吧?这里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强盗啊?难道现在倒有了?”盘玉兰疑惑地说。
  “我们还是等等看吧,在这深山老林里我们可是两眼一抹黑,遇到个拦路抢劫就倒霉了,现在的世道不太平,还是小心点好。”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天可是越来越黑了呢!”徐庆娣翻了翻眼睛,但显然是白搭,因为这么暗的光线宓成功肯定看不见。
  “没关系,觉得不对,我们就下山,他应该追赶不上的。”宓成功安慰道。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深山里,又是在这样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羊肠小道中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如果真的有抢劫饶是他本事再大也不能保证让三个人都全身而退的。
  于是三人就紧紧地靠在一起,等着那句耳熟能详的经典专业术语:嗨!此山有我在,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然后立刻撒丫子往山下狂奔。千不错万不错,保住性命最不错!
  然而过了好一会,没再听到上面的动静,上面的那人似乎也被搞懵了,他们听到上面轻轻地咦了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
  这时天越加的暗了,风渐渐大起来,周围的树枝摇曳着发出阴森森的沙沙声,山路尽头有个一闪一闪的亮光,显得更加诡谲莫名。
  “我看我们还是继续上去吧,老呆在这半山中也不是个事啊!”盘玉兰打破了沉寂。
  “对,都已经到这里了,后退就前功尽弃了。走吧!”宓成功说,率先向上走去。
  其实这时候他们还有得选择么?出租车早回去了,退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只有向前才有活路,那里就是盘山寨。
  三人提着心,小心翼翼地一步步登上去,走得近了,才看到那上面似乎蹲了一个人。嗯,深山老林里多有动物出没,这是狼是人还真难说。是狼吗?可是好象没看到两点绿幽幽的亮光啊!是熊?这身量好象比熊还小了许多。三人心里正在不安地嘀咕着,那物事突然变大了,又听得一声吼:“来的可是兰妹子?”
  “唉哟我地妈呀!吓死我了!”盘玉兰抚胸松了口气,然后大声回答道:“是啊!是刚哥吗?”
  徐庆娣和宓成功立刻都把提着的心放回了胸腔里。
  徐庆娣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抱怨道:“我说妈呀,你们盘山寨的人咋这样呢?怎么兴蹲在路口接客的?吓死人不偿命是吧?”
  山上那人听到盘玉兰的回答却是显得兴高采烈的很,他飞快地奔了下来,一路上还嚷嚷:“啊呀,兰妹子真的回来了!”话还未落人就到了面前,速度快得匪夷所思,吓得刚站起身子的徐庆娣脚下一趔趄,差点滚下山去。
  来人是一个中年壮汉,长得墩实壮硕,头上缠黑色头巾,穿一身黑衣服,上身是无领大襟右衽棉短衣,襟边似乎镶着花;下身是无腰大脚管棉裤,脚上一双圆口黑面布棉鞋。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烟杆,烟嘴里的火星一闪一闪的。看来刚才看到一闪一闪的亮光就是这烟杆发出来的。黑暗中看不清来人的面孔,但听声音应该是个爽朗的人。
  盘玉兰让徐庆娣叫过舅舅,又把宓成功向他介绍了下,然后一行人跟着他上去进了寨子。
  黑暗里看不真切盘龙寨的模样,只觉得寨子背靠着一座山建造,依着山势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此时夜色已深,大半屋子都是黑的没有灯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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