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不露的人如何得到宠爱?
“回皇上,奴家是钱大人推荐而来的。”崔贞容的话语顿了顿,特别是说钱大人的时候,好似哀怨更深入了一重。
绢“刚才吹的什么曲子,再吹一遍。”御花园里设了不少的凉亭以供休憩,钟离琼抱着狐狸走在前面,崔贞容缓步跟在后面。
进了亭子,钟离琼坐下,崔贞容侧立一旁,双手执萧,幽缓哀伤的调子缓缓而出。一曲终了,钟离琼对怀里的狐狸说:“真是悦耳,狐狸也觉得好听吧。”
崔贞容看着那只雪白的狐狸,忽然觉得自己苦命,被人当东西一样送来送去,还不如一只狐狸受宠。心一酸,随后的曲子更是幽怨哀长。
颊狐狸眨了眨眼,小爪子在钟离琼的手心是抓挠,好一会钟离琼才明白,狐狸是在写字。仔细看来,却是在指责她多情,不许再看别的公子的警告。
“小狐狸啊,可拿你如何是好。”钟离琼亲了亲狐狸的额头,看着那神情忧伤的崔贞容,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晚上朕与崔公子一起用膳,吩咐膳房多备些公子喜欢吃的。”
钟离琼吩咐完就起身离开了,她还要去看一下另外几位公子,要瞧瞧哪个能生事出来,不然她这计就白设了。
崔贞容立在那里不知道钟离琼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上他了吗?不会的,他这种连笑也不会的人怎么会得皇上的喜欢呢,在女人眼中他也不过是个物件,送出来送出去,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
钟离琼随后又去其他几位公子那里转了转,还真没让她失望,真有能生出事的人。
“皇上,晚膳在奴家这里用吧,奴家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给你下酒。”娄宁巧笑着去拉钟离琼的衣袖。
“今儿不留了,改天朕再来娄公子这里小坐。”钟离琼躲开他偎过来的身子,转身离开。
因之前说要到崔贞容那里用晚膳,钟离琼在德淑阁转了一圈之后又去了崔贞容那里。一进屋就感觉到了不同,不似其他公子身边侍从众多,崔贞容那里只有一个老爹爹帮着打理。
崔贞容见钟离琼真的来了,忙行礼。“奴家见过皇上。”
“崔公子不必多礼,起来吧。”钟离琼随后问道:“你为何没有侍从?”
“回皇上,奴家不需要侍从。”他自知身份,要侍从有什么用。
“那怎么能行,平日的打扫洗涮都是要人来做的。”钟离琼吩咐道:“找几个伶俐点的侍从过来照顾服侍崔公子。”
她一声令下,崔贞容的待遇就不同了,不单单是侍从多了几人,就连膳房配送的膳食也大不同相。只两日,众人便猜知除了国后阎佘之外,这个崔贞容是皇上最看得上的男子,很可能会成为妃嫔。
“这个崔贞容,看来是兴不起事端来的,我却觉得娄宁能利用一下。”狐狸那双眼睛,一看就一个准儿,那个娄宁,你都不用给他煽什么风那火就能点起来。
“你说这么个人,那个一心想要往上爬的钱奏是怎么想着把他送进来的呢?”这事便有些想不通了,按照常理,钱奏应该送给她勾人手段多些的男子进来,弄这个总是一脸哀怨的男子进宫,这不大合情理。
“这也可能是钱奏的聪明之处了,你想啊,大家都送些妖娆的男子来,只有她送来这么一位我见犹怜的公子,一捧花中只有一枝绿叶,你的注意力自然是在绿叶上面了。我到是觉得钱奏这个女人很聪明,如果她不生他心的话,唯你一用也不无不可。”狐狸的话说的极对,钟离琼不住的点头。
“还是我家小狐狸最聪明了,看来这个钱奏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啊。”钟离琼已经开始琢磨着朝堂的事来。
“那是自然,还不奖赏我?”狐狸说着就贴了过去,钟离琼亲了亲他的额头。“我这几日要多到德淑阁走动走动,让他们快些生事才好。”
钟离琼只要去德淑阁就带着狐狸,有的时候她要留宿在阎佘那里,狐狸就会自己睡在御书房,通常情况下,只要她不陪狐狸,狐狸就不在宫里。最近奏折上报所言盗匪猖獗,而又临近秋收,怕百姓的粮米遭劫,狐狸派了他的人马去查实,如果属实朝廷自然是要派兵清剿。
“狐狸能帮你不少的事,而我现在却什么也帮不了你。”阎佘为此有点自责,他从入了宫,什么事都不用做,一切事宜都有人做好呈上。
“佘佘,你这是什么话,你现在陪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了,我还求什么?”钟离琼将阎佘抱在怀里。“佘佘,你别乱想,我们就要成亲了,日后你就是这个后宫里最大的,也是最操心的,什么事都要你过问的,到时候有你忙的。”
“那几个公子还没闹起来吗?”钟离琼有什么想法也是不瞒阎佘,那几个公子的事阎佘也是知晓的。
“我是希望他们闹的越大越好,这样我好下手。其实主要不是针对他们,而是送他们进来的人。”钟离琼想着既然自己坐上这个位子,总要做点什么,就当给自己找乐子也好,也不能过的太过聊。
“那我也去搅上一搅,最近实在是太闲了,闲的我都难受了。”又因为在宫里露了脸,不能像狐狸一样随意离开,憋着也是难受。
“好啊,如果你觉得没意思就去搅好了。枪没过,有过的是拿枪的人。你只要掌了分寸就好。但是,如果枪自己要使坏,那就折了它!”钟离琼此时一番话到是有几分帝王之势来。
正文 第095章:搅局(二)
阎佘还真没让钟离琼失望,他去德淑阁,把几位公子挨个看了个遍,一眼就瞧出那个娄宁是个滋事的主儿。他只几句话暗示了一下,说皇上只打算选一位公子封妃,那娄宁便坐不住了。
次日便传来德淑阁的几位公子都中了毒,唯独崔贞容什么事都没有。钟离琼和阎佘都明白,这根本就是陷害加嫁祸。手段并不高明,不过,这却是一个好引子。
钟离琼探望崔贞容,崔贞容见了她一脸的不知所措。崔贞容相貌生的不错,眉目如画,只是眼中总是有着散不去的哀怨,脸上没有笑容,让人看上去很是压抑。而此时,他这压抑的脸上更多的是惊慌与委屈,又不善言辞,想给自己辩解都不知该说什么。这种性子,着实有受气包的潜质。
“崔公子可是有话要和朕说?”钟离琼见他这样的神情觉得好笑,这么个性子就是将来当了妃子也是个受气的。
绢崔贞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对着钟离琼磕了一个响头。“皇上,奴家从来没做过害人的事!请皇上明察!”憋了这么许久他终于道出了心中的委屈,这泪花就噙在眼中,潸潸落下。
“你看你,朕也没说是你做的,朕只是来看看你。快起来吧。”钟离琼将崔贞容拉起来,用手揉了揉他的额头,这傻子真往下磕,拿脑袋撞地砖,还那么用力,没撞晕真是头硬啊。柔声问道:“疼不疼?”
崔贞容从来没被女人这么温柔的待过,心中更是难受,这泪滚落了面颊,越落越汹。“朕知道不是你做的,别哭了。”
颊“皇上相信奴家?”崔贞容眨着水眸问道。
“若是朕不信你,这会儿你就被关起来了,朕哪还用得着来探望你。”钟离琼掏出锦帕擦了擦他的泪。“你就委屈着几日,等抓到了那个陷害你的人,朕还你个清白。”
“恩~”崔贞容重重的点了下头,却不敢造次,没敢偎进钟离琼的怀,只是低着头站着。
“你把心放肚子里,自己也多加小心。”钟离琼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朕看你一身素衣,也没什么首饰,这镯子送你,看喜欢不喜欢?”
这是一对羊脂玉镯,镯子发着润白的光芒,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奴家谢皇上赏,奴家很喜欢。”崔贞容心中感动不已,说着又要下跪。“别动不动就跪的,要谢的话,不如给朕吹曲子好了,你的曲儿吹的很好,我喜欢听。”钟离琼一边说一边把镯子戴在了他的纤细的手腕上。
崔贞容羞赧的转身去取萧,走到窗边,缓缓吹起,只是这一次没再吹那种哀伤的曲子,而是换了首悠扬的曲,听的人神荡神怡。
钟离琼从他那里离开,次日娄宁便找上他的麻烦。“你也不看看你这模样,一脸的寡夫相,竟然还勾引皇上!”
“我没有!”崔贞容摇着头反对,他根本没有勾引皇上。
“还说没有?那昨夜是谁在皇上跟着前又哭又闹的!”娄宁指着崔贞容厉声问道。
崔贞容就是一个受气包,别人骂他他也不会反击,只低着头咬着唇,也不作声。
“你那是什么态度?别以为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了,你都千人枕万人骑了,还好意思勾引皇上,妄想成为妃子!作梦!”娄宁说完就一个巴掌打过来。“真不要脸!看你还敢勾引皇上!”
崔贞容没料到娄宁会打他,一个不防被打倒在地,摔倒的时候,正巧手碗上的镯子摔在了石砖上面,碎裂了。
“你怎么打人?皇上赏的镯子都摔碎了,这可怎么办?”崔贞容将碎了的镯子拾起,心里慌乱,皇上的赏赐怎么能打烂呢,这是要杀头的。
娄宁没料到这个寡夫脸的家伙竟然能得到皇上的赏,这让他更是气愤。刚欲伸手再打,却听到他的侍从在门外大声道:“皇上万福!”这才忙收了手。
钟离琼踏着优雅的步子,抱着狐狸进来。
“奴家参见皇上。”娄宁先行了一礼,随后指着崔贞容哭道:“奴家来崔公子谈心,未料崔公子辱骂奴家,还打烂了皇上赏赐的镯子。”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钟离琼都不用猜也知道是娄宁生事在先。“皇上,奴家没有故意打烂皇上的赏。”崔贞容吓坏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不就是碎了吗,朕再赏你就是。”钟离琼让崔贞容起来。“给朕吹个曲子听听。”钟离琼故意忽视了娄宁,抱着狐狸坐下来,等着崔贞容给吹曲子。
娄宁是走也不是,不走显然皇上的注意力也没在自己的身上。瞧皇上那专注的目光,他心里就恨。“皇上,奴家虽然不会吹萧,但是奴家会弹筝,奴家为皇上奏上一曲可好?”
“别吵!朕这会只想听萧。”钟离琼越是对娄宁不理睬,娄宁这心里越是恨,估计用不多久就会有热闹看了。
崔贞容得了皇上的宠,连打坏了皇上的赏,皇上都未怪罪,反倒是第二日赏了更多的首饰下来。
“贞容谢皇上。”玉佩,簪子,镯子,发环,腰带扣,一应俱全。这一套饰物的价值,就是买他几个来回都够了。“皇上,贞容身子污秽,配不上这些物什,皇上还是收回去吧。”
“朕觉得你比那些脸上挂着巧笑的公子高贵多了,你不恃宠生娇,记得自己的身份,很难得。”钟离琼有些神秘的说:“如果娄宁再来找你麻烦,你只管骂他,会骂什么骂什么。”
“皇上?”崔贞容不解,钟离琼只是眨了眨眼。当日娄宁就找他麻烦来了,崔贞容不会骂人,只是不理他。娄宁气不过,竟然拿桌子上的烛台丢打他。
当场就给崔贞容的头打破了,血流不止
正文 第096章:搅局(三)
德淑阁里出了这样的事,这回娄宁可一下子就出名了。钟离琼知道后十分开心,娄宁怎么笨到这个份上,竟然明目张胆的在德淑阁动起手来。
“佘佘,我去瞧瞧热闹,回来告诉你结果。”钟离琼兴高采烈的去了德淑阁,先去安慰了一下崔贞容,这么一个柔懦的男子被自己利用,还真是有些不忍。“贞容的委屈,朕定会为讨回来的,你只等着就好。”
钟离琼说完留下了伤药便去了娄宁那里,娄宁正在房间里害怕,这事闹的有点大了,他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大的火,怎么就能拿烛台砸崔贞容呢。
正在想着,钟离琼却已经来了,娄宁一见是钟离琼,就跪到了她脚边,一副受惊的小兔子模样。“皇上,奴家错了,奴家不是故意的,皇上,您就原谅奴家吧!”
绢钟离琼弯下身,将他扶起来。“知道错了?”
娄宁没料到钟离琼是这么温声的问他,还以为会斥责他呢。这么温柔的和他说话,是不是皇上其实是喜欢自己的呢。
“皇上,奴家知道错了,您别生奴家的气,别怪奴家好不好?”娄宁撒着娇。
颊钟离琼看着娄宁这小模样,如果不看这心肠,还真是个长的不错的孩子,当然这长相和她家的佘佘与狐狸没法比。
“你这小家伙,脾气也太坏了,这以后在宫里怎么能得了,还不得天天闯祸?”钟离琼没有推开他,反手把他搂着往房中带,坐到了椅子上时,娄宁大着胆子偎进了钟离琼的怀里。
“皇上,人家以为你会责罚人家呢。”心里却为钟离琼之前的几句话而欣喜,他要留在宫里了,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罚!当然要罚了!”钟离琼故意冷下脸来,娄宁小脸一下子就皱了,惨白白的望着她。“上次你不是说要亲自下厨么,就罚你给朕做晚膳,要是做的不好吃了,朕要重罚!”
娄宁一听钟离琼这样说,立马眉开眼笑,美滋滋的去了厨房准备好吃的。钟离琼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气,要变天了呢。
娄宁的手艺的确不错,八个菜,荤素相配,弄的到精致,再配上一壶上好的纯酿,有美人相伴左右,这饭也有滋有味。
席间,娄宁给钟离琼倒酒,只一杯酒,钟离琼就微醉了,娄宁又给她夹菜,她也如数全都吃了。凭心而论,这酒菜不错,如果不是加了料的话~
钟离琼酒足饭饱,娄宁婉言留她。钟离琼擦了擦嘴,笑着说:“娄宁,如果你不在酒里下药,朕今日可能就不走了,而今你下了药,朕对你这心思可不得不防啊~”
娄宁只是想留下她,下的也只是少量的春药,却没料到钟离琼从小弄药弄的多了,什么药一试便知,反而弄巧成拙。
“皇上,奴家没有~”娄宁只想留下她,希望钟离琼能要了他,成了皇上的人,打伤一个身份卑微的人也就不算什么了。
“真是让朕失望啊~”钟离琼摇了摇头走了,而娄宁扑在门边痛苦不已。
次日早朝,钟离琼坐在皇椅上面,敛去了嘴角的笑,冷冷的看着下方的臣子,寒声道:“昨日德淑阁发生之事,众卿家想必都知晓了,诸位说说看,该如何处理?”
那些自己推荐的公子未被选上的臣子幸灾乐祸起来。纷纷上奏道,像娄宁这样目中无人,又任性妄为的男子怎么能入宫当嫔妃,应当逐出宫去。
“娄大人,令公子如此目无法纪,你可是教子无方啊。”钟离琼顿了一下又道:“据查实,娄宁在德淑阁里不光动手打人至伤,之前还下毒毒害其他几位公子,嫁祸给崔贞容。娄大人,你觉得令公子如何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些事啊?”这个娄大人以前就和娘亲不和,现在见自己称了帝,她又前来讨好,见风使舵,讨厌。
“皇上,老臣教子无方,愿把这逆子带回去管教!”娄大人扑通一声跪下来,自己这儿子真是宠坏了,这次害死她了。
“娄大人,令公子带入宫里的药是哪里来的还未查清,怎么能说走便走?万一他手中还有其他的毒药是将来要害朕的”钟离琼话还没说完,姓娄的就开始不停的磕头。
“皇上,小儿虽然任性妄为、争宠了些,可万万不会加害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