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错:凰后,袖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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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错:凰后,袖手天下-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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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阿筝,愿老天能眷顾我们,让我们能活到白发苍苍时,还能携手看夕阳,到香山看红叶。”叶迹翎低头,轻轻贴上她的唇。

    京城方面,很快便有人赶至南疆,进行说和。

    来人是当朝丞相,曾与叶迹翎同朝为官时,两人私交不错,他带来了叶迹舜的亲笔信,及无数的金银赏赐。

    大厅中,叶迹翎阅完信,平静的放至一边,淡淡的道:“丞相大人,皇上言及,说他为人子,不能亲手弑母,那么敢问皇上,本王是否为人子,是否可以不孝?倘若今日,皇上是本王,面对自己的生母被如此残害,他是否可以退一步苟且偷生?”

    “王爷,此事我私心里说一句,太后确实做的太过份了,死者为大,对死人不敬,活人岂能好过?而皇上此举,也在情理之中,皇上不忍弑母,只能选择废黜太后尊号,而太后一旦被废,以太后骄傲的性子,肯定会受不了,那么与其看太后死,不如看她悲惨的下场,这样的处置结果,王爷也不愿意接受吗?”丞相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叶迹翎涔冷一笑,“呵,丞相可以去请教皇上,看本王给过太后多少次机会?太后又是否有悔改之心?如今本王母亲死不安宁,也都怪本王太仁心,才纵容太后一次次的变本加厉!皇上若想让本王罢手也可以,除非太后在本王母亲萧红泪的尸骨前,跪上七天七夜,三步一叩首至先帝陵寝前,送我母亲梓棺入帝陵,与先帝同寝一棺,追封我母亲为先帝皇后,公告天下,将我母亲之名载入皇室玉碟!”

    “什么?”丞相震惊,倏地起身,“王爷生母是是萧红泪?追封为先帝皇后,那么王爷其实是”

    叶迹翎颔首,“不错,本王乃先帝亲生之子!三十年前,本王还在娘亲腹中时,娘亲被太后秘密绑送至大周,与父皇隔绝,导致我娘亲未婚生子,在大周颠沛流离数年,最后客死异乡,死时都不曾得见父皇一面!我十一岁时被父皇寻回大邺,以养子之名赐姓叶,十年里,我数次在太后的魔掌下逃生,这些皇上他都清楚,就是因为中间隔着皇上,顾念着手足之情,所以我一忍再忍,忍到今日,丞相你说,天理昭昭,这因果该不该报?皇上不处置太后,天子不公,何以治天下?”

    丞相无言,久久的才点点头,拱手道:“王爷,我会将王爷的要求上奏于皇上,由皇上定夺!”

    “丞相奔波一趟辛苦了!”叶迹翎抱拳,淡声道。

    丞相叹气,“若辛苦一趟,能解决了此事,不让百姓承受战乱之苦,本官也算欣慰了,可惜这么大的事,本官无能为力啊!”

    叶迹翎浅笑,有些事可以让步,有些事肝脑涂地也要做。

    远在京城皇宫的叶迹舜,在等待多日后,丞相终于归来,那一天,他把自己关在上书房里,整整一天未进食,不见任何人。

    直到次日朝上,他宣布驳回恭亲王上表,朝廷全面备战。

    以丞相为首的文武百官,纷纷联名反对,因太后一人,致使大邺内乱,实属不妥,也有部分大臣听闻恭亲王乃为先帝亲生子后,上奏请求皇上准恭亲王认袓归宗,追封萧红泪,再废黜太后,公告天下罪已,以平息此事,也有部分何家人,坚决反对,主张开战,言恭亲王拥兵自重,藐视帝王,当诛之!

    叶迹舜对支持恭亲王者,皆不予采纳,独断专行,下旨收回恭亲王手中所有兵权,若有抗旨,以叛贼论处!

    此旨一下,全国震动!

    不多久,便有消息传回京城,太后的罪状,恭亲王的身世,如雪片一样,传遍全国,百姓暴怒,南疆大军揭竿而反,打着清君侧、正朝纲的旗号,势如破竹,往京城方向杀来!

 第240章:数年之后,风云惊变(四)

    南疆。

    忙碌的一天下来,直到掌灯时分,叶迹翎才从南疆军部指挥大营回到恭亲王府,洗去一身疲惫,桌上,傅筝已亲自煲好了汤,炒了他最爱吃的几个菜,等待他的入座。

    “阿筝,你又下厨了?”叶迹翎撩袍坐下,吸闻着菜香笑道。

    傅筝拿筷子夹了菜,喂向他,“嗯,我要把你爱吃的菜,跟厨子都学一下,以后我做给你吃。”

    叶迹翎张嘴吃下,赞赏有加,“味道真不错,厨子做的再好,也不及阿筝心意美味,但是,以后让厨子做,你别累着,而且万一不小心烫了手,我会心疼的!”

    “呵呵,我会很小心的。尝下汤怎么样,我煲了两个时辰的。”傅筝浅笑,舀了一小碗汤给他。

    “好喝。”叶迹翎细细的品尝,眉眼弯起笑来,舀一勺递到傅筝嘴边,“你也喝。”

    傅筝笑,喝下一口,唇边残留的汤渍晶莹剔透,叶迹翎心下一动,倾身过来,覆上她的唇,她颊上红霞漫天,含糊不清的嗔他,“没个正经,先用膳啦!”

    “好,先用膳,待吃饱饭力气更足一些,然后办正事!”叶迹翎坐正了身子,朝她邪气的眨眸。

    傅筝娇笑不已,两人说笑间,敲门声响起,叶萧在外面道:“父王,您在吗?萧儿有事找您!”

    “进来!”叶迹翎搁下筷子,微笑道。

    门开,叶萧快步进来,朝两人拱手施礼后,便贴着傅筝坐下,挽住傅筝的手臂,看向叶迹翎,嗓音清脆的说道:“父王,萧儿听张叔说,父王明日要率军去前线了,是不是?”

    “什么?”傅筝一楞,立刻问道:“夫君,是真的吗?前方战事不利吗?”

    “阿筝,萧儿,别担心,战事打的很顺利,我们三十万大军兵分两路北上,在攻打廖州时,赵将军那一路吃紧,廖州有二十万驻军,但是连老天都帮忙,廖州将领竟是孙淼,就是当年皇上寿辰,骁骑营和虎啸营为救我,而故起动乱,后来被皇上羁押回京候审的孙淼,当年为保他一命,我送了秘信给他,让他投降皇上,去为皇上效命,取得皇上的信任,果然这步棋不负厚望,皇上竟将廖州二十万大军交给他执掌,廖州一战,他故意指挥不当,败给了赵将军,然后带着残兵十万举旗易帜,归降于我了!”叶迹翎说到这里,神色舒展,大掌抚上叶萧的头顶,欣慰的浅笑,“萧儿,廖州是通往京城的门户,廖州拿下,士气大振,我军势头极盛,敌军不堪一击,有三县直接大开城门,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我军通过了,今日最新的捷报,再不出十日,就可兵临城下,包围整个京城,所以,父王要赶去和大军汇合,主持大局!”

    “真的吗?太好了父王,我们要胜利了!”叶萧激动的抚掌,兴奋的道:“萧儿想跟随父王一起,助父王杀敌,好不好?”

    叶迹翎立刻蹙眉,严肃道:“嗯?不行,萧儿年纪尚小,安心的在家里陪你娘亲就好,待父王平定京城,就派人来接你们入京,知道么?”

    “是,孩儿谨遵父王之命,孩儿在家保护娘亲和妹妹,不让父王担心!”叶萧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的神采,那眉眼间的自信,尽显贵气风范。

    叶迹翎满意的颔首,看向傅筝道:“儿子有担当,不错!阿筝,谢谢你给我生了个好儿子!”

    傅筝忍不住笑,却故意拿当年的事刺激他,“嘁,这可是我儿子,不是你”

    “咳咳,当着孩子的面,不许提过往!”叶迹翎忙打断她,俊脸涌上不自然,瞟一眼叶萧的脸,得意的又挑眉,“是不是我儿子,看萧儿相貌就知道了,这就是证据!”

    “对,就是这证据,才让我揭开了某人秘密的面纱!”傅筝毫不客气的打击他,神情更是得意。

    叶迹翎有些焉了,“阿筝”

    “娘亲,你们在说什么啊?萧儿的出生,还有什么故事吗?”叶萧眨动着眼珠,疑惑的询问,目光在父母脸上来回扫过。

    “呵呵,萧儿,想知道的话,娘亲告诉你啊,那是”话没说完,傅筝的嘴巴,便被一只厚实的大掌捂住,叶迹翎额上黑线密布,“萧儿,父王和你娘亲还有话说,你先回房去。”

    “父王”

    叶萧郁闷的站起,磨蹭的不想走,恰巧门又被敲响,叶蔷喊一声“娘亲”就直接推门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蔷儿!”叶萧俊逸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来,拥过叶蔷的肩膀,道:“父王明日要出征了,你明早不能赖床,要早起送父王,知道么?”

    “啊?父王明天就走?”叶蔷一听惊讶,再看叶迹翎还按着傅筝的嘴,不由皱眉,不解的问道:“父王,娘亲怎么了?”

    “不怎么,小孩子家的问那么多干什么?”叶迹翎作出威严来,朝傅筝微瞪一眼,才松了手,握起叶蔷的手,殷殷嘱咐道:“蔷儿,父王走后,你要听哥哥和娘亲的话,再不许出府,只能在王府里玩,知道么?”

    “父王,蔷儿明白,现在在打仗,外面不安全,蔷儿会听话的。”叶蔷甜甜的绽开笑脸,她年纪虽小,容貌却不俗,有八分傅筝的影子,两分叶迹翎的影子,像个小仙女似的。

    叶迹翎微笑着点头,“好,蔷儿肯听话,父王就不用担心了!”

    “嗯,父王也要保重呢,蔷儿要父王平平安安的回来,父王可不能受一点点伤,不然娘亲也要伤心的。”叶蔷收了笑,很认真的仰头,看着叶迹翎说道。

    傅筝柔笑,“蔷儿长大了,会关心爹娘了啊!夫君,你可要记得蔷儿的话,她的话,就是圣旨!”

    “哈哈,当然要记得,这二十年两个蔷儿,谁的话我也不敢不听哪!”叶迹翎大笑着,一只手臂搂过一个,在大小两个宝贝脸上各亲了一下。

    叶萧在旁看的嫉妒,“父王,您只喜欢妹妹和娘亲!”

    “呃,那个萧儿,父王是男人,她俩是女人,所以能亲,但你是小男子汉,这”叶迹翎有些为难了,抽搐了俊脸。

    “谁说不能了?自己儿子嘛,有什么不能亲的?”傅筝女人家,母性柔软,见儿子郁闷,忙如此说道,并将叶萧拉近,率先在他白嫩的小脸上亲了几下,他憨憨的一笑,脸庞泛起了红。

    叶迹翎慈爱的笑了,长臂将叶萧也搂入了怀中,一家四口人,互相紧紧的拥抱,无声胜有声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整个大邺,由南疆到京城的路上,到处是战火,百姓流离失所,硝烟四起。

    金殿之上,叶迹舜怒斩了孙淼全府下人,抄家时,竟发现孙淼的家人早已秘密全部撤出京城了,由此得知,孙淼早有反心,这八年来,一直与叶迹翎暗通一气,表面上为他效忠,实际上却依旧是叶迹翎的心腹!

    他五十万大军,本来必胜的战争,却因这早年一招棋错,而导致现在满盘皆输的局面,他怎能甘心!

    当年,就该杀了孙淼,也怪他自己,竟然看孙淼有大将之才,在孙淼愿意效忠他之后,竟一年年下来,颇为信任,而授于兵符,在关键时刻,倒戈相向,让他兵败如山倒!

    长身玉立在城楼上,叶迹舜遥望着远方,目光灼然。

    失败么?

    不,他不会失败的,还没到最后的一刻,胜负难定,他知道,世人骂他愚孝,为母一人,祸乱天下,而他却清楚,这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八年了,整整八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他用了八年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刻意的从不与她相见,他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可以磨平一切所谓地老天荒的爱情,可是到头来,他发现,他错了,错的很离谱,因为有些人,有些事,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如烙铁般,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心脏,哪怕白天完全不记得,但午夜梦回时,却总在有她的梦里缠绕,挥之不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屏?

    然而,人生没有如果,时间亦无法倒流,即便只如初见,她亦是他的劫,因为他爱她,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便中了她的毒,一见而倾心,一生而失心

    想她,念她,思她,决定了放手,却有了这样一个契机,如若他成功,那么她便是他的,如若他失败,这江山天下,他便拱手送她,从此永别于她

    人,不过是生,或者是死,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区别?

    有风吹过城楼,衣袍翻飞间,他俊眉星目,眼波流转,长睫眨动间,忘却流年,平静如斯。

    傅筝,你的闺名,朕从未叫过,从此刻起,朕也唤你傅筝,或者筝儿。

    朕不会输的,因为朕手中,还有一个人,他是你的死穴,也是叶迹翎的死穴,他可以让你来到朕的身边,亦可让叶迹翎万劫不复!

    “来人,宣召京都尉何修远!”

    “遵旨!”

    郎青领命离去,叶迹舜唇边,缓缓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筝儿,哪怕你会恨朕,朕也要如此做,因为朕已无路可退!”

    半个时辰后,何修远到来,八年的时间,让他已变得更加成熟,却不减当年之英气,如今他担负着整个京畿的安危,今上面前,他恭敬的单膝跪下,“臣何修远参见皇上!”

    “修远,朕宣你来,有秘旨给你。”叶迹舜依旧看着远方,徐徐说道。

    “臣领旨!”何修远头低下去一分,说道。

    一个明黄色的卷轴,从袖中抽出,叶迹舜缓缓递给何修远,“你听着,何氏一门,大邺社稷,全在你手中,自古忠孝两难全,而今你的选择,是忠爱选其一!何家是朕的生母娘家,你该知道,君国与女人之间,孰轻孰重!孙淼的事,朕不希望在你身上重演,若朕失了全部江山,何家也到头了!”

    “是,臣遵旨!”秘旨展开,一字字默然读去,何修远在死寂了久久后,才机械的答出这一句。

    “去吧!”

    “臣告退!”

    步下城楼,翻身上马,一袭铠甲,消失在凉气微重的秋日里

    

    南疆。

    叶迹翎率兵出征已有五日,为防止敌人攻之不备,直捣后营,南疆城内外,数万重兵守卫,连只苍蝇都无法飞入。

    何修远的马,远远的停在城门外,他只身一人,不曾多带一个随从,戎装褪下,只着一袭普通的青袍,连剑也不曾佩戴,脊背挺直的坐在马上,遥望那座城,平静似水的眼眸里,渐渐漫升起无边的痛,一寸寸在撕裂着他的心。

    真的要如此做么?

    一步错,他知道,此生再难回头,过往种种情份,都将烟消云散,数桩恩情,比不得一桩恨意,爱一个人很难,恨一个人却是那么的容易

    然而,他还有别的选择么?

    秋雨后的阳光,极为灿烂,金色的光芒,砸落在何修远风尘的俊颜上,荡起落寞与悠长,他凝视间,唇瓣蠕动,轻溢出音节,却发现抖落不成句,“平阳我来了,一别八年,若你还记得我,今日起,便是你恨我之时,所以,我情愿你忘了我”

    久久之后,他策马而行,萧索的身影,在如影随行的光照下,折射出流年寂寞

    恭亲王府。

    “萧儿,你们几个练累的话,就过来歇歇,娘亲煲了骨头汤给你们。”院中,傅筝带着瑾珍筱琴四人到来,看着正练功的几个半大的孩子,脸上欢颜尽展,朝他们喊道。

    “是,娘亲!”

    几柄剑收回,叶萧招呼着李瑛、池松几人过来,闻着香喷喷的汤,池睿心直口快的道:“好香啊!王妃煲的汤肯定好好喝!”

    “没规矩!”筱琴一听,忙训斥道:“给小王爷的,你们几个有福气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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