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错:凰后,袖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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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错:凰后,袖手天下-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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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秋洁和阮玥相视一眼,阮玥半响才从嘴中挤出几个字,“原来王妃她她这么狠,连亲姐姐都杀!”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傅筝陡然回神,凄厉的吼叫道。

    闻言,太后立刻又挤进来,狰狞着脸道:“还敢狡辩!茅房外杀宫女,茅房里杀南阳,杀人凶器,就是你手中的刀片,你还狡赖!皇上,杀人重罪,按律当羁押天牢,问罪处决!”

    “平阳,你是最大的杀人嫌犯”叶迹舜深深的盯着傅筝,停顿良久,才重重吐出,“来人,将平阳王妃即刻押往天牢,关入单房,严加看管,无朕手谕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一步!”

    大内侍卫冲进来,傅筝被拖拽起,她不肯走,亦不肯放下傅婕,侍卫们强行扳开她的手,将她拖出茅房的门,她眼中的泪,凝结在长睫上,一双黑瞳,死死的盯着叶迹舜,不敢相信,叶迹舜会什么都不问,就下令将她关入天牢

    叶迹舜偏过脸,躲开她的注视,攥着的手心,却渗出细密的汗,沉着的道:“朗青,传朕口谕,立刻召邢部大理寺前来!其他人,全部散去,太后受惊,即刻送回慈云宫!”

    “遵旨!”

    傅筝被拖出兰溪斋时,天气正晴,仰头便可见,满天的纸鸢,五彩斑斓,煞是美丽浪漫,她眼角,终于有大片大片的泪珠滚落,傅婕真的死了吗?仅仅就那么一瞬间,就永远的醒不过来了吗?这一劫,究竟没躲过

    “王妃!”

    “王妃!”

    四丫环的声音,以极高的分贝充斥了耳膜,她四人自下人等待处,飞奔而来,蛮横的推开拖拽着傅筝的大内侍卫,抢着惊问,“出什么事了?究竟怎么了?”

    “南阳死了,喉咙被割断,我不知道不知道是谁杀了她,可是证据确凿,他们说是我杀的,皇上关我入天牢”傅筝的悲愤和委屈,尽数化作泪水,断断续续的说道。

    被推开的大内侍卫怒了,腰间的佩刀蹭的拔出,厉声喝道:“皇上圣旨,立刻让开,否则同罪论处!”

    “那就把我们一起关!”筱琴通红了眼睛,一气吼回。软看看手。

    “大胆!”

    侍卫大怒,举刀便迎过来,傅筝忙喊,“住手!筱琴你们马上出宫,去找管家想办法,去啊!”

    “王妃!”

    “一定要查出,杀我皇姐的凶手是谁,给我洗冤,给我皇姐报仇!”

    “王妃!”

    “走啊!走啊!”

    四丫环被迫放手,傅筝被拖拽走,两两相望,直到再看不见

    彼时,正是午后,太阳光强烈而刺眼,傅筝受了太大的冲击,早已无力行走,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金色,慢慢变黑,最终完全取代了白的天,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昏过去了,怎么办?”一侍卫蹙眉道。

    “掐醒得了,不然怎么走?”另一侍卫不耐的道。

    “行!”

    然而,侍卫的手,才欲掐上傅筝的人中,却有一道人影,从斜侧里跨出,男人低斥一声,“放肆!”

    侍卫惊住,不及请安,男人便从他们手中,接过傅筝,打横一抱,朝前走去!

    PS:还有一更三千字,迟一些

 第191章:南阳之死,平阳入狱(八) (算16号)

    傅筝醒来时,牢里多了一个人,双手交叠在身后,迎着铁窗背对她而立。

    “不要坐床上,潮气重,伤身。”男人似感觉到她醒了,淡淡的出声道。

    “海宁王!”

    傅筝讶然,快速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无一狱卒,便问道:“我记得,我似乎昏过去了,是怎么到的天牢?你又怎么在这里?”

    “本王抱你进来的。”叶羽宁直言不讳,见傅筝难看了脸色,勾唇淡笑,“又不是没抱过”

    “你——”傅筝从床上下来,咬牙道:“不准你胡说!”

    叶羽宁嘴边的笑意,不禁扩大,“很好,在这个时候,还能镇定,不曾哭天抢地,说明心态不错!”

    “关你什么事?”傅筝心情不好,口气便冲的很,“我以为,如果海宁王是来看我笑话的,那就请回吧!依海宁王尊贵的身份,来此天牢岂不是辱没了自己?”

    “平阳,本王认为,在你丈夫未归之前,你该冷静的考虑,怎么才能让自己活着等他回来!”叶羽宁神态自若,恬淡的说道。Pxxf。

    子而而宁。傅筝一震,清眸眨动,“你什么意思?你相信我不是杀人凶手吗?”

    “不,你仍是最大的嫌犯,要我相信,除非找到你没杀人的证据。”叶羽宁摇头,一双墨眸,闪烁着高深莫测的笑,令傅筝迷茫不已,“那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

    “平阳,我是来跟你谈桩交易的。”叶羽宁言道,“你现在很想让叶迹翎回来,对不对?只要他在,你定不会受什么苦,因为你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他为保你,做出怎样的事,大臣们都不敢有异议,皇上也会顺势答应,而他回不来,哪怕皇上再想护你,但你杀人证据确凿,且又是他的弟媳,他也不能明目张胆,不顾朝堂反对,更不能不顾太后的意思,强行给你优待。而如今,他刚刚到达南疆,军事未平,岂能脱身?”

    “海宁王,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要跟我谈什么交易?我一介女子,似乎什么也帮不了你。”傅筝皱眉,虽然他说的有道理,但她并不敢全信,因为她对这个亦正亦邪的男人,并不了解,而且他跟叶迹翎还有恩怨的。

    “你可以,正因为你是女子,又是皇上深爱的女子,所以你才能帮到我。”叶羽宁眉宇间,满是自信的神采,只是这光芒中,又暗波涌动着,无限的悲苦,“或许我的事,叶迹翎告诉过你,我想跟你交换的是,请你帮我劝皇上,让皇上放了姝玉,把姝玉还给我。”

    “什么!”

    傅筝震惊,有些不敢相信她听到的,“你说让我劝皇上,把白贵妃还给你?那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是你不想答应,还是觉得皇上不可能听你的?”叶羽宁骤然激动起来,一步跨近,盯着傅筝,嗓音本来就低,且又压低几分道:“平阳,只要你肯帮我,我便去南疆帮五弟,等他处理好你的事,再去南疆换回我,我虽不及他在军中有名望,但也是先帝唯一御赐免死金牌的亲王,压制大军一阵子没问题的。”

    “不是那个什么,海宁王,这件事情,我觉得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啊!白贵妃是皇上的女人,还给皇上生下小公主了,皇上怎么可能放了她,让她嫁给你呢?”傅筝纠结,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说服皇上,向来后宫妃嫔只有老死宫中的份,从未有过另嫁他人的先例啊!

    叶羽宁俊眉深敛,“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皇上待你深情,我看的很清楚,只要你肯劝,皇上多少都会听些的。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来,过的浑浑沌沌的,姝玉被抢走,我恨皇上,恨太后,我更恨先帝,我本无意于皇位,只要有姝玉就够了,可他狠心的连姝玉也不给我,皇位女人,全给了皇上,就连大邺兵权也不给我,而给了一个养子叶迹翎,我全恨,恨不得他们都死!我也曾试图想过,想夺得帝位,一雪前耻,重新抢回姝玉,然而这几年下来,我发现我根本无心于政治,我向来志不在此,就算勉强坐上龙椅,也难励精图治,将大邺治理成第一大国,无论我怎么恨先帝,我总归骨子里流的是叶氏皇家的血,怎能让大邺江山,毁于我手上?在这点上,我远远不及皇上和五弟,他们才干都在我之上,也志于此,所以,在姝玉的皇后被废之后,我便放弃了抢夺皇位的想法,她不再是皇后,我们之间,便多了一分可能,我今生的愿望,便是能和她生死相守在一起,除了你,我再寻不到能帮我的人,皇上那里,我根本开不得口,他也不会答应。平阳,算我求你了,好么?”

    “海宁王!”傅筝抿唇,心中极震惊,他竟会将夺位这种极隐秘的话说给她听,就不怕她告密给太后和皇上吗?

    “平阳,那回掳你之事,我向你郑重的赔礼,当时是我故意跟五弟较劲的,因为那时,我正恨着他,但现在不恨了,现在我唯一的心愿,就靠你成全了!”叶羽宁语气急切,又似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直言道:“我自然不怕你告密的,因为皇上和太后是知道我的,但我有免死金牌,他们拿我没办法,只能防着我罢了。”

    傅筝低叹道:“海宁王,其实我我只能说,我有机会的话,就试着劝一下皇上,但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证。再说南疆的事,我不懂政治,夫君能不能归来救我,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连累他,军情那么紧急,来回一趟路上就得大半个月,谁知道大阪会不会趁他不在,挥军攻城呢?所以,这个交易不用换,我帮你就是了,你不必帮我。你若真想帮我,就帮我查凶手吧,查那个宫女是谁派来的?她先杀我失败,被我反刺了一刀死了,而后在茅房里,突然有白烟,等白烟散去时,我只觉得颈子渗凉,就像是有利器抵着一样,然后听到皇姐的惨叫,再等白烟全散后,就看到皇姐死在地上了,我只是捡起了那柄刀片而已。”

    “好,你从头开始讲,我仔细听。”叶羽宁收起焦急,严肃起来。

    “嗯,事情是这样的”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见皇上,秘查凶手。”

    见叶羽宁举步欲走,傅筝却惆怅的叹气,“其实,就算查到真凶,又能怎样?我皇姐死了,再活不过来了,而真凶的背后,定是太后,皇上又能怎样?自己的亲娘,还能杀了不成?何况一旦昭告天下,百姓将怎样看待太后?社稷不稳啊!”

    “对,你分析的没错,太后的狠毒,已非一日两日,皇上又是孝子,断然不会问罪于太后,但你要出牢门,必得查出此案,这结果,就是寻个替罪羊,换你出来。”叶羽宁嘲弄的勾唇,赞傅筝聪明的同时,对太后亦鄙夷至极。

    傅筝惨笑,“那便算了,来回折腾,有什么意思?用别人无辜的性命,来换我的性命,我就是活着出牢门,也良心不安,与其这样,倒不如我就呆在牢里,看皇上究竟打算怎么办?”

    “平阳”叶羽宁微眯了眸,以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良久,低叹道:“身为皇室中人,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纯净之人,哪怕是姝玉,原本同你一样干净透明,也在几年的时间里,被后宫那个大染缸,染成了半黑色,而你,聪慧至极,却出淤泥而不染,难怪皇上和五弟那般情钟于你。”

    傅筝无话,亦不禁在想,若她的性子,有上南阳的一半,便不会去担心南阳,不会明知危险还被人故意引到茅房,被人痛下杀手,以至于落到这般田地然而,她就是这样子,南阳可以对她无情,她却狠不下心来不认皇姐,可惜,她没死,南阳却死了,她们姐妹相争了十八年,南阳竟永远的离她而去,只是那一瞬间的事,便天人永隔

    想到这儿,她不禁满心的愧疚,若非当年的阴差阳错,南阳便不会被叶迹翎认错,便不会嫁来大邺,便不会死都是她的错啊!

    “海宁王,不要查凶手了,不要查了,是我害死的皇姐,是我害死她的!”傅筝跌坐在床边,满目悲凉,汹涌的眼泪,如开闸的洪水,不断的滴落双颊,“虽然她从小就欺凌我,但她总归是我的皇姐,可是她竟被我害死了,她才十八岁,连一天女人都没做过,就这样死了”

    叶羽宁原地停站了许久,缓步迈出了牢门。

    小半个时辰后,叶迹舜的身影出现,劈头盖脸的质问,“平阳,你不相信朕么?朕会让你受这不白之冤吗?”

    傅筝泪眼迷蒙的抬眸看他,模糊的视线里,他的表情气急败坏,她不禁咧唇,“我相信啊,皇上哪里以为我不相信了?”

    “朕关你入天牢,自然有朕的理由,朕绝不相信你会杀人,你给朕一点时间,朕很快就会放你出来的!”叶迹舜纠结的神色里,分明隐忍着痛苦,及深深的心疼和自责,唇张了几张,却最终什么也没再说

 第192章:疑雾重重,真凶为谁

    傅筝却不断的摇头,将脸深深的埋入膝盖中,肩头不断的耸动,压抑的哭声,模糊的传出,“皇上,我求你,求你不要喜欢我,不要把心放我身上,好不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如果你对我无心,太后就不会想杀我,知不知道,那个宫女是来杀我的,还要杀我的孩子皇姐也受我牵连,她死的好惨”

    “平阳”

    叶迹舜身躯重重一晃,他凝望着她,胸口漫升起的痛苦,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他嘴唇轻抖,黑曜般的瞳仁,染上凉薄,嗓音似被车轮碾过,沙哑而压抑,“平阳你在怪朕?可是朕爱一个人,有错吗?如果人的心可以左右,那么朕也不想爱你,不想兄弟决裂,不想母子失和,不想让自己临幸着妃嫔,脑中却想着你!”

    “皇上!”

    傅筝倏地抬眼看过来,哭音浓重,眼眸里却期盼深深,她用哀求的口吻,道:“那么,停止这个错误,可以吗?平阳不过一普通女子,不值得皇上如此啊!”

    “停止?怎么停止?”叶迹舜嘴角勾起嘲弄的笑,转身,身体如失重般,摇晃着往外走去,他微带哽咽的声音,低低的如魔咒抛回,“朕停止不了怎么也停止不了”

    傅筝仰面倒在床上,任泪水浸湿了颊边的发丝怎下下在。

    

    半下午的时候,郎青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太监,在郎青的指挥下,牢房里生了火炉,换了床上破旧的床褥,加了毯席隔潮,还铺上了厚厚的棉软褥子,及干净的锦被。

    一个食盒提到跟前,打开,有芳香的味儿溢出,傅筝呆坐在床沿,楞楞的看着。

    “王妃,该用膳了。”郎青说着,取出一碟碟的菜,摆放于唯一的木桌上,低低的道:“皇上说,要委屈王妃在牢里呆几日,吃穿用度王妃莫担心,奴才都会张罗好,王妃也记好,除了奴才送来的吃食,王妃可放心用罢,旁的人送的都不要吃,以免节外生枝。”

    傅筝不语,神情呆滞。

    “另外,海宁王已将王妃所述的全过程,全部禀报于皇上了,皇上心中有数,不便亲来看望王妃,待处理好外面的事,就会接王妃出去的。”郎青又自补充道。

    傅筝终于抬眼,却是楞楞的问,“我的案子,是要经过三部会审吗?我皇姐的尸体在何处?”

    “按理是要会审,邢部大理寺的官员已觐见过皇上,兴许明后天就会开堂一审,皇上交待,王妃据实以告就好,可别自己揽下,宫女小桃是王妃所杀,但杀人理由充沛,属正当防卫,至于南阳王妃,这是桩迷案,即使找不到王妃没杀人的证据,但也找不出王妃肯定是凶手的证据,所以”郎青说到这儿,顿了下,才接道:“所以审到最后,不论能不能查到真正的凶手,王妃都可被保释出狱。而南阳王妃的尸体,经忤作查验后,得出杀人凶器确实是那柄刀片,一刀割喉致命,手法利索,但脖颈上同时有细小的勒痕,似被金丝之类的东西绑过,因案子未了,所以尸体暂停在邢部停尸房,待案子了结,再行入葬之礼。”

    “勒痕?”傅筝皱眉,想不通傅婕脖颈上为什么会有勒痕,谁对她施暴了吗?还是那凶手留下的?当时几乎密闭的茅房里,就在白烟弥漫的那片刻功夫,凶手是怎么杀人的?杀完人后,还能迅速逃离,而留不下任何痕迹?

    傅筝不禁要叹,太后的手段越来越高了,派的人也越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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