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好不容易吃饱了肚子恢复的力气在上床一个时辰之后就消亡殆尽了。本欲睡个好觉的,没想到上床之后身旁的某个老东西突然翻身压了过来,将她狠狠折磨一次后还不停歇,而是换着法,变着花样地又折腾了好几次,让她不知是到是天堂还是到了地狱,不知心儿魂儿到了哪里,竟第一次对他出声苦苦哀求。最后她才知道,这老东西第二天不用早朝
吉日进宫来
白天几乎就是睡过去的,晚上无聊,只有再睡,到第二天安安一早便告诉她,谢婉晴出家了。
乐清听到时,差点将手上的粥碗打翻,然后便再也没有了吃早饭的胃口。
不曾想到,不曾想到她会选择这条路,可是她早该想到的。直到此时,她才知道那天婉晴为什么会崩溃成那样,为什么会那样伤心地对严璟说“你好狠”。
严璟真察觉了什么,本可以让随行的丫环去看的,可他却让管家亲自去看。只因,严管家是个年老下人。婉晴虽是变了,可却依然是婉晴,依然是谢太傅的孙女。她还记得小时候,父皇总说谢太傅两袖清风,一身傲骨的。
乐清因婉晴的事而闷闷不乐了两天后,另一个让人闷闷不乐的事又来了。韩子楠已向皇家行纳采礼,宫中悬彩设宴,身为长公主的乐清自然要进宫去。
进宫她愿意,赴宴她也愿意,然而凄凄凉凉地去给南平贺喜,她可真不愿意。可是不得不去。
这种时候,她也无心打扮,随便弄了个正式点的样子便进宫去了。
等乐清到寿熙宫时时候已经不早了,该到的都到了,虽然因为皇上未成年,宫内并没有多少女人,然而这样一聚起来,却也不少。
“长公主到——”
听到声音,屋中的女人几乎全回过了头,然后一起快速走到门口来。
“见过长公主——”
“乐清呀,刚才还在想怎么不见你呢!”
“哎呀,算着你要来了,还就真见着了。”
品阶低的给她行礼,品阶不那么低的也热络地主动和她打招呼,乐清仔细看了看,众人脸上还真没有一丝奚落或是看好戏的表情。
“都免礼吧。”说着乐清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轿子在外面耽搁了些,这才来晚了。”
“知道知道,严府离宫里可还有些距离。”众人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算起来,自出宫后,长公主还没哪天早起进宫过。
“好些日子不见,乐清气色又好了许多呢!”冯太妃也走了过来,亲热地与乐清打招呼。
“太妃娘娘。”冯太妃虽是近四十的年纪,然而盛妆起来,却也是光彩照人,足见年轻时的貌美如花。乐清从她脸上也没看到什么自己预料到的神色。
奇怪了,如今她的女儿赢了,她就没点得意的表情?乐清不觉皱了眉去看安安,安安却只是轻轻一笑。没错,长公主与三公主的斗争现在看的确是三公主赢了,然而但凡是有心之人,谁会在长公主面前得意呢?她不只是长公主,可还是严夫人,如今的天下事,可都是她床边那位说了算,虽说都传长公主与驸马不和,然而万一某天长公主趁严驸马畅快之时吹个枕边风呢?男人在床上最好说话了,但凡有经验的女人都知道。长公主是不明白,可她们这些人精可都明白,谁会给长公主脸色看?
乐清从安安脸上移开目光,想着待会好好问问,正欲去见太后,却只听一个声音道:“民妇韩周氏见过长公主。”在她后面,又有一大群女眷行礼道:“民妇见过长公主。”
对景自忧愁
“大家免礼。”
“谢长公主。”
乐清看过去,心里顿时酸酸涩涩,说不出的滋味。韩周氏,韩家主母,子楠的亲生母亲,差一点,可就成了她的婆婆。
不过子楠母亲的样子,倒是与她先前所想的差了许多,她还以为他的母亲会是个绝世美人呢,要不然怎么会生如像他那样天下无双的男子来?然而眼前的韩氏虽是慈眉善目,却只能算中等姿色,而这姿色中的一半,还得的是那份端庄气质的功劳。
待见过太后,乐清便似精神不佳地坐在了一旁凳子上,虽然没见到曾经担心过的待遇,然而看着其他热闹的人,看着韩氏与冯太妃脸上的光彩笑容,心中还是大大地不快。
皇上那一边,还指不定热闹成什么样子呢!纳个采就是如此,到时候大婚还不闹遍全京城了!想她当初下嫁,多凄凉啊,母后觉得将她嫁给严璟就是卖女求荣,皇家的脸面都不知丢到了何处,婚礼办得是简之又简;严璟呢,反正也只要个人,别说干涉宫中的礼节,就是他自己府上也没张灯结彩到哪里去;她戴了顶歪凤冠,穿了件赶制的嫁衣,就那样被那么个丁点小的轿子抬进了严府,算来算去,还就洞房之夜最实在,一番折磨,让她痛了好几天。再想如今宫外正派巧匠建着的公主府,乐清还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别人大婚,她却像丧了考妣,安安拧拧眉,建议她趁大宴还未开始时出门走走。
乐清便出了寿熙宫,一出门便是连连心烦地叹气,安安宁宁在一边也是无话可说。
走了一会儿,瞧见远处的一片碧色,乐清便说道:“走,去临仙湖!”
“公主,这不好吧,临仙湖太远了,到时候怕误了大宴啊。”安安劝道。
乐清从来就不是听话的主,直往前走:“放心,时间还长得很,我又不是不知道,一直说开宴开宴,可就是不上菜,再说误了就误了呗,反正又不是我出嫁,有没我无所谓。”
“公主,不能说气话呀,这”安安见乐清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也知道任性是所有公主的通病,便再不劝什么,乖乖闭了嘴跟着,只盼到时候吹吹湖风,让公主心情好一点,早些回去。
临仙湖有些远,有些偏,湖上风光并没有宫中别的几个池子好看,所以一向少有人烟。然而今天她们却在湖边见到了个人。
那也是个年轻男人,乍一看似乎还挺英俊的,远远地见有人来,便看似无意地逛进了一旁的花藤后。在宫中遇见的要么是妃嫔要么是其他尊贵的女人,今日会来宫中的男人大多是韩家的族人,这身份上不太适合见面,所以那人便躲进了花藤后。
不适合见面,也不能随便在这大喜之日降罪韩家男人在宫中乱逛,本来乐清要是当没看见,走过去也就没事了,然而她心情不爽又无聊,便在走到花藤前时不悦道:“藤子后是何人,见了本宫为何躲开?”
这一怪罪,后面的人自然会出来,然而这一出来,乐清一看这庐山真面目,便立刻后悔了。
这真是真是出来的人竟是个熟人,还是曾经闹了件笑话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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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王世子
“平南王世子王悦然见过长公主。”年轻男人在她面前弯下腰来。
“王王世子请起吧。”乐清满面尴尬,悔不该当初,连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
王悦然抬起头来,要抬眼又不敢抬眼,最后匆匆瞧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两人见面,万分尴尬。
除了尴尬,乐清倒是很惊奇,“你怎么会在宫里?”
王悦然回道:“臣臣是韩家之婿,这才才在今日进宫来。”
“什么?”乐清更是大惊,“你是韩家的女婿?你成亲了?”
王悦然飞快地抬了抬头,脸上带了些微红,似想起了往事,声音涩哑道:“是。”
乐清犹停留在震惊之中,忙问道:“怎么会这么快,你怎么这么快就成亲了呢?”
沉默了一会儿,王悦然才回道:“自两年前回永州后,臣便听从父命娶了韩家四小姐为妻。”
乐清完全愣在了湖风中。这就算用脚趾头都想得出原由了:那天上元节上,平南王吓得脸色惨白,回去后心中不知多忐忑,得罪了太后皇上又得罪了当朝大权得握者严璟,日后还不吃不了兜着走!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亡羊补牢,快点给儿子娶房妻室,好以此铭志,他家儿子对公主完全没有非分之想,完全没有和严相抢妻的意思。王悦然犯了大错,自然是听之任之,说不得不,让娶谁就娶谁了。
想到这些,乐清心里便万分难受。她并不是有意要害他,可却没想到“王世子,我那时候我”
“臣无礼,竟未及时给公主请安,还请公主责罚。”王世子虽是说责罚,却在说的同时打断了她的话。
乐清心中早已愧疚得一蹋糊涂,也明白他是不愿在这宫中谈起以前的事,再惹出什么事非来,便不追究,回道:“王世子多礼了,不知者无罪,这临仙湖一向少人来,世子没注意也是理所当然。”
“谢公主宽恕。”王悦然一直低着头,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抬头来。
许中心中有愧,乐清看着他,竟不愿就此离去,只想多说几句话,了解一下他与那个韩家四小姐是不是和睦,又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歉意。
“王世子怎么不在殿中赴宴,一个人走到了这偏僻之处呢?”
“臣只是来这湖边吹吹风,正准备回去。”
“哦,那那”乐清想起自己会来湖边的原因,就是因为看见南平热闹的婚事,看见本应为她婆婆的人现在成了南平的婆婆而心里极度不愉快想出来逛逛,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若他真是心情不好,又是因为什么呢?
“公主,你看那边!”安安突然开口指向左侧。
乐清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假山林立中,隐隐可见严璟的身影往这边走来。
老天,不是吧,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他也来?
“他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安安立刻说:“王世子快躲起来!”
“对对,快躲起来!”乐清说着便将他往刚才的花藤后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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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落下水
王世子却为难道:“不行,刚才我来这湖边时给岳父说过,严相也听到了。”
“那那我躲起来!”乐清说着便快速往花藤后跑,躲好后才发现严璟与她来的方向不同,这个地方能被他逮个正着。
“公主,这边!”安安在外头着急地指向湖边的几棵金丝桃。
乐清立刻往金丝桃后面跑去,匆匆忙忙地踏上金丝桃后临近湖边那一点石砌的边缘。
“公主小心!”安安担心这地方不安全,可被严璟撞到更不安全,只得一边将乐清往金丝桃后扶,一边注意着她脚下。
“呀,不对不对,你们也得躲起来,他见到你们不就知道我在这里了!”乐清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这可是”宁宁看着那一小片地方,实在不敢相信那能躲三个人。
“来了来了,他来了!”乐清瞟一眼越来越近的那个人影,忙跑上前要将安安往树后拉。这一着急,脚下一个不留神便从石头上滑了下去。
“啊——”
“公主——”
安安在情急之下刚要往湖中跳才想起自己丝毫不懂水性,忙又蹲到水边伸出手去:“公主,快把手给我,快——”
乐清挣扎着冒了个头又沉了下去,王悦然却突然跳下了水。安安心头大喜,以为公主马上就能得救了,没想到这王世子跳下水后竟“扑通扑通”折腾了几下,人一点没往公主的方向移动,自己倒往下面沉去。
原来他也是个旱鸭子!安安这才明白,这王世子不只是个旱鸭子,还是个感情用事头脑发热的旱鸭子!
宁宁早已急得脸都白了,朝身后大喊道:“来人啊,公主落水了,来人啊,快救公主和世子啊——”
临仙湖这一处虽偏,却也并不是一个人也没有,她们这几声大喊,便喊来了远处的几个侍卫,那些有功夫底子的健壮侍卫飞一般朝这边赶来,接二连三扎进水中。
有了侍卫们的努力,乐清立刻便被拉了上来,身子瘫软着闭了眼没一点动静,身上竟还裹着好几圈翠绿的水草。
“公主,公主——”宁宁看着昏迷不醒的乐清,急得两眼瞬间泪水盈眶。
沉稳却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宁宁立刻抬起头去,见到眼前急赶来的人,如见了救星一般:“老爷,公主,公主她”
严璟立刻推开安安,蹲在了乐清身旁,双手叠加用力按向她胸腔。
“咳”吐出一大口水来,乐清总算有了声音。宁宁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拍着胸口,暗自庆幸公主还活着。
经严璟几次按压,乐清终于幽幽睁眼,一边咳,一边愣愣看着眼前那张有些发黑的脸。
“醒了,公主醒了!”安安忍不住欣然低呼,转头去看王世子,只见他也被侍卫拉了上来,咳了几下,倒像没大碍,那一身湿透了的衣服遮不住下面的肉色,直让人看着那小身板都心疼。唉,这王世子,虽是不会水帮了倒忙,可对公主却是有一颗诚挚之心啊
湖底现女尸
看着王世子那透出湿衣的身板,安安立刻惊慌地看向乐清,正好看见严璟脱下身上朝服来裹在了她身上。抬眼看向纷纷闻讯赶来的侍卫太监,安安不得不在心中大谢严璟三声。
他是丞相,虽说脱了朝服只着中衣是大大的失态,然而再怎么样他也是男人,总比公主金枝玉叶之身被人窥了身子好吧,好在严璟反应快。
“属下该死,未能及进救公主上岸,望公主责罚。”一个侍卫队长模样的人跪下来,其他侍卫也一齐跪下。
乐清一边咳一边打着哆嗦,严璟说道:“公主无事,你们退下吧。”说完便回头看向另一旁的两个太监:“你们寿熙宫弄顶轿子来。”
“奴才遵命。”太监急急退开,严璟低头闷着脸将乐清身上的水草拉开,却听到安安颤抖的声音:“鞋有有只鞋”
严璟朝她说的地方看去,只见乐清脚上缠着的一大搓水草后而还拖了长长的一条,直延伸到湖里,往湖里倾身一看,只见一只红色缎鞋正垂挂在湖边石岸下面,那样子,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回来!”严璟立刻朝侍卫离开的方向发话。
侍卫回过头,发现严璟正瞧向他们,立刻赶了回来,“丞相。”
“下去刚刚公主落水的地方仔细看看有什么可疑。”严璟一边命令,一下将缠着缎鞋的水草从湖中拉起来,在解开乐清被缠的脚后慢慢拔开水草,让缎鞋全部露了出来。
乐清也坐起身来看着这鞋,发觉这鞋的做工用料都还精致,似乎是宫中五六品之人所穿的。然而是谁把鞋扔湖里了?
“丞相,湖底淤泥里好像有个麻布袋。”跳下水的侍卫冒出头来说道。
“抬上来!”
“是!”
三四个侍卫潜入水中忙活了一阵,慢慢从下面抬起一只裹满淤泥与水草的麻袋来。
“啊——”
其中一个侍卫惊叫一声,手中的麻袋几乎就要掉下去,却又凭着心底那股勇气与胆量愣是没松手。
岸上的人将眼前的情景看在眼里,双眼均是大瞪,脸上苍白一片:两个侍卫抬着麻袋底那一头,一个侍卫抬着麻袋口,袋口虽有褶皱,却并未系着,一只脚掌模样的白骨从袋口伸了出来。
乐清当时便大惊失色地紧紧抓住了身旁严璟的胳膊,一向冷静的安安也是惊了神色,宁宁更是看都不敢往那方向看了。
“抬上来!”严璟神色冷峻地再次命令。
侍卫慢慢将麻袋抬起,岸上的侍卫弯腰将麻袋接上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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