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谁也不能拿你怎么办吗?你就随便欺负我,说我就是陪你睡的,说我不俭点,想骂就骂,想休就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臭老头,混蛋!”
严璟将她抱入怀中,乐清也停了捶打,一心一意哭起来。
“我没骂你,也没要休你。”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乐清含泪怒视他,“还睁眼说瞎话,要怎样才算骂?怎样才算休?写休书了都不算休吗?乱写的?那是能乱写的东西吗?”
严璟不说话,只是又将她抱入怀中,她见他不再解释了,心中不畅,便再次一边挣扎,一边对他又抓又打起来,严璟这次倒是没怎么制止她。
乐清身上只胡乱披了件衣服,严璟则是什么也没穿,她一低头,便看见了某些不雅部位,头一偏,则又看到了他胳膊上透着血的白布。
九俗顾顾梅顾四。这伤,本是要好了的,被她今天这样一弄,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好了。乐清心中不忍,扭过脸去没好气道:“伤口吓死人了,你给我包起来!”
严璟看看她,又看看胳膊上的伤,松开拉着她胳膊的手,从桌上拿了把剪刀,往包扎伤口的白布上剪。
乐清终于还是忍不住整了整衣服,在腰前系了根带子,从柜中翻出了干净的白丝带,又拿了伤药来走到他面前,替他洒上药,然后缠上布带。
在打结时,严璟突然低下头来吻她。她推开他,却又被他拦住,轻缓而执意地舔上她的柔唇。唇舌间纠缠一会儿,她再次推开他,低头娇嗔道:“还没包好。”
严璟便将胳膊伸了过去,看着她为她慢慢打好结,脸上隐现柔和,在烛光中这柔和愈加明显,配上微扬的嘴角,严丞相便是一副柔情之态。
伤口包扎好,乐清抬起头来,见他看着自己的表情很像是带着温柔的,一时有些惊愕,有些痴迷,又有些含羞地低下头去,可是一低头,便直对着他一丝未挂的下半身,脸一红,又扭过了头去,“你把衣服穿上。”
严璟没有听话,反而低了头,将手往她衣襟内插。
“又做什么啦”乐清低囔一句往后面躲,他则往前追,手往单衣下的柔软上捏。
几翻欲拒还迎间,她被他搂入怀中,身下有碰到异物之感。不禁低下了头去,只见泄了半夜欲的男人身下又叫嚣起来。
“你怎么又”乐清红透了脸,使力推他,低嗔道:“真是色鬼!”
被骂色鬼的严璟脸上毫无愧色,反倒隐隐有得意之色,一把横抱起她就往床边走。
极其疲惫之时睡去,乐清只觉得头才挨着枕头就醒了过来,却听见安安在门外说话。
“老爷,严管家过来叫您起床上早朝了。”
身侧有一阵重重的呼吸声,一向起床不闻声音的丞相今日似乎在起床这件事上觉得特别艰难。
乐清侧过头去,四更时分,夜色朦胧,他躺在床上还未动。忍不住要轻笑,朝外头说道:“老爷今天不舒服,不去了。”
门外安安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是。”
“怎能不去?”严璟说着便要将头从枕上拿起来,却被乐清拦住,“不去就不去呗,我去找皇上让他不罚你的俸,再说有我的俸禄就行了,何必在乎这么一点。”
黑暗中,似乎传来一阵极低的笑声。严璟搂住她,含糊道:“好,不去了,不要那俸禄了。”话音才落,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乐清看着他,也忍不住想笑。还以为他是铁人呢,原来也有赖床不想起来的时候。他说昨夜没休息,所以今天喝了两杯酒便受不住头疼跑去睡了,结果没睡多久她又去了,回来又弄到后半夜才一沾枕,又要起床了,她是实在不忍让他这样就去宫里忙上一整天。
意识没清醒多久,便又昏昏沉沉了——她自己也是累得眼都睁不开的。
虽然严璟今日睡了懒床,但乐清醒来时,身边依然是空的。很简单,严璟虽累,却不可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四更没起来,早晨就会起来,乐清却是那种不早睡不以顽强的毅力抵抗是极难在太阳刚升起就起床的。
吃罢饭,本来是想继续昨天的计划解决宁宁的事,谁知宫里却有人来通报,太后召见。
眼看宁宁心急,乐清便将事交给了严管家,让他去办,自己则不怠慢地进宫去了。
这一次,真的是太后召见。
她去的时候,寿熙宫中已经站了一个人了,见着她,眼神特别幽怨。
一看见汜王爷,以及他还一副认错的样子,乐清便知道是什么事了。定是昨天闯青楼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事母后竟这么快就知道了。
“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看着她,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你们还真是汜王爷就算了,早有个风流的名声,乐清怎么你是越大越胡闹了,那种地方你怎么也踏得进去,把皇家的脸面都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太后没让她平身,她只好自个儿微微平身,小声辩解道:“儿臣是平常女子的打扮,应该没人知道儿臣身份的。”
太后大怒,“没人知道!现在满城都在说长公主上青楼抓驸马的事,你去问问,这宫内宫外,还有谁不知道?”
“啊?”乐清大吃一惊。就算就算那里的人认出了她,也不至于传得这么快吧,还宫内宫外,这才一夜的时间呢!
太后白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悦道:“你还不信吗?这事要不是从那些文武官员口中传到宫中,哀家怎么会知道!”
更新完了,今天的
严璟说了谎?
乐清这才想到,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别人的消息或许传得还没那么快,而她的消息却是一夜便足矣。她与子楠,她与南平,她与严璟,都是人家津津乐道的话题,谁要得到了个有关他们的什么新消息,那是必然要在谈话中广受关注的。更何况这次还包含了人们向来就感兴趣的“夫妻关系”,“青楼”这些字眼。明白了昨日之事所带来的影响,乐清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焕先下去吧,璃儿留下。”太后说道。
“谢太后娘娘教诲,焕先行退下。”殷焕偷偷朝乐清挤了挤眼,慢慢退下。
待汜王爷离去,太后便问道:“昨日从外面回去后,严璟可曾说过什么?”
乐清想了想,回答:“没有。”
太后仍是眉头深皱,“以后识大体一些,普通人做驸马尚且不能弄得这般鸡飞狗跳,更何况还是严璟。”
“是,儿臣知道了。”
在寿熙宫中听了一番教诲后出来,乐沮不禁长长舒口气。没错,她是去了青楼,是去抓了严璟,是弄得满城皆知,可是连严璟自己都没说什么,自己都认错嘛,就母后,弄得跟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长公主!”乐清打路上经过,路旁站岗的侍卫皆弯腰行礼。她本没在意地继续往前走,脑中却突然回想起刚刚出现在眼角余光中的一张脸。似乎,有些眼熟乐清不禁回过头去看,路侧,是两个站得笔挺笔挺的侍卫。她又往后两步,在其中一个侍卫正前方停住,看着侍卫,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
公主站到了自己面前,侍卫再次弯下腰来,“属下见过长公主。”
周身是一股幽香,乐清往身后看了看,只见不远处种着几颗桂花树,香味正是从那边飘来。
“你们都在这儿待着,你,给我去那边摘几枝桂花。”乐清指着侍卫。
“是。”受了命令,侍卫便随乐清一起离去,走到了桂花树下。
“那一枝,还有那一枝,还有那颗树上的那两枝开花多的。”乐清指向桂花树,侍卫便伸手去摘,他身子高,只用抬了胳膊就能摘到。
在他摘桂花的时候乐清在他身后笑盈盈喊道:“宁…三…壮?”
侍卫放下手,看着她低头道:“属下在。”
乐清便笑得更乐了起来,侍卫则是面无表情,双眼微微瞪向她。
这侍卫,还敢对她露出这种怨忿的眼神,可真是胆子不小呢!乐清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只见这侍卫浓眉大眼,长得虽不秀气,却也像某人一样阳刚十足,也算是个俊朗的男人,二十来岁的年纪,身材笔挺,倒确实像个侍卫中的佼佼者。南平这眼光,前后变化可真大,先前还喜欢子楠那号的喜欢得要死要活的,没过几天又和这武夫勾搭上了,也不嫌弃人家是个侍卫,还期望他能像严璟一样位极人臣呢!
侍卫似是受不了她这打量的眼光,语气很是有些不恭敬道:“敢问公主还有何吩咐?”
我保跟跟联跟能。乐清心里又觉得新鲜,不禁瞧着他问,“这是你同本公主说话的态度吗?你管我有没有吩咐,什么时候吩咐。”
侍卫嘴唇抖了抖,终于识时务地低下头道:“属下不敢。”
“哼!”乐清在他周身转了两圈,说道:“接近公主,到底有何目的?”
侍卫回答:“公主说的什么,属下并不明白。”
“你”想了想,乐清才明白他是准备不认账了,柳眉一竖,冷声道:“再装傻我就真把你调到皇上身边去,还是最容易得宠的,让你当个御前太监!”
侍卫脸上一阵铁青,看着她的目光更狠,似乎有马上就要对她动手之意。乐清也瞧见了,冷哼道:“哪怕是南平见了我也得叫我一声皇姐呢,你一个小小侍卫,不就是哄得她看上你了吗,居然还敢这样对我不敬,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侍卫隐忍了半晌,终于再次低头道:“公主恕罪,属下不敢。”
“哼!你敢我就将你阉了送去做太监!”
侍卫脸上绷得极紧。
乐清又问道:“其实你是故意接近南平的对不对?想平步青云,凭借公主的青睐飞黄腾达?”
侍卫这时却是满脸的不屑,“公主以为谁都稀罕做皇家的女婿么?”
“哟,听上去你还不稀罕呢,那为什么处心积虑接近三公主,处心积虑要靠着她往上爬?”
“公主多想了,属下并没有处心积虑。”
乐清瞧着他,怎么看怎么心中不畅。这侍卫,小小的身份,南平还得求她来帮他升迁,他自己倒好,这一副傲慢态度,除了严璟,她还没见过对她这样的呢!
“你,把手上的桂花插在头上,没我的命令,不许摘下来!”乐清想来想去,想了个既不伤害南平的心上人,又能挫挫这小侍卫锐气的损招。
果然,这一声命令下去,侍卫脸色更难看了,手上几乎要将桂花捏碎,一双眼睛瞪着她迟迟不动。
“喂你”
“乐清,身为公主,可不能这样,在太后那儿挨了训,就来这里训侍卫,人家可还有岗位要守呢,前几天才刚抓过刺客,现在可不能松泄。”
乐清回过头去,只见不远处汜王爷正坐在个石凳上,伸了一只腿来拦着一旁的宫女,手上拿只扇子往人家脸上蹭。
原来他还没出宫,竟还在此调戏起宫女。真是,一把年纪,放着家里的王妃不管,天天在外面风流快活,拈花惹草,她怎么就有这样一个皇叔了?
见了他乐清便一肚子火,当下也顾不得惩罚面前的侍卫了,说了一声“这次就饶了你”便往石桌那边走去。
石凳上坐着的汜王爷动作轻挑,语气轻挑,让两个宫女羞得脸通红,走又不敢走,站着也是提着一颗心。
“你们这两个贱婢,光天化日,与王爷在皇上的御花园里眉来眼去,成何体统,不想活了吗?”乐清走过去,颇有太后之风地对那两个宫女横眉怒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长公主恕罪。”那两个宫女立刻跪了下来。一旁的汜王爷连声叹气,弯了腰要去扶。
“还不快滚下去!”乐清一开口,那两个宫女便连声称是,再也不管汜王爷伸过来的手,立刻离开,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汜王爷满脸不悦地看向乐清,“我说乐清,我可是你五皇叔,怎么说也是个长辈,你怎么如此的不把我放在眼中啊?”
“哼!”乐清白他一眼,“你自己混帐就算了,为什么还拉着别人混帐,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以后要是再敢拉严璟去青楼,我便找人天天弹劾你流连花街柳巷!”
“什么?”汜王爷吃了一惊,“我混帐,我拉严璟去青楼?好吧,是有很多人说我混帐,也不只你一个,这我就算了,可我什么时候拉严璟去青楼了?我可从不做这等事,这寻芳问柳的事可不是谁都能踏进来的,自制力稍弱一点便会沉溺其中,把自己寻进去了,严相乃是我大瑞之中流砥柱,跺跺脚朝堂之地都能抖三抖的人,他要是上了那胭脂床再不想爬起来,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你”乐清气冲冲地看向他,“你少给我扯这些,昨天要不是你拉他,他会去吗?他都跟我说了,你别不想承认!”
汜王爷靠近她两步,十足的沉冤待雪的态势,“说清楚,他对你说,昨天是我拉他去的?”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汜王爷立刻十分肯定地回答,“根本就是他自己要去的,那家伙,还假正经,去了不说话,不摸不搂不乐呵,喝了几杯酒,劲一来就找借口说头疼,上楼去了。”说完看看乐清,脸上笑了几下,说道:“那个一时嘴快,说了些不雅的话,你别管别管,反正就是昨天绝对是我去惜红楼,他自己跟着去的,去了我绝对没劝他上楼,是他自己上的。”
乐清盯着他,许久才隐忍了大大的怒火问道:“真的?”
汜王爷回答,“自然是真的。”
乐清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头上都似要冒出烟来。
汜王爷便问:“怎么,难道他昨夜回去后给你说是我硬拉他去的?然后你听了这话,又与他咳共度一宿良宵,所以到今天你便原谅了他,单恨起了我这个皇叔?哎哟,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他就算要哄娘子也不用让我来背黑锅啊,我这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怎地还如此待我!”
听汜王爷这样说,乐清心里又气又恨,一张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昨天一切竟是他先是骗了她,然后又故意在她房中过夜?
不会的不会的,乐清告诉着自己,再抬眼看汜王爷,总觉得他撒谎的可能性大一些,严璟是不屑于撒谎的。意识到这一点,乐清便又一副冷眼道:“他才不是会编理由撒谎的人,哼,皇叔,想骗我,没门!”
逼问驸马爷
九俗顾顾梅顾四。汜王爷立刻摇头,“好吧,就当是我拉的他,你也不想想,他那种人,是我拉就能拉动的吗?你皇叔我还真冤,竟认识了他,看他马球打得好,像是个真男人,却没想到他竟如此孬,上个青楼也不敢承认。”
“皇叔你你说谁孬?”
汜王爷瞧着她笑道:“怎么,到现在还护着他呢,还不让人说?”
“他是我驸马,说也该我说!”乐清竟是一脸护犊子样。
“我还是你皇叔呢,成天没大没小的!”
“我可看不出你哪点像我皇叔!我这就去问严璟,若是你说谎,看我怎么对付你!”乐清说着就往宫外走。让身后的殷焕直瞪眼,“啧啧,这态度,看这态度,我可是你皇叔,皇叔啊!”
乐清出宫,在外面寻了寻,直接爬上严璟的马车,准备守株待兔。
一会儿便有官员陆续出来,到太阳下山时,严璟也出了宫门。
待严璟走到马车前,车夫一边拿了脚踏让他上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