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严璟不知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乐清气愤,脚一跺,怒声道:“你为什么要回这里睡?”
严璟从椅上站起身,轻声道:“你身体还没好。”
“这和身体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严璟解释,“大夫说了,一月内不宜同房。”
“那”乐清微低了头,小声嘀咕,“只是睡觉,又不是不行。”
严璟不说话,脸色发黑地看着他。
这让乐清的底气弱了些。好吧,其实她知道,单纯的睡在一起,对他来说还不如分开来睡。在船上的那几日,到后面她身体就很好了,只是有大夫的叮嘱,不能同房。所以严璟一直没碰她,也似乎没起过那心思,直到有一天,她在他面前换衣服,他忍不住将她抱住按到了床上。
他自然是不敢做的,吻了一会儿,吻得她都能感觉到小腹处的那点硬物越来越可怕,他却从她身上下去,一声不吭地躺在了一旁。唉,他就是越吻越想要,连她都知道了,他自己竟还不知道?
那一次,她愧疚心,同情心泛滥,虽第一次的滋味不那么好受,却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含住了他。好在他虽明显地表现出了兴奋,却克制住了自己,没往她后脑上使太大的力。
如果说他想要了,非得这样来满足他,那不舒服的就是她了。自然,她肯定不是如他那样好色的,可是这样“舍已为人”,真的不那么好受她只能悄悄地在心里承认,某些时候,她也有那么一点点想和他那个只是一点点,再一点点!
乐清低了头,脸蛋有些发红,更小声地嘀咕,“一个月已经差不多了。”说完还在后面加了句,“冬天了,我是怕冷。”
出门带小姑
乐清低了头,脸蛋有些发红,更小声地嘀咕,“一个月已经差不多了。”说完还在后面加了句,“冬天了,我是怕冷。”
严璟说了句让她极其想捶他的话,“我知道。”
就在她“内火攻心”却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又说道:“我是怕你再次怀孕,那样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乐清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啊,还会怀孕,好像是听大夫说过,不要太快有孕,而且中间时间似乎还有些长。
乐清低了头,“好,随你的便!”说完便往屋外走去,却被严璟一把拉住。“注意身体,天冷了,别乱掀被子。”
“嗯。”她点头,靠向他怀中。
其实,她隐约能感觉到,严璟对她是有些疏离的,也不算疏离是一种她也说不出的感觉。他关心她,紧张她,却有丝他没表现出来,而她却能感觉到的异样情绪。他与她的心靠得最近,她最能感觉到他的开心时,就是在他因为她被堂木刺伤时,再然后,便是她因千墨的事,因为严母的话而跑出屋外,他追上她,将她紧抱在怀中时。乐清想来想去,终于意识到那种怪怪的感觉便是在回扬州后,她能感觉到他的心痛,却也能感觉他心里有丝她触摸不到的地方。所以到底还是因为孩子吧,因为她弄掉了孩子,还是为了救子楠而弄掉的。
若是可以,她真希望马上怀孕,马上还他一个孩子。
事实证明,习惯了两个人睡,突然一个人睡真的是不太习惯。冷吧有火炉,有丝被,倒也不冷,只是她绝对不承认她是想那个的,而且她本来就没想那个,只是想他在旁边而已。只是严璟那般淡然,她自然不能表现得晚上非他不可。
第二日,严璟又开始与以前一样的早出晚归,乐清惦记着严小亭,便依言拉她去京城看看,况且严小亭初来,身上衣服都是穿着她的,得快点去帮她置点冬衣。
严小亭本就不愿沉浸在过去中,欣然答应。
这一次,乐清有了许多安全意识,虽然身边的严小亭会武功,却也还是带了两个护从,只是交待,让他们离得远些,得五步以外。
裁缝铺,首饰铺,胭脂阁逛得严小亭频频露出笑颜,乐清心里也得意,并说明日让宫中也打造些能配两人冬衣的首饰。严小亭忙说宫中的东西她是万万要不得的,乐清却十分坚持,最终在强烈的诱惑面前,严小亭又期待,又忐忑地答应了。
只是乐清没想到的是,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严小亭虽穿了身大家小姐的衣装,梳了个秀丽端庄的发式,在看到家铁铺时却还是两眼放光地走了进去,对里边的武器又摸又看,让乐清很无语,铁铺老板很讶异。老板几乎要开口说这是哪家姑娘,到外边玩去,却在看到店内另一个小伙子时脸色好看了许多。那小伙子一副干净利落的着装,看来就不是读书而是练武的,本是要走了,看到严小亭进来,马上就停住了脚步,一边装模作样摸着把大斧,一边偷偷往她那边瞧。
乐清心里很是欣慰。小亭的模样,虽说不是闭月羞花十分惊艳,却是那种初看便觉得秀丽,后来越看越有味的女子,而且她与一般京城里的小姐不同,自有一股倔强凌厉,让男人看迷了眼,也是十分正常。或许,期盼真的会不只是期盼,而会成为现实。他日,也许真有个那样的男人,不计较小亭的过去,真心真意的守护她一辈子。
欣慰完,乐清又有些愁怅起来。以前人家都是看她的,如今自己身边跟了个未出阁的姑娘,原本投在她身上的目光立刻就移了一大半走。虽说她肯定自己是比小亭好看,比她脸蛋精致许多,可再怎么样,未出阁的少女也比成了亲的已婚少妇有吸引力,特别是对那些年轻小伙来说。
严小亭还真挑了样东西,是把小巧的短剑,说要将这个带在身上。乐清立刻让安安付钱。严小亭到京城便成了严璟的妹妹,自然得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打扮,也自然不能随身拿把剑了,她想拿把短剑在身旁,也是十分的应当。
乐清不禁想,严家的人,还真是喜欢深藏不露。像严璟,手上那把弯刀又快又锋利,突然从袖中出来,连她都要吓一跳。如今严小亭又藏把短剑在身上,如果碰到吉烈或是伍凌风那样的淫贼,在他们毫无防备时阉了他们都是十分正常的事啊。
半条街下来,两人已买了许多东西,虽不到午饭时间,人却有些累了,从铁铺出来,见到前面的茶馆,乐清便拉了严小亭去里面解渴歇脚。
看到乐清点二十两一壶的茶,严小亭大大吃惊,小声道:“以前大哥让人往家中捎钱时我总是在想,怎么大哥能有这么多钱,怎么一个护院这么富足,却没想到那些钱,还是他故意装样子的。他要不是有意瞒着家里,若是弄个一百两回去,得把我和娘吓死了。”
乐清笑道:“其实这里的茶不是很好喝,也不算贵,再往前走,到最热闹的西街,那里的茶馆才贵呢!最低也是十两一壶的。”
在严小亭吃惊的时候,左边台上传来一阵声音,“刚才说道赤水之战,王将军率五千精兵以少胜多,大败”
“老孙头,说点别的呗,老讲这赤水之战、王将军什么的,都听腻味了。”
原来是这里说书的先生刚刚歇了歇,喝了两口水,现在又开始讲了,而下面的人明显没什么兴趣。这一下有人开了口,下面便附和声一片。
“是啊,是啊,说点别的呗,不如,来点宫廷隐秘?”
“对对对,宫廷隐秘,皇上公主那些事儿。”
严小亭往乐清瞧了瞧,又看向台上的老孙头,明显也有些期待他换题材。
老孙头却十分的尴尬,脸都有些带红,“使不得使不得,天家的事,咱们哪能议论,这可是要吃牢饭的事。”
京城也遇刺
老孙头却十分的尴尬,脸都有些带红,“使不得使不得,天家的事,咱们哪能议论,这可是要吃牢饭的事。”
“放心放心,我们不说,老板不说,没人知道。您看西街的钱先生,人家还比您晚出道呢,人家那里多红火。人家就讲这不能讲的,您还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没人听了。”
“这话说的对,这赤水之战,这王将军的事迹,不是我说,我都能讲了。”
“老孙头,你说说,这乐清长公主和那才高八半,貌比潘安的状元到底还有没有藕断丝连啊?”
不知是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乐清才入口的茶立刻便喷了出来,着点没呛着。严小亭更是大吃一惊,睁大了眼睛看向她。
宁宁拿了帕子给乐清擦着嘴角,乐清一边咳,一边半红了脸,抬起头,狠狠瞪向那个最大的嫌疑人。她的反应让严小亭更加确定了刚才那句话的真实性。如果她没记错,大嫂好像就是乐清公主,就是长公主的,那那个什么状元,什么藕断丝连,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化花花面花荷。在严小亭疑惑时,答案便出来了。
在台下一人说出这话后,老孙头那张老脸又红了些,“这这话岂能说,这岂能说”
“怎么不能说了,人家钱先生就天天说,都说了第十二回了。”
“我觉得吧,肯定是有的,前些日子我还听说乐清公主跑去宫里和南平公主打架了,你们看看,这不是情敌相斗么?”
“绝对是绝对是,那时候听说南平公主选了驸马,还是当年的韩状元,我就想着这宫里要热闹了呢,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说那两个公主打架啦,而且南平公主还说要退婚呢!”
“要退婚,你怎么知道?瞎说的吧!”
“我瞎说我就把姓倒过来写!我肯定!”
“这事是的,钱先生那边也讲了。告诉你们,我听说啊,西街的长悠茶楼,老板和朝廷里很多大官认识,知道很多宫廷秘闻,然后就来告诉他请来的钱先生,这钱先生又长了张能说绘道的嘴,题材加口才,讲得那是绘声绘声,让茶楼的生意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说那钱先生怎么知道那么多秘事呢,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肯定就是了,嘿嘿,说不定”说话的那人以极其意味深长的口吻压低了声音说道:“说不定那个乐清公主已经给严丞相戴了绿帽子呢!”
那人压低了声音,却把这声音把握得很好,虽然压低了,却刚好能让全茶馆的人听到,茶馆又平静,让乐清听得清清楚楚,严小亭更是听得一字不差,脸色很是矛盾地瞟向乐清。
乐清立刻就要站起身来,却被安安拉住,“公主,不如我们走吧。”
乐清被拉着坐了下来,却又不肯走,直直瞪向那边笑得猥琐的人,时刻准备着过去拿下他。
说书台上的老孙头早已面红耳赤又颓丧地停了话,下面的男人们则自己聊得不亦乐乎。
“你才知道啊,哈哈,我早就知道啦!告诉你们,严丞相与乐清公主成亲后就一直分房睡呢,我估摸着,乐清公主可能早就与那韩状元嘿嘿,严丞相还没拜堂就把绿帽子戴上啦,然后到洞房,这一试不就出来了么,所以就分房啦!”
“这哪里会,严丞相那是什么人,可受不得这乌龟气,要真是这样,那还得了,我看不至于,不至于。”
“你傻呀,怎么不至于,要是你,你被老婆戴了绿帽子,你会说出来么?人家严丞相自然只有忍着了。”
“你才被你老婆戴了绿帽子,我老婆可是出了名的良家妇女!”
“就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
乐清再次站起,却被安安与宁宁及时拉了出去。严小亭看看她,又回头看看那边议论着的男人,神色很是复杂。
其实这样的话题,以前也不是没有,爱坐茶楼,听说书的她也不是第一次听见。
只是这次听着,特别气愤,再加上严小亭在一旁,心里更是又羞又怒,恨不得立刻证明自己的清白。好在安安宁宁及时拉住她,要不然她就真跑上去了,那样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又会有什么乐清公主大闹茶楼的事在京城广为流传。
出茶楼之后,严小亭一直闷着头不说话。
乐清实在忍不住,开口道:“他们都是胡说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无力,严小亭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神色依然复杂。
乐清不觉苦了脸,心里极为憋屈。刚好此次回来,严璟还正好又和她分了房。
就在两人各怀心事地往前走时,前面有位妇人似是未看路,低着头直直朝这边走来,心中郁闷的乐清并未注意,到是安安扶着她避到了一边。
那妇人往前一扑,倒了严小亭身旁。严小亭立刻拉她起来,却见那妇人手中提着个菜篮子,菜篮子上盖了块蓝布,她扶妇人起来时那蓝布掉了一半到篮中。
严小亭看着她的菜篮,奇怪道:“大妈你怎么拿着把菜刀上街了?”
她这样一问,后面的护从警觉,立刻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妇人听见刀出鞘的声音,登时便从篮中拿出菜刀来转身砍向乐清。
“我杀了你!”
严小亭反应快地一掌劈向她胳膊,让菜刀“当”的一声掉到地上,后面护从立刻上前来将她制住,反剪了她的胳膊让她跪在了地上。
“大胆,竟敢行刺公主!”
“我杀了你,杀了你!”妇人目露凶光地瞪着乐清,对她竟是恨得咬牙切齿,丝毫不管护从如何将她胳膊往后面掰,如何将她往地上按,就是死死瞪着乐清,恨不能用目光杀她千遍万遍,将她凌迟才好。
乐清好不容易才从况状外回过神来,恍惚中竟有种还在江南的感觉。这样的事,她在京城可是从来没遇到过啊。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乐清往前两步,对着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妇人问。
妇人冷笑两声,咬着牙说道:“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了,我女儿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要变成厉鬼来抓你的魂,让你为我女儿偿命!”
相约韩子楠
“大胆!”护从说着就要当街将她砍死,却被乐清阻止。
“你女儿?你知道我?我有害死你女儿吗?”乐清问。她实在不能相信,自觉还算善良的她竟如此的遭人恨,竟还有人这样想她死。
那妇人极其憎恨且面目狰狞地看向她,“你是已经忘了吧,一条人命你竟然这么快就忘了,可我会生生世世记得你,我女儿也会生生死死记得你,等着吧,我变成鬼,会和她一起来找你索命的!”
她一次次的提女儿,让乐清突然想了起来。
那个在她面前中箭身亡,睁着眼倒地的裁缝家的女儿。再一看这妇人,竟确实有些眼熟,仔细回忆起来,好像正是当初眼带怨恨瞧过她的裁缝老婆。
“是你?我说了,你女儿不是我杀的,是有人从背后射箭才杀了她,我也不知道是谁。”
“呸!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人,当我是傻子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乐清因为那对个姑娘的死也有愧疚,所以耐着性子解释,没想到却遭到妇人的一口痰,若非她离得不近,此时已吐到了她身上。
自此,乐清也是认了命,照这样的情况,这妇人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她那个时候就觉得是自己杀了她女儿的,当时他们都被请到了外面,院里只有她带着的安安宁宁,还有裁缝的女儿,她又是气冲冲的去,这妇人的确会将女儿的死归咎到她身上。
乐清没有杀妇人,而是说了地址,让人将她送回家去,自己则又坐进了刚才的茶楼。
茶楼内,宫中秘闻仍在继续,只是议论变成了悄悄讨论,几个十分对此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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