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璟轻轻一笑,“好吗?你都是一躺床上就给我一个背。”
这一点倒的确是的,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嘛!不只一上床就背朝他,还在他将手探过来时毫不理睬,直言很累,让他好些养伤。乐清心底偷笑,脸上认真道:“我是为你的伤着想,你总是起歪心思。”说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去看着他缠得结实实的腿问:“你的伤该不会是假的吧?”说着还蹬去了脚上的绣鞋,往他腿上碰了碰。
“别。”严璟忙喊,“自然是真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哼!”她瞪向他,“这是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你可真是狠,能有意给自己弄这么大的伤,万一真把腿摔废了呢?”
“不会的,那样损失太大。”
这么重的伤,居然是他有意弄的。乐清仍是不快,瘪着嘴从他身上爬起来——却没爬动,身下那人拉着她。
“璃儿”
一听这声音,乐清就不觉有些发热。人前,他仍叫她公主,人后,他叫她乐清,一个人没有,且在特定的地方时,他会叫她璃儿——尤以床上居多,且都是那种低低沉沉,沙沙哑哑,饱含欲望的语气。让她意外的是,现在他在床上的话多了起来。以前他都是绷着脸,做完就躺到一旁睡觉,现在却总是调笑她,总是一边弄得她浑身无力,一边几句话下来,让她羞红了脸,那种时候,他也是叫她璃儿的。
脸上发着热,乐清仍是推拒他,“你腿上有伤呢。”
“无碍,我躺着,你来。”
乐清撇过头去,“我不会。”
“我教你。”
“我不要。”
“答应我了,我会好得快一些。”
牡丹花下死
“哼,这有什么关系,再说你最好总这样躺着,免得仗着自己力气大老折磨我。”乐清说着便使力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对着伤着的他,她总能找回许多自信,他虽只有腿不能动,但腿一不能动,手上的劲也被牵制了许多。
就在她要下床时,他又拉住了她,盯着她冷声问:“你就不怕我伤好的那一天么?”
看着他眼底的寒光,她不禁一颤。“好好了又怎么样?”
“你说呢?”
乐清心中有些打鼓好了?好了他定不会放过她,而以她的力气,从洞房之夜到如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真要得意,也就是在他受重伤的时候,比如上次胸口的伤,比如这次腿上的伤。
“你怎么这样不要命,说了我是为你好。”
他再次将她拉至胸口,“怎样是好,我自己才知道。”说完他便吻住她。他顽强进取,她也不曾反抗,任他钻入她唇腔之中,任他在里面横冲直撞,猖狂霸道。他如今能凶悍得了的,也只有在这里了。
没想到他已开始解她的衣带。
他的身体热得炽人,透过衣料清晰地传入她体中,将她引得同样热,似要与她一同燃烧;他将她的后脑越按越紧,唇舌相缠得越来越激烈。
小腹处被他顶着,羞人而紧张,深知他的艰熬。这人啊,真是色鬼。胸口受伤制不住他,腿上受伤仍是制不住他,他故意从马上摔下的时候是不是只想到了疼痛,没想到还有这遭?
“我答应你了,你就好好吃补药。”乐清从他身上撑起头来,有些重地喘气,唇辧红润如点绛,眉眼含羞带嗔,小巧的脸上别有风情。
严璟不假思索地回答:“好。”
看着他两眼泛光、似饿狼下山的样子,她又忍不住想笑。不就是那个么至于急迫成这样么,像她就算想也只是一点点再加一点点,反正绝对不会像他这样,色鬼!
“那我把灯熄了。”乐清跨坐在他身上,小声说。灯开着,她有些怕瞧他的眼。
他却回道:“那样你会看不到。”
“我摸着不就行了么?”
严璟笑,“你愿摸就摸吧。”
她见他笑得猥琐,又改变了主意。事实上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摸得好熄灯,确实有些不大方便。可是这又不比以往,他竟要她来“我知道了,我把你眼蒙着。”乐清说着便随手拿了件衣服,折了几下,往他头上系。严璟轻勾起唇,她看着他被蒙的双眼,极为满意,如此,她就放松了许多,反正他是看不见的。
遮了他的眼,她便一件件解开他的衣服。成天躺在床上,他穿得并不多,解了里衣与中衣,便露出古胴色宽阔的胸膛。他的胸膛,精壮结实,似钢铁般无坚不摧,可是她知道,他也会受伤,也会被刺,那心房边缘的伤疤便是因她而来。
她轻抚着他的伤疤,“还疼吗?”
“疼的是下面。”
转过头去,便看到了他缠着的腿,“你那天还说不疼呢,说你自己摔得有分寸。”
“不是那里。”
“那还有哪里?”她继续往他身上看,再一眼便看到了他已被撑起的中裤,顿时脸庞变得滚烫。“你这色鬼!”
“你骂了我这么久,却总是不让我名至实归。”
乐清忍不住又想发笑,却只是笑在脸上,并未发出声来。还名至实归呢,以前实归了那么多次当她为自己退去衣衫,咬着唇心跳飞快地折腾了好几次才包含住他时,忍不住轻吟一声,颓然撑在他胸口。
九俗顾顾梅顾四。他也紧了呼吸,吐出一个字,“快。”
脸颊绯红,玉肌微湿,峰峦荡漾,她一倾身,黑衣长发便在他胸膛磨蹭轻挠。
他突然伸手摘下头上布巾,瞳眸灼热地看着她,更添疯狂。
对上他的眼,本是大羞,本是慌乱,本是欲嗔怪地再次将他睁着的眼蒙住,却又有些抬不了手。他眼中的迷恋狂热,也让她沉溺能得到他如此的目光,也满足了她自己,甚至,鼓舞了她自己。
由她来,却比先前都要快一些,不多时便酥软地趴在他胸前,在他脸侧重喘。
“以后吃多些,养壮一些,这样也太不顶用了。”他拉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胳膊在被子里轻搂住她。向来,他就比她歇息得快一些,以往这个时候,他已经重振旗鼓,拉着她再战沙场了。
乐清无力说话,捏起拳头猛捶两下他肩头,却是酸软无力。
他只轻轻一笑,手在她脑后的发丝上轻抚。这一头黑发,在她躺在他身下凌乱散开时,在她坐在他身上起舞飞扬时,最是风情动人。
当喘息渐停,房中便一片悄静,她仍趴在他身上,甚至仍让他待在她体内,累极,又懒得滚到床上睡觉。
门外北风一直呼呼响,此时却传来阵阵“沙沙”声,似是有什么砸在了穿窗纸上。
乐清侧过脸去,往关着的窗子看了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披了衣服下床去打开了窗子。
寒风迎面扑来,生生吹在她身上,顿时便将温软被褥中起身的她激起层层疙瘩,忍不住颤抖。
“做什么?快回来。”严璟在床上喊。
乐清将手伸出窗外的夜空,一会儿再收回,果然见手掌上躺着几颗亮晶晶的硬子儿。
“严璟,你看,要下雪了!”她回过头来,朝他伸出接了几粒子儿的小手,兴奋地绽出笑容。
严璟却皱下了眉头,“好了,快回来!”
乐清再次被冷风吹得颤栗两下,立刻关了窗子跑回床边,将已冻得似冰的身子钻进被中。
严璟不禁“嗞”了一声,自己也被她冻得颤了颤,却将她搂紧。“冬天不下雪下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像小孩子似的。”
乐清抿着唇在他身侧笑,“严璟,等你伤好了,我们去看雪好不好?看雪看梅花!”
“那个,好看么?”他虽是如此问,脸上却写满着,那有什么好看的。
冬日来赏雪(补第二更)
“那个,好看么?”他虽是如此问,脸上却写满着,那有什么好看的。
乐清坚定道:“好看,自然好看,你一定要去!”
“好。”
他答应,她便喜笑颜开。其实她爱的,不是看雪,而是与他一起看雪;其实最初的最初,她看着什么也会觉得无聊,可是有他在身旁,什么便都美丽有趣了。
府中有两个人伤着,乐清不只做夫人,还做长嫂,时不时也去看看严小亭,她伤果然不重,且没过几天便能出门去了,至此就常外跑,心情很是不错。
当第一场大雪来临时,严璟早已下床在地上活动了几天了,腿好的第一件事便是依乐清之言去璎珞山看雪看梅花。
璎珞山有些远,那一日乐清裹了厚厚的袄子,还披了件与严璟同样颜色的白狐裘,银髦配红颜,格外动人。
马车上也备了厚厚的垫子毛毯,裹着腿坐着,暖和的不像是冬日。
雪地行走,马车走得并不快,乐清坐在车内特别的期待与兴奋。
严璟低头瞧着腰带,微微皱眉。
乐清也看到了他的不自在,问:“怎么了?腿疼么?”
严璟摇头,“衣服有些紧。”
乐清立刻掩嘴欢快地笑,摸着他脸颊道:“色老头,你就要变肥老头了。”二十多天的床榻休养,且天天鸡汤猪骨头汤燕窝鱼翅被她逼着喝,果然是很快便见到了功效,他刀斧刻凿般的脸没那么线条刚硬了,微微柔和了一些,下巴上也微丰腴了些,然后便是昨晚他压在她身上,又重了些。
听了她的话,严璟的眉头更是紧皱,沉默着似在思索什么问题。春夏秋的活动多一些,打猎蹴鞠赛马,样样都可以淌出一身汗,可冬天就不行了,京城常常都是雪深三尺,实在没什么能精壮身体的。
乐清看他皱眉便在一旁得意着,直称他下巴都要双了,腰间也是一捏一把肉,然后说再养胖些就将他赶去出云阁睡,免得在床上挤她。
严璟本是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却突然展颜,侧头看向她,“接下来腿好了,我便多动动。”
乐清更得意,“可以啊,你以后晚上就少在书房待一会儿,腾些时间来多在院子里跑几圈。”哈哈,那样会引来下人的偷偷围观吧。
“不用,我就在房里动。”
“房里位置太小啦,怎么动?”
“床上就行。”
乐清愣住,随后又娇羞地撇过头去,“你真是色老头!”
严璟将她头按过来低头去吻,她立刻躲开,他追,她便再躲,在马车上激起声声娇笑。
然而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车本就走得慢,也不是陡停,不知不觉中乐清并未察知,严璟却感觉到了,从终于追到的柔唇上移来开,往外问道:“怎么了?”
外面车夫说道:“老爷,前面有兵士挡住了,似乎是封了路。”
严璟撩开身侧帘子往外看,果然见到了前面站着的几名身穿禁军服饰的兵士,奇怪的是后面还有京机衙门的衙差。被拦着的不只他们一辆马车,还有其他行人车辆都停在了原地。
“你在这儿坐着,我下去看看。”如此情形有些少见,严璟将狐裘给她裹好,自己下了马车。
九俗顾顾梅顾四。乐清也从车内探出头来往外看,这一看竟看到了惜红楼的牌匾,再往旁边一点,却是赫然写着“倚香院”三个大字。
原来这是春风街?只见惜红楼上兵士涌动,一列列迅速在走廊上站好,几个在站在楼上的姑娘也被安排站到了角落,挨个接受检查。
是在搜查什么人么?乐清心想。正疑惑着,两个人影便往这边飞奔过来,还未等她反应那两人就跳上了马上——是她正坐着的马车。
“你们”
“大胆!”外面车夫已撩了帘子欲将这两人赶出去,里面其中一人却抬起头来急切道:“皇姐,是我!”
乐清大吃一惊,嘴巴张了好一会儿都忘了合拢。
“皇上”这人,还真是她的皇弟,她不会是在做梦吧?怎么他一大早的不在宫里,却在外面,还如此火急火燎地跑上了他的马车。
“跑了两人,快搜!”车外一声大喝,皇帝脸上更添了几分急切,立刻窜至乐清身侧,“皇姐,救我!”
紧急之下不便多想,乐清只得让车夫守到了车外。皇帝早已不顾一切地拉起她腿上毛毯往自己身上盖,恨不得把自己也变成条毛毯躺在马车中算了。与他一起的另一个是汜王爷,他倒是不慌不忙,泰然自若地坐在了马车上。
“那两人定是逃进了马车!”外面又传来一声,乐清便从微开的帘子处看到兵士们一辆辆马车搜了起来。
“公主,要搜到这里来了。”车夫在外面小声提醒道。正说着,外面便有兵士的声音,“这辆,搜!”
“我们是严丞相府上的马车。”车夫立刻说道。
兵士停了停,问:“里面是严丞相?”
乐清起身坐到了门口处,将帘子撩了道小口探头到外面,“是本宫,怎么了?”
那带头的兵士正是禁军里一个小头目,之前也曾认识乐清,一见是她,立刻低下头来,“公主恕罪,卑职奉命在此搜查劫狱重犯,因不知是公主在此,才多有得罪。”
“嗯,那你们继续搜吧。”
“不知公主可要急着赶路,卑职带公主出去。”
“不用了。”乐清说完便放了帘子,外面人说道:“卑职告退。”
毛毯下的皇帝松了一口气,从毛毯中钻出身来,拍着胸口道:“还好有皇姐在,还好皇叔看到了皇姐的马车。”
乐清不无疑惑,“皇上,你们怎么在这里?那些人在抓你们?”
汜王爷摇头,“我们哪里会是劫狱重犯,怎么会抓我们?”
“那你们躲什么?”乐清问。
皇帝顿时便红了脸,眼巴巴瞅向汜王爷。汜王爷泰然道:“我们见下了雪,一早正好出来想逛逛,却在这儿碰到了禁军追重犯,怕被人认出皇上,知道他出了宫,便匆忙间躲进来了。”
皇上已成年(自行罚更)
“原来是这样。”乐清了然,“你们该不会是去璎珞山看雪吧?”
汜王爷脸上作出吃惊模样,“你怎么知道?”
“嘿嘿,因为我们也是要去那里啊!”
“我们?”皇帝一愣,“不是皇姐一个人么?”
乐清摇头,“我与严璟一起出去的,他刚刚见外面闹的大,便下去看了。”
“什么,严璟也在?”皇上大骇,随即便掀开身上毛毯要往外钻,“五皇叔,我们快些下去吧,别让严爱卿撞到了!”
他一撩车帘,严璟却正了站在外面,“皇上?”
“严严爱卿”皇帝怔了怔,随后便拘促地坐了回来,眼睛又直往汜王爷身上瞟。
“严相不是在家中养伤么,怎么也出来了?”汜王爷问。
“伤已好了。”严璟上车来,坐在汜王爷对面,看看皇帝,又看看汜王爷,问:“皇上与汜王爷怎会在此?”
乐清说道:“他们也是要上璎珞山看雪的,因为怕禁军认出来,所以才躲到了我们的马车上。”
“看雪?”严璟往车外看了看,又看看皇帝与汜王爷,说道:“皇上昨夜宿在青楼?”
皇帝大窘,乐清大惊,汜王爷干咳了两声,“严相为何如此说?皇上夜里自然宿在宫中。”
“那是上了朝才出来的吗?”
“今日皇上休息,未曾上朝。”汜王爷回。
“从宫里到春风街,乘马车也要半个时辰,王爷皇上却如此早就在宫外碰了头,又一起到了这里,叔侄二人还要去赏雪?”
“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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