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变了。先前她是有说自己再不会爱上别人,也不会嫁人,都是遇到韩子楠之后改变的,你以为的,只是你自己的空想。”她讨厌他的浪荡无情,讨厌他的胸有成竹,虽然自己也对小亭心底的归属存有疑惑,却毫不犹豫地要打击北堂少陵,如愿地见到他此时脸上的急切,心中暗暗得意。
乐清心中一惊,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心中却是恼怒不已,“我是公主,你敢!”
乐清心中更加不服,马上说:“那又怎么样?等与韩子楠成亲,她不只是韩子楠的人,更是韩子楠的妻子。韩子楠知道她的过去,却仍愿娶她,比给她过去的你好上千倍万倍!”
乐清白他一眼,“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不会去找她的,她已经要成亲了,也不想见到你,你还是走吧。”
乐清脸上稍有不豫,“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其实这状况,她自己也没想到。
他越表现得在乎,乐清就越嗤之以鼻,只因他先前对小亭的不屑与现在的在乎程度一样的深。“怎么不可能?她与大瑞才子韩子楠的婚期就在半年之内。”
他进来,乐清便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下被中,本欲暗示,却又有些迟疑。严璟痛恨北堂少陵,先有小亭的事,再遇今天的夜闯,他不会放过他吧然而,如果不让严璟知道,她不是要一直受北堂少陵的胁迫?他认真起来并不含糊,若是真的伤了自己呢?
到这一句,已是命令,乐清不服也不愿,却无可奈何。白天小亭哭成那样,晚上再见面又会怎样?若自己与严璟睡一起,肯定不会受这威胁,难怪北堂少陵先要确定她是不是与严璟同房。
北堂少陵不屑地将头扭向一边,“总之,我知道,她只是太爱我,被我伤得太深,所以才不去管其他人是否真心,拼命想得到救赎。我不会让她犯这样的错。”
北堂少陵却并没有什么挪揄意思,仍是满面正色,“你让人将小亭叫到你房来中。”
北堂少陵却是神色一紧,凝视静听了一会儿,随后立刻跳上床去,没等乐清反应过来就钻进了她被中。
北堂少陵的匕首又靠近了些,让她怀疑若是那匕首直接触着她的肌肤,此时已让她破皮。
在她迟疑时,严璟已走至了床边,“有人闯到府上,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她本疑惑着,然而在那脚步声走到门前时却突然打消了那疑惑。原来不是护院,而是严璟。是他的脚步声,这次,是他来了。
房中还摆着严璟当初用过的书案,目光越过书案,再往前,便看见房门,此时房门并没有栓上。
那脚步声正是往她房间而来。护院会去而复返么?
院中还有隐隐的搜查声,北堂少陵的决策很正确,此时绝对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乐清扯了被子盖至自己颈下,没好气道,“就算见到了小亭也没用,她早已忘了你。”
“是什么事,要不要找大夫看一下?”
乐清本想说不用,想了想,却又回答,“是有些不舒服,也许是吃错了什么东西,看看也好。”
裁幻总总团总;。严璟果真往她被中看了看。明了她的意思,就是肚子不舒服。“那明天不去寒山寺了,先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少时多迷恋
“嗯。”她点头,不经意朝他露出了微微的一抹笑。他果真是明白得快,也暗示得不露声色。他们只说是去灵云寺,从未说过要去寒山寺,严璟以此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她被挟持了。
他会如何处置北堂少陵呢?乐清想。
“那你好好休息。”严璟因她那抹笑而怔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说。
“他已经走了。”乐清朝被中的北堂少陵开口,对他钻入她被中的行为十分不满。这浪荡子,不知钻了多少女人的被窝,此时竟与她同卧一张床,实在可恨!
“你没有耍什么花招?”他盯着她,似乎对她极其不相信。
“你知道小亭与韩子楠是怎么认识的吗?”乐清突然问。
“哼!”他不再怀疑,乐清松了口气。严璟肯定已经让人在外面埋伏,有严璟在,北堂少陵一定逃不掉,也一定不会如愿见到小亭。只是这样好吗?
“大哥,放了他吧。”
“小亭,你”北堂少陵看着她,颤抖了双唇,无法置信。她是在给他求情,说出的话却反似刀子一样捅向他的心。如此的风清云淡,如此的恍如路人甲乙。她对他,没有恨了么?就没有一点恨了么?没再想杀了他,想将他千刀万剐么?她的恨,全源于爱,如今她竟不再恨他,对着他,竟是如此平静,毫无波澜。
“小亭,小亭,你别嫁给别人,嫁给我,嫁给我!”北堂少陵立刻说。
“我只是想见小亭。”他看着严璟说。
“我已放过你一次,这一次,是你自己找来的。”严璟面无表情地开口。“将他带下去。”
“我说了,我只是想见小亭,我愿意娶她,愿意只娶她一个!你没权力干涉她,她不会愿意嫁给那个姓韩的,她爱的是我,你知道,她爱的是我!”
“是吗?”严璟看向北堂少陵,不置一词。
“若是我非要杀他呢?”严璟紧盯着她,突然说。
“送小姐回房。”严璟语气冷硬地开口。
“闭嘴!”北堂少陵撇开脸,“等到三更时分,你就让人去叫小亭。”
两旁护院正欲动,严小亭立刻说道:“大哥,你是要杀了他么?不要,他是一条人命,杀他我会歉疚。大哥,忘记一个人是从心里忘记,无关那人的消失或存在。我的心里全是子楠,这人,北堂少陵生或死,对我来说并没有关系。”
严小亭愣了愣,也直直看着他,随后叹口气,往前走出几步,站到了严璟面前,“我知道,大哥是为我不平,为我出气,可我却觉得此时杀他,只是多此一举。只是大哥若是真要杀了他才安心,那我也没意见,只要大哥高兴就好。”
严小亭看他一眼,神色未动,又看向严璟,“大哥,他会闯进府来也是因为我,求你放了他吧。”
严府的护院,个个武艺高超,北堂少陵虽厉害,四个高手足能对付。果真,没一会儿,北堂少陵便受制,被剑抵住了脖子。
严璟也朝她点点头,然后转身出房间。
严璟转身看向静立在外面的严小亭,面目极其清冷。“你回去。”
乐清并不是故作高深的人,他不问,她也自行回答,“在一个茶馆内,小亭被从扬州来的老鸨认了出来,说她大闹过妓院,说她不洁,说她跟过男人,还打伤了她,是韩子楠安慰了她,带她去看了大夫,自此,小亭才对韩子楠另眼相看。若是没有你,她不会逃来京城,若是没有你,她也不会受人侮辱,若是没有你,她与韩子楠或许不会开始。”
乐清点头。
乐清穿了衣服从床上下来时,北堂少陵已被反绑住了双手,由护院押着往外走。严璟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直待瞧见床帐有动静,才看向她这边,刚要过来,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他突然侧过了脸,“你看什么?”
北堂少陵又在被中等了许久,直到乐清不悦地再次开口才出来。
北堂少陵的脸一阵白一阵灰,“从现在开始,你这女人给我闭嘴!”他突然伸出手中的匕首指向她,样子明显是生了怒。
北堂少陵看着她,并不说话。对这问题,他厌恶,却又好奇。
后面又有好几名护院进来,飞快地拉下床帐,挡在了床前。严璟站在门口处,冷冷盯着房中以一敌四的北堂少陵。
九俗顾顾梅顾四。她悄悄抬眼看他,只见他站在床边,面如冠玉,一双眼神细长深邃,虽是直视前方,虽是满面警惕之色,望之却仍是情丝尽现。是因为生了一双多情的眼,所以才成了多情的人吗?昔日的风流公子浪荡情人,现在紧绷着身体,一双手握得暴出了青筋,面上又是不安又是哀愁,若是小亭见到他现在的模样,知道他夜闯严府,知道他宁涉险境也要见她一面,又会怎样?小亭,又愿不愿见他?
正在这时,窗外突射进一支箭,正正飞向北堂少陵,北堂少陵轻快地向后闪,才跳出地面,房门便砰地一声打开,四名护院如风一般进来袭向他。
被他这样一盯,一质问,乐清心中有些慌神,想到严璟已经知道情况,定不会让她有什么危险这才又硬了底气,故作轻松地开口,“怎么,你很怕严璟是不是?既然知道怕,那还闯进来,还挟持我?若让他知道,不会放过你的!”
北堂少陵正盯着严小亭,“小亭,你是怎么了?这才多久,才多久?你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么?才多久,你就爱了那个姓韩的?他不过是家世大,名气大,不过是人生了副好皮囊,不过是多读了些书,不过是小亭,我会改,我会改,其实我早就想娶你的,早就想的,小亭”
“少陵,以前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的确是迷恋过你,的确是以为自己爱你,的确是犯了许多错误,可我现在长大了,也明白了,上天待我不薄,让我认识了子楠,我会好好珍惜剩下的人生。你也是,只要你能改掉那些风流习性,一定也会遇到好的人,有好的人生的。”严小亭说得恳切真诚,就像劝说一个相交多时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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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携春日里
北堂少陵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迷恋?以为以为以为?你说你以为你说你以为你骗我,骗我,你”
“带他下去。”严璟下令。
“小亭,你胡说,你胡说,你明明是爱我的,你明明是!你就是看上了他的家世,看上了他的高官,什么迷恋,什么以为你爱,你只是为了掩盖你的水性扬花,你才风流,你才滥情,你才朝三暮四!”
“为什么?”严璟看那牌匾,并无异常,再看门面,四扇雕花大门,也足够气派,只是里边买胭脂的人乐清说道:“这里的胭脂颜色艳丽,香粉香味浓郁,听说有的还添了让人起那种心的香味,是青楼女子们最喜欢的胭脂铺,别的女子自然也不会来。”
“从宫里拿,或是找铺子订做。”
“你早些睡。”他仍站在原地。
“嗯。”乐清回答。
“嗯,你也是。”她也未曾回房。
“小亭,对不起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你原谅我,我求你原谅我,我是真的爱你,除了你再没有别人,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
“应该是京城巨富李全府上的二公子,此人向来不可一世。”严璟回答。
“李府二公子?”乐清奇怪地看向严璟。
严璟也是看着远处,目光沉着。见她出来,才下令,“都下去吧,将那人好好看管。”
严璟恍然大悟,这才知道为什么里面仅有的两个女子都是带着风尘味的打扮。
严璟朝一个书生问道:“公子,怎么你们都出来了?”
严璟竟朝她的脸缓缓伸出手来。他的手,厚实而有力,此实离她渐近,竟让她呼吸有些不畅。不是没让他碰过,不是与他不够亲密,只是那些触碰,那些亲密,现在想来实在太久远了,如今,竟有初时相识的感觉。
严璟见她笑,不由将她手握紧了一些。“我只是不了解这些,那你都到哪里去买?”
严璟静默良久,“那去?”
乐清从房中出来,静静看着她步伐稍有加快的背影,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此时的小亭,早已泪流满面。
乐清却突然想起明天他并不是休沐日的,朝廷的事务,他不想管了吗?“你决定。”她说。
乐清摇头,“不了。”她知道,其实他也是不想进去的。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自然能让那个什么李公子离开,只是空空的灵云寺,有什么意思?
乐清摇头,“没有。”
乐清瞥他一眼,微微噙笑,“这一家平常女人是不去的。”
乐清见他这样子,暗暗得意。原来他还有摸不着北的时候呢!
乐清飘忽的目光渐渐凝聚,最后看向他。被她一看,他立刻放开了手,转脸将另一旁,“你早些休息。”
书生也说道:“是李府二公子,为博得美人一笑,打点了灵云寺,又给上灵云寺的人一人一两银子,连请带逼,将灵云寺清空了。此时正将王家小姐堵在里面求爱呢!”
书生没说话,旁边带女儿来的中年妇人却抢先开口道:“里面有个什么贵公子气派得很,将整个场子全包了,我们就只有出来喽。”
他只是微微托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她颈下。她被人挟持过许多次,颈上也被划破过许多次,他不能不担心。现在想来,这许多次的挟持,还都是因为他。
他的声音飘向远方,严小亭低下头去,“大哥,他就任你处置吧,我先回房了。”说完,她便转身,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他说完,便快速往出云阁外走,一直走出好几步才又定住步子,回过头来,“明天,明天的灵云寺,还去吗?”这样一这样折腾,只怕她明天会想睡,起不来了吧。
出寺,扔了马车,行走于大街,漫无目的。严璟不敢问她想去哪里,怕她说哪里也不想去,怕她说不如就回去。他拉着她的手,想握紧,又怕惊扰她,坏了此刻的宁静。对于他来说,上哪里都不重要,只要她能乖乖站在他身旁,乖乖将手躺在他掌中就好。
夜色中,隔着数步距离的他的脸有些模糊,她并不能看清,却隐约觉得他似乎微微翘起了唇角。
如此站了好一会儿,他还是转身,消失在了夜空中。乐清不由轻叹口气,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的下巴,似乎还有点余温。
既然是好好看管,那说明他并没有立刻杀北堂少陵的意思。乐清微微松了口气,侧过脸,正对上他投来的目光。不觉低下了头去,只听他轻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伤?”
和化花花面花荷。灵云寺并不太偏,就在城中,驾车半个时辰就到,严璟与乐清走到寺门时太阳只稍有热度。才要进去,却见里面一下子出来了好几个人,紧接着又有一对母女出来,三个少年书生出来,一个公子与少爷出来人接二连三往外走,且看上去都是来看迎春节的。
灵云寺的人全往外涌,他拉着乐清往边上站,转头问道:“要进去吗?”
看了她洁白无痕的颈子,他手上的微力慢慢收回,让她垂下了头,却迟迟不将触着她下巴的手放开。
第二日起床时却并没有自己先前以为的那么困,起得早,反而还挺精神。甚至用了早膳,还等了一会儿严璟,怎么也没想到他今日起得这么迟。
走至正街,他才开口,“前面有家卖胭脂香粉的,你要不要去看?”
“订做?”
“自然要订做,我要的颜色,我要的香味,差一点都不行,难道你没发觉我都用的都是那几种香吗?”乐清看向他,他装作自然地笑,“原来如此。”
她身上的香粉味,他倒真的辨不出是哪几种,只依稀记得并不太浓。他熟悉的,却只是她洗尽了铅华,身上特有的体香。那香味只怕别人不知道,她自己不知道,只有他,在埋头于她颈间,在与她缠绵床榻时才能清晰地闻到。
再次湖上游
乐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欣然折下拂过肩侧新绿的垂柳条,把玩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