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丝洞38(全本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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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洞38(全本加番外)-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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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脑子里挺空的,想不出什么名字来,顺口说:“就叫盘丝洞吧。”
  “盘丝洞?这名字真好听”
  好听吗?
  我不知道。
  不过好听不好听,现在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了。
  如果李柯在,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邂逅一段情,但是在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是劫是缘。不经意间,一转身已是千百年。
  沧海桑田,唯心不易。
  
     四十七
  也许那三百年不是白睡的。
  不过我心里隐约明白,我的力量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多半是因为那天夜里,我抽取那些雷电之力,那些力量在我身体里积聚爆发造成的后果。
  我的法力比以前怎么比呢,如果以前我好比一辆小自行车,那现在的我就可以比拟法拉利嗯,或者是波音七四七?
  我不知道,我没和谁比过。
  我就守在自己的盘丝洞里。
  当一只安份的蜘蛛精。
  三百年前那场大战,正道损失不小,许多精英和后起之秀一起被轰的连个渣都没剩下,妖怪们蓬勃的发展起来,道士们缩起头休养生息。就表面上看来,正道魔道一片和平景象,大家都在拼命的加固自身。
  期待来日。
  我花了很大力气来修缮这个洞,包括外部装修,比如防护阵法,外面的绿化等等。门面也装点了一下,需要通过阵法,还得问个口令才能通关。口令是随机的,灰大毛穷极无聊的一次次出门,一次次去答口令。
  前世看大话西游印象太深,所以我一看到洞口上方新錾上的镏金的“盘丝洞”三个古雅篆字,就有一种自己时刻在穿越的感觉
  不过我不是盘丝大仙,我只是个小小的蜘蛛精而已。
  我座下的开山大弟子更是,说出来实在很丢人,是只耗子精。可没有春三十娘,白晶晶那样又魅惑又够气派。
  盘丝洞里面也装修过了,弄的比天然生成的更加复杂,简直象个大迷宫。不客气的说,叫一个道士来,带着干粮走三个月未必能走出来。当然,迷宫亲身体验者灰大毛同学的体验感受是这么说的:“师傅,你给我的铃铛太好使了,就是我下次摇铃铛让你来救我的时候,你能不能来快点儿?”
  嗯,修炼之余我还培养了一项业余爱好,学吹笛子。
  其实我本来想学弹琴,感觉弹琴更有气质,而且我是蜘蛛嘛,爪子多,又擅长拨丝爬网的。可是没奈何,除非用我自己吐的丝做弦,否则那琴弦特别不禁用,一弹就断。可是用我的自己的丝——那声音跟鬼哭似的。灰大毛说,他一听就两股战战想上茅房。
  幸好灰大毛对笛子的接受度比较高。
  “李道士在的时候,也常吹给我听。”灰大毛解释:“其实他是吹给你听,我就在旁边听了。”
  我会的曲子不多,于是经常把前世记得的那些流行的歌的旋律拿来吹。我就靠在松树上吹,一首接一首,吹到自己嘴干舌燥时才会停下来。
  李柯陪了我那么久,我毫无知觉。
  现在我陪他,他有没有知觉呢?
  嗯,前世的我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可是我现在自己变成了蜘蛛精,所以
  鬼和神仙,应该都存在。
  希望李柯能听到。
  灰大毛倒是抖起威风来了,把周围的一些小精小怪教训的服服帖帖:“我师傅可是盘丝大仙,我是她座下大弟子。”
  嗯,这座山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一年里下雨的日子特别多。
  这对我是件好事。
  修炼的日子乏善可陈,灰大毛每天早起去山顶吐纳修炼,我每天早起看看我那些阵法中的花草之类,这一看就能消磨大半天,然后另外半天去松树下吹笛子,吹到嘴唇都快麻了肿了,然后回洞,练练字看看书,早睡早起身体好。阴天下雨的时候除外,我也会爬到山顶去吐纳修炼。然后就换灰大毛顶着雨去照看花花草草,不过他不必去吹笛子——让他吹他也不会吹。
  我靠着松树悠悠然又吹了支曲子,曲子叫什么名字我都忘了,嗯,对,好象是邓丽君的歌儿,我只在乎你。
  是啊,我以前是在乎他,现在我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我叹口气,把笛子插回腰间,伸长手拔掉了坟上新长出来的一棵草。
  灰大毛从树上跳下来:“师傅,有张贴子。”
  “谁送来的?”
  “一只讯鸟,”他又补充:“我不认识,从来没见过,不是这附近的。”
  我没接贴子,一指点出去,贴子抖了一下,外面的封袋碎了,里面的纸自己在空中漂浮着展开来。
  “谁写的啊。”灰大毛识的字不算多,这信上大半的字恐怕他还都看不懂。
  “你师伯。”
  虽然桃花观不在了,而且观主的算计
  不过当年我们几个同门里面,大家处的还算不错。
  信是三六写来的,她已经得知我醒来的消息。这是拜灰大毛所赐,那些小精小怪的嘴巴又不严,况且这地方被我们占了,外面多少也有风声。盘丝大仙?嘿,我算什么大仙。
  我继续看信,三六她先问候了我,然后又安慰几句,讲了一些她所知的外面的形势,无非是哪哪个妖怪又占山为王,谁谁又把谁的内丹算计了抢了。最后在信尾说她将渡劫,问我能不能替她护法。她的信跟他的人一样,乍一看冷冰冰**的,不过字里行间还是透着隐隐的关切。
  她这还是小劫,三百年一次。上次的灾劫中她能活下来,我也替她庆幸。
  她现在住在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叫黄林的地方,我把信纸翻转过来,在背面回复:“看到信了,就来。”
  灰大毛在一边念叨:“人家来信这么长,你回信这么短”
  我把信叠好:“交给那鸟带回去。”
  “哦。”灰大毛讨好的看着我:“师傅,也带我一起去吧。反正咱家也没啥值钱东西,阵法布好也不用人看家对不对?”
  我看他一眼:“你就整天琢磨着下山去疯玩对吧?”
  “哪有!”他撞天屈:“我只是偶尔琢磨琢磨。”
  “好吧,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动身。”
  灰大毛一声欢呼,转身儿扑向李柯的墓碑:“嘿,李道士!师傅要带我下山见世面去啦!你自己先待一阵子,我们很快就回来的。”
  我看着那块没有字的碑,静静的站着,什么也没有说。
    
      四十八
   叫了住在附近的小兔子精给我们看门,再布好了阵法,然后我和灰大毛离开了盘丝洞,前往京城。
  虽然活了这么多年,可是我却真的没有出过什么门。京城那样远的地方更是一次也没有去过。虽然不至于下了山就不认得路,可是出门这件事,并不是认清了方向就行的。
  我准备的交通工具是一辆鬼骨马车。
  虽然听着吓人,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这辆车是用被雷米劈坏的,山上的一棵老树所制成。人们管这种被雷劈过的木头叫霹雳木,总觉得它有什么稀奇。其实是没什么稀奇。这棵老树运气不好,将要形成精魄的时候被雷劈了,一下子不但道行尽丧,命也没有了,留下的枯木也并没什么人们传说的用途。
  拉车的是只野马精变的鬼,这匹野马天生灵性,但是后来伤了腿坠涧而死,精魄不散,常在山间游荡。我找了一张兽皮给它披上,让它来拉车。
  我们的车在日出之后歇息,太快快落山的时候开始赶路。灰大毛一开始觉得不太恣意,它在山里拘了几百年,特别向往人间热闹。而我们赶夜路,昼伏夜行,路上自然是没什么人的。为了满足它的心愿,我还特地在一间客栈投宿了一晚,打赏丰足,让那客栈的厨子夜里爬起来给它整治了一桌上好酒菜。结果灰大毛吃吃喝喝太开心一时忘情,把尾巴都露了出来,险些让客栈的人看出破绽。
  事后被我狠狠训斥的灰大毛委屈的说:“师傅你这么高的道行,还怕客栈里区区几个凡人啊?”
  “这不是一码事。妖有妖路,人有人道,本来我们就不该和他们打交道。你不要以为你将来若遇到劫数我必然能帮你化解。若是作恶的妖,遇着的可不一定是雷火之劫。再说,好些人好好的打开门做生意,又没有惹到你,你平白吓到旁人总不是好事。”
  他小声嘟囔了两句,不过倒也没说别的。
  我不想再和人打交道。
  不管是恩怨情仇。
  我到老,到死,都不会忘记,我曾经遇上一个人。
  然后,转眼数百年,一切都来不及。
  我们并不是太赶,每天就是百十里几百里的行路。
  那天清晨,途经一个叫三界的小镇,那里很偏僻,整个镇子上的人家不多,很安静。树木茂盛,黄的白的野花蓬勃盛开。两座丘陵之间窗窗的一小块洼地被收拾的平整,种了几畦庄稼。我们走岔了路,前方已经不是大道,槐树,刺桃,长野的杨树松树,还有不知道名字的藤蔓灌木挡住了去路,把前方的一切遮的密密实实。
  “走错了。”灰大毛跳下车辕,用法术叫了一只地鼠出来问过:“刚才那个地方有个斜坡,咱们应该上坡的。”
  “你是说,刚才那边的庄稼地那里?”
  “嗯。”
  我看看东面,太阳快升起来了。
  “先在这里歇吧,天黑咱们再走。”
  灰大毛爽快的应了声:“好嘞!”把那匹鬼马的缰绳松一松,车子架到一旁。我靠在车板壁上,给我们的车子和灰大毛都施了个隐身术,用蛛丝布下一个简单的两仪网,然后闭目打坐调息。
  感觉到太阳应该是升了起来,外面似乎渐热了。
  灰大毛在车旁边转悠,老鼠性子本来就如此,我也没指望他能踏实下来。
  “咦,师傅,你来看。”
  “怎么?”
  “你出来看看。”
  他的声音有些不同,我掀开车帘。
  “那一边。”他伸长手臂指着山坳里一处地方让我看。
  他指的地方,是一带黄色。
  现在的季节,满山都是葱郁的绿色。所以那一道枯黄显的特别扎眼。长长的一条,象带子似的被绿叶夹在中间,向前蜿蜒。约有三步宽的距离,就象什么东西经过留下的带痕,这带子上的所有绿色全部枯萎,显的那么死气沉沉,令人触目惊心。
  “师傅,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皱了下眉头,抬手又布了两道蛛丝,将马车前后紧紧护:“不要惹事,我们再休息一会儿立刻上路。”
  “怎么?”灰大毛盯着那里看:“有什么了不起的同道在这里修行吗?”
  我左右看看。
  有同道是一定的,是不是了不起却有待商榷了。
  “咱不又不管闲事,不用担心吧?”
  我看他一眼:“你也太不用功,我前些天刚和你说过”我凝神注目:“普通的妖哪来这么大的毒害,经行之处草木尽枯,除非是练那些极恶毒的魔功”
  “有多恶毒啊?”
  “吸血吸精是小意思,也没什么毒性的。但是练僵尸功或是摄血魂就不同了。”两种都极残忍邪恶的魔功,残酷之极。僵尸功是将活的生灵活活令其染上尸毒,神智已失,身体不死,任施术者操纵。施术者能害的生灵越多,控制的僵尸越多,那功力也就随之增强的更多。比如以前有个万尸王,听名字就知道这妖怪绝干不出什么好事来。就算没杀了一万个生灵,几千个总是有了。其中不只是人,只要有灵性的生灵都包括在内。自然包括妖。谁说只有人类才弱肉强食,同类相残?恶毒的那些妖怪也并不例外。
  摄血魂也是一样的邪恶,是将生灵的魂魄硬生生撕出躯体被邪术禁锢驱策,痛苦到了极致,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论你魂魄再痛苦矛盾都只能被这样折磨下去,除非施术者解除法术或是死了,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被我一说,灰大毛也害怕起来了:“师傅,那咱快走吧,我一听这个连尾巴尖的都竖起来了,这也太寒碜了,多恐怖啊。”
  “你也不用这么害怕,谁比谁毒,那还说不定呢。”
  能比我毒的,至今为止我还一个都没见过呢。
  我不喜欢用毒,不代表我不会用。盘丝洞里有好些书,有的是李柯留下的,有的是敖子恒留下的,不管是他们中的谁放在这里的书,都是对我有用处的。看来他们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灰大毛看起来总算安心了一些,坐在那里眼睛骨碌碌乱转。
  常言说的好,胆小如鼠。可见胆小不能怪他,这是他天生的本性。
   
      四十九
   我布下了网,可是这半日过去,却异常安静,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唔,如果有只小獾撞到我的网上也算一件事的话,那么算是有件事发生过吧。
  灰大毛兴高采烈的把小獾捉住:“师傅,咱把它烤了吃了吧?”
  我看着那小獾水汪汪的,惊恐的眼睛,叹口气:“你怎么对吃这么执着呢?它才多大点儿?够你塞牙缝吗?放了吧。”
  “哦。”灰大毛有点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小獾连跌带跑的逃走了。
  “师傅,你说,那厉害的妖怪,会是个什么怪?”
  “这个我可一时看不出来,有毒的东西天下数不胜数,连路边的草叶子上也有些毒呢,只是得看毒性烈不烈大不大。”
  灰大毛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饼来啃,我盘膝打坐。
  太阳穿过密林照在我们的车旁边,鬼马老老实实的跪伏在树下小憩,灰大毛被饼噎住了,又是捶胸又是伸脖。
  白日没有动静,那妖怪多半也是昼伏夜出喜阴不喜光的。
  我睁开眼,林中静寂,夕阳西斜。
  灰大毛睁着他的一双小眼儿左瞟右看,我觉得他那个尖尖的头,小小的眼,若是把胡子留起来,那可真是尖嘴鼠腮
  “到我身旁来。”
  鬼马和灰大毛都安静的凑过来,我抬起头,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头顶最后一线即将消失的太阳光亮,嘴角微微弯起,一抬手,晶莹的蛛丝朝上疾射。蛛丝去势极快,带着一道呼啸的尖厉风声。
  头顶的树枝树叶哗啦啦一阵晃去,我手指拨弄蛛丝控制着它改变方向,灰大毛抱着头,把自己尽量缩起来,甚至想让自己钻到鬼马的腹下去。
  我摇摇头,蛛丝绕了一个圈,倏的化为一个光点又收了回来。
  “师,师,师傅,是不是那妖怪来啦?”
  “没来,刚才是它在试探。”
  灰大毛最关心的问题是:“师傅,你和它谁厉害?”
  “笨蛋大毛,要是它厉害,你说它会一试即走么?”
  “对对,它一定没有师傅你厉害!”灰大毛点头:“那师傅,咱赶紧上路吧?”
  “嗯,好。”
  鬼马又拉起车,灰大毛挥挥他的尾巴充当马鞭,卷来卷去的自己抽空气抽的啪啪响:“驾驾,上路啦。”
  忽然前方一黑,象是平地上陡然冒起一层雾。
  一个模糊的黑色长形在雾里现出影子来。
  “这位姐姐有礼了。”
  声音倒是脆脆的,不过我完全没耐心应酬它。
  “别挡着我的去路。”
  “姐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请教一句话。姐姐法力高深,远非我所能及。想必姐姐的见识也一定更广博”
  灰大毛鼠假虎威的说:“喂,我师傅说了,你别挡我们的路,快让开。”
  我问:“你想问什么?”
  “这是我的一个疑难。请问姐姐,尸毒,金石之毒,草木之毒,三者合而为一,却如何并不比三样毒单独分开更有效力?”
  呵,这妖怪。
  我注目那团黑雾:“想请教于人,也得有些诚意,藏头露尾算什么。”
  我屈起中指,以拇指相扣,向前弹出一团劲气,那团凝聚的黑雾被狂风劲气吹的四散无踪,露出中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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