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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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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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今为了保护十殿阎罗的安全,近六百名殿前护卫已经来到了阴司街,想在它们的手里行刺阎罗,就凭他们三个阴帅外加上身边阴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前方阴兵出现后,阴司街上的亡魂们都自觉的站到了街道两旁,因为它们知道,这是十殿阎罗上街游行,此乃一年一次的惯例,除了今天之外,它们十位冥君很少有相聚之时。
    果不其然,法螺之声越来越近,但见那街道的尽头处有十顶长轿朝着这边缓慢的行了过来,那轿子造型很是奇特,通体漆黑四四方方,就像十口棺材一般,每顶轿子都由四名腰缠虎皮的小鬼抬着,轿子两旁没有开窗,正前方轿门同样紧闭,那门上各自雕刻着不同的人像,这便是冥君座驾。阎罗车(ju)。
    十殿冥君共同执掌地府,但其真容却很少有人见过,因为这也是地府的传统。身为阎君不可以用本来面目示人,一是为了神秘的威严性,二是为了公正不让人盲目崇拜。即便出行也是如此,只能以轿子上所雕刻的人形来分辨其各自的身份,而这身份的真实性也是毋庸置疑,因为阎罗车乃是神界所赐,每带阎君都有相应的轿子。这轿子只能让阎君所乘,如果外人擅自乘坐的话,车内会燃起焚身烈火将其烧的连渣滓都不剩。
    “阎罗大人们来啦!阎罗大人!!”阴司街上的百姓开始欢呼了。阎罗长队正有条不紊的往前缓慢前行,而车内的阎罗们在听到鬼魂们的欢呼之后,也感到十分欣慰,因为人间太岁一事它们也略有耳闻。只盼那太岁不会影响到地府。所有的鬼魂都能够安静的投生,这便是它们所希望的景象。
    然而天不随人愿,就在那阎罗车队刚刚行进到阴司街中心地带的时候,忽然前方街角处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几声惨叫传了过来!
    来了!
    远处三名阴帅在见到此景之后,心里面皆是咯噔一声!
    而就在这时,那负责阎君们安全的殿前阴兵也在第一时间示意队伍停下。随后,二十余名阴兵高高跃起。在空中打了个璇儿,跳过了鬼群之后,第一时间就到达了现场,而刚一落下,那些阴兵们便眉头一皱,随后齐刷刷的半跪在了地上,尊呼道:“属下参见圣君大人,不知圣君大人为何在此?”
    没错,鬼群之中所闹事者,正是那地府战神钟圣君,或者说是阴长生。当然了,阴长生的身份如今仍是个很少鬼知道的秘密,所以在见到它的时候,大家仍当它是那钟圣君。
    而今天的阴长生,一身正装,身披披风重甲,腰间悬挂赤红宝刀,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只又足蹬在了一名半死不活的鬼魂身上,先前那几声惨叫,便是这鬼魂所发,只见阴长生邪笑了一下,随后挠了挠头发说道:“我在此为民申冤,而你们又在这里干什么?”
    那些殿前阴兵们心中一阵纳闷儿,心想着:它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们既然出现在了这里还能是干什么,当然是保护冥君了啊?话说今天这钟圣君是怎么了,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呢?它虽然地位很高,但为何要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办案子?
    心中虽然疑惑,但‘钟圣君’在它们心中的地位十分之高,阴兵之中又有哪个对这位光明磊落的战神不敬佩的呢?于是,那些阴兵们只好毕恭毕敬的说道:“禀报圣君大人,时逢鬼游节,我等按照往年惯例负责保护十殿阎罗大人巡视阴司街,圣君大人近日是否为地府太过操劳,怎将这事忘了?”
    这些日子里阴长生确实太过操劳,但它又怎会忘记这件事呢?它等的就是今天。
    于是乎,阴长生便故作惊叹状,先拍了拍脑袋,随后哈哈一笑,朗声说道:“瞧我这脑子,不过正好今天阎罗们都在,我也有个冤情想让他们做主,闪开,我要过去啦。”
    说话间,只见那阴长生没等阴兵们反应过来,便一把拽起了地上的那只鬼魂,而在那鬼魂被拖拽起来之后,殿前侍卫们这才看清了它是谁。
    肖判官?这不是阎罗殿下判官之一的肖判官么?为何它会被钟圣君打成了这副模样?
    正当阴兵们惊讶之际,阴长生已经拽着肖判官飞身而起,阴风皱起,路旁鬼魂们根基不劳纷纷后退,但见那阴长生转眼便落在了阎罗车前,它一把将那肖判官抛在了地上,同时双拳抱手,对着那不远处的阎罗车流里流气的说道:“各位阎罗大人请了,钟某办案不知各位阎罗途经此地,没打扰各位大人的雅兴吧?”
    似乎所有鬼都察觉到了今天‘钟圣君’的些许不同,但没有鬼敢说话,而那打头轿子内的阎罗到底是冥君气派,自然不会纠结这‘钟圣君’的些许无理,在阴长生说完之后,只听那轿子里传来了一阵浑厚的声音:“鬼游节日,吾等依照惯例游街体察民情,圣君到此有何公干?”
    “公干不敢当。只不过是想为民申冤吧了。”只见阴长生笑了一声后说道:“钟某近日来追查地府内一件颇为诡异之事,一路勘察,今日终于查到了点眉目。既然各位大人在此也为体察民情。那太巧了,不如咱们现场断案,也好还鬼民们一个公道岂不妙哉?”
    钟圣君今天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它这会儿是拦的什么轿,申的什么冤?
    街道两旁的鬼魂们越聚越多,已经纷纷开始议论此事,而那些殿前阴兵们虽然不知这钟圣君想干什么。但它们却也发现了地上的那个鬼魂身份,料想到此事可能十分严重,所以便有阴兵头目上前抱拳说道:“圣君大人。有什么事不能回宫一一说明呢?此地鬼多口杂,不如等到阎君大人们先巡视完毕之后,再做”
    “什么巡视完毕之后?”只见阴长生双眉一挑,语气瞬间提高了数个调门儿。冷声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指手画脚?而且刚才阎罗大人也说了。它们次行就是为了考察阴间鬼魂疾苦,如今地府蒙受天大的冤情,这么大的苦大人们要是不能解决,还算什么‘体察民情’?!你还别跟我较劲,我钟某这话话糙理不糙,阎罗大人,你们说是么?”
    黑轿之内,阎罗被阴长生的话将后路给堵死。于是只好平静的说道:“圣君有理,我等阎罗存在正是为了给地府一个公正。只要有冤何处不是公堂?也好,那我们就在此地办公吧,圣君,你方才说地府有冤,而这冤又从何来?”
    “从这儿来!”只见阴长生狠狠的踩了一脚那肖判官,肖判官再此发出了声惨叫,但已经有气无力,阴长生冷笑了一下,又伸手指了指四周,最后手指直指阎罗黑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在场所有魂灵,无不冤枉!阎罗大人,我斗胆问你一句,你可知我的言下之意么?”
    “圣君有话之说便是。”轿子里的阎罗说道:“吾等相信你的为人,莫非肖判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哈哈哈!”阴长生仰头大笑,随后一翻脸,咬牙切齿的对着那黑轿大声说道:“你们还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它当然作了伤天害理之事了,让千万鬼差受惠贪腐,乒鬼民,这怎能不算伤天害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要知道此时地府的贪腐之风,几乎已经到了鬼尽可知的地步,除了那深宫大院中的阎罗一行,整个鄷都城内又有哪个不知道?
    那已冥币贿赂鬼差赎命的老者,那用美色贿赂无偿的女鬼,还有一些受鬼差们无故乒的平民,它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贪腐这玩意儿确实很奇怪,你虽然知道,但却查不到源头,毕竟在这**的空气下得到好处的只有少数鬼,大多数的鬼魂还是十分痛恨此事的,当然了,它们敢怒不敢言。而如今,身为地府战神的‘钟圣君’当街拦下了圣驾连同阎罗公开处理此事,这个消息,无疑给所有被乒过的鬼魂打了一记强力的鸡血!
    瞧它这架势,应当就是已经查到贪腐之源了?那当真是太好了!
    想到了此处,那些鬼民中已经有按耐不住的欢呼了起来,除了一些心理恐慌的鬼魂之外,所有鬼民全都情绪高涨,只盼望钟圣君今天能够一举除掉这贪腐之源。
    在欢呼声中,阴长生又笑了,它似乎很享受这种喝彩,也很满意这台正在上演的好戏。
    还不够,还不够,这种感觉还不够!
    想到了此处,阴长生高高地举起了双臂,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随即便运了真力大声说道:“听听这些声音吧,大人们,这是最好的证据,如果不是平时备受乒的话,鬼民们此刻又怎会发出这般发自肺腑的呐喊?!你们不是想听个明白么?那好,我就说个明白!近些年来,地府其实一直被贪腐之风侵蚀!而我钟某,也一直在暗中侦办此事,经过了暗查,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整个地府,如今居然无鬼不贪!视律法于无物!这样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你们知道么?!那些生前作恶的,也许下辈子还会继续逍遥法外,而那些生前行善的,却可能会蒙冤入狱,天理何在啊兄弟们!公正又在哪里!?”
    阴长生的声音极具感染力,以至于那些受贪腐影响的鬼民们此刻全都义愤填膺,纷纷振臂高呼,而对于此事的严重性,那些阎罗当真不知情,他们平时秉公办事,并不知道自己审判完毕之后,那些鬼魂命运竟还会发生转折,于是,那黑轿之中的阎罗沉声说道:“对于这贪腐之事,吾等先前也略有耳闻,近年来连续查办了几名鬼差,却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变得如此严重,圣君,你查到了什么?”
    “先别管我查到了什么!”只见阴长生冷笑道:“请各位阎罗冥君先昭告在场所有亡魂,地府官员贪腐,会有何等惩罚?”
    黑轿中的阎罗沉思了一阵后,沉声说道:“但凡地府阴兵贪腐者,当下十五层地狱,刑满之后只能为家禽走兽,连续三生方可恕罪,如官员贪腐,罪加一等,情节恶劣者,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地府的刑罚,就是这般的严苛。
    而阴长生在听完那阎罗的话后便点了点头,随后双目圆瞪狠狠的说道:“好,冥君大人们果然秉公执法,这样的话我便不怕了。咳,大家且听钟某一言,我这些年来暗中调查地府贪污一案,花费时间巨大,牵连阴差众多”
    娘的,这老怪物难道当真要把我们供出去?在阴长生于长街之上高声说话之际,范八爷被吓得浑身直哆嗦,要知道阴长生这一招确实出乎它们的预料,谁能想到,它居然敢独身一个公然拦住阎罗圣驾呢?
    而这些年贪的最多的,应该就是它们四个了,如果这老怪物嘴上一爽把它们漏出去的话,那它们又该如何是好?
    当然了,范八爷当时是因为心虚而突生恐惧,阴长生接下来还要利用它们,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将它们供出去呢?而且供它们对它也没有好处不是?
    所以,那阴长生再说了一溜十三朝后,便指着脚下那肖判官厉声吼道:“我查到最后,露出水面的就是它,阎罗殿前肖判官!肖判官,我且问你,你近十年来是否贪污了冥币三十四万两金砖!?”
    地上的肖判官已经站不起身,只能下意识的点头,并吃力的呻吟道:“是,是”
    原来贪腐的源头是在鬼国神宫里啊!
    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众多的鬼民全都怒发冲冠,有些受过欺负的甚至想冲出来打那肖判,一时间场面几近失控,多亏了那些殿前阴兵们维持,才没让事态恶化。而阎罗见那肖判官认罪,也厉声说道:“肖判,你可知所犯之罪已经足以落入无间?你还有什么话说?!”
    “别着急啊,大人。”只见那阴长生又冷笑了一下,再示意所有鬼安静下来后,它整理了一下嗓子,紧接着蹲下了身子对着肖判官大声喝道:“肖判,你有今日纯属咎由自取,但是我还查出,其实你背后还有操纵你的黑手存在,我且问你,那厮是谁?你若识相,早些说了,也算是将功补过!”
    “还有幕后黑手?那是谁?”
    “圣君大人在此,你还是快些说了吧!”
    “没错!你这恶贼,赶快交代,否则,我们一人一棍打的你魂飞魄散!!”
    激动的鬼民们的情绪已经高涨到了顶点,只盼从这肖判官口中再次掏出真相,也好将这万恶之源一网打尽。
    而那肖判咔吧了一下嘴,万分恐惧的望了望阴长生,过了好一会儿,它这才颤抖的伸出了手,慢慢的指向了阎罗黑轿,并且吃力的呻吟道:“一直以来,指使我的,是,是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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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一场戏 峰回上篇
    那肖判官的伤势很重,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但一字一句却也阐述的十分清楚。
    这不过当它那句话说出口后,本已经沸腾了的阴司街反而瞬间的安静了下来,鬼民们高涨的气氛转眼跌落了冰点,鄷都城再次恢复了鬼域本该有的气氛,无鬼轻语,鸦雀无声。
    而这沉默注定短暂,因为这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宁静,时间缓慢流逝,沙漏里的沙子颗粒滑落,当这粒沙子掉落到下方沙堆之上时,阴司街上爆发出了一阵空前的惊呼!
    十殿阎罗才是这贪腐之风的源头!?
    这怎么可能?而这又怎么不可能?!
    十殿阎罗,身为地府的最高统治者,从古至今一直遵守着最初的铁规,分别公正掌管着地府各大事宜,在地府中威望极高,已经身为地府统治者的它们,又如何会贪腐?
    但是钟圣君在地府之中的威望同样很高,阴间正是是有它的存在,才让这地府坚如磐石牢不可破,没鬼不知道钟圣君的性格,尤其是鄷都城内的鬼魂们,它们明白这‘圣君大人’乃是一位刚正不阿无欲无求的鬼神,而且在断案作风十分谨慎,只要被它认定的话,那一定不会有错。
    如此想来,这事情可当真恐怖了,因为钟圣君乃是地府守护者,而十殿阎罗却是流水的鬼神,会不会正是因为权力分散的关系,才会让某一名或者更多的阎罗起了贪念?毕竟它们不是皇上,江山也不再手中。所以这种推测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是所有鬼都没有料到的,它们又怎能想到,这‘圣君大人’居然敢当街牵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而且所有矛头居然直指阎罗,眼下无论谁对谁错,其结果毫无疑问的,都将让地府产生巨大的变动。
    作为这变动的见证者们,所有的鬼魂全都不敢妄下断言,只能在议论间默默的注视着这场‘惊天大案’的发展。
    马明罗当时也离此不远,自然看全了整件事情的发展。四大阴帅之中。除了谢必安外就属它还有些脑子,所以在见到了这一幕后,马明罗不由得心中冷汗直冒。
    老怪物果然好狠的手段!
    没错。要说现在地府已经烂了打扮,以老家伙和它们的兵力即便公然武力兵变,要攻下那鬼国宫诛杀阎罗也不是什么难事,但阴长生却并没这么做。这也正是它的高明之处。
    它虽然疯狂。但心机却缜密的紧。
    杀人诛心,这便是它想要的结果,因为阴长生明白改朝换代可不算是容易之事,特别是从古至今一直存在的十殿政权,鬼民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如果轻易起兵夺权的话,只怕还会出现反效果。
    所以,它这才策划出了这场‘贪腐’的阴谋。先弄的地府鬼不聊生,然后趁机以莫须有的罪名扳倒阎罗。要知道,这件事情对它‘钟圣君’这个身份来说,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以它多年的准备外加上一场好戏,借机让所有鬼魂全都明白孰好孰坏,紧接着,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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