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钱姑不由得喃喃说道:“从那天以后,我就再也看不见了,也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夫君,我的孩子”继而又颇为心酸地说:“所以,我会恨你们,一直到死都会的,总有一天我要帮我的夫君和孩子报仇!”
四阿哥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得完全呆了!也许此刻心里揣了小鸟的是他,那扑棱得七上八下的感觉好难受,他一丝一毫都没有想到,晓风的阿玛和钱姑,竟然是势不两立的仇人!
“我知道这个结果的。”凌柱叹了一口气说。
见钱姑没有什么反应,凌柱又说:“对于那次的事儿,我一直很自责,但我身为朝廷命官,也只能这么做。后来,我们的小皇子也没事儿了,你也昏死了,所以我们便没有杀你。”凌柱说。
“但是它已经彻底毁坏了我幸福的生活,所以,你的自责是没有用的,我还是会恨,你们,还有那个皇子!我没有机会杀了你们,但是我会在心里诅咒你们的。”一向温和的钱姑有些竭斯底里。
“不关他们的事儿,只是我的主意,所以请你放过他们,一切的惩罚就让我来承担吧。还有,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孩子她还活着,而且很好,你会原谅这一切吗?”凌柱问。
孩子?还活着?
钱姑心里一阵悲喜交集,又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钱微微知道钱姑此番一定是又和上回一样了,所以很有条理地帮她掐人中,推胸口,钱姑便很快缓过气来。
只见凌柱的妻子先是来帮了一下钱微微,好好地看了一眼钱微微,然后又走到凌柱身边,说:“求你不要告诉她。”
凌柱说:“该发生的一切,总会发生。”
钱微微也看了一眼凌柱的妻子,就是自己的额娘,仍自蹲在钱姑身边。不经意地抬头之间,觉得凌柱说这话的时候,似乎也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难道他们说的话,是和自己有关?还是自己太敏感了?钱微微突然觉得心里颤抖了一下,突然有一种从心底浮起的凉意,好像自己是一片浮萍
不!这只是一种很莫名的情绪不会和自己有关!钱微微对自己说,站起身来紧紧抓住了四阿哥的手,这手心的温暖让她有一丝安全感。
四阿哥感觉到钱微微的手好像在抖,不知道她怎么了?又病了么?他很担心地看了钱微微一眼。
就在四阿哥低头看着钱微微有些苍白的脸时,钱微微心跳地看见,凌柱果真冲着自己走了过来。
难道真的和自己有关?
其实凌柱心里比谁都难过,但他知道自己不得不面对这一切,躲了十多年,终是躲不过的!他的心里,此刻也是七上八下。
“格格,您是怎么知道的?”凌柱问钱微微。
“知道什么?”钱微微疑惑地问道。
“您不是知道了自己叫钱微微,知道了一切吗?”凌柱说。
“我”知道了一切
52、第51章 飞鸟 。。。
?什么意思?钱微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语地站着。
四阿哥也觉出了事情的诡异,知道了一切?那是什么?
“凌柱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晓风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落了水,被两位恩人救起来后,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叫钱微微。”凌柱不会是看出了什么吧?但愿“一切”就是这些而已!四阿哥于是说道。
“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说自己叫钱微微?”凌柱问。
“就是这样。”四阿哥说。
只看见凌柱的脸色越来越白,捂着脸转过了身去。
四维静的连喘气都可以听到。
“凌柱大人。”四阿哥先打破了宁静。
“哦这一切都是天意啊天意!”凌柱苍白着脸,转身说到。
“什么天意?”四阿哥问。
“回四阿哥,凌柱有罪,凌柱一直有件事儿欺瞒于四阿哥。”凌柱没有直接回答四阿哥的问题,而是庄重地行了大礼说道。
“什么事儿?”四阿哥惊奇地问。
“其实其实晓风并不是凌柱的女儿,并不是满人家的女儿”凌柱毕恭毕敬地说。
“什么?”四阿哥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四阿哥,待凌柱交代完这件事儿之后,再向四阿哥请罪。”凌柱说。
四阿哥有些莫名地点点头。
“谢四阿哥!”凌柱说。
说完了这些,他又转向钱姑说:“你真的不知道?钱微微,就是你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春节快乐!春节家里会有很多亲戚来,所以不敢保证及时更新和回复留言,但我已经在存稿箱里存下了稿子,会按时自动更新滴~
抱抱~春节快乐啊!
53
53、第52章 倒叙的时光 。。。
“微微?我的女儿?”钱姑颇为惊异地说。
凌柱很确定地说:“嗯!”
钱姑不禁愣愣地“看着”凌柱,又把头转向钱微微,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钱微微就是自己十多年一直忘不掉的女儿?不!不会的,她的确是自己的女儿,叫自己做“娘”,但她却只是自己的养女,她是满人家的格格,是四皇子喜欢的女人,是四阿哥肯到杭州去寻找的女人
“呵呵呵,凌大人,您别误会,微微只不过和钱姑相处亲密,所以叫钱姑一声娘罢了。我钱姑虽然恨你,人情世故还是懂的,所以也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夺了你的爱女的。”钱姑先是惊愕,之后便大气地笑道。
他们在说什么?自己是钱姑的女儿?
不是格格?
钱微微对于凌柱和钱姑的对话,当然少不了愕然。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钱微微紧拽着的四阿哥的手,渐渐放松了,此时她听到了类似于结局的话,心里反倒没有了先前的颤抖,更多了一分安静。就好像一面湖水被风掠过时,有阵阵的涟漪或是不规则的微澜,但等它经过了风的洗礼之后,却更有了一种泰然的波纹,和一种包容的宁静一样。
钱微微脸上甚至还漾开了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自己真的是钱姑的女儿?
虽然钱微微对自己的身世仍然还有许多的迷蒙,并不能肯定凌柱说的,就是真的。可是经过上次那些关于钱微微和晓风的事儿,经过这些日子和四阿哥的相处,经过对名字的较真又到无所谓,经过很多时候的时而是晓风时而是钱微微她突然觉得,这名字谁是真的都无所谓了,她不喜欢自己就一直被这个名字折腾来折腾去,这种飘萍一样的感觉,她已经厌倦了。
重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当然,如果这两个名字是可以决定如何去生活的,她也没有办法。
此刻,她对自己的身世已经多了很多淡定,多了一分信命的感觉。
“晓风,你的名字确实是叫钱微微,就像你被救起来以后,唯一记得的那个名字一样。”凌柱说,“晓风并不是你真正的名字,只是我和你额娘根据你的‘微微’二字而取的。但是,我和你额娘确实一直都是爱你的,也是希望你幸福的,你要相信我和你的额娘。”
凌柱的妻子这时候也深深地看着钱微微,眼里甚至可以看见一点点晶莹闪烁的泪光,跟着凌柱的话点了点头。
这一瞬间两个人在钱微微面前,就像犯了错的孩子。
这样的情景倒让钱微微有些无措。
那个晓风并不是凌柱亲生的孩子?这样的事儿,居然瞒得密不透风,竟连四阿哥也不知道?自己的亲娘,偏偏就是救了自己的钱姑?把自己养大了的额娘和阿玛竟然是自己的仇人?
此刻他们能够这样说,完全可以说明他们的善良,也让钱微微丝毫不疑这两个人曾经给过晓风的爱,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啊?
看到钱微微沉重的表情,四阿哥觉得心里很乱。
钱微微不是凌柱的女儿?
他对于这件事情的大转大折有些心惊,但又不能不顺从事态的变化,因为他知道,平日里凌柱并不是一个喜欢乱说乱讲的人,而且此番说的是自己的女儿,这事儿总不会是开玩笑的。
可是这件事还是叫人很意外!
而且,他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件事还是有些蹊跷,钱姑和钱微微既然是母女,可为什么在一起这么久,却根本不知道彼此的关系?要说钱姑看不到微微的模样,那也就罢了,但她不会连“钱微微”这个名字也忘记了吧?那凌柱这样的外人,又怎么知道钱微微是钱姑的女儿呢?难道只是因为她姓钱?只是因为她有过梅家坞的故事?不会的,凌柱不是这样的人
他倒不是在乎钱微微是汉家女子,还是满家女子,他知道他们之间现在是心意相通的,谁也不会离开谁,只是,凌柱的这话还是有点玄
于是他说:“凌柱大人,她明明是晓风啊!她只是现在忘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这模样,这神态,这性子,哪里不是晓风?你怎么能说她不是晓风呢?你怎么能不认自己的女儿了呢?”
“回四阿哥,凌柱并不是说她不是晓风格格,而是说,晓风格格,并不是凌柱的女儿。在这件事儿上,凌柱有难以弥补的过错,所以今儿准备说出来,任由四阿哥处罚。”凌柱有些委顿地说。
“你这样欲说不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四阿哥问。
“回四阿哥,如果要清清楚楚地说明这件事儿,凌柱得从十多年前那次皇上去杭州暗访的事儿说起。”凌柱说。
“从十多年前的事儿说起?好吧,你说吧。”四阿哥一听到凌柱要从十多年前开始唠叨,就有些头大,但是为了搞清这件事儿,也只好这样了。
凌柱说:“十多年前的那次,皇上到梅家坞暗访的时候,我们都随行了,四阿哥也是去了的。”
“嗯。”四阿哥点点头。他想起来了,是有这样一段经历,那次好像是皇阿玛去调查杭州的一件什么事儿,皇阿玛年轻时经常这样的,具体是什么事儿自己还小都记不得了。
“就在我们刚到梅家坞的时候,有一男一女带着刀剑,骑着快马闯到了我们的禁区附近,因为那次皇上是暗访,我们担心是涉及那事儿的人得了什么消息之后来捣乱,所以便把他们围住了。”凌柱说。
“嗯。”四阿哥应了一声,这是例行。
“可是就在我们围住他们的时候,那个男的却抽出了随身的刀来,还连伤了我们几个弟兄,最后竟然逃出了我们的包围。他武功很好,逃跑的那一路上打伤了很多我们的人,后来还抓住了您来做要挟,我们于是认定他一定是有意来这里捣乱的刺客。”凌柱说。
抓了自己!四阿哥不由得深思了一下,他不会忘记这件事儿,原来就是这件和钱姑有关的事儿!虽然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人抓了自己,但就是那次,凌柱救了他,就是因为这件事儿,一直以来他对凌柱始终是感恩的。
可是这件事儿,和晓风有什么关系吗?
好吧,继续听凌柱怎么说。
四阿哥不知道,听到这里的时候,钱微微已经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原来钱姑说的那个让他们背上了“刺客”罪名的皇子,真的是四阿哥?
她不由得深深地看着四阿哥,就是他,原来是他如果自己是钱姑的孩子,那四阿哥应该是自己的仇人了?可是自己真的喜欢他啊,怎么能恨他
她还很困惑的是,既然自己是钱姑的孩子,那钱姑救了自己,知道自己叫“钱微微”以后,怎么对自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呢!
想到这里,钱微微心里有了一种难以排遣的烦恼,有一种以前未曾有过的心里堵堵的感觉。她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一眼钱姑,没想到,钱姑也在深深地“看”着自己,这种娘亲一般的温和叫她心里一荡。钱微微忽然冒出一种自己从没有想过,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意识:或许自己和钱姑真的天然有一种母女的亲昵吧,所以才会相处得这么亲密?
钱姑看不见钱微微的神情,只是一种心灵的感应,知道钱微微也在看着自己。刚才听着凌柱对四阿哥的这番叙述,钱姑只觉得,梅家坞的往事止不住地又冲到心头,又一幕幕掠过脑海,他说的没错!就好像再次经历一样
原来他们是因为把自己和夫君当做了假想的敌人,所以才认定自己是来找茬儿的!就是这样一个“假想”,让自己和夫君从此天涯别离?
原来那个“导火索”…被夫君伤到的小皇子,偏偏就是四阿哥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四阿哥虽然好像对人对事淡淡漠漠的,可钱姑心里比眼睛明亮好多,这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好人啊,看他对文雅的事儿,对微微的事儿就知道。
如果微微真是自己的女儿,那该怎么办?她还会和这个皇子呆在一起吗?如果微微的爹爹将来回来了,知道了这些,知道微微不仅认了仇人做阿玛,而且还爱上了另外一个仇人,会是什么感想?
命运,怎么这么捉弄人?
不,微微不是自己的女儿。
钱姑心里恍然如梦:钱微微真的是自己失散的女儿?不是他的女儿?不,不能打乱她刚刚平静快乐的生活
于是她说:“不用说了,凌柱大人,我不会信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让我把故事说完吧,你会明白的。”凌柱说。
四阿哥急道:“那你快说吧!”
于是凌柱又说:“那个男的武功很好,他逃走以后,我们抓住了那个女的,决定处死她,不能留下她回去报信。但是那个女的还带了一个孩子,一直在哭,说他们不是刺客,一副很伤心很可怜的样子,看上去好像真的不象是杀气腾腾的刺客,我又有些不忍心。而且后来四阿哥您也是有惊无险的,于是那女的昏死过去以后,我们也便放过了她。”
“那个人就是她么?”四阿哥指着钱姑问。
“回四阿哥,正是!”凌柱说。
“你说那男的跑了,而她带了一个孩子?”四阿哥看了一眼钱微微,身上冒起一阵冷气,他这么聪明的人,已经预感到那个孩子便是钱微微。
“是的,一个女孩儿。”凌柱说。
钱微微也意识到了这段往事的结果是什么,原来自己就是那个婴儿?怪不得说晓风是汉家的女子呢。可是钱姑上回不是说,她醒了后,就没见过那孩子了吗?那孩子可能死了吗?那自己又是怎么被救回来,怎么长大的?又怎么到了这位四品大员的家里呢?听他的口气,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那他原先为什么不说呢?还叫四阿哥娶了自己?
正想着,听到钱姑急切地说:“我的孩子,她不是不见了吗?怎么可能是微微?”钱姑本来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此时其实已经横下了一条心,她决定,即使凌柱说的是真的,她也不会认微微!她知道,如果认了微微,微微的一切又将彻底地改变,从普通女子变成格格,现在又要从格格变成普通女子。
微微暂时平静下来的生活,又会掀起一次巨大的波澜。
这对于单纯善良的微微来说,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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