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儿?”秦风大为惊异。
“还不止呢。”太史慈得意洋洋的宣布他的观察成果,“主公盯着看不要紧,那位刘皇叔先前一直盯着主公来着,结果啊,主公一盯着那少年看,刘皇叔也盯过去了,然后也是两眼放光!”
他越说越离谱,秦风听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等了一会儿,见太史慈没有往下继续说的意思,他才问道:“然后呢?”
“然后?”太史慈往身后的大营比了比,嘿嘿笑着,笑声很荡漾:“这几天你没注意吗?主公和那位……一直在一起来着,那位刘皇叔几次想凑过来,都被主公给挡驾了,你说,这里面能没点事儿?”
“好像是有点问题。”秦风低头想了想,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我听说,君侯虽然年纪小,但眼光很好,看人极准,说不定,这少年是个将才吧?”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玄德公也是个爱才似渴的,对君侯的眼光也很信重,所以……嗯,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切。”太史慈气哼哼的说道:“且不说他那个爱才似渴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算是,你看那小子才几岁?脸上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没打过仗,顶多练过几天武罢了,这样就能看出来是将才?那不成神仙了?”
秦风窃笑。
太史慈到平原求救,跟刘备来了个大眼瞪小眼,刘备觉得他太傲气,太史慈自己觉得被怠慢了。到最后才发现,其实就是文化差异导致的误会。
这桩往事经常被人翻出来打趣,太史慈倒不会为此和同袍翻脸,但心里多少有些晦气。这怨念,最终也只能放在刘备身上了,所以,一提起刘备,他就没好气。
“别偷笑,再笑,我可恼了啊!”太史慈瞪着眼睛恐吓秦风,后者捂着嘴,总算是把笑意憋回去了。
“那,那你说是咋回事?”秦风含糊不清的问道。
“简单。你想想,正月底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来着?”
“正月底?”秦风愣了一下,皱着眉头回想片刻,才有了点谱:“你是说……”
“就是倪贞啊,那个女扮男装的!”太史慈煞有其事的提示道。
“不会吧?”秦风大吃一惊,“这也行?”
“行,怎么不行?”太史慈一拍巴掌,大笑道:“主公他最近就好这口!”
不远处,王羽身子突然一歪,好悬从马上掉下去,好在乌骓很有灵性,适时的侧了侧,不然他就要出大丑了。
乌骓转过头,大眼睛中分明闪过了一丝人性化的神情,好像正在关切的问候……
耳边传来一个略带腼腆的声音,表达了与乌骓相同的意思:“君侯,您没事吧?”
“没事,子龙无须担心。”
Ps。关于赵云的年纪,按照正史分析,他在初平二年出场的时候,应该已经是中年了。
不过,小说么,就不要那么较真了,反正小鱼比较喜欢少年版的赵云,赶脚同学们也是喜欢少年般的居多,所以……
至于赵云出场的经历,本书倒是按照正史写的,原因什么的当然是杜撰的。明天正式开打,敬请期待~(未完待续)
………【二六二章 界桥之战】………
“呜呜……呜呜呜呜……”
还没等王羽想好怎么报复太史慈这个大嘴巴,连绵的画角声已经响彻了这方天地。
这不是催战的号角,更像是这场大战的前奏,听起来凄厉而忧伤。号角声随着晨风一道,吹散了薄薄的晨雾,让朝阳的光芒得以不受阻碍的照耀在大地上,视野变得越来越清晰,将双方的军容彻底展现在对方的眼中。
双方的军容都很齐整,以千计的战旗被晨风吹动,猎猎有声,与号角声、风声一起,汇聚成了一股决战之势,杀气盎然!
幽州军这边的安排,和连日来的军议上敲定的一样,以雁行大阵迎敌,中军是公孙瓒的亲卫,三千白马,其余,包括泰山轻骑在内的八千骑兵,被平均分配到了两翼。
骑兵在先,步卒拖后,打的是中间突破,全面开花的主意。
公孙瓒的战略无可厚非,幽州兵强,但步卒和骑兵完全是两码事,兵甲、粮饷、训练都无法同日而语。三万多步卒,连三千重甲都凑不出,加上王羽打败淳于琼的缴获,才保证了屯长以上的军官有甲在身。
汉代的兵制是以二与五的倍数为计算。
最基础的单位为伍,即每五个人有一个伍长;两个伍为什,每十个人有一个什长;
五什为队,每五十个人有一个队率;两个队为一屯,每一百人有一个屯长;
两个屯为一个曲,每两百人有一个军侯;两个曲成一部,每四百人有一个军司马。
通常每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两千人为一**的作战单位,通常统军者乃将军或是校尉。
屯长,就是百夫长了,在得到了王羽缴获的战利品后,才能达到百夫长身上有甲穿,可见幽州军的步卒装备有多简陋,比起黄巾军也好不到哪儿去。
为此,王羽曾私下里向田楷打听,发现实际情况,比表面看上去的还糟糕。
在公孙瓒正式图谋冀州之前,幽州军中根本就没有步卒的编制。公孙瓒作战的目标是塞外的胡虏,而他的作战风格就是进攻,再进攻,要步卒何用?
这些步卒,都是他南下并发檄文之后,从各郡国里凑起来的郡兵甚至民壮,搬运粮草辎重还算是得力,打仗么?相对于幽州军那些身经百战的骑兵,步卒们顶多也就是虚张声势的凑个数了。
所以,用骑兵打开局面,步卒随后掩杀,扩大战果,就是这场会战的最佳策略。
其他的策略,都是在不进行主力会战的前提下才能实施。公孙瓒和幽州众将眼下都是志得意满,自认天下之大,无不可为,王羽也不好劝得太深,太频繁,以免吃力不讨好,伤了两家的和气。
实际上,公孙瓒的心思,他已经窥得了几分。
白马将军离枭雄还有很远的距离,和吕布一样,他的骄傲和宁折不弯的脾气,是争鼎天下的致命弱点。此外,他也很不擅长隐藏心事。
只交谈过两次,王羽就意识到了,自己若是反复劝说,显得太过热切,很容易就会被公孙瓒和幽州众将当成心怀叵测的小人,怀疑他试图吞并幽州军。
王羽的确有这样的想法没错。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开始窥视幽州、并州,这两支强军了。不过,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交情不够深、形势没成熟之前,任何过界的举动,都会激起对方强烈的反弹,以至反目成仇。
所以,王羽干脆就不劝了,彻底把自己摆在援军的位置,任凭公孙瓒安排的同时,专心笼络赵云。大老远的跑一趟,总得有点收获不是?
对此,公孙瓒和幽州众将都很满意。
公孙瓒还是老大哥的心态,认为应该是自己照顾王羽,等到这仗胜了,全取冀州之后,就可以顺势展开勤王战略了。以幽州铁骑的战力,加上冀州的富庶,天下谁人能挡?
既然王羽不再试图左右自己的战略,那就应该是没有染指自己部队的心思了。待大功告成之时,他在朝中固然大权在握,但也会给王羽这个兄弟留个煊赫的位置。
至于王羽为何拉着个投军的少年不放,公孙瓒一点都不在意,他崇尚的人才理念是这样,就算很有本事,也得先从基层做起。只要是人才,最终就会脱颖而出,要是没这份儿耐心,就算有本事,他也看不上眼。
而单经、严纲等人,本也不喜欢有人来和自己抢位置,乐得坐观其成;田楷倒是有所察觉,但他只要王羽不和公孙瓒起冲突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还会去管一个小兵的归属?
因此,王羽明目张胆的挖角行动,没引起任何麻烦,除了刘备之外,甚至没人持续的关注此事。
只可惜,刘备没有掐指一算的本事,从一开始他就全面落后了。
赵云因仰慕白马将军的威名而来,自己带了匹白马,就算做不成骑将,也更愿意做一名骑兵;而刘备的部队是纯步兵部队,除了供将领骑乘的马之外,就只有几匹老弱驮马,对赵云这样一心要做骑将的人,吸引力自然很有限。
当然,关键还是王羽的存在,从一见面开始,他就表现出了相当的重视,抢到了先手。
而且他的名声比刘备响亮许多,忠义无双,天子的肱骨之臣,大汉冠军侯,这一堆光环,晃得素有忠义之心和报国之志的赵云眼花缭乱,哪里还注意得到旁人?相对而言,刘备那个所谓的汉室宗亲的名头,简直弱爆了。
中山靖王刘胜是个生不逢时之人,他正好赶上了汉武帝刚即位,七国之乱刚结束不久的那个时代,藩王的权力被削弱到了极点。
刘胜是个聪明人,知道韬光养晦的道理,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酒色之上,并因此得到了朝廷的褒奖,被誉为‘汉之英藩’。此人最大、最出名的本事就是开枝散叶,光儿子就生了一百二十多个!
子生孙孙生子,到他去世的时候,把他的儿孙集结起来,组成两部兵马,一点压力都没有。从汉武帝时代到如今,已经过了三百多年,在中山国这地界,十个姓刘的里面,至少有五个是中山靖王之后。
没有竞争者的话,刘备花点时间,未尝不能用水磨工夫打动赵云,可面对王羽这么个超强的竞争对手,刘备就全面落在下风了。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都没搞明白,深受王羽看重的少年,除了长得俊,到底有何特异之处!他只是根据王羽的行为,才判断出,这个少年可能不太寻常,然后本着有杀错没放过的原则,试图横插一杆子,如此而已。
正因如此,这场人才争夺战的失利,没能带给刘备多少挫折感,至少没有当日在洛阳拉拢贾诩,在平原收服太史慈那两次失败那么强烈。
其实,不光是他,连王羽自己,到现在也没搞清楚眼前这位赵子龙,到底强在何处。
首先是武艺,对赵云的描述中,一般着重的都是他的武艺,差不多是公认的,仅次于吕布的高手。可是,王羽和对方切磋了几次,发现对方的武艺虽强,却远达不到吕布的那个水准,而是和修炼墨家心法之前的自己差不多。
是年龄的关系,还是对方顾忌自己的身份留了手,王羽一时也不得而知,不过,无论是籍贯,还是经历,都表明,他没找错人。
至于兵法,赵云的出身不算差,从谈吐中可以判断,他读过不少兵书。在中平五年的大乱中,他参加过真定保卫战,而且立了不少功劳,在当地小有威望。
不过,他没什么军务经验,对军中事务也没多少了解,在大略上,也只有听王羽说,然后惊喜赞叹的份儿,自己拿不出任何独特的见解来。
王羽只能认为,面前这个,是个还没成长起来的赵子龙,想重现自己前世所知的那位浑身是胆,让敌人望风披靡的无双英雄,可能还要经历很长时间。
之前已经有了个少年版的徐庶了,现在又多了个不完全版的赵云,咱还真是命苦啊!不过,说起来也怪,界桥之战,不应该是赵云崭露头角的一战么?凭他现在的本事,拿什么崭露头角呢?
就算他在武艺上藏了一手,可这万军之中,个人武艺能起到的作用可说是微乎其微。再说了,无论怎么藏,力量、反应速度这种东西也藏不了,至少瞒不过自己,除非他的功法另有特异之处。
因为注意力都放在赵云身上了,所以王羽对战局的关注难免有些少。当他发现身边突然变暗时,这才愕然惊觉,对战双方已经接近到相当的距离,开始用羽箭发动试探性的进攻了!
抬眼看时,只见数以千计的羽箭从两军阵中飞起,划过晴朗无云的天空,在大地上投射出两道浓重的阴影,仿佛两朵乌云。
乌云飞速相互靠近,然后穿过彼此,消散无形,无数朵花随之在朝阳下绽放,有些是红色的,有些还带着淡淡的青雾,仿佛战争精灵在翩翩起舞。
风声、喊杀声、号角声、惨呼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惨烈的颂歌。
王羽回顾本阵,发现骑兵早已下了马,让出了最前方的位置,数以千计的步弓手站到了最前列,在将领的号令下,重复着相同的战术动作,取箭,开弓,引弦,松弦……
然后,或者将死亡送给对手,或者接受死亡的命运,无怨无悔,无悲无惧。
伤亡不算太大,三次试探性互相射击后,敌我双方彼此相隔着两百五十步各自稳住阵脚。这差不多是普通步弓所能到达的极限距离,羽箭到此,早已经是强弩之末。
战鼓声和骂声紧跟着在双方的军阵中响起,震耳欲聋。
这是大战正式开场的节奏,让人热血沸腾,王羽抛开心头的杂念,专注于战场。公孙瓒拒绝了战略方面提议,那么,自己能做的,就是从战术上寻找战机,设法力挽狂澜了。(未完待续)
………【二六三章 奉旨讨不臣】………
开战的前奏,终于和春秋时代的战争有了些区别,没有武将单挑,也没有使者的阵前对答。代之的,是士卒们的骂战。
无论是单挑还是阵前对答,亦或是最实在的对骂,目的都是增加自己一方的士气,打击敌军的信心。
王羽对此不以为然,既然分了阵营,那么双方就都会认为自己是正义的,至于到底谁是谁非,要等其中一方倒下后才能清楚。
立场这东西是最难转换的,光靠嘴皮子可没用,相对而言,倒是单挑一场,对士气的影响还更大一些。
袁军的骂词,以‘恃强凌弱’‘逞勇误国’‘残暴不仁’为主;公孙军这边有檄文作为依托,更有章法一些,套路也比较鲜明,从袁绍在洛阳的作为,到他组建联军,害死叔父一家老小,再到他恩将仇报,暗算韩馥。
双方的人数差不多,对骂下来,骂得更有条理的一方自然更占优势,不过袁军也只是稍落下风而已。这是对骂,而不是辩论赛,公孙军的骂词虽然有条理,但逻辑比较复杂,喊起来也不那么顺口,最终倒是个持平的局面。
此刻最安静的地方反而是双方的帅旗之下。两位主将和双方的核心幕僚都没参与骂战,他们只是跨坐在战马上,气定神闲地倾听对方在言辞上的创新。
“主公,时辰差不多了,准备进攻吧。”在数万人的大吼声中,严纲不得不扯着脖子大吼,才能让公孙瓒听到他的声音。
“嗯。”公孙瓒点点头,声音闷闷的。
传檄破敌,是此战中,颇令他得意的一笔,本想着借着骂阵的机会,给袁军一个下马威,结果只是个平分秋色的局面。这结果让他有些失望,连带着情绪都有些低落了。
他转头看看单经,试图从对方那里得到点启迪,后者是公孙军中的智囊,传檄这个点子正是他想到的。
只可惜,面对公孙瓒的目光,单经选择了回避,心中不无腹诽:主公这脾气真是……逮着什么好用的招数,就报之以极大的希望,他也不想想,骂战要是能决定胜负的话,还要武将做什么?
“罢了,打仗这种事,终究还是取不得巧的,传我将令……”公孙瓒叹口气。
虽然出于种种原因,他拒绝了王羽的提议,但对于王羽的判断,他还是很在意的。总想着在决战之前,尽量多找点筹码,以免……不过,看起来,自己终究不擅长这个,还是刀剑上见分晓吧,他缓缓抬起手,长槊的锋刃如霜胜雪。
就在这时,他耳朵突然一动,在乱哄哄的骂声之中,赫然有数千人在齐声呐喊,异口同声。
“袁贼谋篡逆,奉旨讨不臣!”
喊声是从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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