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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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荒唐-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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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诶,我有说过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吧。老是胡言乱语的侍卫可不是好侍卫啊,“你这口没遮拦的毛病该改改罢。”

“主人教诲,夜侠谨记在心!”

他这般虚心接受,倒是让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责怪。摸摸肚子,好像有些饿了,便打算结束此次对话:“我有些饿了,想先吃点东西。你先下去吧。”

“夜侠还不能走!”

“哦?还有什么事?”

夜侠哐地又跪倒在地,极其严肃地说道:“主人方才说的,有饭同吃!我要留下来陪主人吃饭!”

我黑了半边脸,嘴角抽搐得想喊出声:这是修辞!修辞手法你懂不懂?!

唉,算了,不与你这侍卫一般见识,一起吃就一起吃吧。






第9章 这就是江湖(番外)
尹捷飞做梦也没想到,当初自己放走的小妮子竟然还是跟着尹捷风长途跋涉地来到了尹家堡。然而令他生气的是,这康梓妍竟然已经不记得自己了!而更加令他生气的是,自己居然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

可不是吗,这个被尹捷飞认定为人生中第一个女人的康梓妍,叫他如何轻易忘记呢?

故事还得从尹捷飞奉父命寻找一个身携奇异体香的女子说起。

话说浩瀚武林之中,尹家堡自尹捷飞的曾曾曾祖父这代便开始在多如牛毛的江湖派别中崭露头角。究其原因,其一,是因为尹家堡地处险要的云极山之中,而山坳与险峰的奇相辉映恰恰构筑出一处易守难攻的风水宝地。尹家人世代栖息于此,虽也受过几番外敌的滋扰,但每每都是轻而易举地大败敌军。至于这其二,便是那时尹家祖师爷在武林大会上牛刀小试,就已使尹家堡声名鹊起的独门武学——龙影剑法。

龙影剑法当时如何在武林大会上横空出世、所向披靡已然随着时间而尘封于记忆之中,然而其留给后世的影响力却是相当深远。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龙影剑法的威力之强已无可衡量,甚至超过了当时唯一掌握心法的尹祖师爷的预想。然,威力越大,危害也越大。为保苍生太平,尹祖师爷自立门规——龙影剑法的心诀剑谱一代只可传与一人,而此人也正是尹家堡的掌门人。

尹家人一直虔心遵守着尹家祖师爷的传训,传到如今的尹堡主手上已是第三代传人。此间江湖上虽然纷争不断,倒也未发生过向众武林正派发出挑战的大事件。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正值尹堡主意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将堡主之位传于长子尹捷飞之时,尹家堡莫名出了一桩怪事,此事也直接导致了尹堡主身染奇毒。

尹家人试尽了世间解药,仍不得要领。几月后,长子尹捷飞身负父命,出山寻找药引。而这药引也非同一般,不是灌木植物,而是一个人。周神医言之凿凿道:阴阳调和,奇毒必能迎刃而解。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医治尹堡主的真正解药,然而事已至此,尹捷飞只好告诉自己:上刀山下油锅,不管怎地,总要试上一试。

然而这想法在尹捷飞头一回见到那位传说中的豆腐西施时便打消了一半。

经过多方打探,周神医终于通过黑道白道正道邪道日夜兼程、不遗余力地搜寻,锁定了这一位能解奇毒的药引——千里之外康家的豆腐西施。然而,尹捷飞初来乍到,在豆腐坊见到的却是康梓妍——她妈。传说中那个身携体香的少女竟然是个在市集卖豆腐的徐娘半老,而且从样貌看起来这妇人再怎么勉强也不能算作少女了。这个会不会是自己弄错了?

满心怀疑的尹捷飞遂向身边的过路人询问起来:“大娘,那铺子里的女人可是康家的豆腐西施?”

“豆腐西施?哦,没错啊。康家媳妇可不就是豆腐西施嘛。”

尹捷飞满脸黑线。其实人家大娘也没乱说,豆腐西施是世袭的名号,康梓妍她娘是第一代。只是当年的豆腐西施,如今已经蜕变成了豆腐大妈。这误会怪也怪不得别人,谁让尹少堡主没有这常识呢。

为了保险起见,尹捷飞决定在客栈里暂住几日,以便观察这个豆腐西施究竟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然而不观察也罢,越观察就越是觉得不靠谱。这康大娘神经大条,举止豪放,常常与一干卖鱼卖肉的小贩为伍,鱼腥肉臊味儿倒有,自然体香那是丁点也无!尹捷飞那是越看越觉得周神医怕是年事已高,容易犯糊涂。自己白跑一趟也就罢了,若是让这么个市井大妈与自己亲爱的爹爹阴阳调和想到这里,尹捷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就在尹捷飞决计打道回府之日,好巧不巧,偏偏让他在酒肆里头遇到了送豆腐上门的康梓妍。其实人生是很微妙的东西,就好比在湖里打水漂。看似不起眼的一枚小石子,却能激起一连串意想不到的水花。而尹捷飞与康梓妍这一次巧遇,也彻底改变了两个人今后的生活。

“劳驾,劳驾让一让,当心我的豆腐。”

尹捷飞正兀自就着烧酒吃着牛肉,循声望去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冒冒失失的康梓妍。也是,任凭哪个人瞧见彼时的康梓妍都会不由多看两眼。这个正牌康梓妍虽然长得清清爽爽,行事却颇为乖张。想来日后众街坊臆测冒牌康梓妍得了失心疯也并不是信口胡言,最早的病症其实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

“老板,新鲜的豆腐送到了!”

这丫头不但行为举止不成体统,连说话的嗓门都大的吓人——尹捷飞暗自感叹。

原以为碰到一个粗鲁丫头只是在酒肆遇到的一个小插曲,不成想康梓妍转身要走之际,几个三教九流之辈居然起身邀她喝起了烧酒,而这丫头竟然还答应了!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会在大白天和几个男人喝在一起?再看,几个大男人喝着酒划着拳,几只脏手便也不老实起来。分明就是在调戏良家妇女!当然,是不是良家,尹捷飞心里还打个问号。

眼看几人越来越胆大妄为,尹捷飞自诩一代大侠,出于正义之心也不能再坐视不理,遂起身招呼老板,提醒他注意几人的不雅行径。哪知那老板胆小怕事,自己也不敢得罪了地痞流氓,只好放任他们自流。又过了一会儿,几个男人毫无收敛之意,尹捷飞实在看不过去,径直便走到了几人身边,预备来一招先礼后兵。他几次好言相劝,都意料之内地得到了几个男人的恶言相向,最后他不得不无奈地使出了几招真功夫,这才吓得那群市井无赖屁滚尿流。

打退了那群流氓,尹捷飞转身便欲扶起早已倒在酒桌上的康梓妍。哪知这丫头却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神志不清了,不但赖在椅子上不肯走,还拖着尹捷飞喝了起来。贴上了这幅粘人的膏药,尹捷飞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怨只怨自己心肠太软,一失足成千古恨。本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尹捷飞只好牙一咬、心一横,一撩袍摆坐了下来。

不就是喝酒吗,谁怕谁?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还会喝不过一个疯丫头?!

黄汤下肚,酒过三巡。事实证明,谁也不怕谁,却是谁人都怕酒。于是故事便回到了开始的地方:

女:记得那天我醒来时,只感到头痛欲裂。好像被人用棒槌敲了后脑勺一样脑袋发懵,眼冒金星。我深深感到自己离一命呜呼也仅一步之遥了。我伸手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睁开努力地看了一看,却仍是感到眼前一片混沌。
男:记得那日我醒来时,只感到浑身乏力。好像被人套在麻袋里乱打一通一样手脚酸痛,喉咙干哑。我深深感到必定是天妒英才,糟小人暗算。我伸手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睁开努力地看了一看,却仍是感到眼前一片混沌。



彼时康梓妍不知道自己已经从一个世界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而尹捷飞不知道眼前的康梓妍已经不是昨日的康梓妍。不过,隐约间,他却是感觉到眼前的人,变了。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变化究竟在哪里,康梓妍便抱拳,潇洒地丢来一句:后会无期。

尹捷飞本已打算先行回尹家堡禀明实情:康家没有豆腐西施,只有豆腐大妈一名。如今一夜下来他竟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二十年来守身如玉,今朝全部毁于一旦,可歌可泣。于是尹捷飞不愿在这个伤心地多做逗留,即刻,打道回府。

云极山上,尹堡主与周神医见到只身返回的尹捷飞颇有几分诧异,尹捷飞一向处事认真,值得信任,怎么此番关系到堡主身体健康的大事却是掉了链子。待尹捷飞将此行的所见所闻详尽告知众人之后——当然他直接省略了最后失身那段,周神医不肖琢磨便得出了结论:“你找错人了。”

周神医从小看着尹家两兄弟长大,老大尹捷飞自小品性纯良老实巴交,拐弯抹角的小脑筋从来动不过老二尹捷风。云极山外的大千世界,各色人等充斥其中,若是有人蓄意混淆视听,尹捷飞谨慎不够错信谗言那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众人无奈之下,尹家二少爷尹捷风接过了大哥的交接棒,带着随从斯求又匆匆下了山。而这一次寻找药引之行则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尹捷风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真正的身携奇异体香的女子终于被带到了尹家堡。为了证实康梓妍就是如假包换的药引,尹捷风还特意在中途请了郎中为其诊脉。结果令人欣喜——康梓妍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内竟然蕴含着大量的真气,习武之人若没有十年八年的修炼都达不到这种境界,而眼前的康梓妍则分明是个涉世未深、啥也不懂的小姑娘。虽然那珍贵体香不是凡夫俗子可以闻见,但这体内不符合身份的深厚内力却多多少少暗示了她的不凡——药引十之八九就是她了!

然而在堡主夫妇欣喜雀跃之余,有一个人却是满面愁容,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罐一样五味杂陈——此人当然就是尹捷飞。他暗自感叹老天也不带这么捉弄人的!自己失去童贞已经悔不当初,怎么这个夺去自己贞操的丫头居然就是他们寻觅已久的药引?!如此一来,既然这康梓妍已于自己行了周公之礼,又怎可再与爹爹阴阳调和呢?这究竟是怎一个乱字了得啊!






第10章 既来之,则安之
精彩的人生各有各的精彩,而无聊的人生则都是相似的。

来到尹家堡的这些时日,成天在我眼前晃悠,翻来覆去的也只有凤仙、夜侠和周神医,令我甚感审美疲劳。虽然我康梓妍胸中无大志,但也实在不甘心就如此在混吃等死这条道上一路走到黑。说到等死,其实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想必你还记得周神医将我视为药引一事吧,我思来想去,既然我充其量只能灵光乍现地喊出一味草药,根本没本事施药救人,那么尹家人十之八九是要取我性命、留我皮肉、研磨捣碎、搅匀拌开,最后来一个人肉乱炖了!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还能这样淡定?

一来,我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如孙悟空翻不出如来的五指山;二来,我这副皮肉之驱压根就不属于我,说不定坏事变好事,我又能穿越回去做现代人了。这么解释好像罗嗦了一点,简单来说就是我只能听天由命,所以此刻不知道除了淡定我还能做什么?

想到这里,我感到人生顿时豁达起来。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有什么可前怕狼后怕虎的。我腾地拍案而起:“凤仙,带我去找你家二少爷!”如今时间之于我,就如同生命一样宝贵,可那冥睡丹每日都要占用我多少欢乐时光?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如鱼刺哽咽,浑身说不出的不痛快。不行,得先把冥睡丹的药效去了才好。

话一出口,好丫头凤仙便领着我做起了无头苍蝇。我们在尹家堡里兜兜转转走了大半天,最后连伙房和谷仓都翻了个底朝天,却愣是没有找到尹捷风的影子。想来,人如其名,来无影去无踪,真如一阵风。

“康康姑娘我看要不咱们再去再去茅房看看?”

我被凤仙那颇具创意的提议惊得停住了脚步。再看这老实巴交的凤仙,已然小脸涨得通红,走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一时看得心软,感到十分愧疚。

“那倒也不必了。我看前面有处凉亭,我们先去歇一歇吧。”

凤仙经此事折腾了一下午,细胳膊细腿早已不听使唤,自然连声说好。于是我们便一前一后地往凉亭走了过去。

待坐定我且刚刚瞧了瞧四周的景色,还来不及憋出几句应景的诗词感叹一番,耳际便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可我就愣是想不起来那里听过了。正拼命思索之际,那声音又悠扬地响起,不急不徐煞是好听。虽然听不清话里的内容,感觉却像是空谷幽兰般清灵而美妙,让我第一次了解到什么是说得比唱得好。

“凤仙,是不是有人在那儿?”

“听这声音,好像是少夫人。”凤仙不假思索地答道。

少夫人?对了,差点忘记那尹捷飞已经有老婆了!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那日在大殿里,尹堡主介绍过少夫人姓年名思卿。这,我没记错吧?还有还有,凤仙曾经说过这少夫人年思卿懂得炼丹之术,还曾为堡主制丹解毒。这,我也没记错吧?如果我说的都对,那么依此看来,虽然堡主奇毒未解,但足可见其对这位媳妇技艺之认可。既然她是个炼丹高手,那么唉,兜了那么大个圈子其实我是想说这年思卿应该知道怎么去除冥睡丹的药效吧!

遂,我转头对凤仙说道:“闻着声音,你们家少夫人应该离我们不远。既然碰到了,我们去与她道声好吧。”

凤仙听罢,露出一个浅笑:“难为姑娘有这份心意,随我这边走。”

我那份小心思自然不可道与凤仙,只好受之有愧地莞尔一笑,随着凤仙又走出了凉亭。

踏着青石子小路,循着那空灵的声音,一男一女两个背影逐渐映入眼帘。那女子一身白衣白衫,微风一起便随风飘摆,动人非常。待更走近一些,那女子又慢慢开口道:“亭亭玉树临风立,冉冉香莲带露开”细看之下,那年思卿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停留在身前的莲花上,而是深情款款地瞧着眼前的男子。此情此景,愚钝我如也已经看得明白——好嘛,原是人家小夫妻俩正在谈情说爱。只是我没有想到古人谈恋爱竟也如此风雅,亭亭玉树临风立——明明就是暗许他玉树临风,却是说得这样拐弯抹角,怕只怕眼前这个榆木疙瘩不能听出此中深意。

我正想着,这榆木疙瘩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脸上荡出一抹笑意:“卿儿是在赞这莲花美?好诗,好诗!”——看看,不仅仅是快榆木,还是块朽木。这么不可雕的朽木不是尹捷飞又是谁?

我一面为年思卿的对牛弹琴暗暗不值,一面示意凤仙不要打搅了人家小夫妻的甜蜜时光。然而正当我轻手轻脚地预备转身原路返回之际,也不知道是我一个不小心踩着了凤仙还是凤仙一个不小心踩着了我,又或者是我们都不太小心地同时踩到了彼此,总之我们两人一个吃痛就忽然叫出了声:“啊——”

原本我是打算来一个“我轻轻地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倒好,回头只见尹捷飞与年思卿面带惊讶地看着我。这下是逃也逃不掉,躲也没处躲了,此情此景我只好厚着脸皮自嘲地笑了笑,大步走到两人跟前:

“不知梓妍是否扰人清净了?还望没有打扰了少堡主夫妇。”

哪知道我话音未落,年思卿刚刚恬静的脸庞竟浮现出一丝紧张的神情:“你瞧见阿风了?”

我楞了一楞,一时没跟上这有些跳跃的思维:“阿风?你是说尹闷棍?”最后三个字一出口,只见年思卿面上泛出一丝疑惑,我立即改口道,“哦,我是说尹捷风”

不知年思卿怎么好端端地便说到了那闷棍,难道是我与凤仙两人大张旗鼓的地毯式搜索惊动了少夫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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