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盈袖 by风流君(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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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盈袖 by风流君(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戏子)-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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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登时瞪大了双眼。好家伙,这家伙难道还恋母?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了。难道皇家还真有亲情可言?不是说那令人惊惧的老太太把他妻子杀了么?
  
  接着我听到那皇帝突然冷哼了一声,发出“咝咝”声。我仔细听了半天,突然听到皇帝说:“死老太婆!”
  
  我顿时吓得往后一跌,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了。被我这一折腾,皇帝总算醒了,看了我半天没说话。我知道这人和我一样,好久才能醒过神来,便安静地待他清醒没说话。
  
  冥玑大爷的眼睛总算清明了起来,只是依旧盯着我看,手臂也没半点放松的样子。我耐不住了,就要开口,谁料那皇帝忽地凑近,蓦然吻住了我的唇。我的双眼顿时睁大了,脑袋一阵混沌。那皇帝只是定定地将唇贴在我的唇上,没有半分动作,我大气不敢喘上一口。半晌之后他才缓缓松开了我,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唇。我蓦然就失了神。
  
  他拍拍我的头,带着一丝茫然的浅笑坐了起来,好似没发生半点事。我瞪着眼睛看他的背,终于想起自己早该起床,于是掀了被子跳下床来,去床头寻那衣裳。敞袖窄腰,这衣袍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我虽心里大叹,仍是穿了上去,背后一道目光盯得我不舒服,我草草束了腰上红色细绳,就出了门。
  
  那对兄弟已经起了,正在厨房灶台里摆弄早饭。来了几位客人,虽使他们忙碌,看来却很开心。想必独自住这也久了,免不了生出番寂寞来。我方出了门,就见到那弟弟从门前经过,壮硕的身躯在我面前一顿。我忙朝他笑道:“早!”那弟弟长得爽快,就是块头和山贼似的,他瞪着我愣愣半天没说话,脸上红成了一片,若不是肤色黝黑,我定然早就惊异了。
  
  我见他瞎站着一动不动,忍不住推推他,疑惑道:“这位大哥,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要唤我们去用早膳——饭?”我咬了一下舌头,差点儿没露了馅。那弟弟方回过神来,连忙道:“是是,寅时三刻了,哥说客人们周车劳顿,要多睡一会儿,便直拖到了现在才来唤。我哥已经将稀粥备好了。”难怪今早也没人来叫,原来皇帝的这伙子跟班都爱惜他,让他多睡一小会儿。我估摸着平日里的早朝害惨了各位,这回子都想法儿闷头大睡呢。
  
  我于是朝那弟弟浅笑道:“咱爷已经醒了,我们洗漱了就过来。”那弟弟点点头,几乎落荒而逃。我愣了半天,低头看看自己,不像什么凶水猛兽啊。
  
  后头伸来一双手,从我腋下揽过,细细帮我微开的衣襟收合上,又解开腰带重新束扎。那乱成一团的红线顿时服服帖帖,端得好看。我正待回头张口叫出一声:“皇——”看着那副表情,我忙咽了下去,改口道:“冥玑”叫出这名儿来时我愣了一会儿神。确然我是想着发子占皇帝的便宜,最好能哪天叫他小弟,可现下皇帝有了个正的名儿,和我相同阶级的名儿,我这么叫了出来却感到丝不好意思。我暗骂了自己一声:难不成也被奴化了?
  
  那皇帝的眼忽然笑了,清早微微燥热的气息喷吐在我后颈:“记性尚佳。”随后给了我脑袋一个栗子:“只是穿衣技艺入不了人眼。”背后长发被他拨到了胸前,这一来那气息便更为明晰。我僵得一动不敢动,胸口里那颗东西就要蹦出来。皇帝又笑了一声。一年到头也没见他这么会笑。难不成真是这乡下让他心情大畅?想来我在这儿也多笑了。原先在伍戏班里忧心着入宫,入了宫之后忧心着自保,能自保之后忧心着将戏班送出宫。算来我这一两年的,都未怎么展颜。可现下出了宫,却是真真心头放下了什么。连当初小眉说我笑起来媚,自己暗道决不乱展笑颜,此刻也忘了大半。
  
  皇帝揽着我由我胡思乱想,待我回过神,才发觉他将下巴抵在我天灵顶,我微微向上抬头,那双眼竟然必着,从下而上一看,睫毛长得小扇似的。连阿林都没有他那么长。只是阿林的睫毛密,黑翼蝶翅似的。
  
  “别动。”冥玑皇帝这么叫了一声,又带出了点儿专制。我只好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发披散满了肩头,两人似两尊佛像似的镶嵌在门框里。
  
  我心里那个急。万一让谁看见了,岂不是误会大了。别人我还真就不挂心了,可那对兄弟我却实在在意。我喜欢这些乡民,却也知道这男风在奢华之地风行,这小地方却是惊世骇俗的,若是叫那对兄弟撞见了这番景象,也不知他们要那什么眼神儿来看我。皇帝却恐怕只是外出了没人管束着,就我在身边也图个新鲜。这家伙怕是从小未得亲情,身边也只有我全然是他可说话的人,因而才这般狗皮膏药罢。我见站也站了久了,怕皇帝一个不留神就这么睡着了,于是忙推搡他道:“人家稀粥也煮好了,错过了可惜你,你还不松手?”
  
  冥玑皇帝的眼睫一颤,睁开眼来,一双眸子墨似的黑。他蓦然伸手过来,手指抚上我的眼角忽的道:“猫眼儿似的。”说罢松开了手。我松了一口气,他又上来,我吓得身体一绷,他却只是抽了我的发,揪着我“马尾巴”往床边走。“过来,坐这儿。”他拍拍身边的地儿。我只得坐下。冥玑皇帝以指为梳,竟然替我束起发来。我惊了半晌便生出一股喜悦来,想来今后也不定非要去找不给我好脸色看的幼滋同小悄,还欠人情。这皇帝倒也好说话。呸,在外了还什么皇帝,天王老子也给你降级。我于是一转头,一声狗腿的“冥玑”就叫出了口。瞧见没有,人家这是和咱同辈儿了的!
  
  冥玑一愣,微微挑起眉骨。他身上还未着衣,发也未束,这一挑眉挑出几分慵懒味儿。我趁热打铁道:“求您件事儿今后今后这发”冥玑皇帝似笑非笑,非要我说出那完整的来。我心里一横,道:“今后这发请您帮我束成不成?”
  
  冥玑皇帝一言不发,只是自顾自梳理着我的发。门口笃了两声,幼滋便探进来了。他见到我同皇帝,脸色变了一变,又立马回复,恭谨地道:“爷,早膳备好了。大伙儿也都起了。”冥玑皇帝那簪子三下五除二盘缠插发,随后拍拍我的脸颊用只余我听得见的声响道:“——若是你同我睡。”我一讶,顿然傻了眼。冥玑皇帝挥手对幼滋道:“我们一会儿就来。”皇帝自个儿开始着衣,我还怔在他那话里琢磨不出味儿来。小悄不久便进来了,连忙替冥玑皇帝更衣束发,又端来盆子清水,我不情不愿地过去一道洗漱了一番。也罢,怕什么,不过是这皇帝怕极了梦魇,要我来叫醒罢了,这有何难。我想着一转头便道:“行,成交了。”
  
  许久没尝到这清嫩的小米粥,我美得舌尖儿都要掉下来了。那对兄弟见我爱吃,一个劲儿地笑。我这哪是光光爱吃,回忆起当初困窘的戏班生活才是真的。每尝到嘴里,我就想着老爷子他们是否现下也在用这粥,酱菜配食,大伙儿坐着蹲着站着的怎么都能吃,还有的逛到院里吃。武生还会一边扎着桩子一边吃。我不知不觉就喝下了两大碗。
  
  早饭一用罢,一行又要启程,兄弟听此消息眼神有些黯淡。我拉住那哥哥寒暄了几句体己话,他们也都受了。只是弟弟心情低落。我看一眼就要走的冥玑皇帝,心里道他怎恁的不识民间疾苦,于是没好气地道:“冥玑,咱们吃了人家的住了人家的就这么走了?”听得我这称呼,小悄和幼滋都脸色一变。那皇帝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含笑给了幼滋一个眼神。幼滋忙去怀里掏银子。俩兄弟一看这架势,就不高兴了,一个劲儿推拒,我的力气怎么着也比常人强些,只强行塞进他们怀里道:“住客栈还要钱呢,这位爷难得慷慨大方,不收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我,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听我这么说话,冥玑皇帝也有傻眼的一天。见我执拗,俩兄弟只得收下。我这才眉笑颜开地同皇帝一行出去了。外头几位大人都已待着,兄弟俩同几户借住的人家家人也都跑了出来为我们送行。我不觉笑了。这才是宫里最难求的,不设防的人心。
  
  这小村原来不大,上车之后,村里人都朝着咱们的车招手。就是在京城,皇帝出行,也不会倾巢出动来送行。待村口石碑离得远了,我才长长叹出一口气来,缩回脑袋。幼滋今朝坐在车里,架上的是一个侍卫。他一边替冥玑皇帝倒茶,一边道:“皇上给他们这么多做什么?就是住京城的酒楼客栈,也及不上这么多银子。”我知晓他这是说给我听的,顿时有些愤然。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幼滋公公不识民间疾苦,自然不知人家拿出昨夜、今早两餐饭是费了人家多少年的积蓄。这小村子不必京城,人人都要为了活计拼命。咱们早上吃的这一桌,人家怕是要吃上半个月。咱们大鱼大肉用惯了,可这些小地方却是一年到头吃不上一块儿肉。可是人家纯朴好客,自己不舍得的东西却不会给客人不舍得。公公昨夜可注意到了,那鱼那肉兄弟俩是半分没动。有多少进了咱们的肚子?人家却还嫌自己没招待好咱们这些贵人。哼,贵人!这点儿银两,不顾百姓,难不成用来奢侈更值?公公可知就这点儿银钱,人家就要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上两三年!”
  
  幼滋顿时无话可说,看了看皇帝,好似要求得些帮助。那皇帝却一脸深色,忽然叹出一口气来道:“朕——确是不知。”我顿时惊得怔住了。小悄同幼滋也一副表情。我心里却突升起一股喜悦。跪下磕头道:“皇上请绝勿将此次出行视为游乐。皇上看看民风,看看这些质朴的平民。这才是撑起咱们大楚的支柱。什么臣,什么官,都不及这天下百万大人们眼中的贱魂!”历来皇帝说什么关心天下苍生,无不是从下上报的奏章之中得知。那些州府官员为了头上官位,自然只会报好的。什么繁荣昌甚,什么国泰民安,全是一纸空文。
  
  我不知这话会否惹怒皇帝。我赌的不过是这皇帝值不值得效忠。是否敢与历来的传统,历代的传承作对。我屏息跪在马车上,颠簸的马车震得我腰腿生疼。皇帝半声不吭,我的汗也渐渐流多了。小悄和幼滋都缩在了一旁,睁大了眼睛惊惧而小心翼翼地看我和皇帝。现下他是君,我是臣,而小悄同幼滋,都不过是历史洪流中千万奴婢中的两个。我却要这皇帝突破了那浩荡的洪流,刺穿那势不可阻的传统。我闭上了眼睛,不知这会否成功,若皇帝再偏激固执一些,我的命早已在地府了。可我正是仗着这皇帝三思而后行的谨慎性子。
  
  “你是仗着朕宠你,才敢说这话?”那皇帝忽道。
  
  我咬咬牙,冷声道:“臣是仗着皇上的为民之心,才敢说话。历来皇权最高,没有哪位皇帝敢承认自己压根儿不晓民生,惟有皇上——皇上敢说自己确是不知!”
  
  “不但皇上不知,皇上手下的大臣、王爷、官兵俱是不知。皇城将百姓与皇上仔细分开,百姓不知皇上为何物,只惧不敬;皇上视百姓如草芥,只贱不爱。却不知无有百姓,哪来的皇帝?自然,无有皇帝,百姓也自然成乱。这相辅相成的道理皇上难道不懂得?皇上不敢直面朝廷上下的刀矛,就由臣来。只要能让臣民水乳相融,国运怎能不盛,外邦怎能不服?江南还会否有流寇?若能如此,臣腰斩于市又有何妨!”
  
  皇帝不言不语,只是一径儿沉默。两奴俱已吓傻,半声不敢吭。整车里,只余下了车马磷磷。
  半晌,那皇帝道:“你起来。到我这儿来。”我听得那个“我”字,不觉一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来到皇帝身边。他拉着我的手将我按下,嘴角露出了个毫无笑意的浅笑:“抖成这样,还能说出这番豪言壮语?腰斩于市?怕是你还在牢里就给自己吓死了。”
  
  我惊愕地看着那皇帝,看着他的嘴角慢慢放下了:“这话,这里的人都当没有听见。明白了么?”小悄和幼滋连连点头。幼滋却道:“那外头侍卫”皇帝摆手道:“不必担心。”随后他又看向我,眼里冷意之余又多了份深沉:“我现下不过是个外出游玩的富庶子弟。顺道体验民情。明白么?”我心里如同擂鼓一般,喜不自禁。这皇帝后退了!他 
 67、第六十四章 。。。 
 
 
  退了一步!我紧绷的神经一软,险些摔下去。皇帝揽住我的腰身将我坐的往他身边挪了挪,然后道:“到了江南,可有什么想看的?”看他变脸之快,我不觉佩服,自个儿背上还一阵躁汗。我脑瓜子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道:“我、我想去杜陵河畔的添香楼!”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番外的事君再好好想想毕竟小人番外无能。虽说大人们很积极




68

68、番外一:我叫楚冥玑 。。。 
 
 
  
  朕初时注意到这个孩子只是因为湘王特意令他奏乐。湘王城府极深,朕不得不卖他这个面子。那孩子看来才十四五岁,手里一把胡琴拉得却漂亮。只是音色稍显生涩,也不知是否紧张之故。那京戏的确有几分有趣,袍子端的艳丽,同朕一气儿看来皆有不同,确然出彩。只是朕并不懂那戏乐,为着卖湘王的面子,也便随意指使了几个班子,将那孩子的班子挑在了第九。这大半,还是母后挑的。
  
  第二回照旧是在戏台上见的他,一袭湖蓝长衫却端得能穿出旁人穿不出的沉稳,蓦然便跳脱出来,那乐师之中仅有他一人拉胡琴,起调儿便是他。只是那音色着实古怪。朕何等的内力,稍加一探便探出那胡琴的弦给人作了手脚。可见湘王不动声色,朕又去担个什么心。
  
  那孩子吓得脸色惨白,只是一瞬的功夫,他竟然单靠两弦,独独唱出一曲绝特的调子。朕打量湘王及那乐相众人眼色,便知晓那定然不是戏谱上的内容。这孩子却也独特。朕自问通晓天下诗文,这阵子也听了不少戏,却未有听过那般的曲子。那孩子的嗓音阴柔,唱起来不辨男女,令朕惊诧的却是那词儿。初时未细听,但渐渐的那曲调儿稳了,那唱词便也清晰了,“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这词儿听着新鲜,不像是戏子所做,朕打量那孩子,眉间若有愁绪,随即调儿一转,场子便上来了。朕着实起了奇心。这孩子能仅用两根弦奏胡琴,功夫确然奇特。
  
  随后朕便开始留意京戏。那京戏确然同他戏有所不同,叫人看着喜欢,韵调儿也极为独特。母后却看好那“悦派”。
  
  朕思晴云生前庄重,不爱看出挑的戏,便相中了景流,只是母后执意喜爱“悦派”,朕也无奈,便只好再多添御用班子。也不知怎得,鬼使神差地就又加上了那京戏。这个方兴起的小流派叫湘王这般重视,朕的确关心。这许是朕挑中那班子的缘由。待到封赏之时,朕蓦地便想起那个孩子。满池碧叶中的荷一般,空蒙的雨也掩不住其光华。落笔一挥,便赐白荷。
  
  朕知晓湘王送来这一个班子必然存着什么心。想必里头有他中意的人要安插入这宫廷,也不知是何驱使,朕派了身边随身侍卫去探查那孩子。侍卫一一来报,朕得以知晓他有一极要好的伴。两人月下梅影间吹箫弄琴,端得诗情画意。侍卫得朕令来,将那孩子的一言一行皆细细上报。那孩子吟唱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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