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虎子道:“想鞑子几十万大军都败在大人手上,还用担心如今率领残兵败将的洪承畴么。大人常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战场上要取胜最终靠的还是堂堂正正的正面厮杀。管他洪承畴有什么阴谋诡计,咱们只管派兵杀过去就行。大人您就放宽心吧!”
萧毅有些惊讶的看着谢虎子,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也有这等豪气,相比之下,倒是显得自己这个总督大人游戏谨小慎微了。想到这里,心中的疑虑一扫而空。哈哈大笑道:“说得好。管他有什么目的,只要敢来送死的。全都给给他打回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
按照萧毅原本指定的作战计划,萧贵是扬州战事的最高指挥官。他接到洪承畴派兵救援的人物之后,立刻带人奔赴高邮州,就近指挥。
勒克德浑虽然在政治上是个小白,和洪承畴这种官场老油条比起来差了太远,但是在作战指挥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的父亲萨哈璘也算是满洲将领中一员有勇有谋战将,只是死的早。勒克德浑虽然在政治上不如他爷爷代善和父亲,但是却在军事上继承了二人优点。
他带着大军出了淮安城之后,并没有急急忙忙的向高邮进军,而是派了手下大将派遣梅勒额真珠玛喇和和托各带一三千人马作为前锋,向前搜索。自己带着中军在后缓缓而行。
萧毅用兵一向阴险狡诈,善于设伏,这是所有在萧毅手中吃过亏的满洲将领的一致认识。基于这一点,一向作战勇猛的勒克德浑这次也是分外的谨慎起来。
洪承畴得到消息之后,暗自揣测,以为勒克德浑猜出了自己的目的,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像是,于是派人悄悄通知殿后的杨永兵也放慢脚步,见机行事。
很显然,勒克德浑这次小心的过了头,珠玛喇带兵前行到了离高邮州五十里的地方时还没有发现半点伏兵的影子。同时,十里外走另一条路的和托也是一无所获。消息报上去之后,勒克德浑这才基本相信定北军确实兵力严重不足,都被黏在了攻城战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出来设伏。
做出了这个判断之后,勒克德浑心中大喜,命令珠玛喇两人分进合击,迅速向高邮州进发,将定北军牵制在城下。自己随后率领中军赶到,进行合围,一定要重创定北军。
珠玛喇带的三千兵马全都是满蒙骑兵,行进甚快,得到勒克德浑的命令之后迅速的向前挺进。
“报!”到了离城二十多里的地方,一名骑兵斥候禀告道:“将军,前面官道上发现几十名敌军斥候。”
珠玛喇一听来了精神,急忙问道:“你可看清楚了,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大军行进的踪迹?”
那士兵道:“他们好像并没有发现我们。依然在那里来回巡逻。”
珠玛喇大喜道:“看来敌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出兵的消息。这样,我们就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急了。立刻派人进入高邮州,告诉柏永馥让他们全力牵制住敌人,同时让博尔辉带五百骑兵截杀这些敌军斥候,不要使他们暴露了我军的踪迹。截杀了这些人后,全军火速向高邮州靠拢。将攻城的敌军拖住。等待将军主力到来围歼。”
和托的另一路大军也是发现了定北军的斥候哨探,并且做出了和珠玛喇一致的部属。
博尔辉带着五百骑兵偷偷摸上去的时候,那些定北军斥候好像才发现他们一样,显得惊慌失措,大惊失色。在一个军官的指挥下,几名斥候迅速的脱离队伍,策马向高邮州方向而去。很显然是想回去报信。
博尔辉眼中露出一丝冷笑。他已经派人从侧面迂回了过去,这些斥候没有一个人能跑出去的。
那几名想回去报信的斥候刚策马行了不远,便发现前面的路已经被几十名横刀立马的鞑子兵跟堵住了。
同时博尔辉带着剩余的四百多骑兵迅速的向那些剩余的斥候兵压了上去。
定北军斥候一看前后都有敌人,已经无法赶回去报信了,也是豪气顿生,抽出腰间的马刀纵马向博尔辉这边扑来。另外那几名被派出去报信的斥候也是抽出身上的武器向堵着道路的清军扑了过去。
蹄声如雷。在午后的阳光下扬起了无数的灰尘。战马长嘶,长刀雪亮,映照着一张张年轻但是却毫无畏惧的脸庞。定北军的斥候丝毫没有因为对面的敌人是他们的十倍之多而有丝毫的胆怯,他们骑在战马身上,臀部微提,身子稍微前倾,双眼微眯,脸色极为平静。雪亮锋利的战刀斜斜拖在右手中向着如狼似虎的鞑子骑兵撞了过去。
博尔辉看着这些毫不畏惧的斥候。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从他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到以前经常可以在明军脸上看到那种慌乱,恐惧和临死前的无助申请。他们脸上平静的就跟只是在做一次日常的训练一般。
身边的骑兵已经取下了背后的弯弓。准备弯弓射箭,却被博尔辉挥手阻止了。他看着不远处那些火红的身影,沉声道:“他们都是真正的勇士,用战刀来解决战斗吧。”
众骑兵闻言将弓箭收了起来,抽出马刀,在博尔辉的带领下策马迎了上去
博尔辉冲在最前面,迎着他的正是那名斥候军官。两马交错的瞬间,两人的长刀已经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擦出一串火星。斥候都是身材灵巧的人,以灵巧快捷见长,而博尔辉却是一员猛将,两人仅仅这一次交手,那斥候军官已经明显落了下风,右手虎口已经是鲜血淋漓,长刀也差点脱手而出。
骑兵交战,最主要的就是要保持速度。一旦速度慢了下来,那死亡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两人甫一交手,立刻错马而过。
官道狭窄,博尔辉带领的几百名骑兵不可能一字排开,而是分成了十几层。那名定北军斥候军官刚刚躲过了博尔辉的长刀,却很快就被迎面而来的另一名鞑子骑兵砍中了右臂,鲜血喷涌,他的半边身子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右臂也是软软大垂了下去。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是他的脸上还是异常的平静,丝毫没有一点鞑子兵想看到的痛苦或者畏惧的神色。他冲着对面的鞑子骑兵惨然一笑,趁着他一愣神的功夫,战刀交到左手,动作如电,长刀已经狠狠的刺进了那名鞑子骑兵的心窝。但是他自己也被那鞑子骑兵临死前的一刀砍掉了脑袋,腔子中的热血洒向了炙热的天空,落在土地上,将一片土地撒成了黑红色的泥丸。
这场战斗甚至连一场小规模的战斗都算不上,在鞑子的眼中,可以认为这几十名骑兵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双方兵力如此悬殊,而且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水平。鞑子出动的是精锐的主力骑兵,而且还是五百人,而对方却只是几十名斥候兵而已。
战斗很快的就结束了,管道上留下了上百匹的无主的战马在主人的尸体旁边哀嘶不止。定北军的斥候全部战死,但是鞑子也在地上留下了三十多具尸体,双方的战损基本上是持平的。
博尔辉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这些已经死去的斥候,眼中并没有什么得意之色,倒是有一些惊讶。他嘴中喃喃的道:“这些人真的只是一个斥候吗?”(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四章 捞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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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贵站在高邮州的城头之上,望着北方,神色肃立,身后站着萧英,柏永馥,林阳等人。
“大人,根据探子回报,我们放在城外的两个斥候中队的将士全部阵亡。”萧英静静的说道,神色也是一片肃然。
“鞑子没有发现什么吧?”萧贵不动声色,平静的问道。
“没有, 鞑子两支先锋部队在消灭了我们的斥候中队之后已经加进速度向这里而来,看起来他们自以为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想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萧英道。
“如此,这些将士们才死的其所。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让鞑子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来祭奠这些将士的。”萧贵脸色肃穆,缓缓的沉声说道。
“大人,这些将士没有辱没我们定北军的威名,虽然全部阵亡,但是也干掉了几乎同等数量的鞑子骑兵,也算是够本了。”萧英忽然道。
“哼,这些鞑子的性命怎么能和我们的将士相提并论。这一次,本将要让这些鞑子有来无回,统统的葬身在高邮城下。”萧贵冷声说道,声调虽然平缓,但是语气中却透着浓浓的杀气,让身后的几人也是心中凛然。
萧英脸上闪过一丝惭色,道:“末将失言!”
萧贵沉声命令道:“既然鞑子已经上钩了,你就必须将这些鞑子牢牢的给我吸引在这城下,既不能太快的消灭他们,也不能损失过大,我们的目的是勒克德浑这条大鱼。明白吗?”
萧英肃容,大声道:“末将明白!”
“还有,通知萧铁,让他做好随时开拔的准备,一旦接到信号。迅速带兵赶到。合围勒克德浑。要是误了战机,我第一个就斩了他。”萧贵继续道。
“末将明白,大人您就站在这里,看我们如何收拾这些鞑子。”萧英行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去。
萧贵转身对着身后的柏永馥微微一笑道:“柏总兵,这次你弃暗投明,拨乱反正。立了大功。本将军来的时候,总督大人已经交代过了,对你既往不咎,仍然统帅本部人马,留在帐下听用。”
柏永馥一听,心中大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心中大定,立刻单膝跪地道:“末将多谢总督大人,多谢将军,日后一定宵衣旰食,鞠躬尽瘁,为大明效力,为总督大人效力。”
萧贵微微一笑道:“为大明效力么?那倒不必。你只要明白是谁宽恕了你就行。”
柏永馥愕然。跟身旁的林阳对视一眼。心中立刻明白过来,急忙道:“末将糊涂。日后一定誓死效忠总督大人!”
“很好,当下就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你可听好了。”
“请将军吩咐,末将万死不辞!”柏永馥慨然道,心中虽然忐忑,担心萧贵会送他上战场跟鞑子拼命,但是脸上还是摆出一副无怨无悔的神色。
萧贵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放心,本将军不会让你去送死的,你的队伍上了战场,也只能添乱而已。”
柏永馥脸上一红,虽然难堪,但是知道自己手下的兵将战斗力跟人家定北军或者鞑子兵比起来都是一堆渣,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萧贵丝毫不在意他的脸色,继续道:“若是本将军料想不错,鞑子很快就会派人和你联络,让你和他们里外夹击我军,以便合围我军。”
柏永馥闻言大急,急忙分辨道:“将军,末将忠心赤胆,绝对不会和鞑子联合的。如果鞑子真的派人来了,末将一定会斩下来人的首级,向将军表明末将的心志。如果大人还是不信,末将愿意带兵上战场和鞑子死战,哪怕战死沙场也是无怨无悔。请将军明察!”说着脸红耳赤的,好像受了多大冤屈似的。
萧贵眉头一皱,心中暗骂这货怎么这么没脑子。我话还没有说完你着什么急啊。眼光一斜,发现柏永馥身旁的林阳也是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不屑神色看着自己的老东家,看来已经猜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于是道:“林师爷,想必已经猜到了本将军的真实意图,就解释给柏总兵听吧。”
林阳心中一喜,觉得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如果做得好,说不定就有高升的机会了。于是清清嗓子对一脸惊慌的柏永馥道:“东家且放宽心。将军的意思并不是说你会反复无常,而是说鞑子现在肯定还不知道将军已经投诚的事情。如果鞑子派了人来,东家只需要和他们虚与委蛇,假装答应和他们联合作战就行,从而麻痹鞑子,让他们继续放松警惕。不知道老朽说的可趁将军的心意?”说着看向萧贵。
萧贵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微笑着继续道:“林师爷果然是聪明人,继续说下去。”
林阳心中窃喜,继续道:“但是以将军的豪情壮志,自然不会只图这些好处。老朽斗胆猜测,将军定然想利用这个机会捞上一条大鱼。不知道老朽说的可是将军心中所想?”
“哈哈,林师爷果然有才,仅凭本将军只言片语就能猜出本将军心中全部所想,是在是个智谋之士。总督大人求贤若渴,林师爷如果有意的话,本将军可以推荐林师爷去总督大人身边听用,你觉得怎么样?”
林阳这次是真正的大喜了,没想到自己一番话就能捞到这么好的机会,急忙伏在地上道:“多谢将军举荐之恩,老朽肝脑涂地,以报将军。”
萧贵摆摆手道:“本将军可不要你的感激。你日后只要在总督大人跟前做事尽心尽力就好。
林阳再次叩谢。
萧贵将头转向柏永馥问道:“你现在明白了吗?”
柏永馥有些惭愧,想起自己刚才那急赤白脸的样子脸上禁不住出了一头的汗,讪笑着道:“末将刚才心急,误会将军的意思,还请将军恕罪。将军吩咐的事情末将一定尽心尽力,定当不辜负将军的期望。只是请将军明示,要捞哪一条大鱼?”
萧贵冷然道:“捞鱼当然是想捞最大的那条。只可惜多尔衮远在北京,洪承畴又躲在淮安城,那你说本将军想捞那一条?”
柏永馥这次要是还猜不中,那真的就可以直接跳楼了。他心中虽然忐忑,但是还是大声道:“末将明白了,一定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萧贵轻笑道:“希望你真的明白了。我想鞑子的人也该来了吧。”结果他话刚说完,城下就跑上来一个士兵禀告道:“将军,北城外来了几个鞑子兵,要见柏总兵。”
萧贵闻言,看向柏永馥道:“去吧,柏总兵,这次能不能捞到大鱼就看你的了。”
柏永馥心想这将军还真是料事如神,刚说完鞑子的使者就来了,不敢怠慢,告退了一声便带着几名亲兵匆匆去了。
萧贵稍后也是带着人下了城楼。
现在的高邮城中,四个方向守城门的都是换上了绿营兵服装的定北军士兵。原本柏永馥的手下都被集中在了各个城墙上,尤其是南城,正在和城下的定北军士兵配合着搞军事演习给鞑子看。
珠玛喇派了一名佐领带着十几人来到高邮州城下,来到北门口的时候大喇喇的也不经通报就想纵马进城,却被守卫城门的士兵给拦住了。
“没有我们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入城!”城门口值守的士兵军官冷声喝道。他们虽然身穿绿营兵的衣服,但是丝毫没有学会绿营兵那些人的怂样,还是冷冰冰的定北军派头。
那名带队的佐领叫做额图浑,是个大块头的火爆脾气,一看这些绿营兵竟然敢拦自己的驾,心中大怒,手中的马鞭不由分说就向那个军官脸上抽了过去,嘴上还大骂道:“你这个卑贱的南蛮子,竟然敢拦大爷的路,想找死么?”
可是他没有看到他的鞭子抽打到别人脸上满脸开花的场景,却发现他的鞭子被紧紧的抓住了。他想抽回鞭子,却发现纹丝不动,鞭子的另一头就在这个被他看做是卑贱的南蛮子手中紧紧抓着,就跟生了根似的。
额图浑更加愤怒,也不去想这个人力气怎么这么大,而且还敢对自己如此无礼,撒手放了鞭子,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刀,便想向那人头上砍去,却觉的自己腰间被一个尖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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