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反而被拽得一踉跄差点摔掉,范成仲一声令下,“将他嘴堵住,带回家去。”
魏颐这下才真产生了害怕的情绪,心想这人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公然做这种犯罪行为。就想叫嚷求救,死命挣扎起来,因对方不查,还真被他挣开了,魏颐赶紧大喊救命,往来时的路口拼命跑去。
没跑两步就被抓住了,魏颐着急起来,又叫一声,已经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压在了地上。
魏颐这时是真真切切害怕了起来。
正当他以为自己难道真要被这姓范的劫走的时候,抓住自己的人突然痛叫一声放开了他,魏颐心中诧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逃命要紧,赶紧往路口跑,听到身后有人追来,他也不敢回头去看,冲出巷口,没想到却撞到了人。
魏颐大喊救命,没想到就被那人拉住了,朝他唤道,“魏三公子?”
魏颐抬头看向对方,发现居然是白麟涵身边的那个叫白彰的随从,他马上一喜,道,“白彰,快帮帮我,有人追我。”
白彰发现魏颐满脸惊惶,头发微乱,就很吃惊,听他说的话,就看过去,发现巷子里果真有人追出来,但是都一副歪着腿受了伤的模样,他正惊讶,就听那些人对他喊道,“抓住那个小子,他是我们家的逃奴。”
魏颐心想白彰怎么可能相信自己是什么逃奴,赶紧道,“就是他们要抓我。”
白彰看对方人多,就说道,“魏三公子,我家公子就在前面,他有东西要给您,就要追来找您,没想到您被歹人所追,他走大路到前面去了,小人正好有事落了后,幸好撞见您,我来挡住他们,您去叫我家公子来帮忙才好。”
魏颐听到白麟涵就在不远处,马上觉得有了希望,赶紧跑过去叫他,而那边范成仲异常无耻,一个劲说魏颐是他家逃奴,还让路上的行人帮忙抓人。
白麟涵坐马车并未走远,有白彰挡着范家人,魏颐跑去叫白麟涵,白麟涵在车上有所感,让停了马车,下车来看到果真是魏颐在后面叫他。
赶紧奔过去迎上,看魏颐满脸通红,衣衫和头发都略微凌乱,就异常担心地询问他出了什么事。
魏颐边拉他往回跑,边飞快地说了情况。
白麟涵听说魏颐居然被那姓范的强抢,异常愤怒,马上跟着他回奔,因路短,连马车也不坐了。
没跑几步,就和追过来的范家人对上了。
范成仲还在后面,追过来的只是他家几个仆人,看到白麟涵,其中有认识他的,就不敢太乱来了,也没敢过来抓魏颐,但白麟涵却不会和他们好好说话了,他本就学过功夫,让魏颐站到一边,就要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英雄本色,上前就打范家仆人。
他的功夫的确了得,在范家人不断告饶和不敢还手的情况下,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抱头讨饶,很是凄惨。
而他身边带着的另一个随从也加入战团,将范家人狠狠打了一顿,街上渐渐围了人来看,但是却无人来帮忙。
跑在后面的范成仲也赶上来了,一眼看到白麟涵,他马上慌了一下,但是看到魏颐冷冷站在一边,就又生气起来,上去和白麟涵理论。
第二十二章 打架
第二十二章
白麟涵看到范成仲这个罪魁祸首赶来,气怒交加的他冲上去就一脚将范成仲踹翻,一拳头就击上他的脸,范成仲和他家的仆人们刚才在巷子里还被莫名其妙的石头攻击,各个都受了伤,现在又被白麟涵打,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他更是没有力气还手。
他一边抱头,一边叫喊,开始还想用说服的言语,发现白麟涵下手丝毫没有减轻,就大骂道,“白麟涵,你别以为自己是白家少爷就了不起,你他娘的就能玩儿的人,就不允许别人摸一摸了”
他这样说,白麟涵只更生气的,而且回头看了一眼魏颐,发现魏颐眼神冷冷地看着自己和范成仲,就因美人的眼神越发气怒了,下手更狠。
范成仲被他打得也男儿热血上涌了,之后不求饶,只叫骂。
还骂自家仆役,骂他们没用,让他们赶紧来帮忙。
他家的下人本来对上白家公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此时听范成仲让他们打,他们刚才不敢对白麟涵下手,此时也有了主人指令,虽然身上有伤,也冲过来打过来。
一时之间,白麟涵加上身边两个随从一个车夫,和范家的七八个人混战到一起。
白家公子毕竟是学过拳脚的,而且身边的两个随从也不是泛泛之辈,居然一直占了上风。
范成仲还是有些脑子的,虽然和白麟涵为了一个美人打架,但知道不能将事态闹大,就没让自家下人去搬救兵,白麟涵这里人少,也没有去叫人搬救兵。
魏颐是一时间既痛恨范成仲,又厌恶白麟涵让自己受的侮辱,看两边打起来,他最开始还有些快意,觉得这两边都是活该。
那范成仲受些皮肉之苦是罪有应得,那白麟涵被打到那也是活该,谁让他让自己的名声受到侮辱。
这种祸国美人的凉薄思想魏颐此时是实实在在的有。
但后来看他们实在打得太厉害了,心里就生起了不好的感觉,心想还是阻止他们为好。
这才叫他们不要打了。
但是这打群架,都打红了眼,哪里是叫住手就能够住手的。
所幸魏颐还有些聪明,赶紧让围观的群众帮了忙,而且许了金钱,才有不少人上前帮忙把两帮人拉开。
其时范成仲已成重伤,还吐了几口血。
白麟涵还好,除了身上挨了几下,衣衫凌乱之外,倒没怎么着。
他的随从们也没有怎么受伤。
而范家人却是伤得不轻。
白麟涵对着范家人还放了几句狠话,这才转身过来找魏颐,关爱他刚才是否有受伤。
被白麟涵这样关爱地询问,打心眼里,魏颐这瞬间心里很感动,忙道,“我没事,倒是你,可有受伤。”
听魏颐关心自己,白麟涵觉得受多大累多大痛都是值得的。
白麟涵身上还是有些痛,但还是表示道,“我是谁,怎么会有事。”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扯到刚才被打到的腿上的伤,马上就咧了一下嘴。
魏颐担心地道,“是受伤了吧,这里距离我家不远了,要不,去我家,我给你上点药。”
白麟涵本还想展现自己的男人气概,但听魏颐说要给他上药,就马上意识到可以扮弱行事谋得好处,于是就赶紧显示自己身上的伤痛,龇牙咧嘴地道,“咝~,痛痛痛”
那边范成仲一伙人已经败北而归了。
临走时,范成仲异常怨恨地瞥了白麟涵和魏颐一眼,但白麟涵丝毫不怕他,魏颐自然也不怕他。
魏颐坐了白麟涵的马车回去,在马车上,魏颐就看了白麟涵腿上和胳膊上的伤。
白麟涵胳膊上有两个被拳风擦伤的地方,有些乌青,还不严重,腿上却已经红肿了,不知道是不是伤了骨头。
魏颐看到白麟涵伤成这样,心里才开始后悔自己惹了这样的事,让别人受了伤,最自责的是他最开始居然还因为两方打起来而快意,真是太不道德。
魏颐带着白麟涵从自家后门偷偷进门,带他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到魏颐带了受伤的朋友回来,他院子里的丫头明鹭和海棠都很吃惊。
魏颐让她们去弄水来给白麟涵擦伤,又自己去找药来给白麟涵上药。
魏归真知道小叔回来,也从他的房间里过来看魏颐。
看到魏颐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他就有些懵懂地站在一边探看。
这时候白麟涵也看到了魏归真,心里闪过诧异和震惊。
心想这个孩子和魏颐长得真像,难道他就是魏颐的那个侄儿吗?
因为魏归真是个傻儿,故而魏家并未对外宣称家中有长孙,要不是故意来调查过魏家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魏家有个傻子孙子。
但白麟涵因查过魏白两家的仇怨,故而有知道此事,此时看到这个漂亮孩子果真一脸懵懂呆傻,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惊诧悲凉,心想这么漂亮的人,居然是个傻子。
他还知道,魏家的长子所娶的妻子也是当年一个吴家的姻亲,以前吴家是很有名的大世家,而且吴家的女儿很以貌美著称,不仅是过世的吴皇后是吴家的女儿,先皇曾经有两位妃子都是吴家所出,曾经有一段时间,吴家是非常辉煌的,只比皇家稍逊。不过,吴家当年如此出风头,也难怪后来会被皇帝忌惮,最后被打压以至于发展到被抄家,连姻亲和走得近的家族也受到牵连,甚至连吴皇后都被皇帝打入了冷宫。
一个百年大族,就如此一遭倒了。
虽然当年吴家出事有白家推波助澜,但白麟涵并无认为白家很对不住吴家,毕竟政治权利上的事,不过都是为皇上办事而已,白家,也只是皇帝的一把刀,也许百年之后的结局也是为皇帝所厌弃呢,什么都说不得准。
现在白麟涵过的日子很是风光,但是他并不是不学无术之辈,反而什么都看得很是清楚明白。
魏颐让丫鬟给白麟涵的随从送了药,自己还亲自给白麟涵上药。
因为魏归真时常伤到自己,他这里各种伤药一点不缺,给白麟涵的手上腿上上了药,就问白麟涵可还有哪里有伤。
白麟涵因他亲自给自己上药,心里甜蜜不已,他的背上还有伤,但不好让魏颐给他上药,怕魏颐认为他这人不够庄重,故而就摇头说自己好了。
魏颐其实自己身上也有伤,膝盖和胳膊都在挣扎和反抗中被伤到了,但因白麟涵在,他也就忍着,想到他们走后再来处理就好。
给白麟涵上了药之后,魏颐看天色已晚,应该留他吃晚饭。
但明鹭却对他使眼色让他到一边来,魏颐知道她要和自己说话,就跟着她到了一边,明鹭小声提醒他道,“三公子,你今天出去了一天,午时老爷就找过你,我说你出门有事去了,下午他又询问过你一次,我说你还未回来,你是不是赶紧去老爷那里回个话呀,老爷他是不是有急事呢?”
听说自己被父亲找,魏颐惊了一下,心想他父亲可怠慢不得。
本还想留白麟涵吃晚饭的,但也只得不留他了,还是先去父亲那里要紧,于是就非常为难地去对他道,“白兄,此时天色已晚,我本该留你用了晚膳才能让你离开,但是父亲大人他有事找我,我实在无法留你,只能送你走了。过两天,我必定上你那里去感谢你今日的恩情。”
白麟涵到魏家来,其实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毕竟魏白两家可是有仇,要是魏大人看到他,将他训斥一顿,他可不好说话。
此时魏颐说要送他走,他虽舍不得魏颐,也只得应答自己的确该走了,然后又说让魏颐多多去他那别院里坐坐,一起赏花喝茶赏画也是好的。
身上的伤,他倒没再提。
魏颐送了白麟涵从后门离开,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就赶紧去见他父亲了。
第二十三章 重伤
第二十三章
魏大人正在他的书房里和他的一位幕客谈话,魏颐过去问安,那位幕客就起身来见礼,还赞了魏颐几句,说他风姿翩翩,学问也做得好。
魏颐赶紧回了礼,就垂手立于一边等父亲训示。
魏大人又和那位幕客说了些话,对方下去之后,才看向魏颐,道,“你今日到哪里去了,为何家中不见你人。”
魏颐恭敬地答道,“一位好友得了前朝几副真迹画作,请我前去看看,我就过去了,一时不查时间,待得久了些。”
魏大人听他如此回答,就没有生气,只是问道,“是哪位朋友?”
魏颐抬眼看了魏大人一眼,有些吞吐地说道,“是白家的白麟涵。”
他这样说,魏大人愣了一下才看向他,沉声道,“不是说了不要和白家人走得太近。”
魏颐只好赶紧解释,“是他前来邀请,我也不好拒绝,只得去了。再说,他为人挺不错,我也只很少和他往来,我觉得和他相交并无太大不妥。”
魏大人听闻他说这种话,似乎是想发火,但之后又把火气压下去了,好半天才道,“你母亲若是知道你和白家人结交,她该很生气。你该想想你母亲的立场。”
于是魏颐只好应道,“是的,父亲,我以后会注意。”
魏大人又问起魏颐的课业来,道,“你的老师最近身体有恙,你多时不曾送课业过去给他看,你近来在家,可有勤勉于学。”
魏颐最近花在学习上的时间的确比以前少了很多,但是定然也并无荒废,就回答了自己最近的学习情况,又去把自己写的策论文章拿来给魏大人看,魏大人看后给予了点评。
魏颐对于各种问题见解独到,时常让魏大人也深受启发,但是,魏颐还是会挨骂的,魏大人说道,“你能想到这些是好事,能够大胆提出更是不错,为官者,为国为民,不敢有私。不过,为人中庸之道,你现在年纪还小,未有体会,看法不免太过激进,如此也是不好,你以后还是要学会沉静深思。你的大哥,于此上就要比你好很多。”
魏颐受教,虽然魏颐知道官场重在中庸,但是要他那么干,他毕竟年轻,还是一时半会儿哪里真正体会得到,要做到更是不容易,但父亲教诲不敢不从,只好连连应了魏大人的话。
因魏大人留了他的幕客用饭,魏颐就回房和魏归真一起吃晚饭,晚上又给魏归真读诗,睡觉前洗澡,就着烛光看到膝盖上被撞成的乌青,胳膊上还有破皮,上药时,不由得又在心里骂了那范成仲一通,心想今日他挨打,那完全是咎由自取,想到白麟涵身上受的伤,不免又对他有了更多歉意,本来之前对白麟涵的印象并不太好,甚至并不真心和他交往,只敷衍应付,这次他为自己打架,却让魏颐觉得白麟涵这人其实也还不错,故而对他也算真心上心了些。
这边范成仲被扶回家,情况很是不妙,赶紧请了大夫,大夫说有内脏受伤出血,给他针灸,又下了猛药。
他时常在外胡作非为,他父亲范大人也管不了他,只能纵容着,不过,这次被白麟涵打成这样,他却是不敢让父亲知晓,于是就待在自己房里养病,也不见人。
他因平素沉迷于酒色,身体已然不好,又被打成这样,也许大夫开的药也有问题,他这伤不仅没好,过两天,居然越见凶险,俨然奄奄一息之状。
这时候,他房里的伺候丫头,和他身边的随从小厮才慌了起来,生怕他有不测,大家都要担责任,赶紧去报告了范家夫人。
范夫人是最宠溺这个嘴巴甜的儿子的,而且上面老夫人也很宠这个孙儿。
听闻范成仲重病在床,她们赶紧赶来看了。
发现原来好好的人,现在居然满身是伤,几乎病得不能说话了,完全一副濒死之态。
不由得异常吃惊,甚至是震惊,震怒。
家里跟着范成仲的丫鬟小厮们全都跪在院子里挨了打,然后又让他们交代事情。
这时候,小厮们如何还敢瞒着,赶紧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们当然是向着自家少爷的,又要推脱自己身上的罪责,就新编了一番说辞,而且大家还串了口供,只说范成仲看上了一个小倌,但白家的公子白麟涵也看上了,白家公子就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对范成仲大打出手,他们这些侍从当时在身边也跟着挨了打,但是却不敢还手。
范成仲是矜贵公子,哪里受得住范家习过武的公子的拳脚,就被伤成了这样。
但是范成仲想到白家毕竟比自家显赫,故而不敢把这事说出来,只得受了伤也忍着,还不敢告诉老夫人和夫人。
小厮们说得异常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