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他看的书到底是什么,他居然看着看着就眼角眉梢都含上了笑意。
一张脸顿时熠熠生辉,美丽非常。
容琛看得转不开眼,倾身过去将魏颐搂到怀里,柔声笑问,“里面讲的什么,看得这么高兴。也讲给朕听听吧!”
要是皇帝让别人给他讲书,这些人无不会恭敬无比,荣幸无比,激动而虔诚。但是,魏颐却只是斜睨了容琛一眼,脸上本来带上的笑意也收起来了,要挣开容琛的怀抱,道,“里面没写什么。还有,你放开我,你这样抱着,我热。”
容琛被魏颐这样拒绝,他居然也没恼,只是抱着魏颐不放,继续缠着道,“小家伙,给朕讲讲吧!朕可是真心向你请教,朕拜你为师呢。”
魏颐蹙了一下眉,道,“都说了没写什么”但看容琛含着笑望着自己,便又说不出坚决拒绝的话了,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里面就是讲一个个小故事而已。”
第五十九章
要去齐沂山,一行人轻车从简,陆路水路,最少也要小半月才到。
途经地域,本该有官员接待,一番铺张下来,该是十分麻烦。
所以,容琛发话,沿途官员不用接待,做好任上之事就好,要是让皇帝发现辖区出了什么事,定然会加重处理。
魏颐以为容琛会带着自己,就这样被护送去齐沂山了,没想到该走水路时,一晚,突然被容琛叫起来,看到容琛已经穿了一身便服,而且也拿了一身便服来给他穿,魏颐觉得诧异,但也只好穿了便服,大晚上,被皇帝带着离开了。
离开下榻的的地方,魏颐才反应过来,皇帝只带了他,还有几个亲卫,甩了大部队,自己走了。
他们一路化为商人,边走边查看民情。
魏颐才明白,皇帝这是真正的微服私访,查看国民情况。
这时正值夏季,正午炎热,他们大多清晨和傍晚多行些路程,午时就停下休息,大多时候还是住路上经过的农家。
魏颐从不知道容琛身为帝王,能够如此吃苦耐劳,体恤民情。
看到容琛这一面,魏颐心里不得不升起佩服之心,崇拜仰慕。
果真,要干实事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魏颐之前总是和容琛冷战,现在,也能够和他和颜悦色说话了。
魏颐这几天还学会了骑马,清晨,太阳才刚出来,晨风清露,颇为凉爽,容琛把魏颐搂在自己身前,两人同骑一匹骏马,让魏颐拉着缰绳控马,因这马极有灵性,又很温和,即使魏颐控马,也从没出过问题。
一路上草木苍翠,田野里的庄稼长势极好,不用说,这一年的收成定然不错。
行了一程,经过好几个村庄,本准备到前面的城里去歇息,正午正可好好吃一顿,没想到夏天的雨说来就来,眼看着乌云遮了太阳,风也刮得大一些了,要下雨了。
他们只得停了赶路,找了一个庄子避雨。
他们已经处于云州境内。
云州,鱼米之乡,天朝最富庶的一个州,其境内也商业繁荣,交通发达,这里有着天朝至少三分之一的财富。
说实在的,几乎每年皇帝都会微服到他的这个粮仓和钱库里来走一转。
现今的知府姓陈名瑾年。
做官做得稳妥,没出什么问题。他是皇帝的亲信,做事小心谨慎,不敢大贪,也算为国为民,云州府在他治下民风淳朴,富庶繁华。
这避雨的农庄,也算是富户,两进的院子。看容琛他们相貌不凡,衣着贵气,不敢怠慢。
他家的主人甚至亲自出来迎客,还让未出阁的漂亮女儿来给他们上茶。
外面已经开始打雷闪电,风刮得不小,可见远远的地方,雨下了起来,完全是瓢泼大雨,只见雨幕从远即近奔来,远处的青山绿树被笼在一片水雾里,看不真切了。
魏颐没在主人的招待下在客厅里坐下,而是跑到外面檐下去站着。
院子里种着两株桃树,还有樱桃树,樱桃已经下树了,只剩下浓密的枝叶,桃树上却还挂着饱满红艳的果实,看起来就汁水颇丰。
魏颐看着从远处汹涌而来的雨,以可见的速度,在耳朵听到哗啦啦的声音时,雨水已经击打在树上地上。
看到这么大的雨,魏颐很是兴奋,简直想冲进雨中去淋个够,但显然不现实,他只是站在那里,满面笑容,赞叹道,“这雨真大。”
容琛也从客厅里出来,站在他身边,道,“是很大。”
主人家也过来,对贵客说道,“今年雨水好,稻子抽穗时候,雨水多,收成好。”
容琛点点头,又问起主人家这里的上税问题,官员的各种事情,还有农业上的各种问题,主人家多是赞扬,也有一两句抱怨。
这家主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看容琛他们这一行人个个都不是凡人,威严十足,一行人又对容琛极其恭敬,这家主人就觉得容琛可能是上面派下来微服私访的大官,查看民情的。
他虽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也有所保留,怕说多了,说错了什么,带来灾祸。
他家的女儿年方二八,正是最娇俏的时候,长得又美,他家有意将她嫁给城里富户,此时容琛到他家来避雨,他觉得简直是送来的缘分,这种官老爷平素见都见不到,要是能够看上他家女儿,带回去做个妾室,也是他家的造化。
雨下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要停的迹象,主人家做了好菜好饭招待客人。
魏颐吃多了这家里的桃子,吃不下饭,就不要吃。
容琛略微不满,低声说了魏颐两句,“让你不要乱吃,你就不听。”
魏颐不理他,打量主人家里端菜上来的漂亮女儿。
魏颐长得俊逸非凡,一双带着桃花的眼睛更是勾人非常,主人家的女儿每每进客厅里来都要在脸上飞上两片红晕,怕是被魏颐勾了魂去了。
偏偏魏颐还无所觉,心想自己让大哥去找美人在路上把容琛给勾搭走,没想到容琛打了别的算盘,刚出京城几天就使金蝉脱壳,居然走小路探查民情,自然也就没法子去遭遇那些美人,让魏颐计划落了空,现今在这乡野之地遇见一个这么出彩灵秀的美女,他觉得这也算是上天安排的,他正好给容琛来牵根红线,以后也是一段佳话不是。
而他自己不知道容琛对他这种打望美女的行为已经醋意翻腾不已,简直想把那美女打发去边关喂马。
容琛用饭之时,魏颐就又到檐下去看雨,走到后面院子里找这家的漂亮女儿搭话。
这种富农人家,家里有长工短工,还有丫鬟和仆役,家中情况一点不差。
魏颐长得美,他去搭讪人家家里女儿,这家里的一众女眷,甚至男人,都偷偷打望他。
魏颐对此不以为意,得知这位美女闺名桂芝,就问她可去过城里,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桂芝年岁小,最是喜欢少年俊俏的时候,很是欢喜地和魏颐答话。
容琛吃完饭一看魏颐不在,侍卫说魏颐在后院里和人说话,有人跟着的,不会出问题。
容琛沉了脸找到魏颐,对他很是生气,将他拉走,到前面主人家给安排的休息的房里,魏颐一点也不在意容琛的怒气,还笑问容琛,“你觉得他家那位小闺女如何?”
容琛黑着脸道,“姿色平平,农夫之女,有甚好的。”
魏颐颇失望,道,“这田园山野之中,能有如此美人已经不错了,你不觉得她很是灵秀,满含灵气,如这晶莹的雨水一般美么?宫中的倾国牡丹看多了,这种路边秀丽野花也别有风情啊!”
容琛看魏颐对那位村姑这么钟情,气得要死,喝道,“你是不是故意气朕来着,朕说了,你想娶妻,得朕准了才行。”
魏颐没想到此人转到自己身上来了,一脸惊讶,然后苦笑了一下,嗫嚅道,“我也没说我要娶她,就是认为她还行,你说不定看惯了宫里的艳丽型的美女,会想换个口味试试这种呢。”
容琛听闻魏颐居然是这个意思,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坐下后将魏颐拉到自己怀里来搂着,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宠溺地柔声道,“你胡思乱想什么?朕这不是有你,再遇上什么美人,朕都看不上,以后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知道么?不然朕可生气了。”说着,还惩罚性地捏了一把魏颐的屁股,换来魏颐的一个怒瞪。
魏颐听了容琛这话,心中涌起一阵失望,但心底深处又隐隐欢喜,毕竟,他还是喜欢听情人的这种甜言蜜语的。
午时过了,雨才停下来,天色放晴,蛙声阵阵,树叶庄稼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出晶莹光点。。
容琛他们感谢了这庄子里的主人的招待,准备离开。
主人家很是热情地道,“若是回程还从这里经过,请务必再来老头家里。”
说着,还拉了自家姑娘出来说两句挽留的话。
但他家姑娘的目光已经追随站在院门口的魏颐而去了。
魏颐他们骑马离开,这家人一直送到了外面的大路上才回去。
魏颐骑在马上,还回头对那位叫桂芝的姑娘挥了挥手,换得对方长久伫立遥遥相望送行。
因下过雨,天气凉爽很多,他们快马加鞭,到傍晚,就进了云州的州府,云州城。
这云州,就是取天上神仙所居之意,云州州府,更是云州最繁华的地方,一行人入城,心中都有畅快之感。
容琛带着魏颐,这一路多是在赶路,没怎么好好停下来休息游玩,到了云州城,容琛就想要多停留一段时间,带着魏颐好好游玩。
在云州,他们并没有去住客栈,而是住进了一个很大的宅子里。
里面的人低调而且懂礼,魏颐一看就知道是皇帝安排在这里的人。
但里面的人似乎也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视容琛为主子,恭敬伺候。
魏颐一到这里,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泡澡,他泡在水里,感觉很是舒爽,洗完澡,换好衣裳,已经是晚膳时间。
容琛问起魏颐对这云州城的印象,魏颐很是高兴地回答,“从城门一路过来,我看这云州城果真不负盛名,很是繁华热闹,比起京城,也是不差。”
容琛听他这样说,给他夹了菜后,笑道,“你这是第一次来这里,那就是喜欢这里了。多在这里停留几天,好好游玩怎么样?”
魏颐点头,“行啊。我看这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很出人才啊!”
容琛也点头,“是啊。每次大比大半士子出自云州,这里是我天朝最大的宝地。”
魏颐是指出美人,容琛是指出才人,不过这样也没什么,魏颐继续吃饭。
自从从京城里出来,魏颐就高兴不少,整个人容光焕发,皇帝看他高兴,自己也就高兴,心想带魏颐出来真是太对了。
云州城繁华,夜市也极有名,晚膳后,容琛问魏颐想去哪里,魏颐想也没想就道,“我在书上看到这里云斋坊极其有名,几位顶级名妓都在里面,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吧!”
一说完,皇帝就沉了脸。
第六十章
云斋坊是云州城里极其有名的雅楼,坐上宾客全是非富即贵,而且还实行会员制,一般人即使有钱也进去不得。
里面最有名有四,有最美最有风情的名妓,有最香最醇的美酒,有最雅致最私密的景致楼宇,还有最精美最美味的菜肴。
这是传言,到底是不是这样,一般人也不知。
但越是这样传,就越吸引人不是。
魏颐也不在乎容琛那张黑脸,还凑到容琛跟前去,望着他撒娇,“好不容易来一趟,怎能不去云斋坊。再说,里面姑娘再美,据说也是卖艺不卖身,你想嫖,别人还不让呢。”
容琛被魏颐这话说得,狠狠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魏颐被他打得往后退了两步,瞪他,“到底是去也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容琛只好道,“行,去。”
魏颐笑嘻嘻地在容琛脸上亲一口,道,“那等我换身衣裳,我们就走。”
容琛看他一身水蓝衣衫,身姿秀颀,纤腰一束,笑颜如花,已经勾人到不行了,他还要换一身什么衣裳去勾搭女人,不由生气。
道,“这一身也无不妥,你还要换什么衣衫。”
魏颐看着容琛,一双眼睛似笑非笑,道,“得换一身不出彩的啊,不然我一去,把你的光彩全掩下去了,那真是罪过,皇上发怒,要治小人的罪,小人可身受不起。”
容琛被魏颐说得无语,看他这幅鬼灵精的模样,心里爱怜非常,宠溺道,“那还不赶紧去换。”
心想魏颐去换身不显眼的衣裳正好,以免出门就勾了女人的魂。
魏颐进屋换衣裳的时候,他就吩咐了几个暗卫去查些事情,又让人先去云斋坊定下地方。
魏颐这几日的灵动跳脱,俨然恢复成了两人初见时的模样,容琛看他这样,心里是从没有过的欢喜满足,觉得魏颐这是打心眼里跟着他了,等回京,他也许该让魏颐跟着他入宫去,毕竟,日日陪在他身边,他才更放心更满意。
等魏颐换好衣裳出来,容琛一看,天,魏颐这小子,真是,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也太古灵精怪了。
魏颐不知道找了谁要了一身下仆的衣裳穿在身上,居然他穿着还挺合身。而且,即使这么一身简单青衣,他穿着也显明秀,皇帝看着也觉得他好看,但是,这未免是太作践他自己了。皇帝有些生气。
魏颐却已经亲密地来拉容琛,明眸皓齿,浅笑盈盈,道,“这一身,还行吧!”
容琛板了脸,道,“谁给你的这衣裳,去换了!”
魏颐才不,拉着容琛的手,道,“走了。就这样,我是你的跟班。”
不是原则性问题,容琛哪次不败在魏颐手里,这次也不例外。
魏颐最终也没去换下那身仆役的青衣,拖着容琛出了门。
他们坐马车去云斋坊,马车在门口停下,然后已经有人来迎接,领他们进去。
云斋坊地处云州城繁华的街上,但是,门面却与大户人家的大门无异,进去还有照壁。
这时候已是晚上,云斋坊生意最好的时候。
里面各式各样美丽的灯笼挂着,亭台楼阁,在光下,显出一片迷离绮丽之美,真如身于天上一般。
如此,也难怪这云斋坊在云州城里这般有名。
他们被里面的美丽女子直接领到一处楼台之上,里面布置雅致精美,魏颐觉得王府之中,怕也只能如此了。
四面窗户皆开着,晚风习习,很是凉爽。
容琛落坐,魏颐站在他身边,偷偷问他,“不是说里面门槛很高,一般人进不来,他们怎么什么都不问,就让我们进来了?”
容琛瞥他一眼,“我们是一般人么?”也不说其他话了。
他是让下面一个人去办的,他也不知他们到底是用了什么身份,反正是被当贵客对待了。
魏颐说他要看里面李赋清的舞,听张芸竹的琴,喝里面最有名的女儿红。
管事的女娘侯在一边,容琛他们一行第一次来,她也是第一次见他们,看容琛气宇非凡,威严贵气,让他们看的信物也是京里某某实权大官员的,他们不敢怠慢。
容琛为了满足魏颐,就道,“我是慕名而来,想看看这里李赋清的舞,张芸竹的琴,是否名不虚传,你去安排吧!还让上这里最好的女儿红,其他菜色,也拣你们出众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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