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打来打去,叶敬淳居然忘了到底打了多少招,这一老一少居然打得酣畅淋漓,把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给看的目瞪口呆。
忽然,巧云纵身飞跃,往后退开一丈多,落地后抱拳躬身,笑吟吟的说道:“多谢侯爷相让。”
叶敬淳一怔,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妥,抬眼仔细看时,却见巧云的手里捏着一枚碧玉扳指,莹润通透,映着午后的阳光,闪着斑斓的异彩,正是之前皇上御赐之物。
顿时,叶敬淳只觉得脑门子上倏地一下冒出了一层汗,却依然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说道:“好丫头,身手果然不凡。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告诉我,我才输的心服口服。”
巧云忙将手中的碧玉扳指递上去,躬身道:“侯爷请讲。”
“你一个女娃娃家,怎么会少林功夫?要知道,少林武功素来不传女子的。”
巧云咧嘴嘿嘿一笑,悄声说道:“小时候,我跟我爹在山上放羊,山里有个寺院,里面住这些和尚。和尚们每天早上练功,把我吵得睡不着觉,没办法,只好爬到树上去看。后来么看得久了,便学了一两招。”
叶敬淳轻笑:“胡说!你一个小女娃靠着偷学,能又这样的造诣?”
巧云又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奴婢如实招了也没什么,只是侯爷千万别让锦绣那家伙知道了。”
叶敬淳又不解的问道:“关他何事?”
巧云笑道:“这些日子我经常跟他在一起,自然偷偷地学了他不少招式。那厮的功夫可比那寺里的和尚厉害多了。”
叶敬淳这才明白,于是又问:“锦绣是谁?是不是你们大奶奶陪嫁过来的一个护卫?”
巧云忙道:“正是。”
叶敬淳方叹道:“锦大人身边虽然人不多,但这几个人却都是个顶个的人才。我果然是不如他呀!”
凌霄忙拿着手帕子上前来给叶敬淳擦汗,不免又夸奖了叶敬淳老当益壮,虎虎生威。叶敬淳叹道:“老了,不服老不行了。想不到我戎倥偬,如今竟能败在一个小丫头手上。”
此言一出,巧云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心想这老头儿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
正猜测见,忽听身后有人笑道:“父亲,这卧虎斋怎么如此热闹?怪不得二门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感情都跑到这里来了。”
叶敬淳抬头看见匆匆赶来的叶逸风,便猜到了几分,只笑了笑,指着巧云说道:“这小丫头着实厉害,今儿我偶然兴起与她比武,居然输给了她。逸风,你屋里真是藏龙卧虎啊。”
叶逸风笑了笑,看了一眼巧云,说道:“她一个小丫头耍小心思赢了父亲一招半式的,也不过是闹着玩儿罢了。父亲拼杀疆场,见过多少大世面,今儿定然是轻敌,才会让她的了手。算不得数的。”
巧云听了这话,忙道:“大爷说的是,是奴婢耍小心眼儿罢了,奴婢不过是个毛丫头,哪里是侯爷的对手。”
叶敬淳笑了笑,不置可否。
叶逸风便对巧云说道:“还不回去服侍你主子,站在这里等着领赏呢?”
“哦,是是是,奴婢该死,奴婢告退。”巧云听了这话,知道烟消云散,剩下的善后之事自然由大少爷来做,于是忙福身行了个礼,转身溜走了。
叶敬淳转身往屋子里走,叶逸风摆手令众人都散了,也跟这叶敬淳进了屋子里。
“逸风啊,这个巧云——我很喜欢。”
叶逸风一怔,心想父亲怎么还在这事儿上纠结起来没有完了?难不成这里现放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姨娘还不够,还要打巧云那丫头的主意不成?
这也太不靠谱了,巧云可是锦瑟的陪嫁丫头,若是被父亲给收了房,岂不成了天下笑谈?
叶敬淳见叶逸风沉吟不语,又道:“只可惜,她是你媳妇的陪嫁丫头。”
叶逸风心想你知道她是陪嫁丫头就好,于是皱着眉头轻声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若她能是我的女儿,就好了。”叶敬淳说着,微微一叹,“你这几个妹妹,包括你跟逸平,都不如这个小丫头合我心意。”
叶逸风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忙道:“这有何难,父亲愿意收她为义女,岂不是那小丫头的福气么?”
叶敬淳转头看着叶逸风,问道:“你同意?”
叶逸风轻笑:“父亲这话问的奇怪,儿子有什么不同意的?”
“我还以为你会收她为妾,所以才问问你的意思。”叶敬淳心里惟一的顾虑除去,脸上再次露出笑容来。
旁边服侍的凌霄和碧桃更是暗暗的出了一口气,她们两个刚刚跟叶逸风想到一块儿去了,还以为叶敬淳这老爷子会收了那小丫头为妾呢。
一时间众人都会心而笑,屋子里的气氛便高涨了不少。
叶逸风自然没忘了自己回来的真正缘由,因问:“父亲,今日家里到底发生了何事,您好好的怎么想起跟巧云那丫头过招来了?”
叶敬淳无奈的笑了笑,转脸看了看凌霄。
凌霄忙上前去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又叹:“巧云姑娘倒是忠心护主的,侯爷也并没有怪她。如今这过了几招,侯爷新生爱才之意,要收她为义女,却是意外之喜。咱们可要好好地庆贺一下。”
叶逸风也觉得鸾音送的礼物是碎缎子之事有些蹊跷,心里觉得事情还是要查明白了才好,于是点头说道:“这话不错,就交给儿子去办吧。儿子选个吉日,让巧云那丫头过来给父亲磕头认亲。”
叶敬淳点头抬手朝着凌霄等人摆摆手示意她们都出去,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时,方说道:“嗯,这事儿虽然重要,但鸾音的事情也同样重要。她的人品性格我也知道,这些年她跟着龚氏,满心里钻营算计,跟自己的父兄也是如此,全无一丝真诚之意。不过她年纪也大了,女大不中留,你还是回去跟锦瑟商议一下,赶紧的给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吧。免得她这么大了还待字闺中,新生怨恨,整日里无事生非。”
叶逸风忙应道:“是,儿子知道了。”
叶敬淳又轻叹一声,说道:“你媳妇还在月子里,今儿这事儿是我欠考虑了。当时盛怒之下发下的命令,让这些奴才们乘了机。她是个心性高傲的,今日之事必然生气。你先回去瞧瞧她吧。”
叶逸风忙起身应道:“是。父亲放心,她虽然心性高傲,但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又及孝顺,必然不会为此事而对父亲有什么微词。父亲放心,儿子先去了。”
叶敬淳摆摆手,示意叶逸风可以走了。叶逸风转身出去,匆匆往后面去寻锦瑟。
锦瑟屋子里,巧云正拿着那只碧玉扳指跟锦瑟说比武之事,叶逸风便进了屋门,听见里面众人都呵呵的笑,知道锦瑟并没有生气,便跟着笑道:“你们倒是热闹,也不问问后事如何。”
巧云和几个小丫头忙起身给叶逸风请安,叶逸风摆摆手道:“起来吧。巧云,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今天连我都为你捏了把汗。”
巧云忙低下头去,说道:“奴婢知道错了,求大爷恕罪。”
叶逸风笑着摇摇头,说道:“这就免了。”一边笑着,叶逸风一边拍拍锦瑟的手,继续说道:“你猜猜这小丫头走了之后父亲说什么?”
锦瑟看他笑得如沐春风,便道:“肯定是好事了。自打宫里的事情出来后,我就没见你笑成这样过。”
“父亲说了,要收巧云——”叶逸风说到这里故意拉长了语调,玩味的目光从巧云的脸上扫过,又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
“啊?”巧云终于瞎了眼,慌慌张张的跪下去。
叶逸风却忙抬手把她拉住,劝道:“别,以后我可经不起你跪了呀。”
“奶奶!”巧云差点哭出来,转身朝着锦瑟跪下去,“奶奶救我!”
锦瑟忙推了推叶逸风,嗔怪道:“这话总要说完,在这里卖关子作甚?”
叶逸风见巧云哭了,便索性呵呵笑起来,又抬手在巧云的额头上指了指,说道:“你这丫头刚才胆子还那么大,敢跟侯爷过招,这会儿怎么又哭了?”
巧云从未见过叶逸风如此开心过,居然还点着自己的额头数落,一时愣住,脸上犹自挂着泪珠。
叶逸风继续说道:“侯爷说了,要收你为义女。”
“义女?”巧云傻傻的反问,似乎还没明白过来义女是什么意思。
锦瑟扑哧一声笑起来,并伸出手去摸了摸巧云的脑门,叹道:“傻丫头,还跪着干嘛?还不给你义兄见礼?”
“呃”巧云忙站起身来,红着脸,有些尴尬的看着叶逸风,嗫嚅着问道:“义义兄?”
叶逸风剑眉一挑,轻笑着问道:“怎么,你还不乐意么?”
巧云终于反应过来,忙躬身行礼:“不,巧云乐意。巧云见过义兄。”
众人都笑起来,锦瑟笑得靠在身后的靠枕上,连声吩咐旁边的小丫头:“快,快去替我准备一份厚礼给我这妹妹。”
锦瑟的东西平日里都是锦衣管着,这会儿她不在,那几个小丫头去而不敢擅自开锦瑟的箱柜,然锦瑟吩咐,她们又不甘多说什么,只得答应着下去,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拉着巧云笑道:“走吧走吧,姑娘自己跟奴婢去挑,不然奴婢哪里知道你喜欢什么。”
巧云的脸越发红了,甩手啐道:“我没得罪你吧?你再挤兑我,我就当不认识你了。”
叶逸风笑了笑,看着两个丫头一边嘟囔着一边出去,摇摇头,说道:“我还只当父亲要纳她为妾呢,心里着实着急了一下。”
锦瑟笑道:“也亏你想得出来,巧云才十四岁呢。”
叶逸风不再接话,却一抬手把外袍褪下来丢到一旁,说道:“瑟瑟,往里面一点,给为夫腾个地方,为夫为了赶回来,马鞭子都抽断了。累啊!”
锦瑟哼道:“我又没怎么样,你用得着这样赶吗?”
叶逸风挨着她躺下来,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味,略有痴迷的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我听说你在家里被欺负了,能不拼命地往回赶么?我生怕那些奴才们活腻歪了,硬生生的闯进来。你又在月子里,动不得气,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让我后悔一辈子?”
锦瑟微微侧身,抬手搂住叶逸风的脖子,低声笑道:“你有什么好后悔的,大不了再续弦就是了,凭着你的身份地位,想娶个好姑娘还不有的是么?”
“瑟瑟!”叶逸风猛然抬头,盯着锦瑟看,片刻后又猛地低头吻住她的唇。
与其说吻,不如说是咬。
他一改往日的温柔,疯狂且霸道,如狂风骤雨般席卷她的感知,毫不留情。
直到二人都不停地喘息,锦瑟被他闷在怀里不听的挣扎时,他才倏地放开她,红着眼睛瞪着她,哑声道:“以后还敢不敢说这样的话了?嗯?”
“说说什么呀?”锦瑟大口的喘着气,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今夕何夕。
叶逸风满意的轻笑,一侧头继续躺在她的身边,手脚并用想霸占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把她控在怀里,轻声说道:“你务必要陪我一生一世的,在我死之前,不许你有任何差池,否则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弄回来。听见了没有?”
“呃”锦瑟心中一颤,有种莫名其妙的惊慌从心底蔓延开来,手臂情不自禁的用力把他的脸搂在自己的怀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叶逸风则在被她搂进怀里的那一刻,身子便一阵僵硬。
那一团软绵绵的宛如秋日碧空里云朵一样的东西包围着自己的感官,那香甜的味道令他的心从纷杂糟乱中一丝丝的剥离出来,一点一点回归本源,回归最原始最简单的快乐里。
他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巴,隔着绸缎衣襟轻轻地含住一块柔软,轻轻地咬。
“唔逸风”锦瑟被怀里某人的蠢蠢欲动给挑拨起一阵阵的不安,忙伸出手去把他往外扒拉。但为时已晚。
“逸风逸风”
锦瑟葱绿色的茧绸衣襟已经浸湿了一大片,被他揉挤的似乎要裂开,有甜甜的奶香渐渐地弥散开来,却是乳汁受不住刺激已经悄悄地流了出来。锦瑟羞涩之极,更加手忙脚乱的去推那个捣乱的人。
“瑟瑟,好甜”叶逸风真是尝到了甜头,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他索性把她的衣襟胡乱推开,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两团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再想不到——再想不到那曾经青涩如梅的小女孩经过一场分娩,便已经蜕变成这般模样。
欣喜,惊讶,震惊,许许多多感慨一起涌上叶逸风的心头,让他丧失了唯一的一丝清明理智,低吼一声扑上去,用力揉搓,肆意掠夺。
“逸风逸风还不行啊”
他越是狂热,锦瑟越是紧张。
算来算去,她还在月子里,这样的折腾如何受得了。
还不行。
叶逸风狂乱的动作霎时僵住,闷了半天才从她的怀里钻出来,低声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说道:“好生给我养着,出了月子再收拾你。”
晚饭前锦衣才回来,进门见叶逸风在,便上前请了安,站在一旁不多说什么。
锦瑟因问:“你把事情都告诉花穗儿了么,她怎么说?”
锦衣看了看叶逸风,欲言又止。
叶逸风皱眉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什么话还要背着我不成?”
锦瑟笑道:“莫不是那东西真的被她给收了起来?或者有什么古怪?”
锦衣点点头,又摇摇头。
叶逸风皱眉,问道:“你们主仆二人搞什么鬼?”
锦瑟看了看旁边的小丫头,说道:“你们都出去。”
小丫头们都应声出去后,锦瑟方吩咐锦衣:“说吧。家里什么事儿不能再大爷跟前说呢,大爷又不是那种没理智的人。纵然生气,也必不能失控。”
锦衣便道:“那小肚兜是杜二奶奶悄悄地拿了去了。她说,当时二姑娘一靠近她,她便问道一股奇特的香味,因她素来对这些东西都在意,便悄悄的留了心。
熟料那晚二姑娘见了四少爷,竟痴痴地盯着看,那眼神灼灼如火。四少爷心里恼怒,便说了她几句,两个人闹翻了。二姑娘一时羞愤难抑才把那小包裹给落下了自己跑回去了。
杜二奶奶便趁着无人的时候悄悄地回去,把那小包裹拿走之后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又换了些碎缎子包进去,然后叫人又悄悄地放回了远处。”
叶逸风皱眉道:“如此说来,是她搞的鬼?”
锦瑟知道锦衣话未说完,便道:“你别打断她,让她接着说。那小肚兜的香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锦衣忙道:“杜二奶奶说,当时她只觉得这香味奇特,定然不是寻常的熏香,便想着要将这小肚兜拆开看看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她想着,便做了。拆开后,那小肚兜里并没有什么。那香味竟然是从小肚兜上绣着的葡萄鹦鹉上散发出来的,应该是绣线的缘故。当时二奶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便拿了热水把小肚兜浸泡了一日,等到那水里也有了香味之后,方将肚兜取出。原想着弄明白再跟奶奶说呢。可没两日侯爷和大爷便回来了。她们又匆匆忙忙的搬了出去。”
叶逸风的手已经慢慢地攥成了拳头,等不及锦衣在说下去,便沉声问道:“那香味到底有什么古怪,花穗儿弄清楚了没有?”
锦衣忙道:“奴婢今日去的时候,二奶奶还在对着那一小瓶香精发呆,说那就是从那盆浸泡小肚兜的水里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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